花叢混混王 正文 72.第072章 暗潮湧動
    這一夜讓人震撼,更令人髮指!

    死八十五人、重傷一百六十九人、輕傷兩百一十三人,僅僅四個小時!當清晨的股涼風輕拂著大地,當鳥語花香的一天逐漸從沉睡中甦醒過來,街道上、住宅區、娛樂場所,甚至在任何一個地方都能見到觸目驚心的血痕和殘肢胳膊,匯合著淅瀝瀝的小雨匯聚成一道道令人心生寒意的血流小溪,天空灰濛濛的,強制的壓抑感覺不但籠罩著原本在這種有著風景名勝的縣城,在同時籠罩著所有居住市民內心的時候,洪城黑道幫派更是膽戰心驚。

    一座高樓上,還是那個瘦小的身影,依然是那壺醇香剛烈的燒刀子,古文長劍駭人的硬生生插進瓷磚裡面,帶著有些自嘲的意味搖著頭喃喃道:「小隱隱於野,中隱隱於市,大隱隱於朝,三十年前隱於野,妄想依附周圍環境而忘卻世事,沉湎於桃源世外,做到三十年,夠了。如今只怕得提前隱於市,再等三年,三年不行三十年,三十年不行三百年,瀟家,總會有一個男人達到超凡脫俗的隱於朝的真正境界,此子做事絲毫不遜定天當年,五十步笑百步,瀟灑,你又當何如處世之?天大地大,你何時才能達到你奶奶要求的那種睥睨蒼生?」

    迎著微微涼風,老者的身影漸漸遠去,留下的,任然是那聲延綿不絕的歎息…

    洪城黑道繼前幾日遭到莫名勢力突然襲擊,今日再次遭受重創。城北黑幫非但沒有冷靜下來思考這件事情其中的詭異,事態反而愈演愈烈,各個幫派老大接到消息以後,把這份仇完全算在自己競爭對手上面,一個電話下去,慘絕人寰的黑道嘩變正在慢慢上演,電話的內容基本上是這樣的:「給老子砍,砍下一條胳膊一千,雙手兩千,四肢五千,一個人頭一萬,砍了多少算多少,現在這點錢算什麼,只要霸佔下洪城,以後還怕沒錢?」

    或許洪城黑幫被蒼鷹幫主宰二十年,早已讓這群近似瘋狂的暴力份子喘不過起來,現在蒼鷹幫的莫名消失無疑給了他們一個展現雄心的機會,生命,在他們眼中或許真的就是這麼卑賤,甚至得不到絲毫的憐憫生在黑道的人,沒有一個不是野心家!

    「瘋了,這個世界全他媽的亂套了,死八十五人,重傷一百六十九人,輕傷兩百一十三人,飛揚幫啊飛揚幫,難道你們不知道這是殺雞取卵自取滅亡嗎?趙翰,你說說看,那個叫瀟灑的雜碎,他媽的是不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在一幢豪華的私人別墅內,吳文舉渾身散發著狂暴的陰戾氣息,哪還能尋到半點平時的優雅,腳下全是瓷器的碎片,看來氣得不輕。

    趙翰聽到瀟灑的名字,立即想到他那個觸目驚心的海東青圖騰,渾身不由得哆嗦起來,心裡升起一絲膽怯,突然喃喃的說道:「舉哥,那個傢伙的確是瘋子,當時幸好我跑得快,不然下場和那些兄弟一樣,早就斷了性命。要不然,要不然我們投降算了,以免夜長夢多?當時我注意了,飛揚幫出現了一個矮子,最多不超過一米五,但是實力的確太可怕了…」

    「彭!」吳文舉一腳將趙翰踹飛,凝視著自己房間內吳欣然那張自製海報,雙拳格格作響,目露凶光的凝視趙翰,厲聲說道:「他媽的,真正的較量還沒有開始你就認輸,難道我一手組建的瘟神幫就這麼不堪一擊,連他才組建幾個月的幫派也比不了嗎?他算得了什麼,我們吳家財雄勢大,我動一動手指也能捏死他,哼!為了欣然,就算是那群人我也敢用。」

    趙翰捂著肚子站起身來,眼神裡閃過一絲精光,立即眉開眼笑的說道:「舉哥,你真的願意動用那支秘密部隊?只要你用他們,整個洪城都不是問題啊。」

    吳文舉仰躺在搖椅上,手裡拿著高腳杯,搖著手裡的紅酒,邪笑著說道:「哼,從我六歲開始就懂得爾虞我詐,處心積慮十一年,玩弄他那種貨色的人還不是輕而易舉,那支部隊是為了瘟神幫以後幹大事的,就他一個小小的飛揚幫還不夠我塞牙縫。他要玩,我玩得起,只怕他玩不起。趙翰,去調查一下那個傢伙的家底,越詳細越好。遊戲,現在才剛剛開始!」

    而在山貓幫總部,一個清新淡雅帶著一股難得古韻的地方,檀香繚繞,一片安寧。一台古老的留聲機內緩慢的唱著《大悲咒》,仿若佛家子弟的清修的場所。

    「風哥,昨天晚上的事情,你怎麼看?」淡淡的開口,一如既往的寧靜,手中拿著那本視為珍寶的發黃書籍的小鬼淡淡的向臉色凝重的御風問道。

    御風看著魚缸裡正在不斷爭鬥的兩隻烏龜,淡淡的說道:「適者生存!」

    「的確!能夠做到他那種手段,或者做到他那種九死一生決心的人,的確沒有幾個,而且好像他從來不把自己的命當成自己的對待,這種人,比你還狠!」小鬼不容置疑的繼續說道。

    收回眼神的御風揉著眉頭看向波瀾不驚的小鬼問道:「我們現在是不是也應該參與到這個驚險刺激的遊戲當中去呢?相信其它幫派也知道是他飛揚幫搞的動作,畢竟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啊。我就奇怪了,為什麼死了那麼多人,警察那邊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他媽的,這麼大的事情,難道就真的這麼結束了不成?」

    「有一種人最可怕,你知道是什麼人麼?」小鬼看向遠處陰沉的天宇,清澈的眼眸內閃過一絲迷茫,喃喃道:「能夠操控命運的人最可怕。祖上說過,信天命者,生;不信天命者,死!如果按照我所譜的奇門格局來看,紫微星不日即將隕落,天狼星即將當道,到時候看似守得日出見雲開,一切卻依然迷茫,這副佈局,當真不是現在的我能夠參透的啊。」

    洪城黑道鬧得沸沸揚揚,而在單家這家私人醫院內,依然是三個少年,依舊是那三張床,柳晴兒溫順正在剝著桔子,瀟灑則是死皮賴臉的拉拉小手,或者想盡辦法佔些口頭便宜。同樣溫柔的吳芸有著一雙巧手,削著蘋果偷偷的想偷腥的貓一樣不斷的向周圍其他幾人亂瞄,和許玉濤這個不斷憨笑的傻大個倒是有些相得益彰的感覺。單璞這丫頭刁蠻中透露著的俏皮可愛不但能在扼殺劉阿八尋花問柳的當中能體現,就算是此時照顧這號傷兵也體現得淋漓盡致。劉阿八看著柳晴兒和吳芸二女溫柔的搗騰著水果,那份賢惠的秀氣樣子,再看著單璞這妮子剝著香蕉直往他嘴裡塞那種慘不忍睹的模樣,苦著一張臉還引來她的不滿,趴在床上扭打成一團,對於這兩個歡喜冤家,直惹得死人哄堂大笑。

    柳晴兒擔心瀟灑的傷勢晚上沒有回家,靜靜的枕在瀟灑的胸膛上默默的畫著圈,待到所有人都酣然入睡以後才輕聲的開口說道:「瀟灑,你睡著了嗎?」

    瀟灑挪了挪身體,把她擁在懷裡,順著一縷遮掩青絲,淡淡的說道:「沒有!」

    放下所有偽裝的瀟灑,柳晴兒知道,他只不過是一個還帶著純真孩子氣的男孩而已。嗅著他身上濃濃的藥味以外那熟悉的體味,終於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或許只有這樣才能讓她心安,沒有那種在夢靨中無助的感覺,就好像抓住了自己世界的中心,就算某一天會因此而哭泣,她也知道,她會帶著含著淚帶著微笑學會緬懷,永遠生活在夢境,一輩子不允許自己抽身出來。她知道自己愛得傻,但是她也知道,瀟灑愛自己愛得真!

    「黑道,會不會很危險?」柳晴兒有些小心翼翼的問道。

    「不危險,就像抱著你一樣安全。知道嗎,只要有你在的地方,我就有活下去的執著。」

    「你騙人,不危險你身上的傷又怎麼解釋?雖然我不喜歡那個血腥的世界,但是為了你,我會慢慢的適應,就像適應你的改變一樣,為了你,晴兒願意做個壞女孩,慢慢的接觸你現在所處的那個世界,不會害怕,會執著的永遠守護在你的身邊。」

    「傻丫頭!你就是你,我心中永遠最完美的晴兒,你不需要為任何人改變,不需要,我也不允許,即使是我自己。這個世界上,只有別人因你而改變,沒有人能夠需要你改變,因為改變本身對你就是一種諷刺,或者說,沒有人擁有那個能夠讓你改變的資格,知道嗎?」

    「但是…晴兒只是因為你的存在而存在,如果單單只是孤芳自賞,人生,還有什麼意義?」

    「晴兒,你知道嗎?正是因為我知道你的存在,所以我可以肆無忌憚的揮霍自己的青春,放縱自己的一切,因為我知道,當我迷失方向的時候,你會努力的把我拽回來,回到我應該擁有的世界裡,感受著你的體溫,嗅著你的芬芳,然後做一個黃粱美夢,沉沉入睡。即使永遠不醒來,只要有你在身邊陪伴,我都不會為自己的生命而惋惜!」

    「萬一,萬一晴兒迷失方向又該怎麼辦呢?那時候瀟灑也迷失了,我們又該怎麼辦?」

    「如果到了蠟炬成灰的時候,就讓整個世界,陪著我們一同沉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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