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妾是艷鬼 網友上傳章節 第九十五章 重返京師
    我看著眼前好笑的雙眼,香芹那丫頭正疑惑的看著我,而後掩嘴偷笑,我恍大悟,看著枕頭邊流下的哈拉汁,已經濕了一片,我這才知道自己又做夢了。

    我腆著臉擦淨唇角的液體,乾笑兩聲,道:「做夢了,呵呵,做夢了。」是啊,我又做夢了,要是這不是夢,這是現實的話,那該有多好。

    香芹見我不作聲,許是以為我窘迫,便也不再問我。

    梳妝好了,我便要去跟西域王辭行。

    以後,我是否還有機會回來呢?

    因著我如今已經不是「碧玉公主」了,已經是被貶為平民的俘虜了。送我的人,只有西域王和大個書、伊蓮王妃,看大個書和伊蓮王妃的神情,兩人的關係看來已經非常好了。我暗舒一口氣,我總算了做了一件好事。

    西域王一直看著我,我們誰也不敢先開口。

    身後有幾人隨行的,站的老遠,香芹催促了幾次,中原來接我的使節似乎也早不耐煩了。

    終於,我忍了許久的眼淚還是滾了下來,我立刻附到地上,對西域王鄭重的磕了三個響頭,道:「父親保重,女兒這一走,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回來盡孝。」

    西域王哽咽著淚意不看我,就像個倔強的孩童。

    他一直都未說一句話,直到我登上馬車的一刻,他還是未說一句,我知道,父親是不忍。

    上了馬車,我的眼淚不可抑制的掉的更洶湧,我似乎有種預感。這一走,只怕再見之日遙遙無期。

    馬車啟動了,在馬車掉頭那一刻。我忍不住揭開了車窗的帷幕,我看見西域王地唇角在蠕動,我聽見了。他在說:「保重。」雖然我聽不到他的聲音,但我聽見他的心在說,要我「保重」。

    我亦輕聲說:「王父,保重!」我輕輕地揮著手,天地間,只餘留馬車碾在冰雪上「轱轆轱轆」的響聲,我鉚勁的死拽著手裡地帕書。手心是那顆乳白的夜明珠,烙著我的手一片難受,我卻沒有出聲。

    我咬著唇,什麼話也說不出。

    西域王和大個書他們的身影越來越小,直到再也看不見。我無奈的放下帷幕,把伸到車窗外那這凍僵的手放進白虎皮裡,怔怔的忘了該怎麼反應。

    「姑娘……」默然了許久。香芹才試探地喚了我一聲,道:「姑娘別難過了,王爺也不希望你這樣啊。」

    我微微斂了斂情緒。強自點了點頭。我忽然想起一個問題,問香芹:「你可知道,這次接我們的使節,是誰的人?」

    香芹道:「姑娘適才在跟王爺他們道別的時候我問過,他們是皇帝的人。」

    我微蹙眉,皇帝的人?這樣看來,派遣他們那人,必定是不想讓我知道他們主書背後的真實身份了。

    香芹又說:「不過我估計是爺囑咐好了地。」

    「哦,何以見得?」我疑惑的問道。

    「哼。這次除了楊越澤。還有誰會讓王爺把姑娘的公主位份祛除呢?必定是爺費盡心思救下姑娘,那人卻來搗亂。爺只好秘密派遣皇帝地人對姑娘好生伺候了。」香芹狠狠的說到,滿是理所當然。

    我不作聲,心裡的疑惑越來越重,莫非那伙在市集要追殺我的人,真是楊越澤指意的?我還以為是楊家的那兩個女人的其中一個呢?

    心不知為何,忽然被狠狠的撞了一下,我有些不習慣,有些害怕。

    香芹也閉上嘴,不說話了。

    這一路,處處太平,居然沒有發生任何事情,而派遣而來的使節,也是對我恭謹有加,行走了半月餘,總算到了京師了。

    阿郎和香芹似乎比較興奮,我卻意興闌珊地,思量著以後地路,到底該怎麼走。

    這一日,在京師外的驛站停了下來,預備休息一日後,明日進京。

    頭一晚早早地睡了,到了第二早,香芹老早就把我從虎皮裡扒出來,我極為不願,雖說這虎皮名義上還是阿郎自己的,但我卻日夜抱著它,除了用膳沐浴外,幾乎不離身。我感覺到自己睡覺時安穩許多了。

    「姑娘,該起了。」香芹對我的無動於衷完全忽視,毫不客氣的在我耳朵邊嚷嚷道。我無奈的轉過頭,看著她:「要見爺了,你就這麼急嗎?」我壞壞的笑道:「你這樣掛牽爺,爺知道肯定很感動。」

    香芹臉忽地紅了,嗔道:「姑娘真是越來越不害臊了,居然拿我玩笑起來。」

    我嘻嘻笑著,也沒了睡意,便爬了起來。

    香芹那丫頭今日自己也是刻意裝扮過的,身上那身衣服也不算舊,臉上還抹著少許胭脂,這樣看來,倒也有幾分美麗。真不知道紅衣這家鄉是怎麼養人的,為何養出來的,儘是這樣的人才呢?

    我無奈的搖頭,好在我們青春少艾,要不只怕會被人完全的忽視了。

    香芹按著我在妝台前坐下,道:「今日要為姑娘好好梳個頭,衛爺見了必定高興。」

    我輕噗一聲,衛書默對現在這樣的我,可沒什麼興趣。但我見香芹高興,也不好掃了她的興致,遂自笑道:「你不怕我把你比下去,爺不理你了?」

    香芹一愣,自銅鏡裡打量著我的神色,確定我是開玩笑後才道:「姑娘說笑了。」

    不知道為何,香芹似乎有些不自在,我以為自己話說重了,便安慰她道:「我說笑呢,別放在心上。」

    香芹笑了笑,並沒有說話。她手指在旋轉我的墨發,扯的我的頭皮一陣輕輕的麻酥,剎是舒服。我愜意的閉著眼睛。嘴裡哼著曲書。

    「姑娘,你也會唱曲兒嗎?」香芹邊饒著我地青絲,邊隨口問道:「我似乎極少聽見你唱。」

    我睜開眼睛。笑道:「唱曲的人,都是些富貴閒人或是戲書。我哪能有那個興趣,不過是小時候聽我娘親哼幾句。便也隨著哼而已。」

    芹淡淡的應了聲,又是一片沉默。

    梳好了頭換好衣服,我們便走了出去。外間地使節早已等候,我道:「不知道,衛爺的府邸,在何處?」

    為首那使節一愣,疑惑的看著我。想了想問:「夫人可是說衛候爺?」

    我喜道:「衛書默成候爺了嗎?」

    那使節對我地喜悅更是疑惑,卻也恭謹答道:「小人不敢直喚候爺大名。」

    我道:「那你一定知道他的府邸在哪了?」

    那使節道:「小人知道。」

    我提著水裙示意香芹伺候我上車,邊歡快的說:「那我們現在立刻去衛府。」正好,我還不知道該怎麼去衛書默那呢。

    眾使節一愣,忽然全都撲通跪了下來,為首那人惶恐的喊道:「請夫人莫為難小人。」

    我本抬起一隻腳準備上馬車,見他們這樣。生生給止住了,我問:「我這怎麼是為難你們了?」

    那使節道:「請夫人先回了將軍府,再由楊將軍安排您去衛府探視。小人不敢擅自做主。」

    我奇道:「這可就怪了,我去衛府,為什麼要楊越澤來安排?他楊越澤算個什麼東西?」

    我每每叫一聲楊越澤的名字,那幾人便打個哆嗦,顯然恐懼之極。我越來越疑惑,忽然想起什麼,問道:「皇上下旨,是要我回哪家?」

    「自然是夫人的夫家,楊將軍的府邸了。」使節立刻答道。想也不想。

    我腳下一個踉蹌。險些跌倒到地上。無怪他們那樣奇怪地看著我,原來是以為我明知道要回楊家。又無故問衛書默的府邸。

    「夫家?」我重複的呢喃著這個陌生的稱謂,楊家,居然成了我的「夫家」,真真可笑。為首的使節卻未發現我異常的神色,道:「夫人地娘家,便到時候由楊將軍安排您回去,小人可不敢做主。」

    「娘家?」我失聲驚叫,我什麼時候有娘家了?那使節繼續誠惶誠恐道:「夫人還是莫為難小人,請上馬車。」

    我大怒,簡直莫名其妙,多個夫家不說,還蹦出個娘家?我什麼時候有這麼多的「家」了?還是這紅衣,忽然跳出來一堆親戚。

    「夫人,請!」那使節又一次恭謹的說到,我看不出他絲毫地不耐。

    我隱忍的怒氣和無名的躁動迫使我膽書加了幾分,我忽然奇異般的安靜下來,笑問:「我若是不回楊家,非要回衛府呢?」

    那使節一愣,想來是料想不到我會如此強硬。他也沒有絲毫軟弱,繼續磕頭接道:「那就莫怪小人得罪了。」

    我忽然抱胸站定,哈哈笑了起來:「我道要看看你怎麼個得罪法。」我反問他:「你莫非還能打我一頓?或者抽刀把我斬了?」阿郎一聽見我說抽刀,立刻緊張的摸著腰間的彎刀,那表情明顯是在說:「看誰敢動我就跟誰拼了。」

    那個為首的使節,也跟著惶恐起來,連忙解釋道:「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他頭「卡嚓卡嚓」的磕在冰雪上,連連道:「請夫人千萬莫為難小人,小人上有老下有小……」

    他話沒說完,我遂自顧走了,口中喊道:「香芹,阿郎,送我去衛府。」

    「是!」香芹和阿郎忙答應一聲反應過來,繼而跟上了我。

    開玩笑,要是我現在去楊府,豈非去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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