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神記(夏風) 修改版 第三集 輪迴轉世 第五章 天生奇緣
    「嗷嗷……」幾聲慘叫,野豬群亂成一團。三支受傷的大野豬開始四處狂奔,似乎在搜尋著敵人;三人見狀摒氣,不敢呼吸。

    三頭狂奔了一陣的野豬,腳步開始有些搖晃了,應該是是麻藥開始發作了。

    忽然,從司馬天生的身邊飛速的竄出一支野兔,狂奔而去。天生嚇了一跳,頓時目標暴露。三頭受傷的野豬彷彿看到了敵人,紛紛轉頭搖晃著身體,目露凶光的朝向司馬天生的隱藏方向走來。

    司馬天生不敢亂動,看著搖晃的野豬慢慢的在自己面前倒下,頓時心頭一鬆,心中的大石終於放下了。

    姚霸暗叫一聲:「不好!」

    果然,接連著又有十多支野豬發現了司馬天生的藏匿處,「嗷嗷」狂叫著飛奔過來。

    姚霸大聲叫道:「天生,快跑啊!」司馬天生聞言,馬上站了起來,撒腿就狂奔而去。

    野豬群發現了目標敵人,豈會如此輕易的放過,「嗷嗷」的叫著,成群的野豬群紛紛追著司馬天生而去。

    等野豬群衝了過去後,姚星月問道:「爹!天生弟弟怎麼辦?」

    姚霸歎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該死的野兔,害得我們功虧一簣。現在野豬群全部都去追天生了,我們這邊算是安全了。」

    姚星月驚訝道:「但是天生弟弟不是非常危險嗎?」

    姚霸大叫道:「那又有什麼辦法?」

    姚星月哭叫道:「不!爹,你有辦法救天生弟弟的。」

    姚霸歎息道:「我哪有什麼辦法啊?看來似乎又要重演幾年前的那一幕了。那時候我跟天雄也是發現了野豬群,不過當時的豬群還沒有今天這麼的龐大,當時我們也是在狩獵中被豬群發現了,天雄為了救我,拚命的引開野豬群,之後就不知去向了。今天又是這種情況,天哪!他們司馬家上輩子究竟造了什麼孽啊?父子竟然遭遇到相同的命運?」

    姚星月終於放聲大哭,喊道:「不!不是的,我不會讓天生弟弟遇難的,我要去救天生弟弟。」說著,就想追要過去。

    姚霸一把拉住她,喝道:「你怎麼追啊?你怎麼救啊?憤怒的豬群比猛虎還要厲害上幾百倍,我都還不敢妄動,就憑你?」

    姚星月邊掙扎,邊哭罵道:「你不是男子漢,你懦弱,你眼睜睜看著天生弟弟遇險不救,我恨你,恨死你!」

    姚霸怒道:「不是我不想救天生,我怎麼救!我拿什麼去救!狩獵就是這樣,不是你殺死獵物,就是獵物殺死你。」

    姚星月哭道:「我不管,你不救天生弟弟,你就是懦弱!」

    姚霸鬆開手,抱著頭叫道:「老天!為什麼我姚霸要欠他們父子那麼多的債?是的,我懦弱!我不是男子漢,我沒有能力救他!」

    姚星月拚命的用小拳頭敲打著姚霸,叫道:「不是的!為什麼天生他爹能救你,而你就救不了天生弟弟呢?」

    姚霸含著淚水哭道:「是我沒有用,我沒有天雄那麼偉大!我救不了他的孩子,我對不起天雄……」

    良久,兩人不再吵架了,此時姚霸砍下了幾棵樹木,做了一個架子,把暈死的野豬搬上了架,拉著姚星月,說道:「丫頭,走吧!天生他吉人自有天相。」姚星月不再答話,含著淚水,默默的跟著姚霸步出樹林下山去了。

    而被野豬群追趕的司馬天生,他邊狂奔,邊罵道:「該死的野兔!壞了小爺的大事,不知道姚大叔他們脫險了沒有?」狂奔中的司馬天生開始喘著大氣,腳步逐漸緩慢了下來。後面的野豬群,卻是越追越近。

    不知道跑了多久、跑了多長的路,司馬天生的腳步越來越沉重,每跨出一步,彷彿腳下像灌了鉛似的,有千斤般重,幾乎挪移不動。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快點逃離這些該死的野豬群。

    跑著跑著,司馬天生跑過了一片茂密的樹林,又跑過了一片茂密的竹林。前面是一片遼闊的空地,空地上蓋了幾棟別緻的竹樓。

    司馬天生終於力竭的暈了過去。

    夢中的司馬天生,發現成千上百的野豬群,目露凶光,咧著獠牙,氣勢洶洶的朝向自己衝了過來。他嚇得連忙跳起來,口中叫道:「別追我啊!救命啊!」

    一個慈祥的聲音在他耳邊輕輕響起,說道:「孩子,沒事了,野豬群已經被我驅散了。」

    司馬天生睜開雙眼,疲憊的雙眼掃視了一下眼前的一切。他發現自己正睡在一個別緻的房中,眼前是個發須均白、滿面紅光、慈眉善目的老人,而老人正用著一種慈愛的目光看著他。

    司馬天生掙扎著想爬起來,老人連忙按住他,笑道:「孩子,你很累了,就先歇著吧!」

    司馬天生問道:「老人家,這是哪裡啊?」

    老人笑道:「孩子!這裡是天都峰的深山密林處,老夫我剛才見你被成群的野豬追趕,所以驅散了豬群把你救回來的。」

    司馬天生感激說道:「多謝老人家!天生感激不盡。」

    老人呵呵笑道:「孩子,你這算是萬幸了,以孩童之軀狂奔了這麼久,還好只是力竭而已,沒有受到傷害。不像七年前我所救的那個人那樣,也是被野豬群追趕,可惜當時他沒有你那麼幸運,在他中了野豬的獠牙之毒,又加上長途奔走,導致毒氣散行全身,到現在也還沒有甦醒呢!」

    司馬天生心念一動,暗想自己父親不就是在七年前失蹤的嗎?會不會……他不敢再想下去,於是他用虛弱的聲音,問道:「老人家,我想見見您說的那個人,因為我父親也是在七年前的一次狩獵中失蹤的。」

    老人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司馬天生,笑道:「孩子,你就別再叫我老人家了,老夫炎伯,跟你一樣是炎國人,如果你不嫌棄就叫老夫一聲爺爺吧!至於,你想見的那個人,等過幾天你體力恢復了,再說吧!」

    司馬天生從來沒有聽說過炎伯這個名字,他只好輕聲道:「天生遵命,天生再次謝謝炎爺爺。」炎伯撫摸著鬍子,哈哈大笑了起來。

    也難怪司馬天生沒有聽說過炎伯的這號人物,現在就算在炎國,知道炎伯的也不多,僅僅局限於皇室的幾個人。想當年,炎伯身為大將軍,又兼為太子的身份,駐守邊關,使多少敵人聞風喪膽,保衛著炎國的一方水土。

    後來炎大將軍不知道為何突然失蹤了,而他的失蹤也成為了炎國最大的懸案。再加上他又是太子的身份,就顯得更加特殊,炎國皇室封鎖了所有關於他的一切,至今快兩百年了。想不到炎伯居然會出現在天都峰上,怪不得司馬天生不認識他。

    兩天的日子很快就過去了,司馬天生的體力、精力終於完全恢復。他已經心急如焚,對著炎伯問道:「炎爺爺,我好了,可以見見那個人了吧?」

    炎伯呵呵笑道:「你這孩子,可真是心急,好啦!我就帶你去吧!」」

    在炎伯的帶領下,司馬天生來到竹樓後面的一間小竹房。才剛到門口,就已經聞到刺鼻的藥水味道,司馬天生不禁皺了皺眉頭。

    炎伯笑道:「目前我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幫他驅毒,只好用藥水暫時把毒性壓住。因為這樣,所以他要常年浸泡在藥水中,藥味當然就重啦!」

    一推開竹門,屋子的正中央擺著一個巨大的水缸,水缸裡盛滿了藥水,藥水中浸泡著一個男人,只露出了一個頭,國字臉龐顯得有些瘦削,濃濃眉毛下的雙目緊閉著。高挺的鼻樑,豐滿的嘴唇,一副美男子的模樣,美中不足的是,蒼白的臉上透出一層黑氣。

    司馬天生隱約辨認出浸泡在藥水中的正是自己失蹤七年的父親──司馬天雄。他連忙上前跪下,伸手撫摸著父親的長髮失聲哭道:「爹,天生來看您了,您受苦了。」

    炎伯一把扶起天生,說道:「孩子,你父親暫時不會有事的,目前的藥水還能壓制住他的毒性,只是毒性尚且無法驅去,所以他還不能甦醒過來。孩子,你要堅強一點,男子漢不能動不動就掉眼淚,你父親知道了會不高興的。」

    司馬天生抹去淚水,跪在地上,對著炎伯拜了三拜,感激道:「司馬天生父子多謝炎爺爺的救命之恩。天生斗膽,懇請炎爺爺能否告訴天生救治父親的方法,天生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要把父親救醒。」

    炎伯扶起天生,歎道:「老夫翻遍了古今的書籍尋求藥道,辦法不是沒有,只是可遇不可求啊!」

    司馬天生又想跪下去,炎伯只得抱住他,說道:「孩子,也不能動不動就要跪拜叩頭,你要知道男兒膝下有黃金。好了,老夫就告訴你吧!在一本殘缺不全的古籍上曾經有記載過,饕餮的萬年內丹液可以解天下之毒,可歎老夫白活了三百年,連饕餮長什麼樣子也沒有見過。只是聽說它是天地初開時,就存在的一種洪荒神獸,不過要上哪裡去找它呢?」

    司馬天生堅毅的說道:「我不管有多難,我一定要找到饕餮的內丹液,來救醒父親的。」

    炎伯撫摸著天生的頭,稱讚道:「孩子,有志氣,爺爺你。不過,光有志氣,沒有實力是辦不成事的,你要知道饕餮被稱為神獸,一定是非常厲害,這個上萬年的,就更加不用說了,沒有一定的實力,你要怎麼取啊?」

    司馬天生想了一下,說道:「炎爺爺,您說您活了三百多年,我想您一定是很厲害吧?不如就您教我吧!」

    炎伯哈哈一笑,意氣風發的笑道:「想當年,爺爺我馳聘沙場、所向無敵,確實是很過癮,但是那畢竟是戰場上的功夫啊!後來老夫無意中得到一本修真的經書,所以才隱居到這裡的。想不到這一修行就是兩百年,真是山中無歷日啊!」

    司馬天生驚訝道:「什麼經書這麼厲害?我也要修行。」

    炎伯笑道:「好!我們爺倆明天起,就一起修行。」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不知不覺間,六年又過去了。司馬天生已經由一個十歲的少年成長為十六歲的青年。相貌上的變化,加上修真之後特有的氣質,都令他的面貌煥然一新。

    清朗的早晨,空氣變得特別清新,這是一個令人開懷適意的日子。然而,司馬天生卻怎麼也提不起精神,老是精神恍惚的。

    炎伯看出了端倪,問道:「生兒,你怎麼了?老是無精打采的?」

    司馬天生回答道:「爺爺,我也不知道怎麼了。老是集中不了精神。那本『修真錄』我都看了萬遍,背也背得滾瓜爛熟了,看來我已經修練了七、八成了。」

    炎伯笑道:「什麼?我說生兒,你才修真幾天啊?居然說修練了七、八成?想老夫我都修了快兩百多年,也不敢說。」

    司馬天生靦腆的笑道:「爺爺,對不起啊!我今天不知道怎麼老是提不起興致。」

    炎伯笑道:「呵呵,我的小伙子想家啦?」

    司馬天生道:「我也不知道。」

    炎伯說道:「好吧!等我考考你,通過了我的考驗,你就可以下山回家一趟。」司馬天生聞言點了點頭。

    炎伯笑道:「那就先考考你的築基情況如何。」

    司馬天生馬上集氣凝神,雙腳重重一蹬,地上頓時陷出一對幾寸深的腳印。

    炎伯不由一驚,暗歎道:「好小子,的確是天縱奇才,老夫兩百年的修為才不過是半尺深的腳印,他不過是短短六年的修行,就可以踏出幾寸深的腳印了!」不過他仍然不動聲色的說道:「嗯,不錯,但是不能驕傲啊!再考考你的制符。」

    制符是『修真錄』裡較為複雜的一個環節,必須要有比較深厚的真元,才能製出好的符咒。

    司馬天生想了一下,問道:「爺爺,沒有黃紙、硃筆,要怎麼制符啊?」

    炎伯笑道:「還說把『修真錄』背得滾瓜爛熟?『修真錄』最後一頁的一行小眉批是怎麼說的?」

    司馬天生脫口而出的說道:「乎!制符者,分為原始和高深者也。原始者,備黃紙、硃筆,筆行於紙,附真元於筆,筆行於紙,念真言,符成。高深者,真元充於指,行於空,或列印訣,所制之符尤深。」

    炎伯笑道:「呵呵,背得還不錯,但是不知道你實際操作的如何?今天就考你高深制符。」

    司馬天生搔著頭笑道:「爺爺,我沒有試過高深制符,不知道行不行?以前都是制些原始之符。」

    炎伯說道:「笨啊!臨敵之際,敵人豈容許你用黃紙、硃筆劃符之後,再繼續打嗎?看來還沒有等你畫出來,就先被敵人殺了。要懂得變通,懂嗎?」司馬天生不好意思的笑了一笑。

    炎伯又道:「現在你就作個光符來看看。」

    司馬天生馬上驅動真元,手列印訣,虛空推出,喝道:「烈光!」一道耀眼的強光自天際而降,瞬間強光把周圍的雜草燃為灰燼。

    炎伯歎道:「孩子,很不錯,悟性特強。看來『修真錄』你真的是學得七、八成了,爺爺也沒有什麼好再教你了,你就先回家去一趟吧!」

    司馬天生驚慌道:「爺爺您真的要趕我走?」

    炎伯笑道:「傻孩子,爺爺我也不捨得你走啊!但是雛鷹總有高飛的時候,你先回去看看你娘,順便也把你娘一起帶來,況且你爹也需要有人照顧,然後你再去尋找饕餮內丹液吧!」

    司馬天生想了想說道:「爺爺,那麼我就先回家去了,順便把娘帶來。」

    炎伯笑道:「孩子去吧!」

    司馬天生一轉身,飛速疾馳而去。

    大漢村還是以前的老樣子,不過司馬天生的家卻比以前顯得更加破舊了,或許是近鄉情怯,司馬天生站在門外徘徊,就是不敢推門進去。

    裡面的人似乎感覺到外面有人,蒼老而熟悉的聲音,緩緩問道:「誰啊?是姚大哥嗎?」

    此時,司馬天生再也忍不住淚水洶湧而出,他哽咽的叫道:「娘,是我,是生兒回來了。」

    屋內「amp;#272;」的一聲傳來,似乎是碗碟的破碎聲,蒼老的聲音激動問道:「什麼?是生兒?是我的生兒回來了?」

    司馬天生迅速推門狂奔了進去,只見一個衣衫襤褸的老婆婆正在摸索著,斑白的頭髮在微風中顫抖。

    司馬天生一眼就認出了,眼前的老婆婆正是自己六年未曾謀面的母親,他跪抱著母親哭道:「娘,是生兒回來了!讓您受苦了。」

    蔡鳳萍用顫抖的手仔細的摸索著天生,口中喃喃道:「真的是生兒回來了,都長這麼大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頓時兩行淚珠滑落下來。

    司馬天生焦急問道:「娘,您怎麼了?您的眼睛怎麼了?」

    蔡鳳萍笑道:「沒什麼,我只是看不見東西而已,你能活著回來,娘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司馬天生哭著說道:「真是苦了娘,娘,我找到爹了。」

    司馬天生的話不亞於一聲炸雷,蔡鳳萍吃驚的問道:「什麼?天雄他還活著?呵呵,老天真是待我蔡鳳萍不薄啊!」

    司馬天生高興的說道:「娘,我這就帶你去爺爺那裡,爹也在那裡,爺爺一定有辦法能治好您的眼睛。」

    蔡鳳萍笑道:「眼睛好不好倒是無所謂,你們還能平安活著,我就高興了。對了,你什麼時候多了個爺爺?」

    司馬天生解釋道:「哦,他就是救我和爹的人,我認他老人家當爺爺。」

    蔡鳳萍笑道:「那麼我們得好好謝謝他老人家才行。」

    司馬天生說道:「娘,我都謝過了,爺爺他很厲害呢!所以,我就跟他學了好多東西。」

    蔡鳳萍笑道:「你謝的是你當謝的,我該謝的還沒謝呢!真是渾小子。」

    司馬天生又問道:「娘,星月她來過嗎?」

    蔡鳳萍低聲歎道:「自從你失蹤以後,星月那丫頭只有來過兩次,之後就再也沒有來過了,後來聽說她和姚大伯吵了一架後也失蹤了。想起來也快五年了,這些年來全憑星月她娘,我才能活到今天,要不然還真沒有命能見到你們父子呢!」

    司馬天生問道:「娘,那麼我們去跟姚大叔和姚大嬸說一聲就走吧?」

    蔡鳳萍想了一下,說道:「不用了,聽說星月的失蹤是為了你,你現在過去也只會徒增他們的傷感,我們留張紙條就走吧!」

    此夜,司馬天生寫好了字條,便背起了娘親,趁著月色踏上回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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