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咒師 第七卷:夜狼嚎 第五章:遊戲的結局(1)
    第五章:遊戲的結局(1)

    信或不相信,,輸贏都早已分曉。

    第六天:

    12月23日,週四。

    這一天早上九點,應雯抱著關切之情和最後的決定回到醫院的時候,卻對上了楊秉興的一張冷臉。

    楊家少爺在分手上的花樣顯然不如把妹的手段多,只是一句「我不想對不起你,但我現在還有事沒有解決,我必須得完全處理完才能和你在一起,所以我們還是先分開吧。」

    真是,夠俗夠爛理由。

    楊秉興說這話時的表情度淡漠,幾乎讓應雯認不出來他就是昨天還求她別離開自己的男人。

    這是,一個笑麼?

    不。楊秉興地冷漠告訴應雯。這並是一個玩笑。

    沒有崩潰。也沒有哭泣。她只是愣了愣。然後將削到一半地蘋果丟到楊秉興臉上。便走出了病房。

    一切都像是卓林所主演地默劇。沒有聲音。只有黑白畫面地跳動。還有那僵硬如跳字幕地語言。

    離開地雯。只想大哭。而言先生就在此時「恰巧」出現了。

    一個傷心地女人。碰上一個自己有好感、而且很會調情地男人。事情就自然而然地發生了。

    李靖穆歎了口氣。再次出借了休息室地鑰匙。

    折騰了整整六天,最後,贏的依舊是言先生。

    這一天,在楊秉興感覺起來,過得是如此漫長。

    楊秉興一認輸,言先生的威懾力立刻開始回籠收縮,赤盾對於楊家的攻勢也稍有停滯,楊天誠也打過電話,說錢已經回到了楊秉興的賬上,接著也不問其他事冷冷地掛斷了電話。而那些一直不肯回他電話的各路油頭,也紛紛回電,抱怨

    楊秉興的生活,就這樣回來了。

    他本該直接簽單出院的,畢竟這並不是如何重的傷。但他用海沉暮留下的信用卡多付了許多錢自己多留了一天。

    他,在等待。等待黑夜的降臨。

    與言先生之間的戰爭,楊秉興或許已經輸了。但只要夜色垂落,他便可以找到機會,面對自己真正的敵人。

    而這場仗,他贏定了。

    為了贏這場仗必須得輸。他只有輸給了言先生,讓言先生完成了自己的約契,他才可以翻過言先生這座山,看到山後的敵人。

    他不願意輸掉應,他真的很喜歡應雯。經過了這一切後看到應在他的病床旁所說的那些話,並不全是謊言或技巧。

    楊秉興,真的想要安定。

    但他,更想贏。而且,他如果不輸,言先生也不會放過他,他和應也不會有明天。

    所以選擇輸,選擇放棄。

    他只能相信,他未來可以再找回應雯,或者,再找回昨天的自己。

    當言先生擁抱應雯的時候就在另一個轉角;當他帶著應雯進入休息室,並鎖上門後也只能在遠處看著。

    看到自己的失去,才能在未來的某天回一切。

    他等待,他忍耐。

    直到色吞沒一切。

    第七天:

    12月24日,週五,凌晨三點。

    今晚,李靖穆並不當班,調班的是一個很少值夜的年輕醫生,這個醫生花了上半夜的時間和護士們吹牛打屁,結果到了半夜便熬不過夢魘的侵襲,再加上這兩天諸位金佬的情況都不錯,所以他也選擇的打會兒瞌睡。

    當然了,這和楊秉興在他茶裡加了少許的催眠藥劑也不無關係。

    值夜班醫生打瞌睡這種事,護士們也都權當沒看見。事實上,只要沒人按鈴,護士們到了子夜也難免睡意上湧,偶爾小憩一下也無傷大雅。

    三點十八分,在一圈的整點巡視完成後,唯一清醒的護士便回到了護士台。她並沒有發現,有個身著白色病袍的男人,悄悄跟在他身後,一個晃身鑽進了另一個病房。

    這間病房裡的病人,同樣也是通過李靖穆的關係移上來的——這個年紀不算太長的醫生,卻已經在醫院裡建立了足夠的影響力。

    他和楊秉興享受著相同的待遇:同樣的雙人房間,同樣只躺著一個人。

    只不過,這個病榻上的年輕人,顯然要病重上許多,他嘴上接著呼吸器,臉上綁著繃帶,身上掛著三四個鹽水瓶,旁邊擺著一台監視儀。

    儀器上所顯示的所有生命體征都很穩定,但楊秉興很清楚,這個男孩醒不過來。

    因為跳樓自殺而導致脊椎多處粉碎性骨折,除了心臟外,大部分的器官都受到不同程度的損傷,劇烈的腦震盪也徹底使他成了植物人。

    病人的臉因為墜樓而面目全非,楊秉興看了看床腳的名字,確定自己沒有找錯人。

    沒錯,正是這個人,這個人就是應雯的前男友。

    也是楊秉興一切災禍的起源。

    海沉暮說得對,如果沒人要求,言先生絕不會吃飽了撐著來管自己的事。

    因此,楊秉興要對付的不是言先生這柄利刃,而是揮舞利刃的人。

    楊秉興不知道言先生是怎麼和一個植物人溝通

    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言先生已經解決了之前~個活死人只要徹底一死,言先生也不會再有理由糾纏他。

    一切,就可以重新開始。

    沒有任何攝像監視系統現在仍運行正常,因為楊秉興已經動用自己的活錢,讓一些他的長期合作夥伴黑進了醫院的系統,用一天前的錄像替換了正在進行的畫面。

    這才是楊秉興:金錢、人脈,造就了戰無不勝的怪物。

    而這次,楊秉興也會贏。

    他走向病床的部,從病袍下拿出了一隻針筒,對準了滴管。

    楊秉興不知道這筒針劑是什麼,但賣給他的人保證,法醫不會在屍體上找到任何中毒的證據,唯一的死因只會是突發的心肌梗塞。

    一針下去切,就都結束了。

    「或許,我該和你先道個歉……」楊秉興冷地彈了彈針管,搖了搖頭:「還是算了,等你死了多給你燒些紙錢就是。」

    「是要誰死啊?」

    忽然間房門傳來了言先生那標誌性的嘲諷聲。

    楊秉興驚,猛一回頭,正看到言先生穿著那身醫生的白大褂,將門輕輕扣上。

    「你想做什麼?」驚訝過後,楊秉興反而冷靜了下來:「這裡應該已經沒你的事了,你自管自快活去就是件事已經和你無關了。」

    「我看不是。」言先生笑著搖了搖頭:「如果是有關應小姐的事,我可不覺得你想做的事會對結果有任何改變?」

    應小姐?楊秉興皺了皺眉,言先生的態度和說話的語氣古怪的他有些摸不著頭腦:「你……你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我只想告訴你,這和別人無關。」言先生一臉正經地說出了一句讓楊秉興吐血三升的話:「我是認真地想和應小姐在一起愛她。」

    ……

    …………

    ………………

    這驚天動地的一句話,導致了整整一分鐘的冷場。楊秉興目瞪口呆地差一點將手中的針筒摔落在地。

    在沉默過後,爆發的是楊秉興的大笑。

    這一刻,他已經忘記了自己在做的事,也忘記了現在是深夜。

    他只想笑,因為言先生的笑話實在太好笑了。

    言先生看著他笑,還故作無知地問道:「你笑什麼?我就不能找到我的真愛麼?」

    「放屁!」楊秉興狠狠地呸了一聲:「你是什麼樣的人我還不清楚?你會有真愛這種東西?」

    「為什麼不能有?」言先生還一臉純真地反問:「人難道不能改變麼?」

    「什麼改變是胡扯!」楊秉興的整張臉都變得異常猙獰:「你和我是一類的人,我們只在乎輸贏!你要我相信,你就這樣變成了好男人?」

    「所以,這一切對你來說只是遊戲?」言先生追問。

    「當然!」楊秉興冷笑道:「而且這一場遊戲,我也會贏!」

    說著秉興忽然轉頭,猛地將針頭扎進了輸液管。

    就在此時著的人忽然從被窩裡伸出了一隻手,猛地打飛了楊秉興手中的針筒。

    那隻手是如此纖細猛擊間指尖傳來的觸感,是如此的熟悉。

    楊秉興愣了愣然後看著那本該靜靜躺著的活死人摘下了氧氣罩,坐直了身,然後一點點摘下綁著雙目的繃帶。

    在繃帶下,應的雙眼,已經佈滿了淚痕。

    第七天,楊秉興終於敗了,徹底地敗了。

    敗在了他從未相信過愛情。

    應雯是跟著言先生進了休息室,但他們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除了安排了這場戲之外。

    應雯並不知道自己扮演的是誰,因為直到她的雙眼被蒙住後,言先生才換掉了名牌和病歷。

    「你只要裝一次活死人,我就有辦法替你試出,你的男友究竟是不是真的愛你。」應只是選擇相信了這個神秘通靈師的話,來賭上最後一次了。

    結果,應雯也輸了,輸在她相信愛情。

    她沒有說話,甚至都沒有狠狠地賞楊秉興一耳光,只是木然地站起了身,腳步緩慢地離開。

    她沒有,再回頭看楊秉興一眼。

    在她走過言先生身邊之前,言先生的表情顯得沉痛無比。而當她推開門走出去,言先生的表情就變成了嘲諷式的冷漠。

    接著,他丟下了楊秉興在之後數年都難以忘懷,卻也捉摸不透的一句話:

    「你以為你想殺的人,和我定下的是怎樣的約契?你以為他想讓我做的,就是拆散你們?」

    說完,言先生便轉身離開,只留下楊秉興一人呆立在房間內。

    言先生的約契,到此刻,才算徹底完成。

    然而,我們的故事卻還沒有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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