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咒師 第四卷:傀儡戲 第二章:邪惡英雄同盟(3)——籌碼
    腦後生反骨這件事,沒有梟雄之才的話,還是不要嘗試了。

    「哦?那到底是怎樣一個賭法呢?」海沉暮繼續和王天嗣一唱一和著。

    「我的猜想是這樣的,這位小少爺如果覺得我說得不對,可以隨時打斷我的話。」王天嗣淡淡一笑道:「『赤盾』家的人是想玩一個賭局,參加的人所需要的籌碼只有一個,就是可以對付顧仲手下那批奇人異士的人。」

    說著,王天嗣轉頭環視著其餘的富翁道:「我不是商人,所以我不玩你們那些道道。我喜歡打開天窗說亮話,能來這裡的人,除了家底厚實以外,也多多少少都和顧氏集團有些仇隙。如果到了這個時候你們還想藏著掖著,又或者根本是『有心殺賊無力回天』,那你們確實不配參加這個賭局。」

    在場的都是聰明人,經王天嗣這麼一點,就都反應了過來。

    那被金髮男孩戲稱為「邪惡英雄同盟」的計劃,其實就是每個加入者都派出自己最得力的幹將,然後集眾人之力,將顧仲和姜夜鶯,還有他們的「秘密保鏢團」徹底解決。

    這倒也是一個方法,如果是每個人都派的話,那最後的罪責追查起來,也很難徹底查清是誰下的手;更何況海沉暮已經親口承認自己失敗數次,如果赤光會都沒有辦法一力解決,連南十字盟都願意和赤光會就此坐在一個檯面上唱雙簧,誰又敢說自己可以一力解決這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顧仲?

    正當眾人又陷入了權衡利弊的思索中時,第三個人拉出了椅子,在王天嗣的身旁坐下了。

    這是一個長相極其普通的男子,他的臉上一直掛著微笑,兩隻眼睛一瞇縫起來,幾乎小得看不見。

    還沒等黑髮男孩說出他的名字,男人自己便笑呵呵的說道:「你不用介紹我是誰,我很有自知之明,我敢坐在這裡,就肯定是夠格的!」

    「嗯,確實不需要介紹。」金髮男孩笑道:「這圓臉的笑面虎,恐怕是只此一家別無分店了。」

    笑面虎的名字叫許井高,這個名字實在是太過普通,以至於所有的人都叫他笑面虎,卻幾乎沒人記得他的真名。

    不過比起笑面虎這個外號,他在商界還有一個更光為人知,也更響亮的稱呼:

    三姓家奴。

    笑面虎從進入商界開始,就至少改換過三次門庭,每次他離開時,都會捲走上一個他侍奉的「家主」全部的錢財,讓他們落入地獄永不超生,自己則繼續蒸蒸日上。

    說也奇怪,每個人都知道他是一個笑裡藏刀的奸佞之徒,可卻還是會有人用他,幫他,最後再被他吃掉。

    ——腦後生反骨這件事,也不是什麼人都學得來的。要知道上一個被冠上三姓家奴稱號的人,可是冠絕一個時代的梟雄。

    笑面虎許井高和顧家並沒有仇,但所有人都知道他坐在這裡的原因——他的上一個「主公」,便是險些被他害得家破人亡的姜華。

    笑面虎其實自己也很奇怪,他捲走了姜華全部的錢財,還誘騙他惹上了幾個不該惹的債主,他本以為姜華會像他之前的老闆一樣,最後死得毫無聲息。

    但姜華沒有,他不退反進,居然靠著不知哪兒跑來的「風險投資家」的資助,重新崛起,現在還入主顧氏集團,和顧恩晉對半分城,這是笑面虎怎麼樣也想不到的。

    這可不是什麼好消息,隨著姜華和顧恩晉的事業越高越大,笑面虎就越來越不安。

    他瞭解姜華,他知道這個男人絕不是什麼善茬,等他徹底安定下來之後,絕不會放任這個曾經坑害過他的人安穩度日。

    笑面虎做缺德事做了大半輩子,他知道什麼時候該先下手為強。

    所以,這個賭局,他非加入不可。

    「首先,這個賭局我是絕對會加入的,」笑面虎臉上的笑意好像永遠不會消失一般,那瞇縫的雙眼也好像永遠都睜不開:「不過我有一個建議:既然要開誠佈公,那何不把我們的『籌碼』全都擺上桌面呢?」

    笑面虎做事的風格只有一個字:快。所以他不管說什麼做什麼,都要快人一步。

    這不,還沒等其他三人答應,他就已經大聲說道:「我的『籌碼』,是個道士!」

    道士?笑面虎的話配上他那張很具喜感的臉,讓人群中有個別人已經輕聲的笑了起來。

    當海沉暮說顧仲養成一群超能力怪物時,他們相信;當他們親眼看到黑髮男孩彈指間將胖子弄昏,他們相信;可當笑面虎說到什麼「道士」,在場的人卻只是想笑。

    這都什麼時代了,還哪裡來的什麼道士?

    可海沉暮沒有笑,王天嗣沒有笑,兩個男孩也都沒有笑。

    「道士?是茅山嶗山,還是三清九宮?應該不是王屋崆峒吧?」此時,又從人群中走出了一個人,按著笑面虎的肩膀問道。

    笑面虎一側頭,就看到了來者的手指。

    好長的手指。

    笑面虎還從未見過這樣的手指,纖長卻又蒼勁有力,消瘦卻又線條鮮明。

    笑面虎並沒有抬頭,只是看著他的手答道:「是皂山的,不是那些大教派的,所以為了錢什麼都肯做。」

    「是麼,如果不是大道盟的那群人,那我就可以放心了。」長手友善地給笑面虎拍了拍肩上的灰,然後拉開他身旁的椅子坐了下去。

    黑髮男孩不等金髮男孩開口詢問,便立刻動手了——眼前這個男人只是一個普通的二手房市場從業者,黑髮男孩甚至不知道他是怎麼混進這次聚會的。

    男孩還是輕抬了一下手腕,一根肉眼看不到的細針便立刻飛射向了長手男人。

    就是這樣一根細針,讓方纔的那個胖子在瞬間變成了昏睡在一旁的一灘爛肉。這根針上所淬的藥劑,足以讓一隻大象在三秒鐘內躺倒在地。

    長手男人頭也沒抬,只是將手輕輕一揚,一粒豆子大小的圓粒從他手中飛出。

    「種花得花。」男人淡淡地說出這四個字,懸在空中的「豆子」忽然發生了驚人的變化:這個小拇指指節大小的圓粒,忽然變成了一朵玫瑰花。

    這是魔術?還是戲法?

    都不是,別人或許看不清,但離長手男人最近的笑面虎,可是看了個清清楚楚。

    這不是豆子變成了玫瑰花,而是豆子「長」成了玫瑰花。

    豆子的這頭長出了花苞,那頭長出了根須,在眨眼之間,這粒「豆子」就完成了普通種子埋在土裡一年才能完成的事:開花。

    那根飛針不偏不倚剛好射入了玫瑰花的花蕊,拖著這一株玫瑰花往前飛行了幾毫米,便失力掉落在了桌面上。

    「種豆得豆。」長手男人又說了一句,纖細的長手輕輕拂過,花朵在瞬間,又變回了種子。

    種子上,還插著那根細長的銀針。

    金髮男孩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忽然笑了:「沒想到玩魔法的也來了,請坐請坐,你絕對是夠格的!」

    長手男人面無表情地看著金髮男孩,也不回話,只是自顧自地坐了下去。然後說道:「我對顧仲沒有興趣,我只想追回被他保護起來的,組織的叛逃者!」

    「顧仲那傢伙還收留了流亡巫師?」男孩樂開了花:「這傢伙真會給自己找不自在!」

    看著周圍四人一個都沒笑,男孩尷尬地咳了兩聲:「好吧,那加我就已經有五位了!這個賭局其實已經可以開始……」

    金髮男孩的話還沒說完,剩下的三把椅子居然在同時被拉了出來,在黑髮男孩來得及阻止任何人之前,三個人都各自坐了下去。

    「現在可以開始了。」坐在金髮男孩右手邊的人如是說道。

    新入局者/所代表勢力:

    許井高/皂山道盟

    長手男(真名不詳)/M組織(魔法管理會)

    賭局,尚缺三人。

    還要繼續兩天賭局的故事,性急如小胖可以等兩天再看……

    哎,正經考慮開新書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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