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已謝 情難忘 正文 六、壽山石雕
    瑰麗斑斕、晶瑩剔透

    石頭因雕刻的精緻

    顯出它的神奇

    臉上的笑容

    因憂鬱的日子

    顯出它的蒼老

    在飯廳裡吃早點,在秦大少爺左邊坐著一個和他眼睛極相似的人,表情比他溫和許多。夫人笑著說:「少軍,來認識一下你的新大嫂。」

    他站起身對我微笑:「大嫂,上次去福建了,沒能參加你們婚禮,今天特從福建帶來壽山石雕作為禮物。」

    說完遞過來一個盒子,我打開盒子,雕刻得好精緻的一個石雕娃娃。仔細觀賞說:「好漂亮,這是石雕中的極品,是田坑石中的田黃石可是石中之王,你看這溫順通靈,滋潤雅潔,明澤如脂,少軍,你就帶了這一件來了?」

    少軍笑著說:「大嫂,沒想到你對這石雕懂得如此之多,說實在話,我只是看到好看,在一個石匠手中買得,聽他說了一通,再加上聽旁人說他為治病而賣這石雕,說這又是福建特產,所以就高價賣來,沒想到大嫂會如此喜歡,看來送對人了。」

    我手拿著這玉雕,輕輕撫摸很是喜歡:「在宋代這可是貢品呀,這石雕分為田坑、水坑、山坑,我只見過山坑,一塊山坑上面有幾種顏色,這屬於線雕。比黃金還要值錢呢。」

    大少爺輕聲說道:「好了,紫千,快點吃早點,你看你別人都快吃完了。」又對小翠說道:「幫少奶奶把這東西放到房間。」我有點不明白,這兩天大少爺語氣和暖好多了,是因為少軍的到來嗎?

    看到含韻旁邊坐著一個濃妝艷麗、長相很標誌的**。少凱對我說道:「少軍是我堂弟,含韻旁邊的是他娘子,叫李梅婷。」

    她站起聲對我輕聲叫道:「大嫂。」我笑著誇她的名字好聽,她告訴我是臘月出生的正好梅花開時。

    吃完早點後,大少爺和少軍要去茶莊,我想趁少軍在這時跟他要銀子給徐大叔送去花錢,輕聲叫道:「大少爺。」

    大少爺轉過身把我拉到一邊說:「以後不許這樣叫我,讓別人聽到多不好,以後要麼叫相公,不願叫相公就叫少凱也行,像個丫頭,有什麼事?」

    「借十兩銀子給我好不好。」

    「做什麼?」

    「前幾天買的月季還沒給錢。」

    「在哪家買的?」

    「徐大叔家裡,就是『四季花店』。」

    「知道了,我呆會叫人把錢送過去,沒事去書房看看書,今天我和少軍要去茶莊辦事。」

    「哦。」

    終於可以獨自到他書房去了,心中湧起一陣喜悅,久違了,我珍愛的書,你不知道我在這飢渴的日子裡如何度日,你不知沒有你的日子裡我度日如年,從未間斷過每日翻書的日子我生不如死;久違了,我珍愛的毛筆,我的手已經變得遲鈍,每日都對著你思念;久違了,我珍愛的宣紙,每日都想對你傾訴心中的傷痛……

    走在書桌前,看到桌上一張宣紙寫著:

    人生的艱辛明擺著。這就是為什麼嬰兒離開母腹,哇哇墜地的時候發出的第一聲不是笑聲。嬰兒如果不哭,還要被打屁股,直到他哇哇大哭為止。我們來這個世界是注定要受苦的。

    是寫給我看的嗎?難道想讓我承受在這裡的所有痛苦,我重新拿了張宣紙提起筆思慮片刻寫上:

    我就是我,心中沒有偶像,沒有楷模。因為我不是傀儡,不是木偶,我是一個獨立的人,有我的思想,我的靈魂,我的性格。

    我,曾感受到人生的快樂,也品嚐過生活的曲折。我願意給予,也希望得到。我崇尚奉獻,也承認自私。一個瀟灑的我,不畏人言,不畏邪惡。我想做,就拚命地幹,我想玩,就盡情的玩。我高興時,灑下一串銀鈴般的笑聲,我痛苦時,也能引頸縱聲悲歌!

    我強調自我,但不唯我獨尊,我強調自信,但不自傲,我崇尚剛強,但不粗暴,我追求自由,但不任性。

    當然,這都是過去的我。

    一張紙寫完放在地上,又拿起一張紙寫道:

    若有人問我,你會將自己的思想和情感完完整整地奉獻給一個男人。

    我會反問他一句:為什麼不去問一問黃河長江,哪一天她會將自己完完整整地奉獻給大海。

    永遠沒有枯竭的思想,也永遠沒有枯竭的情感,所以有時候不要有太多妄想。

    寫完後我在書櫃裡抽那本《洗冤集錄》坐在桌前看,小翠喊我吃飯,少凱和少軍都沒回家。含韻輕聲說:「大嫂,下午我們到亭子裡打麻將好不好,梅婷在這,我再去叫旁邊周府的少夫人一起來打如何?」

    我搖著頭說:「對不起,我不會打。」

    夫人說道:「不會打可以學嘛,等會讓小翠教你,小翠很會教的。」很想跟夫人說沒銀子,可也沒敢說出來。

    下午在亭子裡打麻將,我哈欠連天,含韻笑著說:「大嫂,昨晚在做什麼呢?怎麼沒睡。」

    我連忙說:「別和我說話,你看我起都起不好,擺都擺不整齊,哪有時間和你說話。」

    梅婷微笑說:「大嫂,我以為你說不會打是說玩的,沒想到真的不會打,慢慢來不要緊的。」

    過一會,小翠拿來十兩銀子放在桌上,打了很久,我只知道開錢和進錢。小翠站在旁邊一一指導。過了一會,聽梅婷說:「少軍和大哥什麼時候回來的?正往這邊走呢?」

    我懶得理睬,他們在旁邊坐下。少軍笑道:「大嫂,來我們家都變成木偶了。好一個永遠沒有枯竭的思想,永遠沒有枯竭的情感,如此有才華的女人在這裡如木偶般打麻將,真是委屈了。」

    聽到少軍的挖苦,再看著桌上的麻將,繼續問小翠說:「打哪張?」

    少軍又笑道:「如此能言的大嫂怎麼一聲不吭了?」

    我瞪了他一眼說:「太陽無語,卻放射著光輝,高山無語,卻體現著巍峨,藍天無語,卻表露出高遠,大地無語,卻展示出廣博,生命在大喊大叫中變得短暫,鞭炮一聲脆響,變成了煙,變成了花花綠綠的碎紙片。是因為你送給我石雕,我才理你說話,你別煩我,哦,打錯了。」話還沒說完就放炮了。只有趕緊開錢。

    小翠輕聲說:「大少奶奶,我剛才跟你說別打這,你就是要打,好了讓二少奶奶胡了個清一色。」

    少軍笑著從衣袖裡拿出一錠銀子放在我面前對小翠說:「來,小翠陪幾位少夫人打會,我找你家大少奶奶有事,大嫂,去書房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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