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一後 第五卷 掌天下 第三十六章 勸解
    發瘋發夠了吧!」馮寧的聲音宛如天籟,在拓跋浚的

    「是啊,夠了。」拓跋浚苦笑了一聲,隨即問道,」很狼狽吧。」

    「是,狼狽極了,簡直就像一個瘋子。」馮寧本想說些安慰的話,但不知怎麼的,話到嘴邊卻變得這麼尖銳。

    「你說得對極了,我就是個瘋子!」拓跋浚對著馮寧大喝一聲,隨即馬上變得沮喪,喃喃道,「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我知道。」馮寧應道,不顧地上的狼藉,在拓跋浚身邊揀了個位子,也坐了下來。

    「你不會理解我的。」拓跋浚自顧說道。

    「你這人很奇怪啊,我什麼都沒說,你已經給我下了定義。好像你是我肚子裡的蟲子一樣!」馮寧卻笑道,掏出手帕給拓跋浚擦額頭沁出的冷汗。

    拓跋浚一把抓住她的手,神情既痛苦又迷茫:「你知道嗎,我一向認為自己高人一等,現在卻什麼都不是!」

    「你是拓跋浚啊,只要你站出來,你臣子都會認為你是拓跋浚,還會是其他人嗎?!馮寧卻回道。

    拓跋浚一怔,顯然沒有想到馮寧會是這樣回答,愣住了。

    馮寧卻轉過身子,正面對著他,自顧說了起來:「其實剛才在你發瘋的時候我已經仔細想過了。我先問你,你為什麼那麼相信乙渾的話,他已經背叛你了。」

    「那是他找了我娘當年的貼身侍女作證,而且我的血的確不能跟拓跋氏地相溶。」拓跋浚說道,不過顯然回憶這一段讓他十分地不情願和痛苦。

    「你娘當年的侍女說的話也不一定可信,有些人可是很容易見利忘義的!」馮寧說道。

    「這我自然考慮到。我沒那麼容易被人一面之詞騙倒。」拓跋浚歎道。欲言又止。

    「你是擔心血液不相溶的問題。」馮寧替他說完。

    跋浚無奈地點頭。

    「那知不知道這世上有一種藥水可以讓本相溶的血液分離,也可以讓不相溶的血液兩者相溶。」馮寧歎了口氣,沒好氣地說道,「已乙渾的能力很容易找到的,這種藥水也不是什麼天大秘密。」

    「你說的是真地!?」拓跋浚起先聽得不甚仔細,可到了最後卻驚呼起來,眼中帶著前所未有的希望。

    馮寧一愣,她剛才說的只是子的猜測,可看到自己的愛人這個樣子,她突然決定。不管是不是真的,不管怎樣,她都要讓這件事情弄成真地。

    笑著點點頭,堅定地說道:「當然了,你知道的,我父親一向很喜歡看這些對你們來說是雜書地書。」

    「這我知道。令尊大人一向才華橫溢,博覽群書。」拓跋浚不在意地附和道。

    「你現在不要口是心非地附和我了。我直接跟你說了。我父親當初在一本醫書裡看到過這種藥房,當時他當作一個奇聞跟我說呢。」馮寧撇撇嘴,說道。

    「這本醫書上的東西可不可靠?」拓跋浚急急問道。

    「當然!」馮寧立刻點頭,「我父親當年還在我的唆使之下做過試驗呢!的確是跟藥方記載得一模一樣啊。」馮寧說完其實有些心虛,醫書是真的。試驗也是真地。不過只不過這兩件事卻隔了好幾年。當初她就是把這種藥水用在李妍地兒子身上,不管怎樣,當初的確很有效。

    拓跋浚先是驚喜了一陣。隨即卻又黯淡下來,說道:「那又怎樣,只是說明了有這麼一種可能,」

    「至少多了一種可能啊!」馮寧斜眼看去,拓跋浚的面色早已好了許多,「你不用在我面前演戲吧,其實心裡又很開心吧。」

    拓跋浚笑了笑,點了點頭,伸出手,把馮寧整個摟在懷裡。

    「還有我接下來我還有話說,你一定要平靜地聽完,不許發火!」馮寧靠在拓跋浚地胸前,聽著他一下一下溫暖的心跳。

    「好,你說!」拓跋浚低聲答應,另一隻手不由自主地撫上馮寧的青絲,不知為何,心情低落沮喪的時候,只是她的發都能讓他如此著迷!

    「我根本不在意所謂的血統,你看我家以前還是北燕皇族,現在還不是平民,也不是沒有任何關係。再說當年你的祖先拓跋氏沒有發跡前,還不只是草原上的蠻子。我覺得陳勝吳廣起義時說的那句話很有些道理,帝王將相寧有種乎!你即使不是,又何必耿耿於懷呢。秦始皇當年不是也被懷疑是呂不韋的兒子,最後還不是成就了千古帝業,我覺得與其說贏這個姓氏成就秦始皇,還還不如說是秦始皇成就了贏氏!你現在總說自己不配,自己所謂的出身不夠高貴,姑且不說其中可能是乙渾的陰謀,就算是真的又怎樣,這世上還有人比你更適合拓跋這個姓氏嗎?這世上還有人比你更能光大發揚拓跋這個姓氏嗎?!還有也許你所謂原來的血統恐怕比這個更高貴也說不定,誰知道自家祖宗,幾百幾千年前是幹什麼的呀!這些都只是我的一些小小見解,我知道可能是不能完全解去你的心結,可總有些道理的吧,總之你好好想想,我真的很想再見到那個意氣奮發指點江山的浚哥!」

    拓跋浚遵守諾言,一直認真地聽著,只是在馮寧說「蠻子」兩個字的時候神色有了些微微惱怒,但聽她說完,卻只有一聲長歎,但明顯已經把這番話記在腦子裡了。

    「你到底有沒有在聽啊?」馮寧等了半天也不見拓跋浚的答覆,不由不耐地拍了拍他胸脯。

    「我第一次聽到有人大言不慚地說自己講的話很有道理呢!」拓跋浚笑道,神色卻明顯輕鬆不少。

    馮寧聽了,故作不依地捶了捶他的肩膀,啐道:「你聽重點好吧。」

    「聽了,我會認真考慮的!」拓跋浚低頭看向馮寧的眼睛,認真地回道,「只是現在讓我就這樣抱著你!」說完手越加摟得緊了。

    馮寧的臉微微紅了紅,往裡靠了靠,雖然知道還有很多的事情沒有解決,但現在就讓她享受難得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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