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者 第五卷 黑暗四天王 第二十五章 戈爾達夫的進軍
    戈爾達夫最近的心情難得好了起來。

    一切都是從那天開始,雖然不知道具體原因,但是戈爾達夫還是有生以來第一次看見教皇發那麼大的火。

    事實上這位壽命已盡難以估算,可以說是大陸活著的歷史的老頭子早就在公眾的眼前消失了幾個世紀,就算是戈爾達夫這樣的教廷高層,沒什麼事的話一年也見不上教皇一面,至於教廷的日常事務一般都是由紅衣大主教「聖音」岡薩雷斯代為處理。

    可是這一次,教皇竟然發出了咆哮,甚至就連平時最被信任和倚重的蘭斯洛特都被一頓臭罵。

    不知怎麼的,戈爾達夫似乎還從教皇的聲音中聽出了一絲恐懼,不過他隨即就認為是幻覺而否定了這個想法——那個老頭的實力根本強的不能想像,又掌握著大陸上實質最大的權力和財富,無論怎麼像也不會有什麼事情能讓他感到恐懼吧?

    但不管怎麼說,在戈爾達夫看來這一切並不是壞事,首先這次的事情只有岡薩雷斯和蘭斯洛特參與,沒有他戈爾達夫的份,雖然當初曾經因此而不快,現在看來卻是因禍得福——沒有參與也就沒有責任,教皇再怎樣也怪不到他頭上。而看著岡薩雷斯和蘭斯洛特吃癟,戈爾達夫心裡還是非常痛快的。

    而更好的事情還在後頭,教皇接下來竟然親自下令,讓戈爾達夫率軍討伐黑暗議會的據點,這個消息讓戈爾達夫高興的簡直要發狂。

    要知道戈爾達夫雖然實力強橫作戰勇猛,但是當年的幾次戰鬥都殺戮太多,這些年來被教皇嚴令不的離開宗教裁判所半步,雖然名義上位列「三聖」,尊崇無比,但不但沒什麼實權。連行動都不得自由,這些年實在把這個屠夫憋壞了。

    可是戈爾達夫雖然狂妄,但對於教皇還是生不出半點反抗的念頭,也唯有乖乖遵從。以至於聽聞親弟弟慘死的噩耗,雖然急怒攻心,卻也不敢違令外出尋仇。

    而現在教皇重新啟用戈爾達夫,而且一上來就給出軍權,實在讓戈爾達夫欣喜不已,在他看來。岡薩雷斯和蘭斯洛特即將失寵,將來教皇大人倚重的就是自己了,所謂風水輪流轉,以後就是戈爾達夫大人地時代了!

    不僅如此,這一回教皇竟然破天荒的下令自己「對異端分子可以隨意處置,不比姑息」,只是想像著撕開敵人的肉體,看到那湧動的血液和內臟,傾聽撕心裂肺地慘號。這些都讓戈爾達夫無比的興奮。

    要知道在得到教廷封賜的「聖裁」之前,戈爾達夫大人還曾經被起過另一個不雅觀的外號——「血海魔獸」。潔茜卡站立在大廳裡,一板一眼地回答著三個年老神官的問題。

    或許是年紀大了,三個神官都相當的嗦,一些事情翻來覆去地說,而潔茜卡雖然不耐煩,但也暗自慶幸,因為她並沒有得到什麼責備,而荊棘鞭失竊地事情似乎也沒有被發現發現,要知道這件寶物名義上還是屬於教廷的。潔茜卡只有使用權而沒有所有權,萬一丟失的話可要吃不了兜著走。

    雖然對於這次的風波不是很清楚,但是潔茜卡也感覺到了事態嚴重,不過她一向對於自己賞金以外的事情抱著事不關己的態度,反正天塌下來個高的頂著,教廷裡能頂在她前面的高手可有好幾個呢。

    最後,潔茜卡還是僅僅選擇性敘述了自己的經歷,而把和雷札德交手一次地事情隱瞞了下來。在她看來,這次的事情可說是奇恥大辱,若不親手討還絕不能甘心。至於如監獄的事情說成是為了不破壞教廷和阿斯托利亞政府的良好關係而委曲求全就行了,反正這是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令潔茜卡微感意外的是,報告完成出來沒多久。她就得到一位聖殿騎士的傳信。說是蘭斯洛特團長要找她。

    說道蘭斯洛特,潔茜卡對他還是頗有好感的。在她看來這位聖殿騎士團長雖然和自己的頂頭上司首席審判者戈爾達夫並列「三聖」,但蘭斯洛特無論人品武技都不知道強了多少倍,要不是聖殿騎士團不受女人,而潔茜卡也不喜歡騎士團的清規戒律,她倒是很願意做蘭斯洛特德下屬。

    雖然蘭斯洛特地位很高,但潔茜卡並不是他地下屬,也不必聽從他的命令,所以蘭斯洛特的口信很客氣,只是表示等潔茜卡方便的時候希望她去一趟。

    「知道了,我現在就去騎士團。」潔茜卡點了點頭。

    「哦,您誤會了,」騎士說道,「團長的意思是,他在家中等您。」

    「啊?」潔茜卡大感詫異,她和蘭斯洛特不算熟,這種去家裡的邀請未免突兀了些,而且也不符合蘭斯洛特的行事風格。

    再三確認無誤以後,潔茜卡答應了下來,不過心裡不免疑竇叢生。戈爾達夫全身鎧甲,騎著高頭大馬,統帥著旌旗林立的三千軍隊徐徐行進。

    這位首席審判者雖然性格暴躁惡劣,但實力強橫自然也是毋庸置疑,事實上他以前也是浴血奮戰從死人堆裡爬出來地主兒,立下大功才能有今日的地位,如今一聲戎裝,渾身上下殺氣騰騰,臉上一道血紅的疤痕更是觸目驚心,整個人不怒自威,果然足以震懾宵小。

    不過在下一刻,這種嚴肅的統帥氣氛就被徹底破壞——行軍途中,戈爾達夫竟然肆無忌憚的拿出一大袋子烈酒狂飲,要知道他以前可是好酒如命,後來被教皇逼著戒酒,無奈之下只好收斂一點,這次率軍出來更是沒幾天就固態萌發,甚至恢復了一個以往地惡習——只喝酒,不喝水。

    要知道除非特殊情況,酒在正規軍隊裡絕對是明令禁止地東西,否則會對軍紀產生嚴重的打擊,而約束軍紀自然需要主帥自上而下以身作則,可是戈爾達夫卻對其不當一回事,他不是不懂兵法,而是根本看不上這些士兵地戰鬥力,在他看來,這些異端他一個人收拾就足夠了,這三千軍隊無非是壯壯聲勢罷了。

    如此一來,可就苦了沿途的百姓,要知道如果是聖殿騎士團行軍,自然可以絕對做到秋毫無犯,但是這之一般軍隊的軍紀本來就不算太好,如今最高長官還帶頭喝酒,自然越發散漫了起來,雖然副官約翰遜極力管束但還是收效不大,士兵們陽奉陰違,雖然不至於明目張膽的燒殺劫掠,但是偷雞摸狗肯定少不了,光是處理一路上的糾紛就讓副官約翰遜忙得焦頭爛額,心中大呼倒霉。

    在一片雞飛狗跳中,總算行軍速度沒有慢下來,畢竟戈爾達夫求戰心切,別的他可以不管,哪個敢耽誤行軍他第一個不饒。在這種情況下軍隊很快接近了目的地,甚至比預期快了兩天。

    鬧出那麼大動靜,黑暗議會就算是傻子也該知道有敵人來了,對此戈爾達夫毫不在乎,一方面他也知道隱瞞住三千軍隊的行動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另一方面他甚至還很期待對方的垂死反抗,要知道不反抗的敵人殺起來也沒有味道。

    在戈爾達夫看來,這一切只是一場放縱的娛樂,一條條的生命就像是田地裡熟透的莊稼一樣等待他去收割。

    但他不知道,與此同時,也有四個以收割他生命為目的的影子正在悄悄接近。

    當然,就算他知道也只會狂笑一聲,絕不會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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