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咒師 第七卷:夜狼嚎 第九卷 禍厄臨 第五章 禍歸來
    與步生駕著車,按著半死的海沉暮的指引,高行駛著小

    這一路上,言先生一直在思考的,還是天女所帶來的夢境。

    到目前為止,天女之夢正在被一步步地驗證:一切始於黑夜中的日光;讓所有人與妖死亡的。應該就是暴走的龍脈;血色猛虎本就是赤盾家的紋章,這也代表了赤盾是一切的始作俑者」

    可是,言先生卻仍搞不懂青色的太陽,還有最後吞食血虎的金龍代表著什麼。

    如果只是為了表達災禍。那死城的畫面已然足夠,那青色的太陽,一定有著其他的含義。還有最後那尾巨龍,他將血虎吃掉之後,便朝太陽撞了過去。那意思,是說巨龍要犧牲自己,才能將太陽從青色的光暈中解脫麼?

    犧牲這種事,別人做也就算了,言先生才不會有這興致。想到犧牲小杜的臉又出現在言先生腦中。他使勁甩了甩頭,沒好氣地回頭看著後座道:「還有多遠?」

    海沉暮掙扎著坐起身,指著右邊道:「到了前面個路口右轉,然後」

    海沉暮的話還沒說完。言先生在後視鏡中忽然看見了驚人的異變一一車的後半部分,突然消失不見。

    原本平時的地面,忽然平的拔起了一條巨大的土柱,土柱準確地從車的後方頂破水泥,並以驚人的度沖天而起,將言先生的車霍地一聲截成兩段。

    言先生還不及驚訝,已足有十米高、寬至少三米的土柱迅朝他倒了下來。

    「獸。

    迫不得已,言先生只好用上了保命言咒,推開車門跳了下去。在不到一秒後,剩下的半截車被徹底壓成了廢鐵。

    「該死!」言先生罵了一句,趕忙朝摔下來的後車座趕去。

    忽然間,一股火光從天而降。將海沉暮所在的半截車子完全吞噬,可憐的海沉暮只來得及出一聲慘叫,便徹底變成了焦炭。

    言先生睜開言咒之眼。看著海沉暮的生命之鍾歸零,而後一股淡青色的氣體從車內鑽出,緩緩飄飛到了十字路口。

    在路口,一個裹著白色袍子的人深吸一口氣,將氣體吞入口中,然後滿足地打了一個飽嗝。隨著整個動作的完成,這個神秘人的陽壽之鐘,竟違棄自然規律地反向增長。

    五行至死,災壽不絕。

    能使用這樣的陽壽獲取方式的,只可能是一族,只可能是一人。

    「書禍。」言先生有些無奈地招手道:「歡迎回到我們的世

    第五章:禍歸來

    為了,終格而生。

    在言咒師的四大家族中,可自由控制陽壽的言家是王族,雙生人鬼搭檔的諭家是貴族,操縱普通人的文家是平民,而操縱強力言咒一五行咒術的書家,則是言咒師一族的護衛部隊。

    與其他幾族不同,書家其實一開始是外族。擁有絕頂智慧的他們現了言咒師的存在,並在付出了某種代價後,成了這近神一族的成員。

    然而,言咒師的生活並不如書家人想像中歡樂。起初,書家將破壞力驚人的五行言咒,當作是極高的恩賜,然而,久而久之他們便現,這五行言咒任一都需要耗費大量的陽壽。另外,書家因為時間較短,並沒有如其他幾家一樣,研得屬於自己的陽壽獲取法。

    這樣一來,書家的陽壽變得只出不入。因此,他們不可能會是任何其他家族的對手,他們的身份也就成了士兵,成了言咒師與其他妖異、佛道鬥爭時最好的犧牲品。

    書家的人當然不喜歡這樣的定位,可沒人能夠從與言咒師訂立的約契中逃脫,書家人已落入了圈套,就只能承受族人全是短命,並且淪為棋子的命運。

    可是,在長期的戰鬥過程中,書家現了一個不被注意的事實一在使用五行言咒殺死一個人的時候,對方未盡陽壽的一小部分,會反向流入五行咒師的身體。

    雖然只有百分之一,但這個現對於書家而言,卻是黑夜中唯一的曙光。

    經過不懈地研究,書家現。不同人獲愕陽壽的效率也不同。五臟的狀態、血型、生辰八字的不同,都會影響陽壽吸收率。

    經過一代又一代的努力,會強化吸收被殺者陽壽的身體特性被全部找出,他們為了試驗自己的結果。與同樣偏弱勢的文家合作,利用「盅生」的技術,犧牲了數個擁有部分指定特性的人,終於拼接、製造出了書家的未來,能百分百吞下所有死者陽壽的人造人。

    可是,包括書家在內的言咒師們都沒想到,這個書家製造的怪物,成了導致言咒師滅絕的關鍵。

    而這個怪物,自然就是站在言先生面前的,書禍。

    褪下了連兜帽的長袍。書禍露出了他的真面目:一個如草堆,面色蠟黃的中年人。

    「好久不,,咳咳,好久不見了。」:「說實話,我可真的,咳咳。真的不想見你。」

    「你以為我想見你麼?」言先生歎道:「你還是一樣,整天一副要死不死的樣子,卻怎麼都死不掉。」

    :「差不多了。在兩個世界裡來回兩次,我的身體都要被搾乾了。」

    言先生椰愉道:「我還以為你本來就是空的。」

    本該仇敵相見分外眼紅的兩人,卻像是老友一般敘起舊來。

    然而,在這樣和諧的氛圍中。兩人依然距離有十多米遠,言先生不敢隨意靠近,書禍也沒有任何移動。

    他們彼此都很清楚對方的長處,只要被言先生近身,五米之內近乎無敵的「域」之言咒縱然是書禍也擋不下;反之,如果被書禍拉開距離,大場面的五行言咒就佔了絕對的優勢。

    因此,他們彼此交談著。尋找著獲得最大優勢的時機。

    「在另一個世界的生活如何?」言先生左眼一亮:「看你的陽壽漲了不少,那個世界應該被毀的差不多了吧?」

    書禍仰起頭,用了深吸了兩口氣,回憶道:「真是,說來話長

    當初,三名言咒師合力將書禍丟入了時空,卻未曾想到,書禍會找尋到時空上的一條裂縫,從而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當他現這個世界並沒有其他的言咒師,也沒有狐妖、吸血鬼和魔法師,他就像現了一今天堂。

    只可惜,當書禍帶來了毀滅與災禍,就有人會起身反抗。

    最終,書禍又一次被擊敗。然後被送回了他該去的地方一永遠混沌一片的時空夾縫。

    本來,故事到此就該告一段落,然而,人類無盡的欲求,卻又一次解放了災禍的猛獸。

    在之前的英雄路事件中。當言諭為了一個可能引戰爭的黑客而奔波時,有赤盾支持的王釋淵試圖打開時空,雖然這個瘋狂的行為被聞訊而來的大道盟所制止。可在時空中等待許久的書禍卻借此脫出,重返自己熟悉的世界。

    聽完書禍的故事,言先生哈哈大笑起來:「哈哈,你說你,怎麼在兩邊都混得那麼慘呢?然後為了報恩,你就成了赤盾的狗,告訴了他們惡鬼的利造方式?」

    「你太小看那群為了錢什麼都敢做的瘋子了。」:「當時我網回來的時候。他們已經快要完成惡鬼的製造,只不過當時被他們封在人體內的,是強力的魔法咒術。」

    「所以,你把拼圖的最後一塊碎片給了他們。」言先生嘴角一撇,鄙夷道:「我以為,個性高傲如你,不會屬於借他人之力,打屬於自己的仗。」

    聽著直白的諷刺,:「當時的我太過虛弱,如果不是他們幫忙,或許還真活不到現在。至於惡鬼那種中看不中用的武器,當做謝禮才才合適。」

    「那麼說的話,你現在應該和赤盾兩清了。」言先生正色道:「我現在要去阻止一群瘋子破壞世界,至於我們之間的帳,可以之後慢慢再算。」

    「如果說這些年的失敗讓我學會了什麼,那就是要做壞事,也要與人合作。」:「反正等他們找到了龍脈,我再把他們殺光就走了。」

    「真符合你的風格。

    言先生笑著掏出幾顆藥丸吞下肚參雜了維克丁的口服鎮定劑,對於空書帶來的方向感紊亂,有很好的抑制效果。面對書禍這樣的敵人,言先生可不希望因為忽然不分南北而漏出破綻。

    書禍沒有說話,他抬起左手,掌心中的「風」字閃著血色的光澤。比任何一位言咒師更悠遠,更洪亮的聲音念道:

    「旋」

    一時間,狂風四起。肉眼都能清晰分辨的風旋撕裂著周圍的一協,捲起斷裂的燈柱和碎石。朝言先生呼嘯而去。

    經過對話的拖延,能力緩緩增強的「獸」也有充分的時間強化,言先生立刻往前一竄,用強化的身體頂著碎石,順著風旋的縫隙衝了過。

    在使用了一個言咒後。書禍原本已經變得好轉的臉色再度蠟黃,他劇烈地咳嗽著,左手一翻。風旋立刻轉向反撲回來。同時,他舉起右手,掌中的「火」字隨著書禍念出言咒,而噴出強勁的火光:

    「灼」

    火光在前,狂風在後。言先生雙手繪出綠色的空:

    「鳳」

    言咒一出,撲面而來的火光在言先生身前匯成了一隻火鳳。不但沒有傷到言先生,反而跳過了他。與他身後的狂風相撞。巨大的能量互相撕扯,最終風助火勢,火鳳在吞沒了風旋後不但沒有減弱,反倒更大上了幾倍。

    「五行言咒可不是你的專利。」言先生帶著笑意單手一揮,巨大的火鳳從天而降,將書禍整個吞沒。

    「鳳」之火具有靈性。如若被它咬上,敵若不死,則火永不滅。當初言先生就是靠著這一招。殺死了幾乎擁有不死之身的原生狼人。

    可是,要用五行之術殺死五行災師,卻是天方夜譚。

    「護」

    在火光還未包住書禍之前。一層薄薄的水膜從他的背後溢出,逐漸包裹住他的全身,變成了水之鎧甲,接下了火鳳的撞擊。

    這薄如錫紙的一層水膜。卻無論如何都不會被火焰烤乾,水火相交的製造出了濃烈的蒸汽,將言先生和書禍全部吞沒。

    水不穿,鳳不滅,蒸汽自然綿延不絕。滿眼的氣霧讓兩人都看不見彼此,混白一片中寂靜得出奇。

    沉默了不知多久後,書禍還是忍不住咳嗽了起來。

    一聲咳嗽還沒完,言先生已經憑著「獸」的聽覺摸了過來,並用早已準備好的利刃,從肋部刺入了書禍的心臟。

    這把可不是普通的刀刃。是之前在折磨海沉暮時,言先生物空使用言咒加持過的兵刃。它的作用就是在擊中對手的瞬間,將對手身上的一個言咒效果中和。

    這是,專門為書禍準備的送葬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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