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至尊 卷二 新無間道 第162章 故人
    隨著聶鋒叫喊,那黑人將食指放到了嘴唇上,輕輕地「噓」了一聲。

    這個黑鬼長得跟黑炭似的,黑亮的腦袋上一根頭髮都沒有。聶鋒吃驚地問到:「你不是讓人從飛機上扔下去了,居然沒死?」

    「聶先生,好久不見了,」光頭黑鬼冷冷地臉上不帶一絲表情,言語中卻讚許道,「你的身手比我想像中要好。」這黑鬼不是別人,正是當日楊雪帶到香港的保鏢頭頭——朗斯,此時他穿著一身黑綠色的野戰服,跟他本身的膚色渾然一體。

    在邁阿密時,沃爾茲的手下說朗斯為了保護楊雪,在私人飛機上奮起反抗,最後被從高空扔到太平洋裡去了。沒想到今日還能見到他,不得不令聶鋒感到意外。

    「你來這幹什麼?」聶鋒問道。

    「當然是來找你。」朗斯說。

    「你怎麼知道我在家?」聶鋒試探道,「如果你有心找我,應該知道我出了點小麻煩,現在應該在警局而不是在家。」

    「你被警察抓進了監獄,不過楊二小姐說你一定會偷偷出來,而且也一定會回家。」朗斯說。

    聶鋒啞然失笑,自己的行動居然被楊雪料個正著,那死妞也太聰明了,簡直頂得過諸葛亮。他警惕地問道:

    「你什麼時候回楊家的,我為什麼不知道?還有,聽你的意思,應該是小雪派你來的,她為什麼會猜到我在家?」

    聶鋒問這些問題,很明顯是要朗斯說出楊雪當時說的話。如果光頭黑鬼想胡謅,以聶鋒對楊雪的瞭解,一聽就知道是不是楊雪本人說的。

    「到二樓我的房間去,」聶鋒說,「這裡四面透光,就算白天都會有不少保安巡邏,被他們看到我在家就不好了。」

    去到聶鋒的臥房,朗斯不請自坐,大塊頭的身體往沙發上一壓,整張長條沙發都以他為中心凹陷下去。他說:

    「當時我被從飛機上掉下去,落到海裡,被漁船救了。一個月後我秘密地返回楊家,當時你還在舊金山。我回去的事只有大老闆知道,就連這次來中國保護小姐,我也是不現身的。直到舊金山那邊出了點狀況,小姐不得不回去,我這才出來了……」

    我一出事,楊家那邊就有狀況?太巧了吧!聶鋒打斷說:「那邊出了什麼事?」

    「具體的我也不知,」朗斯攤開大手,搖搖頭,「聶先生,我只是一個保鏢,我只知奉命行事……」

    聶鋒點點頭,仍然不相信地問道:「你說你被人從飛機上掉下來,落到海裡居然會不死?」

    不要以為下面是大海就沒事,從高空中跳下來,如果落水時姿勢不甚,很容易被和海面接觸一瞬間的壓力打到,五臟六腑都可能打溶在肚子裡!不相信的話可以在游泳池邊趴到水裡,保管你的肚子和胸部被水打得通紅通紅的。

    朗斯從容自若地答道:「我是和人打鬥的過程中被推下去的,當時我並沒有吸入使人迷暈的毒氣,所以我落水時很注意,並沒受多大的傷害。我是從美國陸軍特種部隊退役的,以前的任務裡我們沒少從飛機上跳下來過,但並不是時時都會有降落傘。」

    聶鋒越聽越奇,他只知道有一個人從飛機上不用降落傘跳下來還能活的,就是《007》裡的大鋼牙。他「嗯」了一聲,追問到:

    「小雪她說過些什麼?」

    朗斯耐心地答道:「二小姐說,就算是監獄也困不住你,如果給你選,你肯定認為在家裡是最安全的。只有這一條線索,所以我只好到這來等你了。為了不給警察發現,我就自己摸了進來。」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這句俗語被中國人傳誦了幾千年,到了今天依然有效。先不說警察們以為聶鋒還在看守所裡,就算發現他溜了,一時三刻也查不到楓舞閣來。

    因為楓舞閣所在的「金秀良園」小區,聚集了大量的富人和官員,「金秀良園」裡的保衛措施也是自成一體,整一個有錢人的世界。除非是開下搜查令,否則連警察都不能隨便進來!今早進來兩部警車已算是大動干戈了,警察們可不想再次惹到這班有錢有勢的人,所以頂多是派人來詢問保安一番,如果得知聶鋒沒回來過,最多是再派人在附近守株待兔,也不會再冒然行事。

    聶鋒對朗斯的信任多了幾分,他記得楊雪說過,過去在身邊自己的人就只有幾個保鏢,朗斯算得上是她最得力的助手,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他說:「說說你來找我的目的?」

    終於進入正題。朗斯從黑綠色軍服裡掏出一疊紙質文件。文件很厚,看來曾經身為軍人的他並不信任PA一類的東西,畢竟打鬥中很容易損壞,還是紙的東西可*。

    他把文件往茶几上一放:「這是小姐查到的關於趙天生的資料,她說你一定用得到的。」

    聶鋒驚得大氣都喘不開。這個楊雪當真是諸葛轉世,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需要什麼,她竟然就已經辦得妥妥當當地送了過來!

    聶鋒看了朗斯一眼,就拾起那疊資料自顧自地看起來。結果是越看越驚訝,然後轉而變得驚喜。看完資料時,他問了一句:

    「這上面說的是事實嗎?」

    朗斯扭了扭海碗粗的脖子,發出一陣卡卡聲。「是小姐親自查到的,信不信由你,」朗斯說,「她留下我任你差遣,你有什麼事就請吩咐吧。她還叫你不用擔心美國那邊,等你的事解決了,她會聯繫你。」

    聶鋒有點擔心楊雪,她的保鏢中就是這個朗斯最牛,其他的白人保鏢都好似青菜一般,上次私人飛機上的事就是個證明。他笑道:「我這裡不需要人,有這份資料,我還整不死那混蛋我就不姓聶!要我吩咐的話,我就吩咐你立刻回到小雪身邊,隨時保護她!」

    斯臉上沒有表情,但語氣中卻透出欣喜,看得出他很願意接受這項任務。

    臨走時,聶鋒又囑咐道:「回去跟小雪說,我會盡快辦完這邊的事就去美國,讓她不要擔心。」

    「明白了。」朗斯出門時猶豫一下,又回頭說,「聶先生,我雖然不知道舊金山那邊發生了什麼事,但看上去很棘手,你最好動作快些。」

    「嗯,知道了。」一想到楊雪招呼都不打就急急忙忙地趕回去,聶鋒心裡就像壓了塊大石一般的悶。

    聶鋒從看守所裡偷溜出來後都沒給林詩雅和餘情打過電話,不過以美女們對他的瞭解,肯定知道他會平安無事,所以也不必太掛心。如今得到了這份絕密的資料,聶鋒花了好些時間研究,又和趙英秘密聯繫了一次,就自信滿滿地出發了。

    趙英被聶鋒用瞬間移動送回公安廳招待所的房間,她小心翼翼地察看了房間的每個角落,並沒有竊聽器和被人進來搜查過的痕跡,看來是她和聶鋒多慮了。她洗了個澡,然後才躺不到兩個小時,就有人通知說提審趙天生已經得到上級批准。

    雖說是審訊,但顧慮到趙天生被停職前的身份,審訊會只能在公安廳廳長辦公室裡進行。負責審訊的是公安廳廳長本人,還有公安廳黨委書記,外加辦公室主任。趙英等曾參與案件會議討論的警務系統同志作為旁聽被邀請參加。

    趙天生早年在部隊裡當過兵,曾獲過少校軍銜,後退伍來到公安廳工作。穿起筆挺的警服,趙天生的身板子看起來就好像一堵磚牆似的厚實。被軟禁在公安廳招待所裡兩天的他看上去形容並不十分憔悴,國字臉上仍舊是一副正氣從容的模樣。在兩個警察一左一右地帶領下,他挺直腰板走進了廳長辦公室。

    趙天生回想起自己從部隊轉業來到公安廳,憑著過去在部隊裡的功績,和自己近年來在公安廳做出的貢獻,漸漸得到眾人的認同,而升上了公安廳副廳長的職位。廳長辦公室,他自己也不知進來過幾次了,但這次的情形顯然是他一生都難以忘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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