螭吻 卷一 穿越重生 第三百五十九話 栽贓
    君言淚制止夕顏的傳令,微笑道:「陛下,柳羲的出現是個機會。」

    我嚥了嚥口水,不無擔憂地用目光表達疑惑,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

    「柳羲擅長下毒吧,而且幾乎不分對像、不挑時間、無固定地點,只根據心情投毒,他所走過之處,往往是死屍如山,滿城哀慟,因此柳羲才被冠以鬼醫之名,而且他的毒大都是無解猛毒,適合大範圍投毒,對毒的研究可謂極至。」君言淚眼中帶了些讚許,不知道是對毒藥,還是對人。

    見她如此,我小心地舉手發言:「是這樣沒錯,不過近些年他比較熱衷於外科手術,對藥品的研究也專注於用在手術上,例如更加高效的消炎止痛藥物、升壓劑、鎮靜劑、消毒藥水等,去年他還寫信給孤說把針筒給搗弄出來了。」

    那老頭現在整個人都往外科怪醫方面發展啦,對毒藥什麼的完全提不起興趣來,更不用說投毒啦,那完全是浪費試驗材料之舉,他如今更喜歡用蒙汗藥什麼的綁架一票活人回鬼醫谷做**解剖,在鬼醫谷外監視的暗部也說鬼醫谷裡慘叫聲出現的頻率比以前更頻繁、更慘絕人寰。

    看到那份報告,我腦子裡總會想那老頭在內臟飛舞的環境中喈喈怪笑的模樣,忍不住冷汗一把,為當初把外科手術講解給柳羲聽的錯誤決定深刻反省、反省、再反省。

    「可是,除了陛下,沒人知道鬼醫換專業了呀,他們看見的只有鬼醫谷的屍體更多,死狀更慘而已。」君言淚表面惆悵,眼神冰冷地歎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最重要的輸血技術和無菌環境還沒解決,何況柳羲的藥理再好,手術方面卻是新手。在設備不全面的條件下進行手術成功率本來就不高,他又堅持用活人練手感,自然消耗得更多,不像中毒的,餵了解藥還能循環利用……不過,他的探索精神值得誇獎。」

    誰來告訴我。為什麼君言淚溫柔的笑容會令人感覺到邪惡?

    嗚,媽媽呀,她太可怕了!

    我邊安撫受驚地幼小心靈,邊說:「咳,君大人有什麼想法儘管去做,孤……精神上支持你,你不必事事向孤匯報,記得把責任推到柳羲身上就好。」反正那老頭背的人命夠多,不差再添幾條。

    「為什麼要推?」君言淚反問。瞇起的眼睛格外像狐狸,「吾等從未說過是柳羲對羅方的水源投毒,柳羲只是恰巧在羅方全城被毒殺的前幾天路過羅方水源處而已。外人要怎麼想是他們自己的事,說起來,暗部還有很多正待實驗地藥物。」

    我抖。就知道是這樣。柳羲地黑鍋是背定了。本小姐當初怎麼會把這麼一惡魔放到人間來為禍。咱現在後悔了行不行?

    我有罪。我有罪。我有罪。我罪孽深重啊……被她這麼搞下來。我很懷疑自己會不會終有一天變成全人類地罪人!

    想到這裡。我忍不住升起一絲同情:「……有威脅地只是少數。把羅方地人都殺了。會不會太過分?」

    話一出口。我就後悔了。

    君言淚笑容明媚。眼中儘是冷然地殺伐和血腥。

    「羅方地人必須死。當年伊家是羅方大族。認識地人不在少數。今年以來有不少來自羅方地客人找微臣。但凡是伊家舊識地。微臣都將他們秘密處理了。長久下去絕非好事。不如趁此機會一次清理乾淨。另外。微臣認為那些大家族也該適當清理一下。羅方畢竟是女皇陛下夏天愛去地避暑山莊所在。她們在那裡建立莊園。違規擅養私兵。嚴重妨礙城防軍地巡邏。使羅方防禦出現了不少漏洞……」

    每數一條,周圍地溫度就低上一分。把我凍得直哆嗦。

    我總算知道黎血的冰山性格是跟誰學的了,不愧是在戰場中斬殺萬人的大將軍,她發起狠來比惡魔還可怕,橫溢的冰冷殺氣彷彿是為那些大家族譜寫的安魂曲。

    最後只聽君言淚目光嗜血地下了總結,要知道那些大世家多數是當年她執政時確立出來的,如今在她面前表示出不安分的念頭,下場只能有一個

    「對陛下不利的因素,應當剷除。」

    其實是因為那些大家族不少和歸海家世代交好,阻礙了你地發展,又狂妄自大,對聖旨也隱隱有些陽奉陰違的舉措,你才想給她們一些打擊作為警告吧?

    不過,您老說要清理,我哪還敢反對呀……

    「好吧,由黎血帶一隊絕命去給沒死的補一刀,以免留下後患,至於那些大世家莊園的防禦結界就由天咒負責,君大人調教了五年,也該看看成果了,用玄術加持武器,確保命盡魂滅。」

    既然要做,就做得乾脆一點,把魂也一起做了,不能留下把柄給別人查到。

    「沒必要,被毒死卻魂飛魄散的話就太過離奇了,反而招人懷疑。」

    「這……」

    也對,世人都知道「鬼醫」是個凡人,論起對玄術的瞭解,恐怕還不及他的徒弟司徒雲,何況也沒聽說有什麼毒藥能做得那麼生猛,連魂魄都可以毒散。

    君言淚懶懶地伸手勾著我靠在她身上,低頭對我綻放傾城的笑容:「既然知道伊雪出身羅方,羅方那邊八成有人盯著,這也是微臣要滅盡羅方的原因之一,務必將探子也一併解決,在投毒之後,微臣會讓負召喚妖獸對羅方進行一次屠殺,把當年和伊家有關地建築和物品都毀掉,順便將毒死的人魂魄也吃了,把殘留的跡象都掩蓋過去。」

    該說什麼呢,她真毒啊,但是,辦法確實很好。

    不用出動暗部,把責任推到毒藥和妖魔上,如此一來人被屠盡魂也消失就可以解釋了,探子一死,證據湮滅,就算有人懷疑君言淚的身份,也沒有辦法指證她是冒牌的。

    「好辦法,就照你說的辦。」

    我很快和君言淚磋商好了屠城計劃,雖然殘忍了一點,但誰讓我想不出比君言淚更好更簡單的辦法。

    不要怪本小姐,在這個惡魔身邊,我不敢善良啊,只要稍微表現出一點同情的苗頭,馬上會把她掐死在萌芽狀態,連帶我本人還要被教訓,反正執行的人不是我,就隨她去吧,五年啦,不麻痺自己,難道還要為那些已死或將死地人和君言淚鬧嗎?

    再說,鬧起來咱也不是她地對手,現在暗部聽她的比聽我地多,誰叫咱氣勢不如她,她只要眼神一冷,我馬上就縮了。

    本小姐至多在背後稍微給亡魂超度一下,如果還能有魂的話,早死早超升吧。

    「對了,今年陳太后的壽筵要辦得盛大,太后想要求受邀的大臣帶上家眷,微臣也要帶上司空星辰,陛下覺得如何?「沒什麼,既然父後想要熱鬧一點,就隨他的意吧,司空星辰當年與孤相處的時間不多,這些年來孤的容貌在獸血作用下改變了許多,料想他也認不出來,他不是沒分辨出你和當年伊雪的差別嘛。」

    君言淚深深看了我一眼,笑了起來:「是微臣多慮了,微臣以為您並不想見他。」

    「沒有啦,孤說過孤不介意。」我不在意地擺擺手,「留下司空星辰只是出於利益的考慮,畢竟不管是當年還是如今,司空明都握有不小的權利,只要司空嘉不出現,司空星辰將是他唯一的繼承人。」

    「屬下會督促盡快找出司空嘉母女。」

    我當然也想斬草除根,老人身年事已高,在司空星辰的親生母親去世之後就沒再對哪個女人表示出興趣,司空星辰是君言淚的夫婿,日後老人參去見閻王,他的家產就全歸君言淚所有。

    前提是,司空嘉不要出現,蘭臻男女有同等繼承權,而且司空嘉既為長女,又是老人參明媒正娶的夫人生的女兒,她絕對有資格和司空星辰爭繼承權。

    本小姐從來沒把快到手的利益讓出去的愛好,司空嘉非死不可!

    我咬著指甲,恨道:「真是該死,早料到姓鄒的不簡單,沒想到落難之後還有人幫她們,連暗部的追蹤也甩開了,害暗部折損了十多名紅衣,不除了她們真教人不甘心!孤記得司空星辰也說過,鄒夫人背後還有一個玄術世家,肯定是他們給隱藏了的!」

    「那就更不能放過她們。」君言淚想了想,說:「不會是消失的世家,能夠在暗部的搜索中把人藏起來,本身應該具備一定實力,不排除隱藏實力的可能……微臣建議,重點監視司徒家,讓天咒配合盯住司徒雲,司徒家應該很快會對他出手。」

    「哦?」我用心一想,贊同了君言淚的說法。

    不是沒覺得司徒家可疑,不過司徒家的秘術卷都在我手中了,我很自然地將司徒家排除在嫌疑對像之外,外加司徒雲和司徒家兩老對我都很好,我也減輕了對司徒家的戒備,如今君言淚提出來,司徒家倒顯得更加可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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