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血 第二卷 第四章 一言不合
    看著何雁猶豫的樣子,何越扯出一絲笑容:「要不我們來試試,如果你的四個護衛能夠攔下我,要殺要剮,做牛做馬,都隨便你,如果你這四個護衛攔不住我,今天的事情就此作罷。大家各不相干,你以為如何?」

    何雁是很想維護自己的威嚴,但是眼前這個還不是很成熟的男人渾身上下卻透出一種不可彎曲的氣概。知道如果真的想要拿下他的話,自己客廳裡的幾個人估計都要變成他的殉葬品,這絕對不是何雁希望看到的結果。

    沉吟了一下,何雁沉著俏臉,點頭道:「就按你說的那樣,不過我的手下要是傷到你的話,你可不要怪我無情。」

    「如果我傷到你的手下,你也不要因此找我麻煩。」何越說著伸手將手裡的長刀拔了出來,反手將刀鞘掛在身後,接著雙手握刀,轉過身面對著四個擁進來的護衛。

    四個護衛站在客廳門口已經聽得清清楚楚,何雁的話就是要讓他們全力以赴,即使是殺了這個男的也沒有任何關係,反之這個男人絕對不會猶豫殺掉自己。

    原本氣氛輕鬆的客廳變得異常緊張起來,站在何雁身後的何凌心裡後悔至極,一開始她還認為何越肯定會想都不想地答應做自己的護衛。因為做自己的護衛無疑是一種晉身的絕佳機會,雖然低三下四了一點,但是卻是所有人夢寐以求的職位。可是她沒有想到何越竟然會一口回絕了她的要求,而且直接拉下臉來不給她一點迴旋的餘地。

    看到如今刀兵相向,何凌才發現自己跟眼前這個同齡的男人之間有著不可逾越的思想鴻溝。回想起早上他對自己的那種態度,何凌幾乎已經看到這個客廳將要被血洗過一遍。這讓何凌後悔不迭。

    何越看著四個已經進門的護衛,雙手握住刀柄,長刀豎直地平胸舉起,微微側向右邊。他這樣的動作讓客廳裡的幾個人面露驚訝的神色,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起手式,但是無可否認,就是這樣怪異的起手式卻讓這個大廳掀起一股類似沙場決戰的氛圍。

    帶著死神一般的詭異微笑,何越就這樣舉著長刀一步步朝門邊的四個護衛走去,腳步坐在客廳的地板上發出「撲撲」的聲音。這種平常都不會被人所注意的聲音在這個時候卻讓客廳裡的所有人感到無限的怪異,就連對何越認識甚深的梁津也不離開。

    堅定有力的腳步聲猶如遠古的咒語一樣,他們看著何越朝四個護衛走去,彷彿他不是一個人走向這四個護衛,而是帶著一群無堅不摧的軍隊。

    「喝。」在距離最前面一個護衛不到三米距離的時候,何越突然暴喝一聲朝前衝去。一雙眼睛變得格外亮眼閃耀。

    長刀在前衝的過程中被舉到了最高點,隨著何越發出的聲音自上而下飛砍下來。流光在這個時候真的變成了一道閃電,速度之快讓人根本看不清那把刀原來的樣子。

    何越前衝的時候,四個護衛已經做好了應戰的準備,除了被何越當成目標的最前面一個人之外,其他人手裡的刀劍紛紛朝何越招呼而來。

    猛烈前衝的身體,已經落到半空的長刀就這樣在所有人不可思議的目光中硬生生地停住了,彷彿時間在這一刻被凝固了一樣。原本充滿了無限動感的身體還有如閃電一樣的長刀,在瞬間停頓了下來,由無限的動感變成至靜的巨大差別讓人目瞪口呆。

    三把刀劍就在何越的身前劃過,差兩寸距離就可以讓何越皮開肉綻的刀劍,毫無效果地在他的身前劃過。

    那個被何越當成了目標的護衛卻將手裡的長劍架在了虛空上面,一點不著力道。就在他心裡叫糟的時候,原本像是凝固成塑像的何越再發出一聲震動客廳的威喝,長刀也再次變成了白色的閃電。

    流光砍在用錯了力道的長劍上,這把何府珍藏的利器將底下的長劍直接折斷。何越雙手上的長刀順勢落在這個護衛的右肩,鋒利的刀刃破開皮甲讓這個護衛血濺當場。

    骨裂還有慘叫聲在客廳裡響起,讓坐在主位上的何雁俏臉發白。

    從來沒有想過竟然有人當著自己的面在自己的客廳裡將自己的護衛砍成這個樣子,這裡還是在何府,自己的娘家。可是如今自己根本沒有辦法阻止行兇的人,原因就是自己同意了這場戰鬥。

    三個護衛的刀劍再次襲來,而一擊成功的何越已經退了一步,讓三個護衛的兵器再次落在了空處。他敏銳的目光立刻捕捉到了這三個護衛不一致的速度,趁著其中兩個人手裡的兵器落空還沒有恢復力量的時候,他用手裡的流光挑開一個護衛的長刀。

    雖然和劍術高明的人相比,何越在這些冷兵器的使用上還是略遜一籌,但是這些護衛的能力還不能夠用高明來形容。挑開護衛的長刀之後,令這個護衛中門大開,接著抬起一腳掃向護衛的腰間。

    被何越的腳踢中,這個倒霉的護衛感覺被一根鐵柱撞到了一樣,身體被踢得倒向正要出手的兩個同伴。

    三個人撞在一起給了何越一個最好的機會,他手裡的流光飛快地朝這個倒向同伴的護衛砍去,這個護衛雖然舉刀相迎,但是何越一連幾刀砍在他長刀的同一個地方,四五下擊砍讓這個護衛手裡的武器變成了一塊廢鐵。

    流光落下,護衛的慘叫響起,同樣是右肩骨被流光砍斷失去了戰鬥力。

    四個護衛兩個失去了戰鬥力,何越面對剩餘的兩個護衛再沒有任何忌憚,直接朝他們撲了過去。流光劈砍,左拳揮打,兩腿出擊。

    在何越這種渾身都是武器的攻勢下,剩下的兩個護衛支撐了不到五分鐘都被他用同樣的方法砍斷右肩肩骨。

    兇猛毒辣的手段讓客廳裡除了梁津之外的其他人為之動容,他們很清楚何越就是故意砍斷這四個人的右肩,他不傷及四個護衛的性命,但是卻讓這四個護衛永遠地失去了戰鬥力。

    看著捂著自己右肩肩骨的四個手下,何雁滿腔怒火,但是面對這個勝利的少年,她沒有任何可以指責他的話。一開始同意那這場戰鬥做為解決事情的是自己,說要讓他受傷不究的也是自己。現在四個手下被人廢了武功,而原本想要懲罰的對象卻一根汗毛都沒有少掉,這讓何雁更加難以接受。

    鮮血流滿了地板,客廳裡的人無語地看著四個倒在地上受了相同傷害的護衛,被眼前的情景驚得連思考都困難起來。一個大營出生的人居然讓四個護衛重傷不起。

    何越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樣,將滴血不沾的流光反手插進刀鞘,仰首闊步地離開了何雁的客廳。

    梁津見何越離開朝客廳裡的眾人施了一禮,飛也似的跟著離開。

    「來人!」何雁怒氣沖沖地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客廳門口朝外面的護衛大聲地嬌叱道。

    幾個護衛立刻跑過來聽候指令。

    「大姐,不要……」何凌忍不住朝何雁叫道。看著客廳裡倒地不起的四個護衛,她的心裡充滿了懊悔和恐懼,這兩種情緒,她很少有過。尤其是恐懼,自從她懂事之後就沒有覺得誰很可怕,但是現在終於有了這麼一個人。直覺告訴她,如果還想繼續跟那個可怕的少年鬧下去的話,自己這條小命會像一隻螞蟻一樣被那個人捏死,不管自己躲在什麼地方。

    「哼,我不會再找那個何越的麻煩,我只是氣自己太高估了手下。今天發生這樣的事情,責任都在我的身上。」何雁鳳目含光,朝過來的護衛道:「將客廳裡的四個人抬下去好好治傷,再將客廳的血跡洗乾淨。」

    說完何雁就朝自己的房間走去,對於還留在客廳裡的何凌等人不再理會。看著何雁都出去了,客廳裡的四個人也紛紛離開。

    回到住處,梁津朝何越苦笑著搖頭道:「何越,你剛剛做的事情好像有點過分。」

    何越聳聳肩膀無奈地道:「我知道,不過也只有這樣才能夠讓何英更加安心,你看沒有?他們在看到我們手裡刀劍時候的表情。我看何英把這兩把刀劍這樣送給我們,恐怕晚上睡覺都不踏實,我要是不做點事情來給他看看的話,他能這麼放心我們嗎?」說著何越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笑道:「要樹起在何英心中有勇無謀,粗枝大葉的形象,現在正是這個時候。這樣反而能夠讓何英對我們放心,不會派大量的人來監視我們的一舉一動。」

    聽何越說出這樣的原因,梁津一陣愕然,他呆呆地朝何越問道:「你剛剛真的是這麼想的嗎?」

    「是啊,你看我是那種一兩句話都承受不了的人嗎?我才不會做那種沒有任何實際意義的事情。」

    看著跟剛剛心狠手辣有著天壤之別的人畜無害的笑臉,梁津打心裡疑惑,何越說的話究竟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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