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夜人 第六卷 第三章 悍匪行兇團長怒
    心下高興,敞開胸襟的喝了起來,眾人先前就已經有了酒意,此時,幾大杯酒下肚,個個已是東倒西歪。朱團長更是趴在桌上不能再喝,幾名年輕的軍官們,喝得面紅耳赤,正和六弟在那裡吆喝著,眼見得是抵擋不了六弟的酒量,看那樣子,也是要不行了。

    見狀,我笑著說:「六弟,在給他們敬一杯。」

    六弟豪爽,舉起大杯已是敬了過去,看著幾人還強撐著喝下,我在口裡數著:「一、二、三倒。」

    果然,那幾個軍官應聲倒了下來。見他們都已倒下,知道該是該散席的時候了,當下拖起將醉的身體便想站起來,還沒站穩,卻晃悠著便往地上倒去,慌的勾靈趕緊用力扶住我,這才不至於出醜。

    出得軍營,已是晚上十一點多,還好,有勤務兵打著燈把我們送回了喜神店。

    回到店內,喝過茶,洗完臉,酒力已經消掉大半,躺在床上,想著今天晚上和朱團長商議的事情,當時心裡激動,現在卻有點後悔了,還沒有陪著勾靈好好的過幾天平安的日子,又要到雪峰山那種惡劣的地方去奔波,心裡不免有種對不住她的感覺。

    見我沉思不語,勾靈趴在我的胸口上問道:「在想什麼呢?鬼道哥哥?」

    「唉-,又要帶著你出去奔波了,真是對不起你,靈妹。」

    聽我話中帶著愧意,勾靈連忙安慰我:「這才叫做多姿多彩的生活呢!」

    我知道勾靈是為了不讓我多想才這麼說的,無論我做什麼事情,只要是我想做的,她從來都沒有過任何的異議,而是全力的我,我只能感慨了,得此賢妻,夫復何求。

    兩日後的清晨,朱團長派人通知我到軍營商議事,如果不猜錯的話,應該是關於剿匪的事情,草草的洗漱完畢,便跟著士兵往軍營走去。

    一到軍營正廳,便看到朱團長一臉凝重得坐在那裡沉默不語,見我進來,起身說道:「兄弟啊,一大早就把你叫過來,真是不好意思。」

    「哪裡,可不要這麼說,是不是關於剿匪的事情,偵察兵有消息了?」我問。

    「唉-,兄弟,你跟我來看看吧!」說完,歎口氣便帶著我往正廳的偏房走去。

    房內沒有點燈,這個時候還有點昏暗,隱隱約約的可以看到床上躺著人,朱團長拉開蚊帳,對著躺在床上的人說道:「好點了麼?」

    那人沒有應聲,走過去一看,心裡大驚,只見這人嘴裡還流著血,見朱團長問他,正用痛苦的眼神看著我們,艱難的點著頭。

    「他的舌頭沒了?」我輕輕的問朱團長。

    老朱沒有答話,而是用手輕輕的掀開蓋在那人身上毯子,順著他的手,我往毯子下看去,那人的十指已被齊著手掌砍掉,包紮著的白色紗布,並不能把血給止住,此時正在不斷的往外流,淌的墊在床上的竹蓆到處都是血。

    「什麼人竟然如此的狠毒,割掉了他的舌頭和十指?」我拉過朱團長問。

    朱團長搖搖頭,重新走回床邊,給那人蓋好毯子。這才對我說:「我們出去說吧,兄弟?」

    從房內出來,朱團長陰著臉,良久方說:「他是我派出去的偵察兵中的一員。這次總共派出了五名偵察兵,卻只回來了他一個,其他四名應該是遇害了。而他也是舌頭被割,十指具斷,想是也已經成了廢人。看樣子,是我低估了王麻子的實力。王麻子這麼做,明擺著是在給我示威和警告。」

    聽完朱團長的話,我也是被驚的半天說不出話來,派出去的偵察兵並沒有給我們帶來任何的消息,相反卻是盡數的遇害,看著在一旁沉默不語的朱團長,不知道他現在對這剿匪的事情又會做何感想。

    二人心裡憋悶,索性沿著操練場走了許久,兩人都是無話,知道這麼走下去也不是個辦法,我忍不住打破了僵局:「現在怎麼辦?剿匪的事情還要繼續進行下去嗎?」

    朱團長停下腳步,看著我,一臉堅定的回答道:「經過此事,王麻子和我的梁子已經結大了,於公於私,我都會不惜一切代價的去剿滅了他。」

    說完,對著旁邊的木樁子就是一拳,震的木樁不住的搖動。

    「看樣子,王麻子此舉不僅沒有打消他剿匪的初衷,相反卻是更加的堅定了他的決心。」我在心裡暗忖。

    「兄弟,我決定後天就開始動手,我就不相信我動用一個團的正規軍力都端不掉這一窩子毛賊。」朱團長一臉的不甘心。

    說罷,恨恨的咬著牙齒,臉上一副欲把那些土匪生吞活剝了的樣子。

    見他衝動了起來,我連忙阻止他:「此時切不可衝動,這樣子去剿匪萬萬不可,那雪峰山地勢險要,土匪據守天險,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更何況山上行走艱難,大炮是搬不上去的,而且現在土匪的老窩在哪裡我們都不知道,這樣草率的行動,只會帶來更多白白的犧牲。」

    「那我該怎麼辦?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這幫子土匪如此橫行下去,我也不能讓我的這些兄弟就這麼白白的死去,看到躺在床上的偵察兵,我心就有如被刀割一般啊。」

    見朱團長說的痛心疾首,趕緊出言安慰他:「土匪當然是要剿滅的,只是我們的計劃顯然是需要改變了,而且,這次已經打草驚蛇,那些土匪想是會做準備的。」

    「依你看,該如何是好?」朱團長問。

    「古人兵法有雲,打仗要想得勝莫過於知己知彼,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還是要摸清他們的情況才行,看準時機,再做打算。」我說道。

    「你的意思,還要我再派偵察兵去?」朱團長不解的問。

    我搖搖頭,沉吟良久,想到朱團長經過此事,定是不敢再輕易的派出偵察兵,但如果不掌握對方的情況,就算出兵征剿,到時候不但土匪滅不了,自己這邊損兵折將不說,相反還會增長了土匪的氣焰。

    想過之後,下定決心的說:「當然不是,那雪峰山上的土匪都是很厲害的角,再派一般的人去也只有是去送死,剿滅土匪,對湘西百姓來說是一件大好事,這次就由我和我兄弟親自走一遭吧,真要能把土匪給滅了,就算我和我幾個兄弟出了什麼事情,也是值得的。」

    朱團長聽我親自要去雪峰山找土匪,連忙阻止:「這可不行,無論叫誰去,也不能叫你去,這事不用再說了,還是按我剛才說的,後天我出動軍隊征剿,我就不信這個邪。」

    「你難道覺得我不行麼?想我出生入死不知道多少回,見過的大風大浪更是無數,幾個土匪還是能夠應付得來,更何況我也是這個道上的人,很多道上的規矩我比你清楚的多。」

    見朱團長沒有答應,我只好用激將法激他,慌的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哪裡,哪裡,兄弟你藝高人膽大,鬼怪殭屍都不怕,哪裡會怕這些土匪。」

    「既然你這麼說,事情就這麼定了,我知道你也是為了我好。」

    見我說的懇切,知道我意已決,便不好再說什麼,感激的看了我良久,突然竟普通一聲單腳跪地:「朱某人不才,剿滅土匪還要哥哥你親自出馬,請先受小弟我一拜。」說完,便揖著手拜了下去。

    「這是什麼說法,快起來,否則你就不把我當兄弟看待了。」嘴裡說著,連忙用手把他扶起來。

    扶起他後,見他還想要說什麼,趕緊打消他的疑慮:「兄弟,你這個樣子要讓你的士兵們看到該成何體統,我們先進廳裡去慢慢的商議。」

    說完,便帶著他他往廳裡走去。來到正廳坐畢,我們開始重新商議這次剿匪的具體安排。

    以王麻子為首的匪眾,按照以前的消息,他們的老巢是坐落在黔陽段的雪峰山中一個叫牛屁股的山洞,但這雪峰山山峰眾多,所以,雖然知道他們藏匿的地點叫牛屁股,要找到這個牛屁股可不是一個簡單的事情,不過對於我來說,並不是難事,與老朱相比,我是個正宗的湘西貨。

    想到這裡,我鄭重的說道:「我給自己下的任務,不僅是要找到王麻子的老巢,還要打入他的內部。如果到時候我們能夠裡應外合,剿滅他就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在湘西,我熟人多,找到他們的老巢應該不難,難的就是是要打入他們的內部,恐怕還需要花點時間。」

    「一切聽憑哥哥你的安排,我能作的不多,除了帶軍隊前來征剿。」朱團長說。

    「我這次帶上我六弟、四弟假意去投靠王麻子,我們明天就出發,但是你要給我十五天的時間,這樣,我才有時間打入他們的內部。十五天後如果我沒回來表明我已經打入了土匪內部,到時候你帶上幾百精兵,跟著我內子來找我。記住,一定要跟著她走,只有她能夠找到我們。」朱團長點頭,一一的記住了我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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