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皇帝 正文 第四十一章
    第四十一章

    都過了十八年,金普森的印象也有了些模糊,仔細一想,道「噢,我想起來了。十八年前,咱們離開雪峰山的時候,來的就是這。」經這一提醒,賴皮精便頓時有了印象。想當年……,想起以前的事情,賴皮精突然獰笑起來。金普森湊近一步,道「大哥想怎樣?」

    賴皮精拿下煙斗,道「咱們重新換上當年的衣服,上樓吃他一吃。」兄弟們聽了,拍案叫絕。換好了衣服,眾人看了看,只覺不習慣。

    走進樓去,還是老樣子。一樓吵鬧的多,二樓寂靜許多。掌櫃還是那掌櫃,夥計還是那夥計,三個膘形大漢,還是那三個。只不過,年紀都長了些。

    賴皮精來到樓上,還是坐了原先那位置,點了原先那些菜。賴皮精在城裡招搖過市,幾乎沒有一個人不認識他。顯然,無鳳樓的掌櫃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對他特別是恭敬。三位壯漢打手,也在一旁不停的點頭微笑,全無當年的氣勢。

    賴皮精斜瞥著店掌櫃,道「掌櫃的,我叫你上這麼多菜,你就上這麼多菜,我穿成這樣子,你難道不怕我沒錢付?」掌櫃趕忙笑臉迎道「哪裡的話?賴老爺能在我這小店吃東西,是我們的福氣,還提什麼錢不錢的,這一頓我請。」

    掌櫃想討好賴皮精,讓他忘了十八年前的事。賴皮精沒有說話,他身邊的金普森卻道「什麼?我們老大連這東西都吃不起嗎?要你去請?」掌櫃一聽,不敢再說,便退了下去。

    說來也巧,第一次從雪峰山出來,到城裡的酒樓,都喜歡來這無鳳樓。武雪龍也便一眼看中了這樓。走了進去,也來到了二樓,挑選了一個靠近窗戶的位置坐定。掌櫃見又是從關外打扮的人來,因為有了前人的教訓,也就不敢小看,上前恭敬的道「客官要些什麼?」

    武雪龍要了一壺酒,一盤茴香豆和一隻雞,身子雖然坐定了,可劍和包袱卻沒有放下,依然縛在背上。大約一盞茶的時間,小二便端上了菜,恭敬的退了下去。

    過了一會兒,賴皮精拍了拍手,對著三位壯漢,意思是叫他們過來。三位壯漢戰戰兢兢的走了過去。賴皮精道「你們怕不怕我沒錢付?」三位壯漢呆在一邊,哪還敢講話,只躬著身子。

    沒想到,賴皮精見他們沒反應,頓時怒火上湧,斥道「我問你們話,怎麼不回答?是不是看不起我?」說著,便拿起了一隻雞腿,故意手上一滑,掉在了地上。腳上又一踩,把雞腿給踩匾了,而後故意笑了笑,道「不好意思。」

    三位壯漢趕忙回道「沒有關係。」賴皮精接著對著一位壯漢大聲道「把它撿起來!」而後轉為柔和的道「你大爺我賞你的。」

    那壯漢不敢推辭,俯身撿起雞腿,便吃了起來,還故作很喜歡吃的樣子。賴皮精等人一看,個個都捧腹大笑起來。那壯漢吃著雞腿,還不忘自我嘲笑一番。

    武雪龍在一旁憋著氣,有點看不下去了,正想起身教訓賴皮精一下。可又想起巢賀敏說過「世事險惡」,心想「還是少惹事為妙。」遂又坐了下來,顧自吃自己的東西。心裡時刻告誡自己「不想多管閒事。」

    賴皮精一時玩上癮,便停不下來。又拿起一隻碗,倒滿了酒,而後抓了一把菜,放在酒裡洗了洗,將菜和酒充分混合,分給了另外兩個壯漢。酒中被菜洗了以後,已經浮起一層油和污垢,讓人看了就覺噁心,哪還敢吃?

    見那兩人不吃,金普森便帶頭動起手來。抓起菜在酒裡泡泡,就往壯漢打手的嘴裡塞。壯漢打手被塞得透不過氣來,可就是不敢還手。掌櫃躲在一邊,自然不敢上前來攔。客人們雖有些看不過去,可卻沒有一個出來阻止。

    賴皮精們只覺爽到了極點了,一陣獰笑、尖笑、狂笑,簡直太醜陋了。這時,如果武雪龍還能看得下去的話,他還算得上血氣方剛的男子漢嗎?只見武雪龍右手一伸,抓起盛茴香的盤子,就飛了過去。那些茴香豆就像一顆顆暗器,向賴皮精等人只飛了過去。

    賴皮精等人的手腳臉都有被擊中。雖然武雪龍只隨便一扔,但力道都比較重。有兩個腿上被打中的,馬上就摔倒在了地上。有兩個臉上被砸中的,只腫起一大塊,御落幾顆門牙,雙手按著,紛紛叫痛。賴皮精等三人手上被打中,手臂似要斷了似的,一點也使不上勁。還好武雪龍沒有使上全勁,每一擊都離至命穴道差了一點,不然,就憑這小小的茴香豆,就能要了他們的命。

    倒在地上的兩人滾爬著,遲遲的站不起來。其他人尋視四周,叫道「媽的!是誰?」虧他們被打得如此之慘,還不知道是誰,真是可笑之極。見沒有人回答,賴皮精便指著三位壯漢打手問。其實,剛才武雪龍出手的時候,三位壯漢已經看到是誰。只不過武雪龍替他們出了一口氣,心裡正值感謝,當然不會說了。

    賴皮精受不得半點氣,把滿腔的怒火,都灑在了壯漢打手身上,舉起右手,就準備一拳打了下去。可不知什麼時候,武雪龍已經來到了他的身邊,並五指一抓,抓住了賴皮精的右手腕。不管賴皮精怎麼動,都是掙脫不了。

    武雪龍道「客官,何必強人所難呢?」並隨即鬆開了手。剛才被他輕輕的一捏,右手頓時麻木,手腕上有一圈紅印。賴皮精頓時發起火來,道「你***是誰?老子的事,你管的著嗎?」說著,抓起一長椅,便向武雪龍迎面揮了過去。可就要揮到的時候,武雪龍已經躍到了賴皮精的身邊,並出食指,在他的腋下一點。賴皮精頓時巨痛難當,大叫一聲,長椅便摔在了地上。

    其他人見了,也都攻了上去。可這些人怎麼會是武雪龍的對手?只半盞茶時間,都已被打倒在地,動彈不得。賴皮精見此,舉起一張方桌,便向武雪龍迎面蓋了過去。

    武雪龍一轉身,隨即拔出冰水劍一劈。賴皮精還沒近身,冰水劍所發出的寒氣,就已經將桌子劈成了兩半,向兩旁彈出數尺。一轉眼間,劍尖已指到賴皮精的喉嚨處,相距不過一寸。

    賴皮精一時不知所措,只覺喉嚨處有刺骨寒氣,一時眼睛呆滯,卻不知在想些什麼。雖然事情過去了十八年,過去的事,差不多都忘的一乾二淨了,又由於在生死一線之間,也就沒空管那麼多,這時只顧如何能活下命來。

    剛才被賴皮精欺負的壯漢打手,這時竟替他求起情來。他的六個兄弟,早已被打得趴在了地上。這時伏起身來跪著,連連磕著頭求饒著。賴皮精也害怕了,身體哆嗦個不停,脖子卻一點也不敢動,雙手搖著道「大俠,手下留情,饒命啊!」

    武雪龍瞪了他一眼,背過身去,剛想走開,賴皮精的左手伸進衣袖中,忽的拿出一把匕著來,猛的往武雪龍的背部刺了過去。這時,兩人近在幾尺,賴皮精來勢又快,這一刀若是刺了下去,武雪龍非送命不可。可是,武雪龍在從小的時候,巢賀敏就教他不要輕意相信別人,如今處世未深,也便留了個心眼。

    武雪龍只一轉身,並起右腳,打飛了賴皮精手上的匕著。匕著斜飛出去,釘在了木柱之上。武雪龍舞起雪龍劍法,在賴皮精的週身上下割了個遍。然後唰的一聲,還劍入鞘。

    賴皮精看花了眼,只覺金星直冒,看看身上卻是一點傷口也沒有。正在奇怪之時,只聽唰唰唰數聲,賴皮精身上的衣服已經散將開來,被割得粉碎,露出赤膊的上身,倒沒露出左臂上的胎痣。

    賴皮精忽然想起以前的事,這一招無論如何,他都是不可能忘掉的。就是因為這一招,讓他在眾人面前丟盡了面子,才與冰水門結下樑子。十八年後的今天,又一次被這一招侮辱,這時才突然想起「這小子所持的就是武恩的配劍——冰水劍,剛才那一招也是武恩的劍法。這小子與武恩長得倒有幾分相像,可年紀似乎小了些,他到底是誰?」一連串的問題,在賴皮精的腦海中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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