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渺之修神 正 文 第一集 潛龍在淵 第二章 險象還生
    「……靈兒好志氣!我朱雀已經三千年沒和人交手了,既然靈兒不聽勸告,那姐姐只有奉陪。」朱雀說的平和,言語中透出一股強烈的壓懾,「刀劍無眼,千萬不要留一手,朱雀可保不了你的生死。」

    朱雀的實力,對於白靈兒來說,只能用「恐怖」兩字形容。如果必須在恐怖之前再加兩個字,無疑是「絕對」。

    白靈兒輕手放開襁褓,一對妙眸盯著朱雀,心中不停的盤算起來。朱雀是她所不能抗衡的,如今只有爭取時間與她斡旋,再趁她大意打開傳送陣,帶孩子逃出生天。

    可是要做到這些豈會那般容易,她必須一開始便使出全力,或許能得到朱雀大意的機會。

    想到這裡,白靈兒狠咬牙關,九幽劫用力一拋,衝上雲霄,白靈兒迅速掐動最厲害的法訣,只見九幽劫所在空中風捲雲月般聚集一團彩色的劫雲。其間電閃雷鳴,聲勢滔天。

    白靈兒緊咬牙關,掐引這種高深的法訣是極為吃力的事情,漸漸的就讓她感到吃不消了。可是法訣還沒完成,她必須堅持下來。體內神嬰劇烈的鼓動著,白靈兒越來越覺得吃力,神奕力如江河決堤似的輸入法訣之中。

    終於,法訣完成了。

    天空中九幽劫引出的彩雲聚集了濃厚的一大片,隨著白靈兒法訣完成,九幽劫彩光暴現,從項鏈中迅速聚集出一道紅色劫雷。紅色劫雷吸收了劫雲中的大量雲力,一個破空聲頓起,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往朱雀身上落下。

    「靈兒好本事,居然引動七彩神雷。」朱雀不屑的一望,這種威力的神雷,根本無法對她造成威脅。撇了撇嘴,又張開牙關:「看我如何化解!」

    朱雀虛空一指,一柄灰藍色的長劍漂浮在空中。

    朱雀運用法訣控制著長劍,以一招奇異精妙的施法,便見長劍瞬息間化身千萬,千萬把飛劍從四面八方向紅色劫雷包圍刺去。朱雀又喝:「萬劍歸宗!」

    千萬把飛劍立時靈光大盛,從四面八方迅速收縮,片刻間全部穿入紅色劫雷之中。白靈兒清晰的看到,在劫雷裡面若隱若現出現了一柄灰藍色的劍身。

    切入劫雷攻擊之中後,朱雀嘴角露出一絲笑意:「破!」

    那灰藍色長劍受她指揮,一眨眼間的工夫居然劃出了成千上萬的不同劍式,劍身靈光騰騰,最後從劫雷中穿插而出。

    電掣風弛的只瞬,只聞轟隆一聲巨響,紅色劫雷炸碎開來,強大的衝擊流登時把在場的白靈兒與六道魔君逼退了幾百米。而朱雀身子卻平穩的飄在空中,彷彿一點影響也沒受到。

    朱雀所表現出來的實力,讓白靈兒感到絕望,她知道朱雀十分厲害,但沒想到會厲害到這個程度。

    劫雷與九幽劫緊密聯繫在一起,而九幽劫又與白靈兒聯繫在一起,劫雷一破,九幽劫劇烈震盪了一下,白靈兒也受到波及受了不輕的內傷,「噗嗤」一下噴出一口逆血。

    「我不能放棄!」白靈兒堅持著挺起身子。

    是的,七彩神雷還有六雷,朱雀能輕易化去一道紅雷,並不一定能從容對付後面六雷。她撩了撩凌亂的頭髮,用手拭去額上的汗水,又掐動起法訣來。

    九幽劫在法訣控制下穩定下來,只見彩芒盛放,居然是六雷齊生。

    朱雀但見,卻才輕鬆的神情終於消失了,有些惱怒的說:「還不收手!同引六雷,你的身體承受得住嗎?!」

    承受不住!

    白靈兒苦苦一笑,和六道魔君一戰已經耗費了她大量神奕力,卻才引動七彩神雷,雖然強如朱雀之流也會膽寒,但她本人愈加吃不消。眼看法訣就要消失,白靈兒大驚之下,急忙催引十象神嬰,伏靈心法第一次運啟。

    伏靈心法,乃是一種探發人潛力的法門,施法者可以在短時間內實力急劇提升,達到正常時最佳狀態的兩倍,是一種修神高手才會的神通。

    不過,這個法門卻是以燃燒本命神嬰為代價,運啟一次,幾乎要毀掉大半神嬰,而再次運啟,神嬰幾乎就會被焚燬殆盡,這便是所謂的靈能反噬。

    伏靈心法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有人輕易使用的,運用一次,幾乎就預示著拋棄了原來的修為,除非修復十象神嬰才能恢復修為。不過想修復神嬰是需要很長時間的,白靈兒在朱雀強大實力的逼迫下,最終運啟了伏靈心法。

    她只知道,七彩神雷是自己所能運用法寶施展的最厲害的神通,而只有六雷齊出,才可能壓制朱雀。為了孩子,她義無返顧的這麼做了。

    忽然,白靈兒只覺全身熾熱,從神嬰內源源不斷的湧出來大股靈力,似江河之水生生不息,迅速完成了六雷法訣,只聞空中轟隆巨響,破空聲一下接一下傳到耳朵裡。

    六道神雷按著「橙黃綠青藍紫」六色依次飆落而出,在半空中又神而合一,聚集成一道長達兩百多米的巨大神雷。震雷落地帶來了一陣一陣強劇的龍捲風,那六雷合一而成的白色巨神雷劃開空際,如狂怒的巨龍一般往朱雀那嬌小的身體撲來。

    朱雀低聲怒吼起來:「以為這樣就能壓住我嗎,可惡!就讓你看看我八劍乾坤的奧義!」

    朱雀空中翻騰一周,翩翩躍起。嬌小美妙的倩姿如同嫦娥奔月一般耀眼。她手指掐動法訣,空中又凌空飄出八把飛劍,那八把飛劍形形色色各不相同,按著朱雀法訣指引,八道靈光似破空流星,迅速合併在了一起。

    八劍合一,也是乾坤奧義中厲害的一招,使用這招同樣要消耗大量神奕力,不過朱雀修為高深,支撐法訣是不成問題的。

    完成法訣之後,朱雀已是香汗淋漓,不過她卻信心十足的凌空傲立。這是她三千年來第一次使用這招,白靈兒能把她逼到這一步,足可自傲了。

    乾坤劍拖著悠長的劍影刺向白色巨神雷,兩股奇極力量迅速交織在一起,頓時更強烈的爆炸聲連續不斷的響徹空宇,大地都忍不住劇烈的抖了三抖,一層一層能量形成的漣漪向四周擴散。

    白靈兒猛然胸口一震,一口逆血又狂噴而出。她知道,七彩神雷被乾坤劍破掉了,又苦笑了一下,連六雷合一都無法壓制朱雀,她已經渾身乏術。九幽劫登時靈光黯淡,跌落下來。

    接過九幽劫,白靈兒仰著頭,既悲憤又絕望的看著天空:「難道這就是天意……這孩子真的生下來該死麼?!」

    白靈兒突然想起了襁褓,慌忙著急的拖著滿身內傷的身體往遠處的襁褓飛去。她心中極為擔心,卻才乾坤劍與巨神雷相撞發出的漣漪,很可能會波及到孩子,即使有她的本命神嬰所化的結界也不一定擋得住。

    當她趕到襁褓面前,卻見那結界完好無損,這才深深的鬆了口氣。

    「我剛才又在上面加持了一道禁制,孩子不會有事的。」朱雀這時飄衣到她面前,衣衫有些凌亂,顯然她也並不是想像那般好受,「靈兒,你已經輸了,把孩子交給我!為了他你已經盡力了,這就是他的命。」

    白靈兒痛苦的看著她,眼睛早已迷離。兩行淚水從她的臉頰潸然劃落:「為什麼,為什麼會是這樣?孩子是無辜的,你們為什麼要對他這麼殘忍!難道你們都是鐵石心腸,沒有一點感情麼?」

    她抱著襁褓,樣子孤落,說到後面幾乎是用吼聲發出來的。

    朱雀似乎被她淒厲的苦斥嚇到,半晌才黯色無奈的說道:「誰也不願意如此,孩子畢竟是尊主的骨肉。可是你白靈兒能有更好的解決辦法嗎?」

    「讓我帶孩子離開……」白靈兒面帶乞求。

    「離開,說的好輕鬆,龍脈一斷,靈境盡失,大家的努力就會付諸東流,尊主所做的一切就將失敗。神天的命運繫在孩子身上,他走了,神天崩潰,誅仙靈境不復存在……」

    朱雀說時,眼神遊離,似有堅決,又似有同情。

    「白靈兒,站在大局的立場想想,應當何去何從?」

    「可是我們還有時間,為什麼一定要現在就拿他血祭,讓他在世上多活一段時間不行嗎?」白靈兒自然知道這孩子的意義,可她仍試著想挽回點什麼。

    朱雀搖搖頭:「要想保住龍脈,血祭就必須盡快!」

    「白靈兒,你不是最知顧全大局麼,怎麼真正到了該顧全大局的時候卻又如此糊塗。龍脈一斷,後果不堪設想。」魔君六道的聲音也響起來。在二人連番遊說之下,白靈兒支撐的十分艱難。

    「不要說了,借口,一切都是借口,這都是你們自私的想法。三姐,我知道你不會放我離開,也知道白靈兒沒有能力和你爭鬥。但是孩子一定不能交出,我就是拼著一死也會送他離開。」

    白靈兒厲聲打斷了二人繼續說下去,從牙關中艱難的咬出幾個字:「如果這是他的命,那我就捨棄一切替他改變命運。」

    朱雀少女和六道魔君都不知道她想幹什麼,只是看到她的眼神十分堅定,就彷彿泰山壓下來也不動搖。

    白靈兒抱著懷裡的襁褓,深情的看著:「孩子,你記住,尊主生你用了七天七夜,以後你就叫七夜。假如有一天,遇到自稱是十象神天的人,千萬要離他遠遠的,不然,他們會對你不利的。七夜,你放心,我會安全將送你出去,臨走之前,我沒什麼好送你的,這串項鏈就給你戴上吧!這是靈器,有危險的時候它會救你的性命。」

    白靈兒小心翼翼將九幽劫戴在嬰孩的脖子上,這時嬰孩從熟睡中緩緩醒來,彷彿因為脖子上多了一串項鏈而高興的歡笑起來。

    看到他可愛的樣子,白靈兒會心笑了起來:「喜歡嗎,其實這串項鏈並不是我的東西,以後你若碰到它的主人,可要代我還給他。不過你不用擔心,他若見到項鏈,會教你大神通的,沒有人可以欺負你。好了,我送你離開!」

    白靈兒一說完,突然身形電射而起,第二次運啟伏靈心法,但見電光石火般的瞬間,連帶著她的身體也燃燒起來。

    朱雀失聲叫道:「不好,她要自爆,閃開!」

    六道魔君聞言色變,急忙避開正衝向自己的白靈兒。白靈兒見到二人驚慌的樣子,突然沒有了任何痛苦的神色,她帶著神嬰結界內的七夜,飛快的往八角亭衝去。

    與此同時,白靈兒艱難的打出一手亮光,亮光射到傳送陣上。

    不久之後,只聞一聲破裂的巨響,隨著靈力如同炮彈一樣向外炸開,八角亭內的傳送陣被她生生開啟,白靈兒將七夜向外用力一拋,襁褓飛入傳送陣。

    朱雀和六道魔君大驚,想要衝上去搶奪襁褓,可白靈兒卻擋在傳送陣前嗔目怒視著她們,因為怕她自爆,二人都不敢向前。

    倏然,白靈兒面部一絲痛苦,身體轟然炸開。

    清晨,一場雨終於停了。

    樹上的水珠晶瑩剔透,從樹葉邊緣靜靜滑落,跌落下來,因為有風,在空中劃過美麗的弧線,打在少年的臉上。

    迎著春風,任和煦的陽光灑在臉上。遙望著對面巍峨的山峰,少年的眼神撲朔迷離。

    飄渺峰,像一柱擎天,直入雲霄,似破空長劍冰傲凌立。其間樹青水秀,花鳥齊聚,伴有淡淡的白霧,隱隱若現。

    翠嶂的山峰不但以高拔勢,更以地形和形勢取勝,兼有山和水的佳趣。背後是深谷和綿延的山脈,磅礡宏壯。

    前方極目無垠,兩面臨水,原野如秀。滔滔東去的玄水江,激流蕩石。

    站在山頂,居高臨下,看著那幽深雄奇的江流奔騰呼嘯,少年的目光轉而一變,成了無盡的深邃。

    「船家,我要渡江!」少年來到江邊,朝泊岸的一艘漁船船夫開口說道。

    「好勒!」漁船中的船夫欣然答應。

    漿動舟行。

    入水那半片漿葉,隨著船夫有節奏的搖曳,濺起玉白色水花,嘩嘩……濤濤江流如狼似虎的咆哮淹沒了船槳擊水的聲音。

    少年一隻手抓著袖襟,側著頭看向身後邊,兩眼望著如狼似虎奔流不息的江水,不由打了一個哆嗦。

    漁船很小,在江水中不住搖晃。每每晃動,少年總是心驚膽戰,愣是以為漁船就要被江水沖翻,而他立刻會被捲入滾滾流水之中,少年不禁大汗淋漓,腿腳發麻。

    看出少年的膽子很小,漁夫和他攀談起來,以安撫他膽小的心靈:「小伙子……不要害怕,我可是幾十年的老手了!你是要去玄門宮嗎?」

    「嗯!」

    「玄門宮就在對面那座山裡面,進了山馬上就可以看見。」

    從洛水之濱,萬里迢迢,孤身一人,少年歷盡了千辛萬苦,終於來到了這裡。只要渡過江去,便可見到山裡面修煉的大仙,從此拜他們為師,學習道法,以後再不受人欺負。

    心念及此,少年生來的不幸,一路饑苦難言的艱辛,頓時如雲如霧,煙消雲散,他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

    一想到即將到達玄門宮,少年臉上露出了堅定的神色,彷彿戰勝了大江,成了凱旋的英雄。

    漁夫露出了一絲笑容。

    這時,對岸駛過來一條巨大的商船,疾如行雲流水,輕快自如。一張青布大帆掛在欖桿之上,被風吹起呈月牙形狀。

    山中靈霧籠罩,生長著不少珍貴的參藥草種,所以經常有些採藥商船來採藥。

    採藥船經過的水面,兩道水波向後面延伸,直到水波淹沒在江水浪濤中才告以段落。

    望著巨大的採藥船,少年很是羨慕。他想等長大了,也一定要買條這樣的大船,穿梭於兩岸之間,享受著風情水趣。

    漁夫此刻的眼神卻有些驚慌,若是在平時,憑著多年風浪無阻的經驗,漁船在他的駕駛下,過江本是一件很輕鬆愜意的事情。

    然而此時船身置處,是驚濤疊浪連綿不絕,激流湧蕩波瀾不息的玄水江,輕舟橫渡尚且有些吃力,何況現在這滄海一粟的漁船上還搭了個渡客。即使漁夫經驗豐富,但想要推波跨瀾,平穩地從採藥船旁邊劃過去,他卻是沒有一分把握。

    一絲不慎,船翻人覆。

    採藥船激起的波浪,哪裡是這條小漁舟承受得了的。換作任何人,都會選擇避道而行。可這裡是玄水江,水流太急,想避開也不是那麼容易。唯一比較冒險的做法是……從大船旁邊劃過去。

    「……你蹲緊羅!」漁夫一咬牙,決定冒一次險。

    漁船能否經住波浪的考驗,如同他幾十年如一日的經受水流的考驗一樣。

    何況即使不慎漁船翻沒。這山中仙人們也不會袖手旁觀。仙人的本事雖沒親眼見過,但這裡的人都傳言說他們有「開山斷水,毀天滅地」的能耐。

    漁夫搖曳著船槳,船頭漸漸改變了方向,微微左擺,朝大船一側迎上去,速度較之前緩慢了許多,漁船在他的精湛控制下行進得十分平穩,似乎其下並沒有那強勁激流的衝擊,而是平靜如洗的水面。

    輕舟泛處,萬點白華飛濺。

    漁船中央,少年靜靜地低蹲著,沒有一點恐懼的樣子。從艙內傳來一股濃烈刺鼻的魚腥味,少年沒有在意。

    採藥船上的人大概也看見了徐徐而近的漁船,當下收帆,船速開始減緩下來。風帆片刻之後卷落,採藥船明顯慢了下來。幾位採藥商人紛紛走至護欄邊,望向江心迎來的漁船。

    兩船相近不到十米之時,採藥商船兩頭的鐵錨「撲通」沒入水中,船身一下停了下來,微微向下傾出少許,隨即平穩地浮在江面上。

    漁夫一見採藥船拋錨落帆,喜上眉梢,原本緊皺的眉頭在一瞬間舒展,更加大膽地搖曳雙漿,加快了前行的速度。以現在的狀況,漁船經過採藥船時受到的影響肯定會小很多。

    轟!

    就在這時,一陣巨大的破水聲響起,從旁邊突然竄出一個青色的柱狀物體……水花濺處,浪濤滾滾,眨眼間便將漁船淹沒。

    少年只覺前一陣危險剛去,後一陣卻發生了驚天巨變。一個青色柔韌的物體似乎早有準備,一下子捲住了他的腰身向水中沉去。

    緊隨著驚濤拍擊,漁船被打了個空翻,漁夫的身影消失得無影無蹤,大概是被浪水打入江底中去了。船技再精湛,面對這個空翻,他的船技顯然毫無用處。

    「快,快找大仙救命!」採藥船上的商人登時驚慌失措。不一會兒,從大船中發射出一枚求救用的信號彈,聽空一聲炸響,雷音直入山中。

    被捲入江水的一剎那,少年猛然明白了危險的降臨。對於突然降臨的毫無徵兆的災難,不用想也知道任人拖入水後的下場。少年已將災難的源頭與一隻巨大的水怪聯繫在了一起,如不反抗,等待他的只是一張血盆大口。

    不做一刻停留,少年在懷裡亂摸一氣,試圖摸出什麼鋒利的武器來。

    但摸遍週身,他竟找不出一樣有用的武器來。屏住呼吸的肺部傳來陣陣憋悶的脹痛,再呼吸不到空氣,少年無疑將窒息而死。

    他試著用雙手按在水怪身上,使出九牛二虎之力讓身體向上挪動,無奈怪物纏得他太緊,才一會兒,他便放棄了這毫無作用的方法。

    缺氧的肺部,直接導致少年的腦袋開始暈眩……

    此時,少年突然想起了脖子上有一串白色的項鏈,那是自他出生以來一直當作生命一樣保存的東西,戴在脖子上從未取下來過。記得這項鏈有些古怪,曾經在荒山無意中觸動了項鏈的某些地方,接著一股狂暴的力量從裡面驟然迸射,一頭正準備向自己撲來的野獸竟出奇的爆炸,血肉散滿了周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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