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血 第六卷 第十四章 削奪兵權
    劉裕捋著鬍子笑道:「雖然他們跟司馬元顯有千絲萬縷的關係。但是司馬元顯能夠讓他們做的事情並不多。若不是這次孫恩大兵壓境。這支精兵估計都已經被人所淡忘。」

    「如此說來。氣玄門的三百死士必然會入城?」

    「不錯。目下風起雲湧之時。刺史大人能得這麼一批精兵相助。自然不肯輕易放手。氣玄門的死士入城已成必然。」

    「照樣的話建康城稍能穩定。你我也可以早日離開這是非之地。」

    劉裕點頭道:「若是能夠再得一千騎兵。我寧願再去追擊孫恩。直到他覆滅為止。」

    劉裕的話剛說完。一個北府軍士兵進來道:「參軍。王楨之王大人求見。」

    「快請王大人進來。」

    何越對王楨之去而復來頗感意外。尤其這麼晚來。定然是有要事。

    士兵出去之後。沒有多久就帶著王楨之跟另外兩個武將模樣的人進來。身後還有八個護衛。

    王楨之滿臉堆笑。朝劉裕跟何越道:「劉參軍。何將軍。恭喜兩位。」

    何越見王楨之一臉的笑容。一肚子的納悶。不解地問道:「王大人夜晚來訪。所為何事。我們二人有何喜事?」

    王楨之笑道:「刺史大人命二位入城敘功。此番二位大破孫恩功勞非淺。很有可能連升三級。二位請隨在下即刻入城。此處士兵可由這兩位將軍暫時統領。」

    「敘功?」何越跟劉裕相對一視。接著朝王楨之道:「今日已晚。敘功也不必如此著急。半夜入城。頗為麻煩。王大人可同兩位將軍先行回城。明日一早我跟劉參軍一起進城便可。」

    王楨之笑道:「刺史大人著在下立即請二位入城。除了敘功之外還有另外軍情相商。夜晚入城。實是迫不得已。兩位請隨同在下入城吧。」

    何越地目光從王楨之身後地兩名一臉倨傲的武將臉上掃過。「王大人。小將入城敘功或是商議軍情。無論何時悉聽尊便。但是小將手下士兵驕橫。不服人管。不必煩擾兩位將軍。」

    劉裕在旁點頭道:「不錯。北府軍將士若是沒有劉將軍命令絕不會聽從任何人的指揮。兩位將軍是白走一趟了。」

    王楨之身後的一名武將聞言大怒道:「刺史大人統領諸州軍事。掌武事。你等竟敢以下犯上。不從將令。來人。給我抓起來。」

    這個武將的話才落下。何越一把拔出背後的長刀。指著這名武將道:「入城敘功可以。但是要奪我兵權。你來試試看。來人。給我把將營圍起來。」

    「把將營圍起來。」劉裕手裡提著重刀朝營帳外面的士兵喝道。

    「上!」這個武將朝手下的護衛喝道。

    何越不等王楨之身後的八個護衛拔劍。上前一腳踢開王楨之。手裡地流光朝最前面的一個護衛砍去。

    護衛來不及拔劍只能連著劍鞘來擋砍來的長刀。刀劍相交發出金鐵交擊的聲音。結結實實的一刀砍到護衛的劍鞘上面。連劍鞘帶長劍俱被砍斷。長刀落下。一下便砍開護衛的衣甲。重重地劈在他的肩膀上。鮮血飛濺。

    在護衛還沒有發出慘叫聲之前。何越一腳將他踢開。身體晃過另外一個護衛砍來地一劍。左手拳頭猛地出擊將這個護衛的鼻樑骨打裂。

    同時劉裕手裡的重刀也拔了出來。將一個護衛砍傷。兩個人在瞬間讓三個護衛失去戰鬥力。這令跟隨王楨之而來地兩名武將大感意外。

    何越用手裡的流光指著兩名武將道:「你以為我們是好入口的魚腩?面對孫恩流寇懼不出戰的竟然想接替我地兵?」

    何越的話才說完。將營外面的北府軍已經衝進營帳。劉裕喝道:「除了王大人之外。其他的人都給我抓起來。」

    「是。」十幾個北府軍戰士聞聲之後將兩名武將跟剩下地五個護衛團團圍住。兩名武將跟五個護衛緊縮在一起。剛剛他們還想在這些北府軍到來之前將何越跟劉裕抓起來好令他們的士兵投鼠忌器。沒有想到自己帶來地護衛竟然毫不管用。不僅沒有能夠將兩人抓起來。反而幾個呼吸之間被兩人弄傷了三個。

    更加讓他們想不到的是北府軍的士兵竟然這麼快就衝進來了。比他們設想的要快了一倍不止。

    看著被北府軍的士兵團團包圍起來的兩名武將跟五個護衛。何越朝劉裕道:「棄械者俘。持兵器者殺。」

    劉裕點點頭對手下的北府軍士兵喝道:「何將軍的話就是我要說的。動手!」

    被何越踢倒從地上爬起來的王楨之看著何越跟劉裕之間的對話。心裡清楚這兩支一同從南方過來的軍隊之間尚且互不干涉。更不用說讓別人來接掌他們的士兵了。

    看到自己帶來的兩名武將與幾個護衛被團團包圍起來。王楨之後悔不迭。沒事為什麼非要接這樣的苦差事。

    「劉參軍。何將軍。萬事好商量。不要動粗。」

    劉裕冷哼了一聲。手裡的刀指著被北府軍圍住的武將和護衛道:「軍營之內持兵器械鬥者。沒有斬了他們已經給你王大人面子了。抓起來。」

    聽到劉裕這麼說。王楨之啞口無言。被圍困在士兵中間的武將跟護衛遲疑了一陣。接著其中一個武將將手裡的兵器扔了出來。

    不一會兩個武將和五個護衛就被北府軍五花大綁起來。何越朝王楨之憤憤地問道:「王大人。我們從海鹽不遠數百里趕到京師與孫恩決一死戰。戰勝後竟然要削奪我們兵權。幸虧我們二人尚有一戰之力。若非如此。明日我們豈非成為階下之囚?」

    劉裕回刀入鞘指著兩名武將對士兵喝道:「軍營之內妄動兵器械鬥者斬。將這兩人拉出去斬了。另外幾個讓王大人帶回去。」

    劉裕的話嚇得兩名武將面如土色。王楨之更是呆若木雞。兩腿打顫。心裡暗忖自己幸好是文人。不然的話今日的下場就跟這兩名武將一樣。

    四名北府軍拖著兩名武將朝營地外面走出。突然營外傳來一聲呼叫「刀下留人。」

    劉裕同何越走出將營。只有營地外有人揮著手大聲地喊到:「刀下留人。郡主即刻便到。刀下留人。」

    劉裕看了一眼何越。低聲地道:「算了。」

    何越點點頭。

    不一會華麗的馬車來到軍營外面。司馬南琴怒氣沖沖地走進營地。柳眉倒豎。指著王楨之大罵道:「如此大事。竟不知會我?是不是嫌命長了?」

    王楨之一生人中還沒有遇到過今晚這麼委屈窩囊的事情。被司馬南琴罵得低頭不語。

    不過跟兩名武將相比王楨之還算好的。一腳踏入鬼門關的兩名武將此刻已經變成了一團爛泥。這兩個憑著家族關係混到將領地位的公子何嘗見過如此仗陣。完全不知道如何應付眼前的局面。剛剛劉裕說要斬了他們。他們便魂飛魄散。連哀求都忘記了。

    「還有你們兩人。自己什麼身份地位?竟然半夜闖進軍營?給我拉下去重重地打。」

    看著司馬南琴怒不可遏的樣子。劉裕何越當然知道這個女人是在救兩名武將。如果不這樣處置的話。就算劉裕何越同意。也沒有辦法跟手下的北府軍士兵交代。而她這麼一做作。劉裕何越就算是有心斬了兩人也只能就此罷手。

    在兩名武將的哀嚎聲中。司馬南琴換了一副表情朝劉裕何越道:「你們好好掌兵。誰都休想奪你們兵權。此事我替你們做主。我立即進城跟那個刺史大人討個說話。看看他到底是想幹什麼。」

    接著回頭朝王楨之嬌叱道:「那兩個蠢才五十軍棍打完之後就帶他們入城。以後給我多長個心眼。」

    看著司馬南琴在軍營之中大發雌威。何越心裡暗忖。這個女人還真的是樣樣都行。一出現就掌控了整個局面。連自己兩個當事人都沒有插嘴的餘地。

    發了一陣威風之後。司馬南琴返回自己的座駕朝城外行去。後面的王楨之讓五個護衛各自背著一個傷心告辭離開。

    何越看著剛剛出現的人全部都離開之後。對劉裕苦笑道:「這下大麻煩了。」

    劉裕歎了口氣道:「我還好。北府軍是劉將軍手下。若是實在不行就把軍隊交給他們。劉將軍回京師之後自然會向他們討要。倒是你。如果沒有什麼大事的話趕緊離開建康。」

    何越點頭道:「明天我便離開京師。直接返回海鹽。此處要翻天覆地任由他去。現在有氣玄門的人在。孫恩再變不出戲法來。」

    「功名事小。性命事大。你能如此想便好。」

    對於身邊這個年輕悍勇且智計過人的將軍。劉裕是打心裡喜歡。頗有些惺惺相惜之感。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道理我還是懂的。今晚休息一日。明天我便走。此處善後的事情拜託參軍大人。」

    劉裕滿口答應下來。

    何越還沒有走出劉裕的營地。一個報訊的士兵氣喘吁吁地跑進來道:「將軍。謝羽將軍帶兵入駐丹陽郡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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