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妖道 正文 第二百一十五回 坐地分贓
    玉靜靜的等著心魔劫的到來,雖然時間不會很久,但幾句話了。雖然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但是易玉卻忽然非常想問寶相夫人幾個問題。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若是待到這女人脫劫之後,恐怕再想聽她的真話就難了。

    易玉也不看寶相夫人,直接問道:「寶相!……」

    「嗯?」寶相夫人一愣,不知此時易玉這時候叫她還有何事。

    「當年你為什麼會那麼做?秦漁畢竟是你的男人,而且你們連孩子都有了。」片刻之後沒有得到回答,易玉接道:「我只是好奇,不願意說就算了。」

    寶相夫人面色一滯,似乎是被勾起了對過往之事的回憶,眼色微微憧憬的望向了天空。良久之後才洒然笑道:「是啊!秦漁是我的男人,我的夫君,我女兒的父親。但是我卻知道他根本不愛我,當然我也不愛他,這樣的夫妻是不是很可笑呢?」

    易玉聳了聳肩,也沒回答,只待寶相夫人接著講。

    「我們都是被人擺佈的玩偶,我只是想要活著,他也只是想活著,不過我們之間只能活一個。我要讓他死,就必須讓他愛上我。但是要讓一個人愛上你,你卻必須要先愛上他。有一天我忽然發現我愛上他之後,卻又捨不得他死了。但是沒過多久他也愛上了我,所以他死了……」

    易玉不由得一陣唏噓歎息。

    看著易玉的表情,寶相夫人淡淡道:「很悲哀是嗎?」平淡的有些詭異,似乎這些事情根本與她無關一般。

    易玉點了點頭,道:「確實很悲哀!但相對於已經死去的秦漁,似乎你還更要可憐一些。」

    寶相夫人先是一愕,旋即笑道:「我倒是投一次聽人說,我更可憐些。他們提到我的時候,總是要冠以蕩婦,冷血、無情等等形容詞,卻從來沒有人說過我可憐!你倒是說說。我哪裡可憐?」

    易玉一笑,道:「難道一個女人為了活命,強迫她自己愛上一個不愛的男人不可憐嗎?難道一個女人明知道自己愛著的男人不愛自己不可憐嗎?難道知道自己的愛人一愛上自己就會死去不可憐嗎?」但是易玉這淡淡的語氣卻看不出他有絲毫的憐憫之色。

    寶相夫人自嘲一笑,道:「說來很有意思,那段日子我每天早上起來地時候都是提心吊膽的。若是他沒死,便說明他不愛我;若是他愛我,就要死了!」

    易玉閉上眼睛,細細的想了片刻,道:「這樣的日子……你是怎麼熬過來的?」

    寶相夫人苦澀的笑了笑。卻沒有要回答的意思。

    易玉也不強求,繼而道:「那這都是為了什麼?我不相信聰慧絕頂的寶相夫人會看不透這裡面的道理。」

    寶相夫人淡淡道:「能看透又如何,難道要反抗嗎?我們只不過是一顆可憐地棋子罷了,是長眉那老狗和極樂那廝對弈的棋子,我們哪有選擇的餘地?」

    易玉笑了笑,道:「是呀!有時候想要活著,就是這樣無奈。誰讓他們比我們強大呢!那麼……既然你活了下來,最後應該是長眉贏了吧?」

    寶相夫人一聽到這問題。嫣然一笑,甚微快意的道:「非也!這一局是長眉那老狗輸了。所以他飛昇了,而李靜虛留下來了。」

    易玉面色一愕,暗道:「似乎這件事情也不像想的那麼簡單呢!李靜虛贏了,長眉飛昇。秦漁反而死了!若是反之呢?李靜虛若飛昇,恐怕如今已經沒有青城派了吧!照此說來,犧牲一個秦漁,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寶相夫人淡淡道:「你有些想不明白?」

    易玉笑道:「這有什麼想不明白的。政治永遠只有利益和更大的利益。我只是不明白,你為什麼還能堅持活到現在?」

    寶相夫人看了看易玉,嫣然笑道:「這還有什麼奇怪地?我怕死唄。」

    易玉搖搖頭道:「你真的怕死嗎?我怎麼就看不出來呢?死有什麼好怕地,不過就是轉世投胎,又不是魂飛魄散。反倒是你心甘情願的在這裡承受這些年地火風雷之力地煎熬,所受之苦恐怕遠勝死亡十倍百倍吧!」

    寶相夫人笑了笑,淒然道:「我不能死!剛才我說你一輩子也不會體會到做母親的滋味。無論吃多少苦,我都必須活著,只有我活著紫鈴和寒萼才能活。」

    易玉不由得一愕,道:「你是說……她們姐妹倆是人質?在峨嵋派?!」

    寶相夫人笑道:「那你以為她們是什麼?真是峨眉弟子嗎?也只有那兩個傻丫頭還被蒙在鼓裡,什麼都不知道。這些年來她們在峨嵋派還不是修煉著我們天狐一脈的法門?用的還不是我那幾樣東西?哪個後來弟子不是法寶靈丹一把一把地給,再看看她們……」

    易玉笑了笑,他早就發現了紫鈴和寒萼這對姐妹,在峨嵋派很不遭人待見。過去易玉還以為是她們本是就是異類,而且母親遭劫也沒有個靠山,原來其中竟還有這些不為人知的因由。

    寶相夫人幽幽歎了一聲,道:「什麼法門寶物我倒是都不期待,只要她們姐妹倆能夠好好的活著,我也就什麼都不求了。」

    易玉笑道:「哦?這麼灑脫?那當年你又為什麼將這『仙諭』煉入元神?難道不想成為一代教宗嗎?」其實說了半天,這才是易玉真想知道的東西。

    寶相夫人一愣,自嘲地笑了笑,道:「你認為我這樣一個被長眉那老狗耍弄的分不清東南西北的笨女人會有那樣的想法嗎?」

    易於笑了笑,道:「呵呵!這是我師尊說地。」

    寶相夫人甚是驚愕的笑了笑,問道:「你竟這麼相信朱梅?」

    易玉搖搖頭,淡淡道:「信那老東西?若是信他恐怕我被賣了,還幫他數錢呢!不過說實在的,自打我們爺倆相識到今天,他老人家還真沒騙過我。這有時候我如此猜忌於他,還讓我挺自責的呢!」

    寶相夫人笑道:「那我建議你還是繼續自責下去吧!若是哪天你不自責了,恐怕你就離著被賣不遠了。」

    易於聳了聳肩,道:「我不會完全相信師尊。但我也不信你!這世上值得相信的東西本就不多,而我只信自己的實力!」

    聞聽易玉這話,寶相夫人的眼神忽然一陣迷離,喃喃道:「漁兒……」但是只一瞬間她就恢復了正常。細細的看著道:「同樣的話他也曾經和我說過,一樣的自信,一樣地霸道……」

    片刻之後寶相夫人淡淡道:「但是最後他不但信了我,也信了他師父,所以……」

    「所以他死了是嗎?」

    寶相夫人點了點頭,苦笑道:「不過他死前。作為丈夫和父親,他都盡了最大的努力。他用最後的籌碼保住了我和孩子們的性命。」

    易玉一驚道:「你是說將『仙諭』煉入元神,是秦漁的注意

    寶相夫人點點頭,道:「不錯!這是他親手將那個該死的『仙諭』煉入了我的元神!就是這個該死的『仙諭』讓我受盡了地火風雷之力的煎熬!也正是這東西保住了我們母女地性命,當年若是沒有這東西,恐怕我和玲兒還有萼兒都會死吧!」

    易玉一愣,他實在想不出若是寶相夫人沒有『仙諭』還會有什麼人會殺她?

    看著易玉疑惑的樣子。寶相夫人道:「想不明白他們為什麼殺我嗎?」

    易玉點點頭,道:「若是沒有『仙諭』。你確實沒什麼值得窺竊的東西。」

    寶相夫人淡淡道:「難道洩憤不可以嗎?失去了最後一個弟子的李靜虛!雖然是他一手將秦漁逼死的,但是他有權利讓我給他的弟子陪葬。當然還有兩個小孽種。長眉飛昇之後,失去了最後統一天下的機會地峨嵋派,他們自然不敢去找李靜虛,我們母子不正合適當出氣筒嗎?」

    易玉輕輕的抹掉了寶相夫人臉上若有若無地眼淚。道:「不管你說的話有多少是真地,多少又是假的,你是個可憐的女人卻是不假……」

    寶相夫人卻沒有阻止易玉這太過親暱的動作,反而是笑道:「我可憐嗎?你在可憐我?」

    易玉淡淡道:「你是很可憐。但是我易玉卻從不會憐憫別人。若不是有寒萼地關係,再加上……你長得確實還有那麼幾分姿色,我恐怕都懶得看你一眼。」說著易玉竟然放肆的托起了寶相夫人圓潤的下巴。

    寶相夫人媚眼微微一瞇,呢喃道:「我可以認為你現在是在調戲我嗎?」

    易玉一笑,有些粗暴的將寶相夫人狠狠地抱到了懷裡,幾乎已經撞到了她地臉上,狠道:「你和你體內的『仙諭』我全都要了!」

    寶相夫人一愕,她卻沒有想到易玉竟然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如此的放肆。她正要推開易玉,卻忽然被周圍迥異的景色驚呆了!悠遠的零落的星辰,百丈的大鳥,高大詭異的祭台……

    易玉稍稍的放開了寶相夫人,道:「怎麼樣?」

    寶相夫人微微有些驚訝,望著易玉道:「這就是你說的那個叫做『極樂淨土』的領域世界嗎?」

    易玉點點頭,道:「不錯!這裡就是『極樂淨土』,屬於我的空間!」

    寶相夫人看著周圍異樣的景色,陡然一驚,似乎想起了什麼,道:「你瘋了嗎!不要以為這裡真的能擋住天魔!這這樣輕慢的行為會毀了你的世界,快放我出去!」

    易玉笑了笑,道:「我可以認為你是在關心我嗎?」

    寶相夫人冷然道:「你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笑!你若是死了寒萼和紫鈴怎麼辦?!」

    易玉笑了笑,道:「好偉大的母親啊!不知道單純的寒萼知道了你和秦漁真相之後,會怎麼樣?」

    寶相夫人臉色大變,玉手有些顫抖的指著易玉,道:「你!……你是在威脅我!寒萼不應該受這樣的折磨!

    易玉擺擺手,道:「不不不!我怎麼會威脅一個這麼可愛的母親呢?而且寒萼是我的愛人,我真的喜歡她!雖然我的手段不太光明,但是對於自己人,卻從來都不傷害。你落在我的手裡總比落在他們的手裡要強多了吧,而且只要你乖乖聽話,寒萼就永遠都是快樂的小公主。」

    看著似乎已經勝券在握的易玉,寶相夫人終於屈服了,道:「你想讓我幹什麼?」

    易玉笑了笑,道「你什麼也不用做,只要乖乖的呆在這裡看著就行了。」

    就在易玉和寶相夫人說話這會功夫,『極樂淨土』之內白光連閃。剛才在外面的那些人皆是當今修真界的翹楚,有大神通的人物。『極樂淨土』這薄薄的空間斷層又豈能攔得住他們,當然易玉也沒想過要將他們攔在外面。

    這裡的人雖然都聽說過易玉這『極樂淨土』,但是真正見過的卻只有邪道的那麼寥寥幾位。妖屍谷辰看了看周圍,闔掌笑道:「易玉小友你這『極樂淨土』最近可添置了不少的家當啊!越來越像樣了,不錯,不錯啊!」

    易玉抱拳道:「谷辰前輩過獎了……」

    易玉話音未落,就聽見那明姝公主輕道:「強盜一個!」……

    易玉也躬身施禮,笑道:「公主過獎了!還應該多多向公主學習。」

    「你!……」這時那小飛娘卻拉住了明姝公主,在耳邊說了幾句悄悄話,才穩住了她的情緒。

    這時那神駝乙休卻率先開口了,只是他卻不和易玉說話。道:「朱梅!你們青城派這是何意?!難道你們想獨吞『仙諭』不成?!」

    一見乙休發難,朱梅卻不著急,捻著下巴上的幾根稀疏的鬍子,笑道:「乙休道友暫且息怒,這可不是咱們青城派想幹什麼。想必眾位也知道,我這人也沒什麼大毛病,就是有點護犢子,手下弟子犯點小錯誤也捨不得懲罰。尤其這些年歲數也大了,易玉又是小弟子,可被我給慣壞了,竟無法無天,早都不服我管了。」

    乙休一聽,不由得心中暗罵:「朱梅矮鬼!你這滿嘴胡話的潑才!竟然和我起打太極拳來了!易玉不服你管,你當我們是三歲孩子嗎?」雖然心中不忿,但是朱梅畢竟是一派的教宗,身份地位在那擺著呢,修為更是強悍,乙休也不敢把話說的太僵,失了迴旋的餘地。

    乙休道:「這麼說這是易玉道友的個人行為嘍?和青城派無關!」

    朱梅一笑,道:「不錯!不過易玉終究是我青城的人,不若先聽他說說為何如此。若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我們青城自然也有教規懲處,還不勞外人管教。」

    眾人一聽朱梅這話說的元和,易玉若是說出理來自然沒事,若是說不出理來,有青城派教規懲處。這不是明擺著就是袒護易玉嗎?青城派還有懲罰易玉的教規嗎?剛才在外邊詛咒掌教死,才抄寫一千遍……不過事到如今,朱梅都已經搶先說出來了,其他人卻不能再出言反對。

    這時易玉長身立在祭台之上,躬身施禮,高聲道:「眾位前輩,道友!易玉這裡有禮了!剛剛師尊說的不錯,這是我易玉的個人行為,事先確沒有和師尊商量。」

    神駝乙休,道:「你將寶相夫人攝到此中,這是何意?難道想要獨吞『仙諭』不成?」

    易玉笑了笑:「乙休前輩切莫胡說,剛才在外面我已經說了,這什麼『仙諭』我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也不想要他。不過寶相夫人的女兒秦寒萼乃是我的愛人,如今天魔來襲,我自然不能見死不救。待到寶相夫人躲過了心魔劫,重結肉身,褪出『仙諭』自然交給眾位。不知眾位以為如何?」欲知後事,請看下回《域外天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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