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妖道 正文 第四百二十回 究竟是誰(上)
    上回說到陰素棠和綠漪路上正遇上有人打鬥,竟都是熟人,焉能坐視不理!一共出劍助戰。

    「轟隆!」一聲巨響,壇靈須彌劍正打在那宏大的劍幕之上。雖然陰素棠已經灌注了所有的法力,但依然被那劍幕擋住。不過這一擊也並非無功而返,緊接著綠漪的劍輪隨之趕到,尚未穩定的劍幕再一次遭受重擊。又是「轟隆!」一聲巨響,終於那儒衫文士臉色微微一白,旋即又是潮紅一片,正是血氣翻湧,恐怕已經受了微弱的內傷。

    此人早就與許飛娘三人大戰許久,就算他法力如何渾厚,此時也早就是強弩之末了。再加上陰素棠和綠漪皆非庸手,落入下風也是情理之中。而他能夠在眾人圍攻的情況下,將綠漪擊退,落了平飛秋色已經是難能可貴了。

    緊緊這一頓的機會,許飛娘已經退出戰團休息,蓮花公主和明姝公主則迅速配合陰素棠和綠漪結成殺陣,又將那儒衫文士圍在當中。只不過這一次卻並沒有直接動手,如今雙方的戰意都已不濃。那人雖然修為高深,但是此時見敵人來了生力軍,就知道今日再想擒敵,已經不太可能。而這一邊雖然人數佔優,但已有三人法力告罄,再想拿下敵人更不容易。

    蓮花公主遙遙朝那人一抱拳,道:「這位道友,雖然小女子也不知道你到底是何人,為什麼要為難咱們,但是今日就到此為止如何?雖然道友法力精絕,但再想要拿下我等恐怕不易。」

    那人掃視了一周,最後目光落在了陰素棠的身上。確切的說是落在了縈繞在她手邊的壇靈須彌劍上。眼中閃出幾絲猶豫之色,最後終於一咬牙,冷哼一聲,一轉身飛掠而去。

    眼見那人走遠了,這下眾人才算是出了一口氣。陰素棠趕緊過去扶住臉色依然蒼白沒有血色的許飛娘問道:「飛娘你沒事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許飛娘歎息一聲,道:「哎!別提了,對了易玉那壞東西呢?怎麼沒見他出來?」

    陰素棠道:「姐夫現在恐怕已經在北海了,去參加那個『萬仙大會』我們姐倆正巧要辦點事,耽誤了行程。否則還遇不上你們呢!」

    許飛娘道:「既然如此咱們就一道去無定島吧!我還真有事想要找易玉商量。」說罷又對明姝公主問道:「明姝姐,不如你也與我同行,如今那人雖然退走,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放棄了,若是落單恐怕更加危險。等咱們到了無定島之後,找到易玉再讓他送咱們回神劍峰才好。」

    明姝公主點了點頭,道:「事到如今也只有如此了。」

    上次在『極樂淨土』吃龍肉的時候。陰素棠正巧與蓮花公主坐到一塊,二人相談甚歡。此時見她形單影隻,趕緊相邀。道:「蓮花姐姐也同行吧!剛才飛娘之言甚是有理,若是被人鑽了空子可就遭了。」

    蓮花公主自然也是欣然應允。

    待到許飛娘等人稍微恢復了一下法力,五人一同向北方飛去。陰素棠問道:「飛娘啊,那人究竟是誰啊?你們怎麼和他對上了?」

    許飛娘道:「這事說起來還真有些蹊蹺。此番我與明姝姐去鐵城山拜訪血神老祖,而半路正好遇上此人,也不由分說出手就打。恰巧蓮花公主也是奉了父命,前往神劍峰拜訪義父。正好碰上,否則只有我們姐妹二人,恐怕早已經喪命當場了。」

    陰素棠疑惑道:「如此說來飛娘竟也不知道那人是誰?」

    許飛娘點點頭,道:「我在修真界也算是交遊廣闊之人,人頭甚是熟絡,卻從來不曾見過此人。剛開始我還嚇了一跳,以為是長眉真人呢!」

    蓮花公主忽然接言道:「此人就算不是長眉,也定然與那廝有著密切的聯繫,在他身上我能聞道一股熟悉的味道。」

    明姝公主也同樣臉色一變,驚道:「想不到姐姐竟也有如此同感!只是那長眉真人早已經飛昇,怎麼會有突然出來這麼一個人呢?而且他此次明顯就是要截殺明姝妹妹,卻不知到底有什麼目的。」——

    一路無話,五人一行直接往無定島趕去,俗話說『三個女人一台戲』此時聚了五個女子,『嘰嘰

    一路上自然也不會寂寞。只說五人眼看就要到達北陰素棠臉色忽然一變,眼中精光閃爍。再看見自打北方來了一道金色地遁光,直往西南而去。

    陰素棠的嬌顏露出一絲陰冷的笑意,道:「眾位姐妹一會幫小妹一個忙如何?」

    綠漪最是積極,趕緊接道:「素棠姐只說便是,還談什麼幫不幫忙啊?只不過那人究竟是誰啊?值得你如此興奮?」

    陰素棠冷然道:「哼!一個早就該死之人!只待那人過來,咱們就將他攔住。看來這幾日是我陰素棠時來運轉了,出了一趟門竟接連遇上了這些崑崙派的狗賊!若是不殺個痛快,又怎對的起這些年來受的苦處!」

    這下眾人才明白是怎麼回事,對於當年陰素棠和崑崙派的恩怨也都知道一些。至於到底孰是孰非也都無所謂了,反正這裡也都不是什麼講理的人。至於蓮花公主等人自然是義不容辭,前翻若不是人家陰素棠出手解圍,她們三個恐怕就要死在那神秘人的手上了。此次遇上了陰素棠地仇人自然不能袖手旁觀。而且眾女本就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受了那神秘人欺負,心中正是鬱悶之時,現在來了一個倒霉的出氣筒,焉有不用之理。五人相視一笑,一陣風一般就朝那遁光衝去。

    那崑崙派的蒼須客程迪奉了掌教空了之命離開無定島,就直往雲南野人山長狄洞去了。可是他還沒飛出北海冰原呢!就看見前方來了五道遁光,正急速北去。程迪也沒有在意。畢竟現在正是『萬仙大會』之時,向北方無定島去的修士不計其數,雖然現在才去有些晚了,也並不稀奇。但是那五道遁光卻微微一頓,竟朝他飛來了,這卻讓程迪不由得心頭一震,感覺有些苗頭不對。

    眨眼之間陰素棠等人就衝到了蒼須客程迪的近前,五個凶巴巴的女子「呼啦」一下就將他給圍了個嚴實。陰素棠這些人可都不是無名之輩啊,單單拿出來哪一個。程迪尚且未必能夠抵擋,如今更是五人合圍,似乎還有意要一擁而上呢!

    陰素棠得意地瞟了有些驚慌地程迪一眼,道:「蒼須客程迪,程大長老經年未見,別來無恙啊!小女子陰素棠這廂有禮了。」

    程迪臉色一僵,勉力保持鎮靜。冷然道:「陰素棠!想不到竟然是你!」

    陰素棠冷笑道:「你當然想不到會有今日,若不然當年又怎會對我趕盡殺絕呢?從崑崙山一直追到東海。我可是急著清清楚楚,前前後後你一共刺了我一十八劍!今日我就連本帶利都全都還給你。一十八劍就給你加個零頭,一共一百八十劍!」

    程迪心頭一顫,暗罵:「好個賊婆娘,看來今日是無法善了。不過怎麼這些強悍地女人都聚到一塊了?!面對這些女人我恐怕沒有絲毫勝算,只得趁機突圍逃走才是上策。」

    不過還不待程迪想出什麼對策,陰素棠可不會等他,唳喝一聲。壇靈須彌劍應聲出手,直朝程迪襲去。雖然陰素棠說了讓她自己出手,其他人只要從旁策應,莫讓程迪逃跑就是,但綠漪可從來都不是那麼聽話的人物。此時一見壇靈須彌劍飛出,也不相讓趕緊祭出劍輪,直向程迪打去。綠漪這一出手,剩下那三人相互看了看,也都忍不住了,各自施展魔法,祭出得意地手段,盡情的往蒼須客程迪身上招呼。

    這下可真苦了這位蒼須客了,雖然他也是崑崙派的長老,修為著實不弱,若是單打獨鬥,他雖然不敢言勝,但也絕對能夠周旋一陣。不過如今面對如此鋪天蓋地的攻勢,別說是一陣了,就算是堅持一招恐怕都是難上加難啊。

    剛剛抵住陰素棠地飛劍,綠漪的劍輪就打到了,這邊飛身躲過劍輪,許飛娘地五毒飛劍又至。而那兩位公主更是氣勢如虹招式如山洪傾洩,將憋在胸中的怒氣一起發洩到了程迪身上。

    一個沒留神,蓮花公主地一擊陰雷轟下,正好打在程迪左肩上。「轟!」一聲悶響,乍起一團青光。這程迪果然不凡,竟然沒有一下斃命,生生給扛住了!但是緊隨而到的又是明姝公主的絕學『通天劍光』,只見一道千丈光劍自天空之中力劈而下。程迪身子麻痺尚未反應過來,眼見那金色耀眼的劍光轟然而至,再想躲避已經來不急了。

    「噗!」

    這一劍正好削在程迪的肩頭之上,一下就將他地右臂砍掉。這還是虧了這老東西實戰經驗豐富,在最後一刻挪動了一下身子,否則這一劍就是從額頭上劈下,給他來個一刀兩斷。

    一見敵人身中重傷,幾乎沒有反抗之力

    女也都收住了招式。畢竟這是陰素棠的大仇人,若給弄死了,恐怕會惹得她心中不快。不過陰素棠卻也沒有繼續進攻,直接致人死地,竟也停下了手段,五人就將程迪圍在了當中。

    程迪抱住傷臂,冷笑道:「既然已經如此為何不給我一個痛快!」

    陰素棠眼中寒光一閃,嫣然笑道:「痛快?哪有那麼容易!剛才我不是說了要捅你一百八十劍才能罷休嗎,我陰素棠從來都是言出必鑒,就沒有說話不算地時候。」

    程迪冷然道:「哼!你妄想!」說罷就要咬舌自盡。

    不過陰素棠卻冷笑一聲,道:「哼!你死吧!但是死了又如何呢?不一樣還有靈魂嗎?我倒是要看看以天雷之火灼燒你的靈魂到底是個什麼光景。」

    蒼須客程迪一聽此言不由得身子一震,驚恐地望著陰素棠。如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他也只能欲哭無淚,悔恨當年的所作所為。再無剛才的強硬態度了,雖然他還不能確定陰素棠就一定能夠抓住他的魂魄,但是作為一個修士來說。他們並不怕死,卻最怕魂飛魄散形神俱滅。若只是死了也不過就是轉世投胎罷了,還有很大地機會可以重修,但若魂飛魄散可就是真的萬事皆休了,因此程迪無論如何也不敢以此來打賭。

    程迪道:「陰素棠!殺人不過頭點地,當年是我做的不對,但如今以性命和這數百年地苦苦修為還你還不夠嗎?你又何必苦苦相逼,非要將我趕至絕路上呢!」

    陰素棠嫣然一笑,道:「其實我也並非一定要至你於死地。當年你也不過就是個聽人命令地小角色罷了。至於你能不能活就要看你自己的表現了。」

    程迪眼色一亮,急道:「道友此話怎講?」

    陰素棠冷笑道:「程迪!你要知道你的命並不那麼值錢的,若是你能夠拿出一點讓我們感興趣的東西來,我也並不介意就放了你。反正如今你失了一臂已是個殘廢之人,也算是了結了當年的一樁舊賬。」

    「此話當真?!」程迪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陰素棠。據他所知自從陰素棠重新找到申無垢,並且恢復了功力之後,遇上的崑崙派弟子。無論長幼,有沒有參加過當年追殺她。可是沒有一個活口。甚至有人懷疑陰素棠已經在這事上做病了,一日不能將崑崙派給殺個一乾二淨。她一日就不能安心。今日竟主動提出可以放了他,又怎能不讓人疑惑呢!

    陰素棠冷哼道:「既然你不相信就全當我剛才沒有說過。」說罷竟作勢就要開打!

    程迪趕緊道:「我信!我信!道友手下留情啊!」

    其實陰素棠本就沒有真殺地意思,只是想嚇唬嚇唬,見程迪求饒也就收了劍勢。道:「現在我問你答。若是敢有半句謊言定然讓你形神俱滅永不超生。」

    雖然程迪並非是是軟骨之人,但螻蟻尚且偷生更何況是人呢!面對生死的選擇他也只能選擇放下修士的高傲,任人呼來喝去。道:「道友請問便是,在下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陰素棠道:「你此去無定島還有何人?」

    程迪趕緊道:「同去的還有掌教的空了師兄,和崔長老……」

    陰素棠一聽這兩人的名字,渾身殺氣陡然一盛,眼中中的仇恨之意竟如火焰一般跳動起來!咬牙切齒道:「好!這兩個賊子終於肯冒出偷來了嗎?將其碎屍萬段,挫骨揚灰也不足解恨!」又瞟了一眼愣住地程迪,冷道:「接著說啊!難道還要我一句一句問你不成,知道什麼就給我說什麼!要是有半句隱瞞……哼!我們此行正是去無定島,到時也自會找人對質。」

    程迪趕緊接著說道:「只是剛才正要進入會場,卻遇上了青城派的易玉……」這傢伙還真沒有隱瞞,就將過往之事講述一遍,最後說道:「如此我們崑崙派還哪有臉再參加大會,就直接打道回府了。而我則奉了空了師兄地法諭,前去雲南野人山,給哈哈老祖說講經過,免得他又要誤會。」

    陰素棠不由得眉毛一立,冷然道:「什麼誤會?」

    程迪面色僵硬,苦笑道:「這個……這個我是真的不知道啊!掌教就只讓我去與他把所見之事講述一變就可以了,至於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麼約定,我是真地不知道啊!而且當時我明明看見了哈哈老祖也來參加這『萬仙大會』了,卻忽然又要去長狄洞,連我也有些弄不清楚狀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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