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一後 第五卷 掌天下 第二十章 觀音
    到葉青青走後,又呆呆地一個人坐了一會。好一會才書架前,扭轉了其中的一本書,立刻一道暗門出現在眼前。

    馮寧皺了皺眉,走了進去,暗門隨著馮寧的進入自動地閉合,彷彿沒有任何人來過一般。

    「你覺得她說得怎樣?」馮寧直截了當地開口問道。

    「啟稟娘娘,內衛之事屬下早有耳聞,只是關於世道禪師,請娘娘恕罪,是屬下疏忽了。」明明有著燭光,卻依然隱在黑暗中的人,低頭認罪。

    「這倒不必,任誰也難以想到罷了,就是本宮也想不到。只是他們的做法值得借鑒,以後對這個世道和尚加強監控。」馮寧大度地揮手,這支暗衛卻也是拓跋浚還是高陽王時創立,他走後便由馮寧接手。平時馮寧雖然讓張佑接觸一二,但其核心卻掌握在其一人手中。眼前這隱在黑暗中的人,便是暗衛的統領,大概這世上也只有拓跋浚和馮寧知道其真面目了,而其手下除了幾個重要之人,就是連馮寧也認不全,總之三教九流的都有。

    「屬下謝娘娘,屬下一定遵命。」

    「對了,本宮讓你查的事情怎樣?」事關重大,馮寧除了讓張佑從明面上查以外,也讓暗衛從暗處查證。

    「啟稟娘娘,屬下拿到了這個,不知對娘娘是否有用處。」毫無聲線起伏的聲音,只如一個機器人一般,說完之後便遞上一個卷軸,被很好地保存在檀木盒子裡。

    「這是什麼?」馮寧接過,隨口問道。

    「是寧曲大人當日獻給南朝太后親手描繪的觀世音。」語氣難得揚起。帶著不易察覺的微微得意。

    「那真是不容易。南朝皇宮裡的東西你們都搞得到手。」馮寧心底雖然急著打開驗證,但還是顧及到眼前還有人,把卷軸小心地放在右手邊地小几上。

    「這都是南朝太后起先覺得新奇玩賞了幾天,後來便扔在了角落不再過問,很容易便用贗品換了出來,屬下不值得什麼。」

    「既然是統領地功勞,也不用推辭。總之本宮記下你這一份。」馮寧笑道。

    「謝娘娘!」

    馮寧隨即揮揮手,那人會意,迅速地從暗室的另一道暗門離去。

    這時馮寧才小心地拿起卷軸,打開盒子。慢慢地展開。一幅惟妙惟肖的觀音圖便展現在眼前。

    只一眼,馮寧便可以確定這是拓跋浚的筆跡。他從小跟著他父親畫觀音,漸漸地養成了習慣。馮寧陪著他一路走來,不知看過他畫了多少幅觀音圖,任何他作畫的小細節,都已經不經意地牢記在心間。

    他畫的觀音一定會帶著男兒的英氣。他曾說過觀音本是男轉女,怎樣都不可失去內在的男兒本色。

    這幅觀音圖中觀世音眉宇之間有著掩不住的英氣。

    他畫的觀音一定會是兩層地描繪。濃色下掩著淡淡的底色,因為他說過這樣的觀音才顯得莊重。

    這幅觀音圖中觀世音細細看去濃色下有淡淡的描影。

    他畫的觀音最後的落款地最後一筆一定會微微地翹起,他說這是多年的習慣總也改不了了。

    這幅觀音圖中最後一筆落款也是這樣稍稍地翹起。

    馮寧笑了笑,說不清地複雜。把畫又小心翼翼地捲好,放回盒子。再放進箱籠裡。

    最後看了箱子一眼。吹熄蜜燭,走出暗室。

    雖然前面已經知道是他,可如今看到這幅觀音圖則可以肯定是他了。

    底莫名地惆悵。一個一個問號浮現腦海,到底是為了想過幾百遍的答案又一個一個閃過。

    歎了口氣,迅速把所有的念頭扔到腦海深處,這幾天真是想得太多了,再想下去她非把自己逼瘋不可。

    總之,她還有許多事情要做,還有許多事情要思考,反正他已經快回來了,到時一定要問個明白。

    陽光透過窗戶照耀進來,很溫暖。本以為今生再無可能相見,本以為只能在黃泉相會。卻沒想到仍有機會去觸碰對方同樣溫暖的手。

    展開一個真心的笑容,不管怎樣,她真地感激上蒼!

    「娘娘!」絲屏小心地喚道,畢竟馮寧已經呆著不動很長時間了。

    「兒和曦兒呢?」馮寧回頭問道。

    「陛下在書房做功課,而公主也在書房陪著陛下。」絲屏說起,也抿嘴一笑,「娘娘要奴婢去喚嗎?」

    「不用了,本宮自己去看他們好了。」馮寧說完,便向拓跋地書房走去。

    「是這樣啊。」馮府後花園裡馮熙陪著葉青青曬太陽,葉青青便順勢把世道的事情一一對他說了。

    馮熙聽了,點了點頭,卻似毫不關心的樣子,依然笑瞇瞇地看著葉青青。

    「你真是地,一點都不著急,寧兒還特意讓我跟你提醒一下,你到底在想些什麼呀。」葉青青看馮熙的樣子,不由埋怨道。

    「在想我們的孩子和你。」馮熙曖昧地笑笑,一雙手臂摟上葉青青的腰身,雙手撫上已經圓滾滾的肚子,神情中有說不出的溫柔。

    葉青青瞬間羞紅了臉頰,瞇起眼,放軟身子,全身靠進馮熙的懷裡,享受這難得的悠閒。

    好一會,馮熙才不經意地問道:「這是寧兒讓你說的。」

    「是啊,是她讓張佑查的。」葉青青心底暗暗一驚,隱去部分事實。

    「怎麼好好地查這個?」

    「好像是這次南朝出使的副使一個叫寧曲的是這個世道的徒弟,所以寧兒讓人查他的來歷才查到世道身上。」聽馮熙疑問,葉青青便把知道的都說了。

    「寧曲?」馮熙眼睛瞇起,掩去其中的深思。這些天好像所有的事情都與這個寧曲有關,「青青,寧兒說起寧曲的時候是什麼神情?」

    「沒什麼呀。」

    「你仔細想想?」

    「聽這麼說來,好像是有點不自然,不過也跟平常沒多大變化。」葉青青又仔細地想了想方答道,轉頭看向馮熙,「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覺得這個寧曲很有意思罷了。」馮熙一語帶過。

    葉青青也就不再追問,一個女人有時候對男人的事一知半解比較好。

    「對了,寧兒當時又在玩手鐲了吧。」馮熙自然地笑道。

    「咦,你怎麼知道。」葉青青好奇地看向馮熙。

    「猜的。」馮熙隨口答道,把葉青青摟得更緊,「這良辰美景,青青你還是不要想其他事好,多想想為夫才是。」

    「還不是你自己一直再說。」葉青青一聽不依地用小拳頭輕輕地錘向馮熙的胸膛。

    馮熙一把抓住,哈哈大笑:「捨不得就不要錘了,這點力道!」

    葉青青低下頭,說不出的婉轉嫵媚。

    兩人誰也沒有注意到一雙充滿嫉恨的眼睛狠狠地從角落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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