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魚 正文 第一章(2)
    語燕尷尬地笑了笑,然後回頭往單子跟阿奇離開的方向望去。他們老大被打到掛綵?怎麼感覺好熟悉?走到音樂教室,都開始上課了,她還是心不在焉地看著窗外,暗自思索著同學口中的老大會不會是那天她救的人?同時,單子跟阿奇也到了教官室。然後不出單子所料的,塗教官連看也不看醫生證明一眼,直接冷冷地說:「我不管他怎麼樣,只要於皓下午沒回來上課,就準備記曠課然後退學。」單子扯住差點衝上去扁教官的阿奇,忍下怒氣,「好,謝謝教官。我們這就去接於皓出院。」說完,他硬把阿奇踹出教官室。才一出教官室,阿奇就憋不住地大吼:「他太過分!不要攔我,讓我上去扁他!」單子連正眼也不看阿奇,「你還想畢業就給我忍。」阿奇滿肚子鳥氣,只能悶悶地跟著單子,「啊現在是要去哪?」「接於皓。」單子拋下三個字,轉身離開。本來空曠的校門口忽然湧上了一群人。沒過多久,三輛重型機車呼嘯著駛入校門。單子的車跑在最前面,後頭跟著全身掛綵、纏著繃帶卻還是堅持騎車過來的於皓,最後壓陣的則是剛剛好心要載於皓一程卻被拒絕,所以一張臭臉的阿奇。於皓機車一停,學生們就湧了上來,七手八腳地攙扶他,向他問好。頓時校門口鬧哄哄的,好不熱鬧。被吵鬧聲吸引過來的塗教官看到此景,先是一愣,然後破口大罵:「於皓!你在幹嘛?」於皓從人群中站出來,嘴上掛著一抹輕蔑的笑容,「上課啊。」教官快氣炸了,「你是來上課還是來招搖的?連機車都騎來?想造反?」於皓還是那副痞樣,輕描淡寫地說:「教官你急著要我來學校,我只好騎機車來啊。」「你給我安分一點!」塗教官生氣地指著於皓的鼻子大吼。於皓輕佻地拍掉教官指著他鼻子的手,「教官年紀大要保重啊。脾氣太暴躁容易中風喔。」語畢,懶得再跟他囉嗦,於皓轉身準備要走。塗教官看於皓往教室反方向走去,連忙跟上,「你要去哪?你教室不在那邊!」於皓頓了頓,回頭給了一個笑,「我要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弄完就去上課,嗯?」這次他轉身,再也沒停留地往走廊轉角走去。身後的塗教官想追,卻被大批有意無意的學生們擋住去向跟視線,只能在原地飆怒火。在於皓三人浩蕩闖入校園之前,規規矩矩地坐在教室彈奏鋼琴的裴語燕就從窗戶看見了大批學生往校園門口跑去。她納悶著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沒過多久,她的注意力馬上就在音樂教室的門被打開的瞬間,全數回籠。門一開,全班就一致回頭,看看是誰打斷語燕美妙的演奏。一等看清楚來人是誰,竊竊私語馬上瀰漫了教室。「老師別緊張,我們只是來找個人。」於皓帶頭走進門,丟了個微笑給音樂教師,然後自顧自地往鋼琴,也就是語燕的方向走去。隨著於皓移動的方向,單子這也才明白是誰救了於皓。居然是她?實在是太巧了!於皓踏著輕鬆的腳步,走到語燕前面,「嗨,還記得我嗎?」語燕睜著大眼睛,仔細地瞧了瞧於皓,雖然他臉上幾乎都是瘀青,她還是很快就認出他,「啊,是你?」於皓咧出一個微笑,「是啊,就是我。」看到語燕還記得他,於皓的心情頓時好了幾來。他將身子壓低了些許,更靠近了語燕一些,然後漾著那迷人的笑容,低低地開口問:「你叫什麼名字?」過於接近的壓迫,讓語燕的臉染上了紅潮,她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不該開口。前頭曖昧的氣息讓音樂老師越看越不對勁,連忙站起身子,「喂喂,找到人可以走……」話還沒說完,肩膀突然被重重一壓,使他不得不又坐回椅子上。「老師我跟你說,我們老大在問她名字,知道名字才能報恩,老師說對不對啊?」阿奇壓住音樂老師的肩膀,口中吐出的雖然是問句,但他一臉惡霸,看起來反而比較像是威脅。於皓看出語燕的猶豫,放低聲音,柔和哄騙似的問:「我只是想知道,沒別的意思,告訴我好嗎?」語燕望上於皓誠懇的雙眼,這下即使想拒絕也不行了,她怯怯地開口說:「裴語燕。」於皓開心地笑了,嘴裡還不停重複著裴語燕三個字,直誇是個美麗的名字。語燕見他這樣,臉更是紅了幾分。得到了她的名字,於皓也不多做逗留。欠身跟老師說聲打擾了,便領著單子跟阿奇,在教官追殺來之前離開音樂教室。他們瀟灑地走了,留在教室的語燕可就沒那麼輕鬆了。同學的討論聲頓時大了好幾倍,大家都用不可思議的眼光看著她。語燕尷尬地承受著同學們好奇的眼光。也沒什麼嘛,只不過救了他而已,大驚小怪的。她在心裡埋怨,卻還是故作鎮定又彈起琴,只是這次怎樣都專心不了,腦袋裡老是繞著於皓的模樣。警察局內,氣氛詭異地蔓延著。於皓、單子、阿奇還有一夥兄弟坐在內廳的一端,另一端則坐著老鼠等人。兩派人馬互相怒視對方,室內籠罩著一觸即發的低氣壓。於浩坐在凳子上沉默著。本來他和單子已經發動眷村的兄弟們,打算私下解決跟老鼠的恩怨。偏偏輝叔硬生生阻擋了他們,要他們把老鼠交給他處理,如果他處理不了,於皓三人想私下解決也不遲。拗不過輝叔,於皓只好乖乖上警察局做筆錄。其實他不大相信輝叔真的能拿老鼠怎樣,無憑無據的。而果然不出他所料,一群人在警察局晃了半天,除了偶爾火爆地對罵一番,一點有建設性的進展也沒有,老鼠死不認帳,證物也變不出來。就在於皓想放棄時,一名警官忽然靠在輝叔耳邊不知道說些什麼,只見輝叔點了點頭,臉上閃過一抹振奮的神色,然後跟著那名警官轉往走廊。於皓皺了皺眉,總覺得有點不對勁。他左思右想,想不透有什麼事能讓膠著的案情有所突破,即使有,也只有一個可能,但他卻不希望事情真如他所猜測的。過了幾分鐘,走廊那端出現的人,印證了於皓的猜測。他皺眉看著裴語燕低著頭跟在她父親身後從走廊那端走來,裴父滿臉寒霜,大概是不高興自己的女兒居然被請到警察局替他們這群混混做證人吧。看輝叔又緊皺起來的眉頭,他猜想裴語燕應該沒有提出什麼證詞或指證。不過他倒也希望語燕別指證什麼,免得招惹麻煩。語燕在那端似乎也看到了於皓,但她只是快速地瞥了他一眼,又急忙把視線調開。老鼠似乎也感覺到輝叔並沒有找到人證,本來有點擔心的情緒馬上鬆懈,才安靜沒兩三分鐘,又開始得意地大吼大叫:「看吧看吧!沒證據抓我吧,哈哈哈。」阿奇一看見老鼠那副可惡的嘴臉,馬上忍不住站起來怒罵,「干!明明就是你打的!」一旁於皓的兄弟們也忿忿不平地站起來聲援。於皓毫不在意眼前再度上演的叫罵,看著語燕即將離開警察局,他反而鬆了一口氣。他寧可辦不了,也不願意看語燕被拖下來?這渾水,反正用老方法解決就行了。把視線從語燕身上收回來,他冷冷地瞪了氣焰高張的老鼠一眼,惡聲警告著:「老鼠你別囂張,出了這扇門,我一定連本帶利討回來。」得意忘形的老鼠沒有被於皓嚇著,反而更張揚地又喊又跳,活像個小丑,「怎樣?我怕你啊,有種來啊,我老鼠還等著要回去賣口香糖咧。」原本已經走到警局門口的語燕聽到老鼠的話,忽然一愣止住了腳步。猶豫了一會,她不顧父親的訝異以及眾人的眼光,回頭對著輝叔說:「就是這個聲音!劉警官,那天就是這個人踩著那個人的,然後說類似的話。」她指指老鼠,又指了指於皓。輝叔大喜,連忙追問:「你確定?」語燕迴避了於皓擔心的目光,肯定地點點頭。老鼠看到情勢忽然逆轉,急忙轉頭對著語燕怒罵:「死三八,別亂說話,小心我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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