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血 第三卷 第一章 巢湖水寇
    天色微亮,何越闖進梁津的房間,將還在睡夢之中的梁津吵起來。

    梁津擁被坐起,朝進來的何越問道:「你怎麼了?這麼早就要練功了?」

    「不是練功,我想到辦法了。」何越一臉興奮地道:「不管那老狐狸怎麼找也絕對想不到我會把船隻放在什麼地方。」

    「你想到辦法了?」梁津驚詫地問道。雖然他昨天就覺得何越肯定會想出辦法來的,但是現在聽到何越這麼說還是有點不敢相信。

    「是啊,你快起來,我們馬上到城裡去。」何越朝梁津催促道。

    兩人出了何府別館,直接朝畜類市場走去,梁津朝何越問道:「你帶我到這裡來做什麼?」

    「我要買幾張牛皮,最好是已經鞣過的那種。」

    「你要牛皮幹什麼?」

    何越臉上露出一個興奮的笑容笑道:「當然是用來做船隻的。」

    「用牛皮做船隻?它能載得動我們兩個嗎?」梁津疑惑地問道。

    「試試看不就知道了嗎?要是這個辦法不行,我們就直接跑路好了。」

    在市場上,何越很快就買下了好幾張鞣過的牛皮,帶著這些牛皮他來到裁縫店。將自己要做的東西告訴那些裁縫之後,何越付了雙倍的工錢在裁縫店等待著老裁縫給他趕工。

    從早上一直到下午,何越需要的牛皮艇終於完成了。

    站在新水河邊,何越把三米多長一米來寬的牛皮鋪好,朝梁津笑道:「就是這個了,我們先來試一下。」說著就將牛皮吹鼓起來。

    要把這個牛皮艇吹起來花了兩人不少的時間,而且被縫過的地方還會漏氣,兩人坐在上面不過一刻鐘時間,牛皮艇裡面的空氣就漏得載不動二人了。

    回到岸上梁津無奈地道:「你看這東西還是不行吧?」

    何越搖頭笑道:「不,已經可以了。只要在縫過的地方再黏上漿糊桐油之類的東西就行了。保證不會漏得這麼厲害。」

    梁津想了想點頭道:「那我們再來試試看,我去買漿糊。你再把這個東西給吹起來。」

    等何越把牛皮吹好的時候,梁津果然買了兩瓶漿糊回來,二人在縫過的地方黏上漿糊,等漿糊干了之後,再下水試了一次啊,這些果然能夠撐上一頓飯時間。

    上岸之後,梁津哈哈笑道:「那個老狐狸就算是再厲害,這回也要著我們的道。」

    昨晚的鬱悶和擔心,在有了這個牛皮艇之後一掃而空,梁津也變得豪氣沖天。

    偷偷摸摸地避開兩個侍女的眼睛,悄悄把牛皮艇放進了床底下之後,二人才來到客廳。

    「兩位少爺,今天早上和下午家主都有派人來找過二位少爺,說有要事跟二位少爺商議。」

    何越跟梁津相對一笑點頭道:「我們馬上就去大宅。」

    何英的大書房內,何越跟梁津接受何英的款待,何英在關切地問過何越的身體狀況跟一些瑣碎的事情之後,才一臉笑容地道:「你們留在何府的時間還不是很長,本來我應該讓你們在府上再享受一段時間,但是現在形勢緊迫,二位也只有在完成這事情之後再行享受。」

    何越聞言佯裝大喜,朝何英道:「享受算什麼,男子漢生於當世應該建功立業好揚名後世。家主儘管吩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好,總算我何英沒有看錯人,果然是大好男兒。」何英捋著長鬚,一副很是欣賞的樣子朝二人道:「這次需要二位幫忙的是要對付巢湖水寇。巢湖在廬江郡內,是我們何家的資產,歲入頗豐,對我們何家來說十分重要。此時又正值秋收,是打魚的好機會,然而巢湖中水寇作亂,猖獗異常,使漁民不能正常捕魚。水寇不除,巢湖再非我何家所有,因此請二位務必在入冬之前將巢湖水寇一網打盡,永絕後患。」

    雖然昨天晚上二人就知道何英是要安排他們到巢湖去打水寇,可是對於水寇的來歷他們卻是一無所知。

    梁津朝何英道:「家主,我們對水寇所知甚少……」

    何英解釋道:「巢湖水寇歷來就有,原本是一些欺行霸市的漁民糾集在一起,再加上一些流落江湖的人,漸漸在姥山島上盤踞下來。原先他們不怎麼生事,所以覺得他們人數不多也沒有怎麼去理會,但是今年自從入秋以來巢湖的事情接連發生,才知情況不妙,所以才想請二位走一趟。」

    「巢湖上的水寇是一個怎麼樣的情況?」何越朝何英問道。

    如此直接的問話讓何英臉上露出一絲不悅神色,但是卻極力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何越心裡暗忖,不管這些豪門貴族的人如何表現地禮賢下士,但是他們骨子裡還是很驕傲的,也十分在意所謂的禮節,而這些禮節全是他們對別人的要求。

    何英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強笑道:「這件事情一直是魏萌在經手,他對水寇非常瞭解。我看你們還是直接找他好了。我已經派人讓他到這裡來,應該很快就會到了。」

    何英的話還沒有說完,侍女來報魏萌求見。

    魏萌進來一開口就讓何越梁津知道昨天晚上在這裡跟何英這個老狐狸商討事情的人就是他。何越的目光不住地打量著這個魏萌,此人年紀在三十歲以上,面白無鬚,雖然看上去一副文秀的樣子,但是他粗壯的手臂和筆挺的身體讓何越清楚地知道這個人身手非常不錯。

    魏萌見過禮之後,在何英的授意下他在何越二人的對面下位坐下。

    何英朝魏萌道:「魏萌,這兩位就是昭武校尉梁津何越兩位大人,也是這次征剿巢湖水寇的主將,以後巢湖方面的事情先通知他們,再稟報給我。你現在跟二位大人說說巢湖水寇的事情吧。」

    若不是知道何英要對付自己,他現在的做作可能會讓人感激涕零。

    魏萌聞言,默不作聲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對何越梁津道:「巢湖水寇由來已久,但是以前我們幾乎都沒有十分在意,因為他們經常聚合在一起又很快就散伙,分分合合的事情經常發生,而且這些水寇大多數都是漁民,只要收成不錯,他們自然就會散伙。雖然我們一直在觀察他們的動向,但是從來沒有想過要跟他們動手。」

    「那今年又為什麼要動手呢?」何越朝魏萌問道。雖然這些原因不會改變他們要對付水寇的計劃,但是這些因由絕對是擬定計劃的關鍵,只有摸清楚這些水寇形成的原因才能夠制定出最好的打擊方法。

    「今年之所以要出兵對付巢湖的水寇是因為他們的實力在今年格外壯大起來,而且還有霸佔整個巢湖的傾向。」

    何越看著這個魏萌感覺這個傢伙廢話不少,但是重點卻一點都沒有,忍不住道:「你直接把他們為什麼會強大起來的原因告訴我,還有他們現在佔據了什麼地方,有多少人馬,有多少船隻,戰鬥力如何,內部的組織怎麼樣,還有我們有沒有人打入他們的內部?」

    聽著何越直接問出這麼多的問題,魏萌微微吃了一驚,他原本是打算說一些華而不實的東西,一來可以讓對面兩人掌握不到重要的情況,二來也好在何英跟前好好地表現一下自己,但是沒有想到何越居然單刀直入,一點面子都沒有給他留下。

    梁津在何越問完之後朝何英道:「家主,我們是不是可以全權處理這件事情?」

    何英捋著鬍子點頭道:「不錯,你們可以全權處理這件事情,魏萌就是他們的手下。征剿巢湖水寇的事情現在開始就交給你們了,當然包括打探水寇的事。」

    何越跟梁津自從昨晚偷聽了這兩個人的計劃之後,就打定主意先把這個魏萌的氣焰給打壓下去,這不僅能夠讓魏萌對他們生出敬畏之心不敢輕舉妄動,還能夠離間何英跟魏萌使他們在步調上變得不一致。

    何英此刻就算是有心庇護魏萌也是無能為力,既然說好讓梁津何越全權處理這件事情,他們就是魏萌的頂頭上司,他們要如何管教屬下,就算何英也插不了手,況且剛剛何越問的又都是正兒八經的事情,何英更加無話可說。

    兩個上司唱了這出雙簧之後,魏萌發現自己正陷身在一個很不利的境地,原本以為這兩個人非常容易對付,但是現在看來事實並非如此。

    「巢湖的水寇現在強大起來的原因是因為最近有好幾個好手加入。聽說這幾個人非常厲害而且十分熟悉水戰,曾經吹噓說我們何家要是敢對他們動手的話就讓我們有去無回。那些水寇在他們的鼓動下變得更加霸道,讓巢湖的漁民深受其害。現在這些水寇都聚集在姥山島上,原本居住在姥山島上的漁民都被他們趕了出來,現在他們是霸佔了那個地方,要是長久以往恐怕他們的勢力會越來越大,所以……」

    「所以病從淺處醫,將他們扼殺在搖籃之中?」何越接著魏萌的話道。

    「正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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