冏冏有神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 暴怒
    「解釋,解釋,你以為解釋就行了嗎?你知不知道,萬念俱灰是什麼感覺?當我聽到你說的話,看到你攜著他人的手走出大門的時候,我終於嘗到了這種感覺,為什麼我的真心會被你如此的踐踏?查清楚你父親的事,有很多種方法,為什麼你偏偏選了這種?桑眉,我不明白,是不是因為,你倚仗我愛你,你就為所欲為?」

    他的話如重錘一般的錘在我的心上,我小心的反駁:「那後來,你不也解開了身上的兩生咒嗎?你對我的好,不是神仙開的一個玩笑嗎?」

    他惡狠狠的望著我:「桑眉,你別跟我提那倪魚串,她一定在欺騙我,可憐,我也受了她的騙,說什麼解開身上的兩生咒,我就不會再想著你,心中的痛會好一點,我身上根本沒有什麼兩生咒,看到你與秦玉在一起的時候,我還是會妒嫉得發狂,還是會恨不得一把掐死你!」

    我望了望他的手,他的手握成拳頭,手上青筋暴出,我吞了一口口水,道:「可是,那個時候,你的表情很正常啊!」

    對,他的表情很正常,一點也沒有發怒的表現。

    他苦笑:「桑眉,也許,這才是兩生咒的作用,讓我對著你可以不形於色吧!」

    他的口氣忽然間緩和了下來,讓我心中顫了一顫,這個時候,一直以來,在我心目中有些霸道,有些自以為是的孟宇,終於表現出他軟弱的一面,他的眼睛之中帶了一些疲色,望著我,有一些無可奈何,給我的感覺,彷彿蚊子衝入蛛網,卻怎麼樣也衝不出來。他就是那只蚊子。

    他放低了聲音,我不由自主的也放低了聲音,道:「孟宇,其實,我真的想向你解釋的!」

    可是,我卻想。我為什麼不事先向他解釋?因為我的心中還有一份懷疑,父親臨死之前斜指著的手,始終讓我困擾不已?還是因為,他一定不會同意我地做法?還是,潛意識裡,我只想傷害他?

    想到最後一條,我心底忽然一驚,為什麼我會有這樣的想法?我腦中一片混亂,可混亂之中。卻不期然的出現了那個經常在我腦中出現的畫面,依舊是那把長劍,依舊是那個英姿颯爽的男子。一把刺入那名女子的心臟。

    這不關我什麼事,為什麼我會感覺心忽然一痛?

    室內一陣沉默。我垂著頭。感覺一陣茫然。

    他轉身坐在了沙發之中。望著我。拍了拍身邊地位置。道:「坐下來!」

    我一怔。提高了高度地警惕望著他。他苦笑:「怎麼。怕我吃了你?」

    我腹誹。地確!

    他嘴角浮起一絲諷笑。那神態讓我極之不爽。在他對面坐下。冷冷地道:「那你解釋一下。這一次地招標工程又利用了我多少?」

    他望了望我。遙望遠處:「桑眉。你知道嗎?為什麼我從小就喜歡跟在你地身後?也許你是認為。是那什麼兩生咒地原因。但是。我知道不是。只因為。只要跟著你。看著你地笑容。我才能感覺這世上仍然是溫暖地!」

    看來,孟宇在心底已經全然不相信所謂地兩生咒。

    我道:「你有什麼感覺不滿的,你一出生。就有令人羨慕的家世。人人口中稱為天才。」

    他苦笑了一聲:「桑眉,有多大地財勢。就要犧牲多少的時間,在我的映像之中,父親從來沒有抱過我,與我在一起的是我的後母,年輕的後母,那個時候,我還不知道她是我的後母,但是,她對我的疏離與冷淡卻讓我逐步感覺了出來,也許,她太年輕,不知道怎麼對待我吧,也許,對我,她懷有一份莫名的淡漠,桑眉,你恐怕想不到,有地時候,若大的一間屋子,居然找不到為我煮一餐飯的人,只有跟著你,在你的身上,我才能感覺到紅塵之氣,煙火之氣,我才略微感覺到一絲溫暖!」

    我喃喃的道:「於是,你就開始了從小到大對我長達十餘年的捉弄?」

    他搖了搖頭:「桑眉,如果不這樣,你能看得到我嗎?你寧願對著一隻書包喃喃自語,也不願意和我講話!」

    對書包喃喃自語?那是因為蚊子經常呆在書包裡!那個時候,他還不太害怕天上發出的海捕文件,經常躲在書包裡,跟著我上學,所以,為了解答他的時不時發出的疑問,我只好偷偷摸摸跟他聊幾句,這也被他看在眼裡!還有,我不願意跟他講話,那也是因為他小時候栽贓給我一泡尿地情景太讓我記憶尤深了!

    不過,我可想不到,陽光男孩孟宇還有這麼不自信的時候。

    我張嘴舔了舔嘴唇,道:「孟宇,你搞錯了吧,你身邊那麼多的崇拜者,多一個我不多,少一個我不少,你會有這樣的感覺?」

    他輕輕的靠在沙發上:「但是,只有你,把我看成一個普通的小孩子,眼中沒有異樣的神色,只有你,對我該笑了時候笑,該罵的時候罵。」他微微的笑著,回憶起以前,「你還記得嗎?那個時候,我們坐在同一張桌子上,甚至是上廁所,我都跟著你同去!」

    我揭著眼皮望了望他:「出來地時候,還打聲招呼,又上了啊!」

    說起以往地事,我們之間那種劍拔孥張的氣氛淡了一點,那個時候,既使是相鬥,也是純粹而透明地吧?

    哪裡像現在,我們之間摻入了那麼多的名與利,還能回得去以前嗎?

    他感覺到了我的沉默,一瞬間,也沉默下來。

    可惜,這短暫的溫馨終將要由我來打破。

    良久,我問他:「孟宇,你一早就知道這個亂尾樓周邊要建療養院的事嗎?」

    他抬眼望著我,目光變得犀利:「桑眉,要知道商場如戰場,信息千變萬化,你們掌握的只不過是初步的信息,但是,卻掌握不了核心的信息,又怪得了誰?」

    他的眼眉之中忽然間充滿了那種掌握天下的狂妄,我無語,的確,這又怪得了誰?就算落下他布下的這個局,又怨得了誰,商場就如博孿,不是你贏,就是我贏,但是,我一想到,是我間接讓秦氏陷入這個局,心中就極之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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