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一後 第四卷 奪神器 第二章 曇耀禪師
    樣?」馮寧一等太醫令診斷完畢便急急地問道。

    「啟稟娘娘,公主殿下乃是略感風寒,加之自幼體虛,才顯得嚴重了。其實不必吃藥,只要清清淨淨餓上兩天,待會子臣送點丸藥過來,放在薑湯裡磨開了吃下就好了。」太醫令恭謹地說道。

    「不吃東西,曦兒不餓壞了嗎?」馮寧皺了皺眉,有些不可理解。但是眼前的太醫令卻乃是前太醫令李正的胞弟李其,他的醫術馮寧還是信得過的。

    「娘娘,這倒不礙事的,只要娘娘自己不心軟便是了。」李其笑道。

    馮寧看著眼前的少年突然笑了,這分進退有度的氣度真的不像是個弱冠少年。聽說太醫院上下被李其打點得穩穩當當,那些倚老賣老的人也服服帖帖的。當初李正牽進宮閨之間,拓跋浚覺得有些內疚,便破格提拔了他的胞弟。原以為一個少年在太醫院那個滿是國手的地方很難生存,看來倒是她小覷了。

    「李其,你跟你的兄長很像!」馮寧突地一歎。也許不該把李正也牽扯進來的

    「兄長的事,多虧娘娘周旋。」李其行了個大禮。

    「沒什麼,本就是應該的。」馮寧覺得有些累了,揮揮手。

    李其會意恭謹地退下了。

    待到李其退下,馮寧才起身看了看女兒通紅的臉袋,又掖了掖被角。有些出神,兒和熙兒已經快兩歲了。兒她不擔心,雖然年紀還不大,卻可以看出天資聰穎,才七個月就可以喊『爹爹』。『娘親』。凡事也只教一遍便會。給拓跋浚和馮寧帶來不知多少樂趣,宮裡的人也都很寶貝他。馮寧唯一擔心的便是慣壞了他,將來成了一個紈褲子弟,挑不起重任,害了家國天下。所以自拓拔會說話開始,馮寧便有意識地講些歷史小故事,灌輸一些人生的道理。拓拔也沒有讓他失望,雖然受寵,卻也不跋扈,很懂得些道理。這讓馮寧很欣慰。在她看來一個國家需要地不是一個謀於宮閨之間,長於陰險婦人之手地只熱衷於陰謀詭計的君王,而是一個光明磊落,雖會用術,但是心有大道的君王,就如同他的父親拓跋浚一般。不過馮寧還是有些心疼拓拔。作為這個天下唯一的繼承人,他要擔的責任實在太重。所要受的苦也太多,馬上就要有太傅了。如果兒你只是一個孩子,娘親一定寵你上天,但是你不只是一個孩子,娘親也只能按捺住心中不忍。助你成材。

    正想著。卻又聽見女兒曦兒略帶痛苦的聲音,低頭看著那緊皺的眉,又是一聲歎息。輕輕地拍打起女兒小小的身體。當初馮寧生下拓拔已經筋疲力盡,待到生拓拔曦時實是強撐著,所以拓拔曦從娘胎裡帶了病,身子骨一直不好。每每生病請醫吃藥要鬧個天翻地覆,不知找了多少杏林好手,用了多少奇珍稀藥,卻總難根治。惹得拓跋浚和馮寧擔心不已,卻又無可奈何。這樣地身子也虧得生在皇家,也虧得她父皇疼她,否則將會是怎樣的光景啊。

    「曦兒沒事了嗎?」此時拓跋浚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

    「你怎麼進來一點聲響都沒有的?」馮寧轉頭便看見那張讓人安心的容顏,不怎麼認真地抱怨,隨即看著拓拔曦,又是帶上憂愁,歎道:「好是好了些,可這樣總不是個事啊!難道讓孩子帶著病活一輩子,這得受多大得苦啊。」

    「朕也知道,可恨那些所謂的名醫,沒一個有用地!」拓跋浚開始遷怒於那些大夫。

    「行了!曦兒的病本就是我地錯,如今怨別人幹嗎!」馮寧撫了撫拓跋浚皺起的眉,拉著他回到自己的寢室,把照顧拓拔曦的事交給侍畫。

    「這也不是這麼說的!朕已經請曇耀禪師明日來宮裡為曦兒祈福。你放心,總會好地!」拓跋浚安慰道。

    「曇耀禪師?」馮寧皺起了眉,老實說因著她特殊地經歷,她並不信這些祈福之類的。拓拔曦的病是因為生產時缺氧,又因為這個時代地醫療設備落後才如此的,要不是灌了這麼好東西,恐怕早已夭亡了。一個和尚來念幾句佛就能好嗎?總之馮寧是嗤之以鼻的,但在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來。

    「他本為西域羈賓國人,漢語法名叫做法也。他曾東遊涼州弘法,涼覆滅以後,與其他幾位高僧師賢、玄高、慧崇等,以及三千僧侶,一併隨魏軍返歸平城。他當年曾做過父親的經師,朕也是知道的,是個得道高僧!只是祖父虧待了他,只得避往中山。如今他回來弘法,朕今兒才跟他聊過,的確是名不虛傳。」拓跋浚解釋道。

    馮寧聽得拓跋浚的解釋,卻有些呆住了,她想起曇耀禪師是誰了。當初在現代時她曾去看過雲岡石窟,那曇耀五窟給她的印象太深刻了。後世雲岡石窟是中國三大石窟群之一.也是世界聞名的藝術寶庫,以氣勢宏偉,內容豐富,雕刻精細著稱於世。只是長城底下白骨枯,這雲岡石窟何嘗不是。雲岡石窟大約便是現在要開始建造了,看拓跋浚的樣子,對曇耀禪師也是極為推崇的。不知又要多少百姓遭難,不知朝廷又是花費多少銀錢來填這個無底洞。記得當時參觀的時候導遊曾說過雲岡石窟的建造花費是驚人的,而且全由曇耀一人作主。

    「怎麼不說話了?」

    「沒事!」馮寧回過神來,她只是在想自己該做些什麼,參與進歷史的感覺並不好,每一步每一句似乎都要憂關天下。阻止與不阻止似乎都不怎麼好,畢竟是一個流傳千古的藝術,毀於她手,怎麼也做不出的,但是要是像歷史上那般全讓那些個和尚作主,源源不斷地提供金錢也是不行的,總要有些限制的。想到這裡,心底拿定了主意,便說道:「這樣的得道高僧,我自是放心,對曦兒總是好的!」總要與那位曇耀禪師見上一面,才能斟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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