戾太子重生 上卷 第1章 初回大漢(1)
    當劉據再次醒來的時候周圍的一切都變了,變得既熟悉又陌生,熟悉是因為這些都是劉據見過、用過的,陌生是因為他已經有兩千多年沒碰過這些東西了。

    他一動不動地在床上躺了有一刻鐘的時間,就看著屋頂,想著過去的一切。「終於回來了!」他想著,不禁長出了一口氣。旁邊有人聽到聲音,急忙小跑過來:「殿下,您醒啦,已經快到午時了,要不要馬上起來?」

    劉據側目一看,是一個小太監,叫不出名字,只知道他跟了自己不少年。

    「噢,都快中午啦。」劉據小聲地嘀咕了一句。

    「是啊,昨天殿下在博望苑會見賓客多喝了幾杯,所以今天小的沒敢吵醒您。」小太監急忙回稟。

    這時殿門「吱呀」一聲打開了,從外面急急忙忙竄進一個太監,跪在床前先磕了個頭,說:「殿下總算醒了,嚇死老奴了,下次可不能再喝那麼多酒了!」

    「起來吧。」好久沒這種感覺了,一下還真讓劉據不太適應。

    一老一小兩個太監手忙腳亂地幫劉據穿衣洗漱,不時有宮女和太監進進出出。

    等他們忙的差不多了,劉據才問:「今天幾號?」

    「二月初四。」老太監邊幫劉據梳頭邊答。

    「今年是哪一年?」

    「元鼎四年。」這次是小太監答的,老太監一聽這問題就楞了一下。

    劉據看了看小太監:「你是誰?」

    這次小太監也楞住了,半天才答道:「小……小的宋海,小的跟爺已經好幾年了!」

    「你又是誰?」劉據轉過頭來又問?

    「老奴……老奴胡青義,是太子宮的總管。」看得出,這一老一小都有點奇怪。

    劉據聽了,很快在頭腦中尋找出僅存的一點記憶:這兩個人都是跟了自己多年的。

    看著他們驚慌失措的樣子,劉據有些好笑,接著問:「我又是誰?」

    這下真把兩個人嚇到了,兩人急忙跪了下來,一邊磕頭一邊說:「太子爺別嚇小的,這個玩笑可開不得。」

    劉據哈哈大笑:「起來吧,開個玩笑而已,用不著這樣。」說完,站起身來,大步向外走去。

    胡青義看了看宋海:「快跟著,小心侍候著,別惹殿下不高興。」

    宋海答應了一聲,急急忙忙跟了出去,胡青義則指揮下人把這含丙殿打掃了乾淨。

    劉據慢慢地走著,一來熟悉一下環境,在地府呆了兩千多年了,還真不太習慣,二來他是要考慮一下下一步的計劃。元鼎四年二月初四,也就是公元前113年,這正是自己設定的時間,他現在只有16歲,他的父皇,也就是漢武帝劉徹已經43歲了,他現在是太子,一個已經當了8年的太子。

    下一步應該做什麼?對了,先找到許成昱和劉雲亮,不,他們現在應該叫李仲元和張全。兩個人都應該才15歲,李仲元就在長安,按照事先約定,他應該在今天或明天到一個叫臨江樓的酒樓找自己,張全現在應該還在北地靠近長城的一個小村子裡,可能還要十來天才能到。

    劉據正想著,宋海打斷了他的思路:「殿下,是不是要傳膳?」

    劉據聽了,才覺得自己真的有點餓了,從昨晚到現在就沒吃過東西。「不了,我們去臨江樓。對了,多帶點錢,再多帶一塊腰牌。」

    「喏!」宋海應了一聲,去下面準備了。

    沒過多久,劉據和宋海就出了宮,劉據不肯坐車,在長安的大街上不急不忙地走著,東瞧瞧西望望,周圍的一切都讓他看不夠。也幸虧宋海機靈,出宮時怕劉據餓著,拿了些糕點讓劉據先墊墊肚子,不然劉據還真走不到臨江樓。

    臨江樓在長安最繁華的地段,這裡並不在江邊,只是因為它有三層樓,據說天好的時候能看到渭水,究竟能不能看到沒人去關心,光是這樓的高度和地段就讓酒樓身價百倍。

    現在已經是下午了,酒樓裡人很少。劉據二人一進酒樓,馬上就有小二把他們引到三樓,酒樓裡沒有桌椅,只有一個個矮几,中間用屏風隔開,只能席地而坐。

    宋海幫劉據點了幾道菜,又點了酒,等酒菜都上齊了,劉據才自斟自飲,一連喝了三杯,才停下酒杯,慢慢地吃著菜。過了一會兒,劉據吃得半飽了,才問:「最近長安城有什麼大事嗎?」

    宋海不知道劉據想知道什麼:「好像沒什麼大事,就是陛下準備重開樂府。噢,對了,陛下已經下旨禁止各郡國鑄錢,在長安城邊上設立上林苑,由上林三官負責鑄造五銖錢。」

    「父皇這些日子都在幹什麼?」

    「最近皇上一直忙著求仙,聽說五利將軍準備去東海替陛下求仙。」

    五利將軍就是樂通侯欒大,他原是個方士,用花言巧語騙取漢武帝劉徹的信任,不僅被封為五利將軍、地士將軍、天士將軍、大通將軍,劉徹還把自己的女兒衛長公主劉妍嫁給了他,說起劉據還應該叫他一聲姐夫。

    不過劉據知道這傢伙的日子不多了,用不了多久武帝就會發覺上當,只是這樣一來可就苦了自己的姐姐了。

    劉據不再說什麼,繼續望著窗外。這時小二領了四個客人上到三樓,四個人全都三十來歲,一路有說有笑,就坐在離劉據對面的一桌。待四人坐定,就聽一人問道:「唐兄為何老是起得這般晚?」

    旁邊有人回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唐兄現在每日夜觀天象,只要能看到星星他是不會睡的。」

    劉據有點好奇,輕聲問宋海:「這幾個是什麼人?」

    宋海看了看:「小人只認識那個穿白衣的是太史令司馬談的公子司馬遷,其他幾個好像來過博望苑,可能都是郎官,不過名字一時想不起來了。」郎官也叫郎衛,一般是功臣或勳貴之後,許多名將名相都出身於郎官。

    劉據點點頭,宋海的話讓他想起了這幾個人,司馬遷的名字他是記得的,另外三個都是司馬遷的好友,現在好像在一起編寫新歷,既然他們認得自己,最好還是別讓他們看見,劉據想著,身子住裡靠了靠,繼續等著。

    又過了好久,樓下才又上來一位客人,劉據轉頭一看,知道要等的人來了。上來的人正是李仲元,此時他才十五歲,不過塊頭可不小,劉據從他的相貌輪廓中就可以認出他。劉據向他招了招手,李仲元急忙走了過來。

    劉據先把宋海打發走:「你去對面客棧號一間上房,然後打掃乾淨。」

    「喏!」宋海沒敢多問,急忙下樓去了。

    等他走遠了,劉據才招呼李仲元坐下:「怎麼樣?還好吧?」

    「不太好!和我想像中的不太一樣,尤其這張臉不好。」許成昱是個帥哥,怎麼也算半個明星了,自然對自己的長相比較在意。

    「知足吧,你在這已經算是帥哥了,等你看到張全就知道自己有多幸福了。」接著劉據又問了他一些家裡的情況,原來此時的李仲元從小父母雙亡,只能到長安投奔做小生意的二叔,好在二叔對他不錯,把他拉扯大。

    「你就別回去了,今天開始就住在對面的客棧,每天來這等張全。一會我讓宋海把腰牌留給你,再給你留些錢,等張全到了,你們再一起來太子宮找我。」

    「宋海是誰?」

    「就是剛才出去的小太監。」

    「他是太監?!」李仲元說著向窗外望了望,平時只看過假太監,今天總算看到活的了,不禁有些好奇。

    劉據還不放心,又叮囑他:「你們剛來這,凡事要小心,盡量多看多記,少說話少做事。」

    李仲元一點都不在意,一邊吃著一邊說:「知道了,等張全來了我們馬上就去太子宮。」他說完,又把頭扭向窗外,嘴裡喃喃地說:「男人!女人!太監!原來不是男人的人也不一定是女人,這個世界還真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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