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血 第三卷 第三章 奪取地
    何越來到燈光最多的小山腳下,抬頭朝黑夜中的小山望去。在這個小山上面有兩個哨樓,一個在山頂,一個在半山,都是視野絕佳的地方,站在那裡應該能夠看到姥山島大部分的景物。所以想要上到這座小山上,就必須趁著天黑,不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肯定會被這兩個哨樓上的水寇發現。

    除了這兩個掛著各種顏色燈籠的哨樓之外,就再看不到其他偵察的設施。不過何越知道這個對於水寇來說無比重要的小山絕對不會只有這麼兩座哨樓看著,如果真的是這樣剛剛那個罵罵咧咧的水寇也不會說這個地方守得跟個鐵桶似的。

    明處沒有,這表示對附近進行偵察的水寇都潛伏了起來,這些暗樁是所有想要靠近這個山頭的偷入者最大的障礙。因為完全不知道他們的暗樁是如何佈置的,因此想要進入這個山頭只能花大量的時間把可能會遇到的暗樁找出來。

    何越的運氣不錯,雖然這些暗樁佈置的地方都很好,不過這些水寇的素質實在太差,他們根本不是幹這一行的料,從山腳到半山一路上何越就遇到了五六處暗樁,而且每處都有兩個人在把守非常密集。但是那個佈置暗樁的人絕對想不到一處佈置兩個人是一個非常錯誤的選擇,因為這些水寇無事可幹盡在閒聊。何越就憑著這一點把大部分的暗樁都躲了過去,只有兩處花了一點時間才把他們找出來。上到半山之後何越再以勾索避過哨樓,來到那片燈光密集的地方。

    躲在一棵大樹上,因為光線不好的緣故很難看清楚前面閃耀的燈火中哪一點是自己想要尋找的目標。

    正在何越不知道是不是應該上去把那堆房子的情況摸清楚的時候,下面的山坡上傳來一陣騷亂的聲音。

    山坡上發生了什麼事情何越並不是很清楚,但是其中一句「牛兄,你不是去了廬江城嗎?怎麼回來了?」引起了他的格外注意。雖然那個被稱呼為牛兄的人並沒有回答,但是何越知道現在機會來了。

    果然不出所料,很快後面山坡上的騷亂平息了下來,幾個人從山坡一直朝前面的那堆房舍走去。何越在可視的範圍之內遠遠地吊著他們看著他們的身影沒入其中一處,心裡大喜。

    這個去了廬江城又回來的牛兄無疑是打探到了消息,他要去的地方必然水寇大首領的住處,只要尾隨著他們就能夠找到地圖的存放地方。搞不好他們在得到這個消息之後還會拿地圖出來籌謀畫策。

    幾個水寇進了一座茅草屋沒有多久,何越也順利在一側土牆邊上潛伏下來,茅草屋內的聲音不斷傳來。

    「大首領,現在何家已經在新水邊上紮營訓練水勇,不日便會來攻,我們必須得先想好應對之策。」

    「老三,你有什麼好計,最近你弄出來的計劃都挺不錯,有什麼好計策說出來,做哥哥的支持你。」一個低沉沙啞的聲音在茅屋中響起。

    茅屋中的人沉吟了一下道:「這次他們派出兩千多人是想將我們一網打盡。如果我們固守姥山島的話,必然不是那些官兵的對手,所以小弟為大哥想出兩條計策。」

    「嗯,賢弟快快說來。」

    「雖然官兵水勇正在訓練,但是這些人在水中應該不是我們這些常年以湖為家的人的對手,所以要讓官兵大敗而歸就要跟他們打水戰,絕不能讓他們在姥山島上立足。最好的計策莫過於在他們行動之時進行伏擊。」

    「此計要怎麼用?」

    「兩千官兵要到巢湖必然是沿新水進入巢湖,我們只要在新水上對他們進行伏擊,出其不意,就能夠讓他們大敗一陣,狠挫官兵的銳氣。那些官兵水勇只要銳氣被我們挫動,直接滾回老巢也不一定。即使我們在新水上奈何不了他們也一定要在湖中跟他們決戰,論船隻和水戰經驗,那些官兵應該遠不是我們的對手。何況他們的主將從來沒有打過水戰,一定可以讓他們一敗塗地。」

    聽著這些話何越心裡暗忖,這些水寇當真了不得,居然對他們的情況瞭如指掌,如果他們真的要在新水上面進行伏擊,以新水河的寬度來說要防範實在有些困難。要是真的被這個傢伙大敗一陣的話,估計何英會立刻宰了他們。

    「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做?」

    「立刻挑選出水性絕佳的兄弟前往新水,在水流湍急處進行設伏,用一切可以想到的辦法破壞他們的船隻,尤其是他們的大船。其次將船隻在新水進入巢湖的水口處聚集起來,等他們剛過水口就追躡其後進行攻擊。他們必然想不到我們會在水口處等待他們過水口。只要我們等他們過了水口就能夠佔據上游的優勢對處在下風的他們進行猛擊。」

    在黑暗中何越暗自點頭,這個應該是從江聯幫來的好手對於水戰果然非常瞭解。尤其是將船隻聚集在水口處等待官兵過水口這招上更是讓人叫絕。

    現在已經是秋天,大多時候吹的都是西風只要讓官兵過了水口,他們從後追擊的話就能夠佔據上風的優勢。在水戰中佔據了上風的好處十分明顯,以弓箭作為主要武器,上風的船隻可以攻擊到下風的船隻,但是逆風相抗的船隻就未必能夠攻擊到上風的船隻。

    雖然說水戰跟陸戰一樣,船隻數量和人員的多少十分關鍵,但是和陸戰相比,指揮員在水戰中的才能更能夠決定戰局的勝負,尤其是戰術上的軍事才能。而剛剛進行謀劃的水寇應該就是這其中的佼佼者,由此可見那個不知來路的江聯幫有多少雄厚的實力。

    聽著茅屋中的水寇開始進行具體的佈置,何越卻是一頭霧水,因為裡面的人是指點著地圖,所以何越根本不知道他們把重兵設在了什麼地方。

    直到屋內的人再沒有更多有用的消息,何越才悄悄地離開了這個茅屋潛進樹林中等待著下一個黑夜的到來。

    不是他不想立刻拿到那張地圖回去把偷聽到的事情告訴梁津,而是今晚的時間已經不多,如果等他們在商議完之後再將地圖偷到手,離開姥山島的時間就不足,一旦被那些水寇發現自己的蹤跡,就算自己再本事也只能望著偌大巢湖興歎。

    一個白天何越成了姥山島上的一處暗樁,他在暗中觀察著這個茅屋的情況,這個不起眼的地方是水寇的議事廳。地圖就擺在這個茅屋最顯眼的地方,根本不用去尋找,但是這卻讓何越為難至極。

    想要帶著地圖安全地離開姥山島,就必須擁有一段不讓水寇知道地圖已經被盜的時間,但是這個地圖放在如此顯眼的位置只要一消失就立刻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唯一可行的時間就是等到議事的人都回去睡覺之後,只有在這段時間裡偷到地圖自己才有時間下山找船隻離開姥山島。

    可是令人氣憤的是這個作為議事用的茅屋一直有人把守著,就算晚上那些議事的人都回去睡覺了,還是有兩個水寇守在這門口。如果只有一個何越還能夠無聲無息地幹掉他,但是要在不發出一點聲響的情況下幹掉兩個水寇實在是太困難了。

    夜幕再次降臨或者是昨天晚上的計劃已經議得差不多了,所以幾個水寇首領只是稍微開了一個小會就各自散去。何越看著他們離開之後,悄悄地潛到這個茅屋的附近,暗中觀察兩個守在茅屋前的水寇。

    過了一陣子,兩個水寇中的一個朝同伴道:「我去解手一下,馬上就回來。」

    「好吧好吧,就你事情多。」

    何越心裡大喜,流光悄悄地拔出來,趁著另外一個水寇正在放水的時候身體猛地朝前面一竄,一手捂著水寇的嘴巴,另一隻手上的流光割破了水寇的氣管。何越很小心地只是割破了那個水寇的氣管並沒有傷到會流出很多血的動脈。

    不過一分鐘被割破了氣管的水寇陷入了昏迷狀態,何越將他的身體靠在牆上,讓他垂著頭,接著閃身進了茅屋。

    快速將牆上的地圖摘下來放心自己的包袱中,何越在那個放水的水寇回來之前躲在了大門邊上。

    正舒服完回來的水寇剛在自己的位置上站好,何越從後面閃了出來,用同樣的辦法讓這個水寇陷入即將死亡的昏迷中。

    將水寇的身體擺好之後,何越帶著地圖循著自己上山的路線下山去了,雖然這條路線已經來過一次,但是暗樁加上頭上的哨樓還是讓何越花了不少時間才來到山腳。

    正當何越以為大功告成的時候,山上突然傳來的一陣鑼聲,這讓何越臉上的肌肉不由自主地**了一下,很明顯自己剛剛殺死的兩個水寇已經被人發現了。何越相信那些水寇很快就會知道自己的地圖已經失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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