戾太子重生 上卷 第3章 初回大漢(3)
    張全他們三個在野外休息了一夜,通過交談張全知道這兄妹二人姓李,哥哥叫李武,妹妹叫李梅,他們的父親早年在與匈奴的作戰中戰死了,去年家鄉遭了災,母親也死了,只剩下他們兄妹二人相依為命,四處漂泊,靠賣藝為生。

    第二天一早,張全與李家兄妹別過,兄妹倆又是一番千恩萬謝,之後,他們向東而去,張全則趕往長安城。他們分手的地方離長安城已不太遠,還沒到中午張全就進了長安城。張全不斷向路人打聽,很快找到了臨江樓。

    此時,李仲元已在臨江樓等了十天了,這十天裡,他一早就到臨江樓的三樓,點幾道菜,也不要酒,慢慢地邊吃邊等,到了中午換一桌,到了晚上再換一桌,這十天下來,他已經把臨江樓所有的拿手菜都嘗了幾遍,每天泡在酒樓裡看著三教九流人來人往,算是體驗了一把漢朝的市井生活。這裡的店小二隻當他是哪家的小少爺,來這解悶的,只要李仲元一來就把他引到三樓。

    這兩天,李仲元也等急了,劉據告訴他,北地到這也就七八天的路程,可都第十天了,要是張全再不來自己只有先進宮去找劉據,不然連點菜的錢都沒有了。快到中午的時候,李仲元照例讓店小二換了一桌菜,當小二把菜端上來的時候,李仲元聽到樓下傳來一陣吵鬧聲,他問小二:「樓下出了什麼事?」

    「回小爺,」小二必恭必敬地回答,「樓下來了個窮小子,穿的破破爛爛的,說是要上來找人。」在李仲元的眼裡,大家穿的都差不多,他也分不清什麼衣服好,什麼不好,可店小二就不同了,可以說他們是只認衣服不認人,一看這人的穿戴就大概知道這個人的身份。

    李仲元一聽,不禁心中一動,會不會是張全來了?他對小二說:「去把那小子帶來我瞧瞧。」

    「這……」小二有點為難,臨江樓也算一個高檔消費場所,不是誰都讓進的。

    李仲元從錢袋裡掏出幾個銅錢,扔在桌上,催促道:「快去!」

    「唉,我這就去。」說著,小二從桌上拿了錢,然後登登登跑下樓,不大功夫又登登登跑了上來,身後還帶了一個人,李仲元一見,就知道是張全到了。李仲元與張全並不知道對方長得什麼樣,不過他們在地府中就約好了相認的辦法,張全在衣服的胸口繡上「ABC」三個字母,李仲元的衣服上繡的是「DEF」,現在李仲元的衣服上倒是繡了「DEF」,而張全的衣服上是用木炭之類的東西畫上的「ABC」。

    等張元坐定了,看著一桌的菜也不客氣,拿起筷子就吃,又對小二吩咐道:「怎麼沒酒?快點上酒!」小二望了望李仲元,見他點了點頭,急忙答應了一聲跑下了樓。

    李仲元這才對張元說:「好吃不?看你的樣子好像幾天沒吃了。」

    「廢話!」張元白了他一眼,「哪個吃飽的會是這樣?」

    「看你的樣子不是幾天沒吃了,恐怕幾年也沒吃飽過吧?」李仲元與張全此時都是十五歲,而且張全還要大一點,可看上去張元反而要小好幾歲,主要是他看上去又黑又瘦。

    這時,店小二已經把酒壺與兩隻漆制的耳杯端了上來,等小二一走開,張全又開始小聲的嘀咕:「什麼破酒店,哪有用木頭裝酒的。」

    李仲元聽了嘴直歪,低聲提醒他:「這是漆器,隨便一個拿回二十一世紀就夠你吃一輩子的了。」張全一聽,拿起耳杯就想往懷裡揣,李仲元又笑著低聲說了句:「多帶兩個回去,記得回去後給我的父母帶個好?」張全這才反應過來,歎了口氣,又把耳杯放回到桌上。

    他拿酒勺添了一杯酒,嘗了一口,直搖頭:「這哪是酒啊?」這也難怪,他在部隊裡喝慣了高度酒,而漢代還沒有蒸餾酒,只有釀造酒,度數都很低,屬於黃酒一類,他當然喝不慣。氣得張全把酒扔到一邊,又開始掃蕩桌上的菜。瞧著他狼吞虎嚥的樣子,李仲元又開始調侃他:「大哥慢點,沒人和你搶,這些菜我都吃十天了,早就膩了,你請我吃我都不會吃的!」

    好不容易等張全吃飽了,二人結了賬下得樓來,剛走到大門口,就看到大街上有一群人從大門口經過,足有幾百號人,前後是護衛護送,整個隊伍都帶著孝,中間十幾個還是重孝。

    李仲元嘀咕著:「什麼人這麼大排場,死了都這麼風光!」

    旁邊店小二聽到了,湊過來:「這位小爺還不知道啊?」

    「廢話,又不是我爹,我怎麼會知道。」

    「這是中山王駕薨啦!」店小二低聲道。

    李仲元沒聽明白:「什麼駕薨?」

    小二看看周圍沒人注意他,才又低聲說:「就是死啦,中山王死啦!」

    這下李仲元和張全都聽明白了,兩人腦袋一轉:中山王!中山靖王!劉備!兩人幾乎同時叫出聲來。

    「不是劉備,中山王叫劉勝,是當今萬歲的弟弟!」

    李仲元又指了指隊伍中間十幾個穿重孝的,問:「這些都是中山王的兒子?」

    「是啊,不過不全,這些只是中山王嫡出的兒子,庶出的都不在內,他一共有一百多個兒子。」

    「一百多個?他有女兒嗎?」

    「有,當然有,反正不比兒子少。」

    張全望了望李仲元,李仲元也在望他,兩人都不知道說什麼好,頭腦中只閃動著兩個字:「種豬!」

    二人上了大街向東,很快來到了太子宮的宮門前。這太子宮實際上是長樂宮的一部分,太子宮的宮門實際上就是長樂宮的東門。他們兩人剛靠近宮門,就聽有人吼了一聲:「站住!這是太子宮,閒雜人等快快閃開!」

    李仲元嚇了一跳,不過很快鎮靜下來,從懷中取出腰牌,在手中晃了晃:「是太子招我們來問話的,還請這位軍爺通稟一聲。」

    為首的一個衛兵小跑過來,從李仲元手中接過腰牌,仔細看了看,確定無誤後態度馬上有了轉變:「你們在這等一下,我去稟報大人。」說完,帶著腰牌進了宮門。

    沒一會功夫,他又從裡面走了出來,後面還跟著一個軍官,李仲元他們看不出品級來,不過可以從軍裝上看出這個人比門口這些衛兵的官都大,主要是他頭盔上的白纓要比別人高一些,身上還披著件斗蓬。那人來到兩人面前,仔細打量了他們,半天才問:「你們是哪家的娃娃?怎麼會有太子宮的腰牌?」

    李仲元沒想到有了腰牌還這麼麻煩,他故作神秘地對那軍官道:「太子不讓我到處說,要不你一會讓太子來告訴你?」

    一聽這話,那軍官還真不敢再問了,他也在這當值多年,其中的厲害是清楚的。於是他對李仲元說:「既然你們有腰牌我就給你們通稟一聲,好好在這等著。」

    「啊!?」李仲元和張全這才明白,鬧了半天剛才那衛士不是去通報太子的,只是通報給了這個軍官,真不知道要見太子還要經過幾關。

    兩人又在宮門外等了半天,才見那個軍官從裡面出來:「你們跟我來。」說完把他們領進了宮門,剛一進門,就聽那軍官又說:「把你們身上的東西都拿出來,所有的東西都不許帶進去。」

    二人按照他的話把身上零零碎碎的東西都拿了出來,又讓衛士搜了身,那個軍官才又帶他們往裡走。又進了一道宮門,那軍官把他們交給一個小太監,自己才轉身回去。李仲元一看這小太監,正是當日劉據身邊的宋海,當日宋海見太子對李仲元同桌而食,所以對他們也很客氣,帶著他們往太子的寢宮走去。

    劉據正在含丙殿內等著他們,這幾天劉據也有點急了,他怕張全人生地不熟的出什麼意外。剛才聽到小太監的稟報十分高興,急忙讓宋海去前面接他們。旁邊的胡青義有點納悶,太子爺倒是經常出宮,也沒見過他帶什麼人回來,不知道這次是怎麼了,一下帶了兩個回來,還說要讓他們做自己的伴讀,他還真想看看這兩個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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