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香港1957 第二卷、梟中雄 第四十章、策
    第四十章、策

    人鬥氣,與毛毛熊何干。

    眼看可憐的毛絨玩具就要在兩個彪悍的猛男中間被一撕兩半,變成破爛。

    就在這時候,宗信將軍趁機站起來制止道:「巴威,你究竟還把不把我這個將軍放在眼裡,也不看這是哪裡,這裡是你放肆的地方嗎?」說完啪地一聲,掏出一把手槍來遞給高戰道:「很對不起,高先生,是我管教不嚴,我的手下冒犯了你,請你懲罰他吧,我無話可說!」

    既然已經拿出來了槍,那意思是說,你想宰就把他給宰了,我決不反對。

    高戰才不會這樣做。

    要他開槍殺人,那很簡單,自己的老本行就是流氓兼殺手,一扣扳機砰地一聲就搞定了,問題是,有沒有人為此付錢,屍體誰來處理,還有地上的鮮血誰來擦拭?

    他可以一口氣打八十圈的麻將,卻不願意把時間浪費在清潔地面的工作上。

    操他姥姥的,殺人是男人該干的活兒,但打掃衛生卻不是一個男人該做的工作!

    所以他狂靠數聲,心道,靠之又靠,靠到天荒地老,

    想讓老子打掃衛生門兒都沒有!媽的,你孫子還真是個「殺人將軍」,殺個忠心於自己的手下,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真不知道你是真的冷血的呢,還極度地虛偽。

    於是就瀟灑地把手裡的槍轉了一個圈,遞還給宗信道:「將軍太客氣了,這樣小的事,犯不著發這麼大的脾氣,不就是一隻毛毛熊嗎。他要是喜歡的話,儘管拿去,反正這東西放我這兒也沒人玩…不用不好意思,就當是我盡地地主之誼,送出的一個小小禮物!」

    再說光頭佬,他先前沒想到將軍會發這樣大的火兒,掏出槍要讓人家槍斃自己,就算再不怕死。臉色也不禁變得有些難看,想要解釋,卻張了張嘴,沒有說話。此刻一聽高戰這樣說,不僅不怪罪自己,還要把東西送給自己,不由露出幾分感激,操著生硬的中國話說:「這…漂亮…我女兒…喜歡!」

    啞巴不服氣地把手從毛毛熊身上鬆開。然後冷哼一聲,指了指屋子裡的東西,又揮了揮拳頭,那意思是說。你再碰其它東西的話,我揍死你!

    光頭佬對他怒目而視。

    於是兩人就像是鬥雞一樣,眼睛對眼睛地斗在了一起,彼此誰也不服誰,彼此誰也不忿誰。這也許就是常說說的,一山難容二虎,一個樹洞難住兩頭狗熊,遇到一起一定會想分出勝負。

    「真是很對不起,高先生。巴威的舉止太粗魯了,我向你道歉!」宗信將軍深深地點了一下頭,然後道:「你剛才所說地話我思索再三,當真不明白閣下的意思!」

    高戰心說,操你姥姥的,跟老子裝傻逼不是。老子已經說得多明白了,武器地不要,大米地不要——當然,想要你也給不起啊,除了這些你們泰國還盛產些什麼,千萬不要說是你們的人妖,那些老子不感興趣,給老母豬配種都嫌寒磣。

    於是就語重心長地說:「將軍啊將軍,我們都已經不是外人啦,你還幹嘛還藏著掖著。當開天窗說亮話,我對你們的鴉片種植很感興趣!」

    高戰晃動著手中的椰子酒,美酒在杯中漂亮地打著旋兒。

    宗信將軍心中咯登一聲,他的一顆心沉到了對方的酒杯中,隨著旋兒,上下起伏。

    高戰嘴角勾起一個久違地邪魅笑意,那對深邃的黑眸突然凝視悄悄注視自己的將軍宗信,用磁性的聲音蠱惑道:「罌粟花盛開起來很漂亮,我想,將軍作為泰國人一定經常見到那樣地美景,一眼望不到邊啊,海浪還是海浪,連綿的起伏,連綿的不斷,有首詩怎樣念來著,啊,罌粟啊,我的母親,你的乳汁搾成了甘美的鴉片,一片,二片,三四片,爽的我騰雲駕霧樂翻了天….多好的詩啊…」

    宗信將軍可以對佛祖的眼睛起誓,他從來沒聽說過這樣俗不可耐地詩篇,當然,也可能真的是他孤陋寡聞,畢竟自己的專長是打仗,而不是考究什麼狗屁的風花雪月。

    高戰緩緩地站起來,繼續道:「在我的眼裡,你們泰國真的就是佛祖們地國度,煙民們的樂園,滿目搖曳的罌粟田全都是沉甸甸的黃金啊!

    土壤好,氣候好,人民又勤勞,如果再在國策上增加一點力度的話,全民致力於種植鴉片,種植這種見效快的經濟作物,別的不說,一年下來,收割的季節一到,那還不是一整車的黃金和白銀往自己家里拉?

    用鴉片來換鈔票,絕對有得賺,到了那時候,你們就能買金銀首飾,槍支,牲畜,收音機…將軍你何愁軍費不足,跟隨你的人民又何愁吃不飽肚子,穿不暖衣服?

    你想保護泰王擁護泰國王室,那就擁護嘍,你想推翻他自己當國王,那就自己當嘍,沒人敢說半個不字,因為有了錢,軍隊就會永遠只站在你這一邊,有奶就是娘啊!

    要知道,像你們偉大地國王朱拉隆功,他也就是一個人,偉大的事業也都是人做出來的,他可以,你為什麼不可以?

    回過頭幻想一下吧,那種收穫的氣氛,那種鈔票多得沒地方塞的感覺,那種君臨天下時候的霸氣,那可真是,豐收一到,大家都笑彎了腰啊!」

    高戰用手指頭,輕輕地彈了一下捏著的酒杯,酒杯發出清脆的嗡鳴聲,就像是一大群人在田野裡大聲地歡笑。

    宗信將軍一顆堅如鐵石的心,微微地悸動起來,但是在他平凡的臉上卻沒有顯示出一點情緒的變化。

    剛開始的時候,他還以為高戰要自己用控制的罌粟田作為交換的條件,現在一聽,又好像不是那個意思。而且對方描述地未來實在是太完美了。對於一個打仗的將軍來說,還有什麼比獲得更大的軍權讓人興奮,他可以不眨眼地殺掉千千萬萬的人,以求殺人成雄,但現實卻在告訴他,這樣做是錯的,要想成雄必須要在殺人的同時掌握軍隊的經濟命脈…朱拉隆功大帝,多好的例子啊。不錯,偉人都是人做地,只不過他們把握住了時代的脈搏,跟隨著時代的進步在一路跳舞而已…也許,讓我站在那個位置上,會做的比他們更好…

    高戰以前看過一部電影叫《安娜與國王》,香港影帝周潤發在裡面飾演的朱拉隆功大帝牛俅的不得了,一舉一動都有一股子捨我其誰的王者之氣。自己當時沒想到小小的泰國也會有這樣牛逼地國王。剛好談話的時候

    自己肚子裡的存貨,也沒什麼好刺激對方的,於是就電影裡面拉了出來。卻沒想到自己無意地插花,卻打動了宗信將軍堅硬的心弦。

    就在宗信將軍思索的時候,猜旺插嘴道:「恕我冒昧,將軍,高先生的提議真的很不錯,我們是應該大力種植鴉片,光靠搶來的那一點罌粟田是不夠的….

    —

    不說別的,就說金三角的羅星漢,沒發家之前還不是兵痞子一個。不斷地向你借兵借糧,那一次不是低三下四苦苦哀求,現在呢,每年只需要指揮一兩次鴉片倒賣,就能撈到二三百萬地美元,吃喝拉撒全足了還有剩餘。在短短的時間內就靠種植鴉片發了家,兵強馬壯,沒人敢小瞧,還被人家稱作鴉片大王…大王,他哪有資格啊,要不是將軍你不願意,他就算是拍馬也趕不上!」

    宗信心中不由一動,一想到先前那個不起眼的小蘿蔔頭,現在一轉眼變成了威名赫赫的「鴉片大王」和「鴉片將軍」,心裡面就是一陣子的不舒服。

    人家現在手底下有運輸鴉片的上千輛騾車。還有衣著鮮亮,肚子鼓飽地士兵,再看看自己,除了走私買賣一些軍火以外幾乎沒有太多的收入,就算自己控制的鴉片田也是從土司手裡搶過來的,沒有經濟收入,就不能擴充自己的地盤,搞到現在饑一頓飽一頓,沒法了還要來香港籌集軍費….

    高戰抽出一根雪茄遞過去說:「我這可是在為你著想啊,就算我這次把錢借給了你,你一用完不還是得借嗎,這借來借去就成了無底洞,所以你一定要把眼光放得長遠一點,未雨綢繆嘛,種植鴉片田是你現在唯一的出路….而我呢,我這人的胃口不大,所以要求也不多控制轄區內所有鴉片的買賣權!」

    高戰點燃了火柴,然後很禮貌地湊到了宗信的嘴邊。

    宗信將軍不禁凜然,差一點就忘了去引燃雪茄。

    這還叫做「胃口不大」,有了那個權限你就可以自己制定價格,無限制地收購我種植的鴉片,不管是不是賤賣,我都沒有發言權,這一邊倒地生意,做不得啊!

    高戰好像看出了他的顧慮,笑道:「請將軍放心,我不是那種貪得無厭的奸商,鴉片的價格我絕對不會用低於市場價的價格來收購,絕對會讓你有得賺,在做生意這方面我這人一向講究雙方共贏,不過你必須保證,我是唯一一個有權力收購你鴉片的人,在我沒有允許之前,你不能把鴉片賣給任何一個人

    說完打一響指,在外面等候已久的鳳姐走了進來,然後把手裡面的一箱子美金打開,完完整整地放在了桌子上。

    「只要你同意,這一箱子美金就都是你的會在你的鴉片交易中扣除,當然,要帶一定的利息!」

    宗信將軍的喉嚨明顯地滾動了一下。

    旁邊猜旺慫恿道:「將軍答應吧,我們的士兵實在是太需要這筆錢啦,你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要想想他們的前途啊…」

    宗信把手伸了過去,就在快要摸到箱子的時候,又縮了回去,他最後看了一眼,銳利的眼光好像能洞穿一切。

    高戰毫不迴避的地直視著他,眼睛中充滿了平和與真誠。

    當然,他的「真誠」一向都是廉價的假冒偽劣商品,就像男青年欺騙少女上床一樣。口口聲聲說著我不絕不會傷害你,下面地棍子卻殘忍地刺穿了少女嬌嫩的下體,那樣的真誠絕對摻加了絕對濃度的毒素,而這其中的奧秘,也只有和他作對的敵人才有深刻的體會。

    宗信不再猶豫,伸手抓過了箱子:「好,我答應你!」

    那一刻,高戰知道。魚兒已經***上鉤了,自己不需要再在麵團上抹香油了。

    嘎嘎,種植鴉片好啊——對我好啊,只要你把種植稻米地田地全改成了種植鴉片,那麼很快你就能嘗到做這件事的甜頭,大把的鈔票會像硫酸一樣逐漸腐蝕你的心智,你就會欲罷不能地擴大種植規模,到那個時候。你們的田地裡除了鴉片還是鴉片,慢慢地你就會知道經濟型農作物單一的後果——你不得不倚仗我給你提供的供給來生活,我就是那個有著飽滿奶水的娘,而你就是我胳膊肘裡面那個永遠長不大地孩子。你需要我,你依賴我,你離不開我,當那時候你的軍隊就是我的軍隊,你打下來的天下越大,我控制地區域就越大,操你姥姥的,你要是泰王的話,我就是泰王的上帝!

    當然。這只是我很完美的推想,在實際當中會發生很多個意外,假如你被你的對手幹掉了,我的投資就血本無歸了,或者你違背了在佛祖面前發下的誓言,背叛了我們的約定。我就要費一番功夫,來讓你搞清楚自己地狀況,還有你可能會在半路拋棄我,投入另外一個奶媽的懷抱…這裡有很多個或者和可能,不過對於現在的我來說,我是在賭,賭能不能用一塊糖,換取未來泰國的一間房,媽的,是傻子也知道。這樣的賭注絕對可以下,以小博大啊,不過為了安全期間,我當然還要做一些小動作啦,反正耍陰謀詭計又不用上稅…泰奸旺財(猜旺)這個籌碼,很好用啊!

    為了表示自己地誠意,高戰主動邀請宗信將軍進行香港一日游。

    宗信原本打算立即回國,畢竟救兵如救火嘛,不過最近香港天氣不好,海面上風大浪大,很多人都不敢冒險出海,價錢加了一倍,也沒人敢拿命來拼,高戰更不願意對方輕易涉險了,拿了自己的錢萬一命短,一下子嗝屁在了海上,自己花花綠綠的鈔票不是打了水漂麼。

    最後千勸萬勸,終於把宗信給勸住了,答應暫緩一天看看,只要風一住,就馬上搭船回國。

    高戰可不管那麼多,為了充分讓宗信這個只會打仗殺人的漢子瞭解到什麼是風流,享受和奢侈,自己親自做導遊,屈尊降貴地給將軍講解大香港的燈紅酒綠和紙醉金迷。

    他故意把對方帶到大香港最為奢靡的地方,例如富豪夜總會,古董拍賣會,美食大酒店,還有刺激的不得了的大賭場和沙田賽馬場。

    鈔票一沓一沓地話,雪茄一根一根地吸,美女一個一個地來,籌碼一落一落地輸。

    高戰就像引導人墮落的惡魔教父一樣,一步一步地教導著這名泰國有名的冷血將軍該如何去浪費,該怎樣。

    賭場內賭骰子地地方已經擠滿了人,大家的喧嘩已經讓宗信的耳朵嗡鳴不止,他嘴裡面咬著粗大的雪茄,雪白的牙齒在雪茄的身體上咬下深深的齒痕。

    他現在不禁有些怨恨自己,為什麼會這樣把持不住,已經輸了十三四萬,這可是自己軍隊一個星期的軍費啊,就這麼一撒把,全沒了…操他祖宗,被老虎吃了還要聽個骨頭嚼碎聲呢,現在輸了這麼多,只有莊家不竭餘力地大叫:「買定離手,有賺不賠!」…賺個屁啊,這狗娘養的賭場比***戰場還要恐怖…自己一開始就不應該聽姓高的話,買大,它開小,買小,它開大,簡直是在跟自己過不去,狗娘養的,我不信就這麼邪門,無論如何也要再搏一搏!

    宗信已經深深地陷進了賭博中,話說回來,當兵打仗的有幾個不喜歡賭博,賭博不僅能消磨時間,還能緩解壓力。

    平時不打仗的時候,軍隊裡絕對悶的發慌,尤其在泰國這樣悶熱的國家裡,幾乎沒有什麼娛樂活動。除了打靶子,拔河,扳手腕以外,大老爺們最喜歡做地就是一順流穿著大褲衩子,坐在地上吆三喝四地賭錢。

    宗信想當個好將軍,所以他不喜歡手下人去賭博,但現在他終於明白了賭博吸引人的地方。

    決不能再輸了,我是個將軍。是個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將軍,我決對不能在這小小的賭場上服輸認命!

    宗信心中冒火,忽然拔出腰間的槍指著荷官的腦門說:「現在你就給我開,我這次還買大!看看你還敢不敢贏我!」

    其他來賭的人都靜了下來,大家齊唰唰地望向宗信,心說這人是不是輸錢輸瘋了。

    他們卻不知道宗信輸的不僅僅是錢,還有一口氣。一口百折不撓,死不認輸地雄氣。

    四周瞬時安靜的可以聽見繡花針落地。

    賭場的荷官沒想到對方會這麼衝動,又知道對方是高大探長帶來的朋友,於是就在緊張中用眼神詢問了一下坐在遠處的高戰的意思。

    高戰悠閒地斜坐在遠處的休息椅上。好像事不關地翹著二郎腿,輕輕地吐出一口煙,然後有意無意地朝荷官眨了一下眼睛。

    得到了指示的荷官鬆了一口氣,拿出手帕擦了擦額頭上地汗道:「這位先生看起來運道不佳,不過不用惱火,玩牌麼,總是有輸有贏,前幾盤輸,說不定後幾盤就贏了。陰極陽反就是這個道理!」

    「別廢話,快開!」

    「好好好,我這就開!」在槍口下年老的荷官顯得更加蒼老了,瘦骨嶙峋的雙手搭在骰桶上,顯得有些微微發抖。

    菩薩保佑,這一次一定要給我開大。我下輩子能不能用嘴吃飯就全靠你了!

    荷官暗自吁了一口氣,然後端起骰桶熟練地搖動起來。

    骰子在骰桶中滾動,發出強脆的撞擊聲,隨後嘎然而止。

    大家地心都懸了起來。

    保護在宗信將軍旁邊的猜旺和光頭佬巴威也不禁緊張起來,真不知道要是開小的話,將軍會不會打爆對方的腦袋。

    兩人心中肯定的回答是,一定會,要不然他就不是大名鼎鼎的殺人將軍。

    揭開骰桶,很幸運開了小。

    荷官感覺自己像是死裡逃生一般地躲過了一劫,此刻早已汗流浹背。

    宗信面無表情。頃刻,哈哈大笑起來:「我就知道,我決不會輸!」

    狗娘養的,我終於贏了,宗信心中像個小孩子一樣充滿了成就感,要不是有損形象的話,他會跳起來也說不定。

    此刻比他還要高興的人卻是高戰,才贏了這麼一回就這麼高興,看起來這個宗信將軍很容易滿足啊,那麼我以後給他地甜頭就不用太多嘍,又或者,把一個甜頭分成兩次來給,會更好一些…

    一天的「旅遊觀光」很快結束。到晚上的時候。老天很給剛剛獲勝的宗信將軍面子,海面上的風勢變得小了一點,在巨大的酬勞誘惑下,終於有人願意出海運送三人回國。

    臨走前,高戰又重複了一下對他深厚地友誼,並且送給了他一盒上等的雪茄煙,說美國的巴頓將軍就很喜歡吸這玩意,他就是靠吸它打勝仗的,希望宗信將軍也能嘴裡咬著它旗開得勝!

    還有光頭佬,高戰給他準備了很多毛絨的,塑料的,還有電動的玩具,足夠他的女兒玩一陣子的了。要不是他女兒還小的話,高戰甚至準備送給她一些成人玩具,比如往裡塞地震動棒啦那些才絕對好玩!

    至於泰奸猜旺,高戰表面上沒給他準備太過名貴的禮物,暗地裡卻塞給了他一隻勞力士金錶和一沓子的鈔票,要說這才來香港收穫最大的話,那非他莫屬。當然,在表面上猜旺還裝出一副對高戰極其不滿意的樣子。宗信又不是傻瓜,自己這樣做就會打消他的疑心,以後給高戰通風報信也就更方便些,當然在這方面的收入也就會更多一些,哈哈,原來當泰奸也這麼爽啊!

    另外,高戰還給宗信將軍的士兵們準備了一百隻小小的禮物,那就是二戰期間的名牌ZIPPO打火機,一隻隻都很精美和實用。高戰相信,就這玩意足以讓那群沒見過什麼世面的泰國佬們高興一陣子的。

    眼看高戰又掏錢又掏物,出手既大方又闊綽,宗信將軍不禁有些感激,沒想到這人這麼實在,自己算是沒白交這個朋友,誰說中國人都很奸詐,這個高探長就很好嘛,心中不禁對以後的合作產生了一點期望。

    船已經來了,三人上了船,高戰和宗信將軍彼此賣力地揮手告別,就像一對擁有深厚感情的老朋友。

    海風徐徐出來,吹散了他們彼此告別的話語。

    「再見啦,我的中國朋友,希望你以後能來泰國看看!」

    「古德白了,可愛的泰國木瓜!我一定會去泰國的,我要騎大象,吃榴蓮,可能的話再坐坐泰王的龍椅…」

    彼此的見面就這樣短暫的結束了。

    宗信將軍絕對是那種打仗的將軍,來得快,走得也快,做什麼事情都雷厲風行,風風火火。

    高戰喜歡這樣的客人,就像嫖客喜歡乾淨利落的妓女一樣,要幹事兒你就馬上給老子脫光光,幹完事兒你就馬上給老子拿了鈔票滾蛋,不要廢話,更不要粘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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