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一後 第四卷 奪神器 第十二章 故人
    離拓跋浚親征而去已經一個月了,朝堂上也沒什麼大本是拓跋浚留守的幾個大臣都已經把朝政打理得很好了。馮寧只要每天把奏則批上一批,當幾人意見不合的時候調解調解即可。因為在大魏丈夫不在時妻子當家是慣例,再加上拓跋浚金口玉言,也沒人覺得不對。

    馮寧本就聰慧,對朝政本就有自己獨特的理解,再加上這一個月來的熟悉和幾位大臣襄助,馮寧對處理朝政越加的得心應手。不過馮寧倒不在意,只是堅持每次議事時都要拓拔在場,雖然拓拔現在還小,但是馮寧認為有些事從小就潛移默化的好,免得到時候變得措手不及。眾家大臣也無話可說,漸漸接受了議事時有一個四歲的孩子在旁邊。

    這一日,馮寧剛把所有的奏則都處理完。卻見葉青青捧著一碟子的茶點進來,但是馮寧覺得她笑得很諂媚。

    「有事嗎?」馮寧不動聲色的問道。

    「那個,那個……」葉青青本人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有話直說。你一向膽大包天的嗎?」馮寧說著便拿起一塊糕點,入口即化,滋味融於口中,「這……」與平常不一樣的口味,似乎有前世的問道,要知道前世她生在江南水鄉,長在江南水鄉,這味道魂牽夢繞,今日沒想到又嘗到了。

    「怎麼了,這是江南的小點心,我特地親自做的,不合口味嗎?」葉青青緊張地問道。

    「很好吃,你有什麼事說吧。在我能力範圍內盡量滿足。」馮寧搪塞道。

    葉青青也是聰明人。便不再糾纏,說道:「我想出宮看一看。」

    「出宮?」葉青青的身份太敏感了,馮寧有些不放心。

    「是!」

    「宮外有事?」

    「沒有,只是想看看。」葉青青的眉上都染上輕愁,想來是對外面地世界很嚮往,「你放心,就算是在南朝認識我地人都沒幾個。」

    「好吧。」馮寧心一軟,畢竟葉青青關在這個宮裡已經好幾年了,侍書和侍畫隔三差五的還能出去,但她卻只能局限於這長方形的空間裡。真難為她這個真正的金枝玉葉了。

    「真的?」葉青青眼睛一亮。

    馮寧點點頭,但還是吩咐道:「讓侍畫和你一起去,她有出宮的令牌,你們先去作坊看一下。把正事完了再去玩鬧。」侍畫心細聰慧,跟在葉青青身邊,想來算是無妨了。

    「真是。這哪是去玩啊,你分明壓迫我們。」葉青青嘟起嘴不滿道。

    「愛去不去。我讓侍畫一個人去也是一樣的。」馮寧好整以暇,少年心性一起,逗逗眼前人也是挺好玩的。

    「真是的。」葉青青說了一句,又怕馮寧反悔,飛也似地跑了出去。

    馮寧搖頭笑笑。便不再理會。起身往離宮而去。

    「侍畫,你也是,那麼認真幹嗎。她還缺得了銀錢。」葉青青一邊拉著侍畫一邊抱怨道。

    侍畫沒有答話,但看向葉青青的眼神變得極俱殺氣。

    「好了,我不說了。」葉青青訕訕地住嘴,也不知馮寧是怎麼調教地,侍書和侍畫一個比一個忠心,要是她也能有這樣的侍女,也不至於到現在孤身一人。

    葉青青一邊想著,倒是失了些逛街的興趣,只是在街上隨便亂晃。侍畫雖然不喜熱鬧,但無奈馮寧吩咐了,只得緊緊跟在葉青青身邊。

    「呀!!」兩聲驚呼響起,侍畫嚇了一跳,定睛看去,卻原來是葉青青與一白衣女子撞在了一起。

    心底雖然大翻白眼,但還是過去扶一探究竟。

    此時葉青青被撞得七昏八素的,終是出身嬌貴,頓時心火大起,正要開口斥責。但是抬頭一看卻是徹底驚呆了,驚呼道:「環姐姐,你怎麼在這?」眼前分明是自己當初在南朝的閨中密友蘇環,其父也是朝中大官,與父王素來交好。怎麼她會在敵國,而且還是一副婦人的打扮。

    「你是!」蘇環也詫異地失聲驚呼,跟她相撞地女子怎麼看這麼就是當初的閨中密友大宋郡主劉柳,可是她不是已經死了嗎?皇室還為其舉行了盛大地喪禮,當時自己還傷心了好長一段時間。她怎麼會在敵國,而且還是一副宮人的打扮。說她不是,但是她怎麼會叫自己「環姐姐」?正要開口相問,卻被葉青青一下子拉到了路旁。

    「姐姐,有問題咱們找個隱蔽的角落再問。」葉青青在她耳邊輕聲說道。

    蘇環也是聰明人,點點頭。便要把葉青青帶往自己住的地方。

    葉青青皺了皺眉頭,又搖搖頭,跑過去一直等在旁邊的侍書比劃了一陣。侍畫先是皺眉搖頭,最後才在葉青青地說項下勉強同意。畢竟她也是少數知道葉青青真是身份地人,要是在別處還是在自家讓人放心。

    葉青青得到侍畫的首肯,連拖帶拉把蘇環帶到馮寧名下一家作坊的靜室。待到兩人坐定,侍畫識趣地離去。她才問道:「環姐姐,你怎麼會在這?」

    「這才是我要問地,柳兒,太后和

    說你得急病死了,怎麼會?」蘇環不答反急急問道。

    葉青青冷冷一哼,那眼角帶上極濃的諷刺,嘲諷道:「死了?他們是這樣說的?」

    蘇環不明所以地點點頭,答道:「是啊,太后娘娘還哀傷得病了好些日子。當時伺候你的人都被殉葬了。」

    「什麼哀傷?!作戲而已!那些人也是被殺人滅口的!」葉青青嚴重的嘲諷越濃。

    「柳兒,到底是怎麼回事?」蘇環越想越覺得事情不對,開口問道。

    葉青青長歎了一口氣,把自己在大宋遇到的事情和怎樣流落到大魏皇宮的經過都講了一遍。她信任蘇環,就如同信任馮寧一般。對這個好友。又什麼不可說的呢?

    「怎麼會這樣?」蘇環聽完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語。整個人都有些失神。

    「怎麼不會,那群人都是禽獸不如!」葉青青毫不客氣地罵道,隨即又說道,「我來到這裡,就算是重新活了一遍,姐姐以後還是叫我青青吧,劉柳二字就休再提了!「

    蘇環卻還沒回過神來,只是憑著本能無意識地點頭。葉青青見狀只得推了她一把。

    「怎麼了?柳兒……不……青青!」蘇環終於略略回神。

    葉青青才放下心來,雖然她剛才不太用心,但還是聽進去了。

    「妹妹。你吃苦了!」蘇環不由得留下兩行熱淚。

    「還好,都過去了!」葉青青安慰道。

    「我們姐妹地命怎麼都那麼苦啊!」蘇環地淚水還是止不住地落了下來。

    「姐姐,你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蘇大人呢?」葉青青忙關心地問道。

    不問還好,問了卻惹得蘇環又是一陣大哭。葉青青忙軟言相勸,好不容易才從蘇環嘴裡理出事情的大概。

    蘇環的父親蘇大人本來在朝為官好好的,在她「死」後不到一個月。便被外放到一個小地當太守。那次乙渾大敗宋軍與相州等地,蘇環的父親的治地正在相州附近。也失了,他本人也自盡殉國。而大魏的軍隊把她劫掠到,在「隸市」(古時奴隸市場)出售。因她嬌媚動人,又兼知書達理,被當地的一個大壁堡主耿標看中。把她買下納為小妾。蘇環知道父死家敗。就算回到南朝也不會有什麼意義。何況那耿標雖然有三十多歲了,但長得還整齊,加之對她也很不錯。連耿家的大婦也比較和藹。蘇環也就死了心,便從了耿標,真心地當了他的小妾,至今也快兩年了。

    「唉,蘇大人都是因我所累!」葉青青歎道,想來是她地逃走,讓那群人分外緊張,生怕醜事外露,自是把跟父王親近的大臣都要找個借口調出京去。

    蘇環說出來以後,心情好了很多,何況這兩年耿標的寵愛讓她心底也安慰不少。便說道:「這不是你的錯,爹爹說過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葉青青聽了,不由心底低估了幾句。這蘇大人一切都好,就是人實在是太迂腐了,才會最好害得女兒淪落為奴。也幸得是蘇環一次就被那個叫耿標的傢伙買中,不用輾轉流落任人作踐。

    兩人又說了一陣兒時的事,葉青青才問道:「環姐姐,那你不是應該在相州啊,怎麼會孤身一人到平城來地?」

    蘇環一聽,淚水又有些湧出,但馬上拿起一直握於手中的巾帕擦了擦,故作堅強地說道:「我是來告御狀地!」

    「什麼!告御狀?!」葉青青大驚失色。

    蘇環肯定地點頭,說道:「我家小姐被害,老爺入獄,相州官官相護,我想唯有到平城來告御狀才能救我家老爺,為小姐報仇!」

    「環姐姐,你難道不知道這要冒多大的險嗎?」葉青青艱難地開口。她怎麼也想不到蘇環是為了這件事才來平城的。

    「我知道。但是老爺一家對我恩重如山!小姐更是與情同姐妹!我不能坐視!」

    「可是就算告也輪不到你啊。」葉青青勸道。

    「夫人是鄉村女子,沒見過世面,家裡又無其他男丁,只得我來了。」說完便拉起葉青青的手,有些動情地說道,「你知道嗎,如果一開始只是無奈,但是後來我看了其他被賣奴隸的慘狀,我更是感激他們。何況要是老爺死了,耿家垮了,我又該怎麼辦?還不如搏上一搏,就算不行也可與老爺一起死了,省得在世上受苦。」

    葉青青不由得點頭,知道蘇環說得沒錯,一個沒有男人地家庭,就算再有錢也會被欺負地。她皺眉想了想,便說道:「環姐姐,不如你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知道我在宮中當差,比你有機會。」

    蘇環一想也對,便歎道:「其實這一切都是因為搶婚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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