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者 第二卷 命運的交匯 第三章 電龍(一)
    「十公里外有野豬群?別開玩笑了,」杜克嗤之以鼻,「你這丫頭也學會魔法了嗎?」

    「真的呀!我感覺的到,」露娜焦急地辯解道,「我真的能感覺到。」

    「我做了那麼多年獵人也從沒聽說十公里外就能感覺到獵物的存在,」黑格爾沉吟著說,「露娜,具體是什麼方向呢?」

    「東北方,」露娜不假思索地說,「確切來講,更偏北一點點。」

    「好了好了,你別講得煞有介事的,」一個高大的獵人說,「哪有這種事情。」

    「不,露娜這麼一講,我倒想起來了,」黑格爾露出思索的神色,「東北方十公里處我是去過的,那裡有個水潭,因為連接著地下溫泉所以即使在嚴寒的季節也不會結冰,周圍甚至有植物,所以常有動物出沒。這個時候野豬群聚集在那裡,倒不是沒有可能,可是畢竟沒有根據……」

    「華萊士先生當然也相信我的判斷。」露娜搶著說,「我就是在他的幫助下才獲得這種能力的,他可以證明我是可以相信的。」

    「哦?法師先生,是這樣的嗎?」黑格爾問道。

    「……我的確對她做了一點引導,」在眾人的注視下,雷札德緩緩地開口了,「不過老實說,我不大相信她的判斷。」

    「華萊士!你……」露娜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一切不都是他要求自己的嗎?現在居然又說不相信自己,這到底算什麼啊?!

    「雖然作為遊俠,她算是有天賦的,」雷札德繼續說道,「可是畢竟時日太短,尤其是感應能力只是剛剛才不過掌握,這種半生不熟的程度,在正統遊俠裡大概連出師也不行,實在是談不上可靠。」

    「……」眾人一片沉默,露娜雖然眼裡儘是淚水,卻也咬了咬嘴唇一言不發,雖然雷札德的話讓她很不服氣,卻一點也不能反駁。

    「可是,」雷札德話鋒一轉又說,「除了相信她以外,我們是否有更好的選擇呢?如果沒有更好的建議,那就比她更沒有發言權,所以我同意向東北方前進。」

    「……我也同意,」黑格爾點了點頭,「冬季來臨前,時間不多了,那個溫泉的確是個可能性很大的地方。」

    魔法師和村長都表了態,其他人自然再也沒有二話,當下整裝待發的團隊向東北方向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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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你。」走在雷札德身邊的露娜突然輕聲說。

    「什麼?」雷札德問道。

    「其實你說得對,一開始我嘴上說得很有自信,內心深處卻連自己都不怎麼有把握,」露娜輕聲說,「所以我迫不及待想要你表態說相信我,想借此尋找一點自信,可是你卻打破了我的幻想,當時我真的很害怕,害怕被大家就此否定我。但是你接下來的話又幫我樹立了新的理念——大家都需要我的能力來引導,我不努力,不振作又怎麼行呢?歸根究底,如果連我自己也沒有把握,那我根本沒有理由要求得到信賴。」

    「那麼,你現在得到了,」雷札德說,「至少暫時,我們信賴你。證明自己吧,證明自己並不會辜負這份信賴。」

    「嗯,」露娜堅定地點了點頭,「我一定會的。」

    「……我想說,」停頓了一會兒,露娜臉上微微一紅又說,「華萊士你才是最值得信賴的,我能獲得現在的力量,全靠了你的幫助,現在你又幫我們尋找野豬群,可時仔細想想這和你一點關係也沒有,我真的很高興你肯為我們村子做這麼多。」

    「呵呵。」雷札德笑了笑,沒有說話。

    真的沒有關係麼?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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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這支精幹的隊伍而言,就算是崎嶇難行的雪山,十公里路程也不花費太多時間,當天下午時他們抵達溫泉水潭,果然發現了一大群野豬。

    「快看哪!這麼多只!」

    「是啊!怕不有三十隻上下吧?」

    「拿下它們,咱們村子今年冬天就高枕無憂了!」

    獵人們極為興奮,狩獵了這麼多年,這樣大批的獵物還是第一次遇到。

    「不能掉以輕心,」黑格爾嚴肅地說,「這些野豬肯定有一點的組織,一起衝擊的話威力很可觀,輕舉妄動會帶來嚴重的後果,必須做好準備。否則有人傷亡就不好了。」

    眾獵人商議了一會兒,很快定下對策——先計算好野豬的行進路線,設下足夠的陷阱和埋伏,然後少量獵人虛張聲勢進行威嚇和驅趕,只要野豬驚慌逃跑,必然會落入圈套,一網打盡。

    這期間,雷札德冷眼旁觀,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法師先生,您有什麼建議嗎?」出於禮貌,黑格爾還是問了一聲。

    「是啊,是啊,華萊士你有沒有更好的主意。」露娜倒是真心發問。

    「我又不懂打獵,」雷札德一攤手,「隨便你們怎麼做好了,相信不需要我出手吧。」

    「那是,那是。」獵人們紛紛笑著摩拳擦掌,這可是幹了一輩子的老本行,要還是處理不好豈不讓人笑掉了牙齒。

    當下黑格爾一一分配任務,挖坑的挖坑,埋樁的埋樁,一眾人井井有條,顯然有著豐富集體狩獵的經驗。

    幾小時後,天色漸漸黑了下來,獵人們的準備工作也紛紛完成,現在正是最好的時機,夜晚野豬看不清虛實,更加容易中計。

    「都準備好了沒有?」黑格爾再次確認,「還有誰不清楚自己的任務?」

    一片寂靜,顯然所有人全神貫注,準備就緒。

    「那麼……狩獵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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