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蠅血 第二卷 第二十三章 受傷的男人
    奔放的音樂,絢燦的綵燈,引得路人頻頻側目。夜總會的門前廣場停放著各種漂亮小車,時尚青年,成功人士翩翩而入。

    對於夜總會之類的歡樂場所,田崢從來都是興趣不大,但是如果要探查陰暗世界的消息這裡卻是不二之選,這種地方大都是三流九教聚集之地,消息秘聞豐富之極。可是現在田崢心情不佳,已失去探查的意願。

    田崢只是站在門口觀看了片刻,便扭頭而行了開來。此時夜色已濃,行走在大街上,夜風徐徐吹來讓田崢昏沉沉的腦袋清醒了不少,望著前面長長的大街,街道上漫步的人群,奔息的車流,一份喧囂中的寧靜在田崢的心瀰漫開來,他突然有種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的感覺。

    忽然一陣尖叫從後面傳來,嘈雜和狂呼灌耳而入。田崢停身朝身後望去,只見剛才還是一片歌舞昇平景象的月亮灣夜總會門口,現在卻是猶如嘈雜的菜市場,雜亂的人群四散奔走,衣冠楚楚的人們早已失去了那份從容和瀟灑,有的儘是慌亂和驚恐!

    騷亂的源頭一片刀光劍影,一派江湖拚鬥的模樣。拷!現在的黑社會分子真是太好找,尋處可見。兩個衣著光鮮的年輕男子在幾個身形彪悍的西裝大漢護擁下從月亮灣的門中衝了出來,緊跟著在後來是十多名提著長刀的男人,男人們嘶吼著舞刀劈砍,俱是神情狂亂之色。斷後的兩個西裝漢子左格右擋,費力抵擋,另兩名西裝漢子護著兩個年輕人朝停在廣場上的一輛豪華奔馳車衝去。

    西裝大漢顯然是保鏢之類的人物,而且還是訓練有素的專業保鏢,只是兩個人就抵住了十多個執刀漢子的追擊,而退走的兩人也是章法有度,從容不迫。兩個年輕人看其著裝可知是非富即貴的非常角色,兩人身高相若,擁有同樣般俊朗的臉龐,只是一個皮膚稍白略顯柔弱,一個膚色較黑臉呈剛毅。此時白膚年輕人已是嚇得簌簌發抖,面色蒼白,四肢無力的身體全靠那保鏢的扶持,才不至於立刻倒下。而另一個年輕人臉上卻沒有太多的驚色,奔走的腳步從容安定。很快幾人就來到了車前,其中一名保鏢已經走前一步去打開車門。

    就在這檔口,突然一陣悸動從田崢心中升起,唔!有殺氣!話說他的這種本事是田崢在絕谷中與凶獸無數次生死搏鬥中鍛煉出來的靈覺,而自從他得了龍卷勁後並經過沙漠殲擊戰的淬煉,這份靈覺就變得更加靈敏強大,已發展成了他自身的本能。田崢抬頭四顧才有所感,還來不及確定,對面樓上已是微光一閃,一聲輕脆的槍聲響起,一枚子彈已極快的速度劃過夜空射向月亮灣門前的廣場,廣場上正欲上車的黑膚年輕人肩上立刻冒起了一股血花,年輕人的身子一陣搖晃之後用另一隻手費力地扶住了車身。坐在駕駛室位子的保鏢發現了異常急忙從車中衝了出來,剛下車的身子還來不及有所作為,砰!又是一聲槍聲,剛站穩身子的保鏢後腦勺上炸起一朵血花,保鏢緩緩倒下的身子仍有不甘似地欲抓住車門,但快速流失的生機卻訊速地帶走了他所有的力氣。看著擋在身前的人體緩緩地倒下,年輕人從容的眼神也出現了驚慌。

    「少爺!」扶著另一名年輕人已經先一步上車的保鏢也反應了過來,開門朝受了傷的年輕人這邊衝過來,見到年輕人還在發愣出神忙一聲大叫,同時伸手從懷中掏出了一把手槍。年輕人被叫聲驚醒,急忙矮身鑽進車中,砰!槍聲又起,年輕人還來不及收進的左腿被子彈開了一個血洞。一聲驚叫從車內傳出,響徹夜空。

    與執刀漢子拚鬥的兩名保鏢也覺察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紛紛從懷中掏出了手槍,丟下那些拿刀的漢子伏身蹲在一個花壇之下。槍聲一起,奔逃的人群更是驚聲連連,畢竟在漢國是一個槍支管制非常嚴厲的國家,這種街頭槍戰的場面是非常罕見的,出於對槍彈的敬畏,讓只是從電影中看過類似場景的人們驚慌失措,捂頭亂竄。而此時那些執刀的漢子也隨著騷亂的人群走了個無影無蹤,凌亂的街道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這時保鏢們也已經發現狙擊手的位置,手中的槍響聲連連,朝著對面樓頂還起擊來,但顯然他們手中的手槍對狙擊手構成不了威脅,車邊那名保鏢剛不小心抬起了一下子身子就被子彈擊中身體。砰砰!石屑飛濺!狙擊手又是幾槍壓制住了正欲抽空衝向車子的兩名保鏢。這名殺手顯然是要制年輕人於死地,槍擊失敗後仍不肯離去。

    田崢靠在一家精品店的牆角,冷冷地注視著槍戰現場。腦中思緒急轉,自己是否就此離去,不去滲合這等閒事。轉而卻又對受擊男子生出好奇,能過得到這種照顧的人物定然為非常之人。如果自己在他危難的時候救他一命應該能夠得到一點他的特殊照顧,而自己這次任務的目標是這個城市的上層人物,如果只憑自己一人慢慢地在底層摸索還不知到何年何月才能進入到那人的核心層。但是能得到同為上層人物的媒介就有可能省去不少氣力,雖然現在還不知道受伏擊的人是什麼人?可就是算是這人是那人的仇敵,自已卻也是能從中得到一些間接的幫助的。心中已有決定的田崢更加仔細地注意著場中情況的變化,槍聲仍在鳴響,砰砰之聲在寧靜的夜空突兀而詭異,對於日益安定的社會來說,今夜注定了是遼東人民的一個難忘的夜晚。車子似乎是防彈的,狙擊手連續幾槍射在車子的油箱處,都沒有擊穿車身只是留下了幾個凹凹的彈痕。從現場來的情況看如果互相僵持下去,警察一來,殺手還是要走的,如此說來自己這次還是派不上用場了。

    一聲淒厲的警笛聲從夜空深處的街頭傳來!警察還來得真快,畢竟是沿海經濟發達城市,素質不一樣呀!田崢心中歎道,內陸城市可是找不到這種效率的警察。與田崢一同躲在精品店的人呼了一口氣,警察來了!事情總算要完了,驚恐的市民們對人民警察抱有莫大的希望和信賴。槍聲也同時停了下來,田崢朝對面樓頂望去,他知道那名殺手最終還是離開了,伏身花壇的保鏢試性地作出幾個假動作在沒有引來子彈後,由一人小心的探起身子朝車子的位置移去,在確定殺手沒有反應後,剩下的那名保鏢也走了出來。此時警笛越來越近了,見到兩名西裝大漢沒有被子彈擊倒,覺得危險已過的人們紛紛從躲藏處跑了出來,各自奔向自己的小車,場面一下子又亂了起來。

    不好!田崢心中警兆突起,身子已是向現場衝去,一道道殘影划動,田崢用了急快的速度來到了廣場上。可還是晚了一步,從躲藏的地方四處奔出的人群中出現了一個穿著風衣的男子,大氈帽和高高的衣領摭住了男子的面容,那名男子沒有像其他一樣驚慌地奔跑,而是步伐從容地向年輕人的車子走來。當田崢發現他的時候,他已經離車子只有十米的距離,此時的田崢離那裡卻有五十多米的距離。「小心!」奔跑中的田崢大叫道,兩名已到車邊的保鏢也了現了男子,可還沒等他們抬起槍來,男子手中那柄烏亮的槍已經響起,撲撲!輕輕的兩聲脆響,那是裝了消聲器的槍聲,兩名保鏢睜大眼睛地栽倒在地上,眼中儘是不信的光芒。那名男子望也沒望地上的保鏢,顯然是對自己的槍法擁有堅定的信心!穩健的步伐仍然沒有一絲停頓地朝車子行去。奔逃的人群沒有注意到兩個倒下的人影,而田崢離車子還有十米的距離,已經來到車子邊的風衣男子覺察到了來自田崢的威脅,右手的手槍移向了奔來的田崢,同時左手又掏出了一柄手槍對著車內。

    砰砰!兩把槍同時響起,年輕人的兩名保鏢發現了男子時已把車門關上了,這時子彈只是在車窗的防彈玻璃上留下一個波浪漣漪似的彈痕。只要再在同樣的位置來上一槍,裡面的人絕難倖免!擊向田崢的子彈被他用靈巧的身法避過,畢竟是如此近距離的射擊,子彈從他發稍飛過帶起一絲焦味,田崢也是驚出了一身冷汗,不由對戴老頭充滿了感謝,現在身體和五官的靈敏度高了許多,如果是一年前他絕對已成為了槍下之鬼。片刻的擔誤已是成功地阻持了田崢的逼近,眼看風衣男子的第二槍就要擊出,以男子剛剛幾槍的準度可以看出他不凡槍法,田崢絕對相信他有能力擊穿防彈窗讓子彈帶走年輕人的生命。奔過去又是不及,田崢果斷地用腳掌朝地上跺去,地上的瓷磚應力而碎,一塊碎瓷被田崢的腳尖挑起,以媲美子彈的速度朝風衣男子的左手擊去,砰!槍響!碎瓷片也同時擊到了風衣男了的手槍上,槍被擊偏,子彈射到了車身上。風衣男子驚訝地轉過頭來,右手中的槍同新對準田崢,食指欲扣動扳機。但田崢豈會讓他得逞,在那塊碎瓷片挑出後,右腳又是連動,數塊瓷片跟著朝風衣男子射去,在風衣男子的槍口剛對準田崢的時候,他的食指就已被瓷片削斷,手腕也同時被擊穿。風衣男子也是一個剛硬人物,十指連心,巨痛襲身,他沒有一絲動容,完好左手訊速轉動槍口朝向田崢,可是機會總是瞬間即失的,田崢的身子已到了他的身邊。風衣男子只覺得黑影撲面而來,幾米外的田崢已經消失不見,還沒來及扣動扳機,便覺得自己的身子已是飛了起來,一股扭扯般的巨痛從胸口傳來,只是眨眼間意識就已模糊。

    拷!這麼弱的人也來當殺手!田崢輕聲低咕道,卻不想人家拿手的是槍法,那像他憑得是變態的身體。田崢也不去看躍倒在地上的風衣男子,一聲不響地鑽進了車內,他知道風衣男子的心臟已被自己的龍卷勁絞碎,沒有生還的可能了。雖然他不想殺人了,但是留下一個擁有這樣槍法的隱患是現在的田崢不能允許的,這也是大變後的田崢所轉變的思想,如是以前他只是會一味地示弱躲避,現在的田崢手段卻是強硬了許多,任何的威脅現在的他都會讓他消失在萌芽中。

    轟!奔馳車發出一聲怒吼,竄出廣場,避過警車的來向朝另一條街頭飛速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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