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看雲卷雲舒的日子 第三卷 二百六十六 一家人都是不速之客
    芙蓉二人感覺自己今天的事情做得極為漂亮:她們行事是多麼的順理成章,一絲強求的痕跡也沒有,嗯,不對,她們根本沒有強求任何事情,便達到了她們想到的結果:晚飯她們會在楚府用,郡主身邊的大丫頭她們也已經有理由要求見面了。

    雖然紅衣的話中讓芙蓉二人沒有探聽到什麼,但是她已經做到的兩樣,就是不小的進展了,想來她們的老爺聽說了也會讚她們兩句,說不定一高興還會賞她們些東西。

    芙蓉與桃夭感覺自己的話中沒有說什麼,老爺讓遮掩一下琉璃的事情,她們也做到了,最主要是郡主相信了她們的言辭。但是,她們不知道,紅衣已經自她們話中知道了不少的東西。

    首先一樣就是紅衣請芙蓉二人吃得好茶,她們的表現說明非常精擅於茶道,但是茶道卻不是一般百姓所會懂的東西,非是大家族出身哪裡會懂得茶好壞,還能說得頭頭是道?

    桃夭二人不但說出了茶的好壞,而且還能說得極為貼切,一看便知是極懂茶的人。但是觀她們的行為作派、言談舉止,怎麼也不像是大家族出身。不過,紅衣知道除了大家閨秀以外,還有一種女子也深通茶道青樓清倌們,就是所謂賣藝不賣身體的藝妓。

    紅衣一直懷疑桃夭二人出身於青樓:是那種被自小買去教習了各種技藝的人雖然在說書先生的口中,這樣的女子都如同大家閨秀般識禮,實情卻非是這樣。她們不過被要求精通音律與詩詞書畫,做到有一樣特別突出便可以,然後便以色加上藝來娛人,為老鴇賺取大把的銀錢。至於禮儀?哪個要教她們?教她們學了禮儀知了廉恥去尋死覓活嗎?老鴇巴不得手下的姑娘們個個都不知羞恥為何物呢。

    桃夭二人都極通音律,對於詩詞書畫也是有些造詣的,但是卻對於大家族的規矩壓根不知道;言語雖然極為伶俐,但是對於貴女、貴婦們所忌諱的事情一無所知。

    再有。紅衣不過輕輕問了一句桃夭二人地家鄉,她們二人便合力把話題帶開了她們自認為沒有留下牽強的痕跡讓郡主疑心,但是她們當時的表現已經讓紅衣心中有數兒了:如果不是不知,就是難以啟齒吧自幼被買到教訪的小姑娘們哪裡還有什麼家鄉,那教坊便是她們的出身之地。

    不用再試探其它,只憑這兩點兒,桃夭二人的出身紅衣已經可以斷定了。

    魏明當日也許是急於奏功,也許是吃酒吃得多了些。給當日到府拜訪的眾人一人一套琉璃,現在知道不妥了,便讓這兩個女人來遮掩不遮掩的話,紅衣還有兩分不能斷定是不是他所做出來地,現在倒可以完全確定是他做出來的玻璃了。

    而且桃夭二人對於留下用晚飯時的喜色,還有芙蓉對於綢兒的熱情,無一不在說明這兩個女人是有目的而來,絕非是單單來道賀的。

    一個貴字也說明魏明所圖恐非小可:以他做出來地那些東西謀些錢財十分容易。但是他看不上一個錢字。那麼。什麼樣地貴才是魏明能看上眼地呢?紅衣深思了起來。

    以魏明所會地東西。如果投效朝廷。就算是封他個王爺也不算什麼:只神火油器與火藥就足夠了。便是他分明是沒有把這樣地貴放在眼中。那他要得是什麼貴?

    紅衣想到這裡心裡一突:他不會是妄想為人主吧?紅衣不知道魏明是不是懂得現代管理知識。只憑此人地所為。她就可以斷定魏明決不是一個明君。他也根本不會做皇帝!

    現代管理不等於帝王權術啊。紅衣深知這一點。但是魏明看來不是這樣想地。紅衣不自禁地深深歎了一口氣。

    桃夭道:「好好地。郡主又為什麼煩惱而歎氣呢?說出來。看看妾身能否為郡主解憂?」

    紅衣搖頭道:「沒有什麼。只是看你們姐妹情深。相處如此融洽很讓人感動呢。」

    桃夭地臉上閃過了一絲不以為然,還有一絲不甘心,但她笑著岔開了話題,不再說什麼姐妹情深她哪裡真得同芙蓉情同姐妹了?她是恨不得芙蓉消失了才好。

    紅衣看她如此,便知道桃夭二人不過是面上兒要好罷了,想來都是很怨恨對方的吧?丈夫被人分走了一半兒,讓誰的心裡也不舒服不是?而且桃夭應該更恨芙蓉一些才對:她明明先進門為嫡,但是卻被迫與後來的芙蓉不分大搶了她的男人也就罷了。還硬同她比肩了。

    紅衣想明白桃夭二人之間的糾葛。她微微笑了一下,不過還要求證一下才可以。就憑桃夭臉上地一絲神情下定論還早些。

    紅衣一面應對著桃夭的話,一面又陷入了沉思:魏明真得想做皇帝嗎?那麼他是在利用那些人呢?還是他就是那些人的首領?

    紅衣一面要應付桃夭。一面再費神思索便有些吃力,隨即放下了魏明的野心:打發了桃夭二人走之後再好好想想吧。

    紅衣轉念間又想起,桃夭二人不會平白無故的問起英兒,她們問起英兒有什麼目的呢?魏明現在沒有理由會對英兒下毒手,但是他們顯然非常想知道英兒倒底會住在何處,或者桃夭二人只是為了讓自己說出英兒在楚府中住不方便?

    英兒,英兒,一時間紅衣的腦中全部都是英兒的安危:只要事情一牽扯到孩子,紅衣就不能完全的靜下心來好好思索,她想,此事是不是問問楚一白與靖安會比較好他們應該會比自己想得更清楚才對。

    紅衣現在更加認為靖安要把英兒接到靖安王府去住是個好主意,最起碼讓那些打英兒主意的人無從下靖安王府裡地人全部都是靖安原來手下地軍士,不但他的王府不好闖,而且水潑不進:想混進個人去那可是千難萬難。

    紅衣想了又想,感覺桃夭二人對英兒地目的應該不會這樣簡單才對,只是她怎麼也猜不出來桃夭二人地目的,便又一次放下問題。

    紅衣看了一眼同綢兒說得熱鬧的芙蓉:她們二人影射楚府姨娘們的話,又是什麼意思?只是想在自己傷口上撒些鹽,或者這也是一種對自己的試探?這件事情想來想去也沒有頭緒,紅衣便又放下不再思索。

    紅衣除了可以確定桃夭二人的出身,她還能確定一件事情:魏明對於自己的試探絕對是他個人的主意,那些人壓根就不知道。不然,絕不會同意他這樣做吧?

    紅衣雖然知道魏明要試探自己什麼,可是他試探出自己是同穿者要做什麼呢?威脅自己助他成事兒?可是自己卻沒有那種助他成就霸業的能力;也許他不知道,自己只是一個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二十一世紀的孤魂吧?

    紅衣想到這裡心中閃過一個念頭:這個魏明不是認為穿越人士就是這個時代的神吧?以他們在現代所學的東西在這裡可以為所欲為,沒有人能是他的對手?

    這也太小看古人了吧?紅衣差點兒忍不住苦笑:這些日日勾心鬥角的富貴人兒,哪裡是一個平凡的二十一世紀的人能比?

    紅衣輕輕搖了搖頭:魏明這個人是瘋子,只有瘋子才會有這樣瘋狂的想法,以及他那瘋狂的自信吧?

    紅衣猜不到魏明要確定自己是同穿者想做什麼,她因此對魏明更加要小心起來:未知的東西總是讓人感覺更可怕一些。

    飯菜終於擺放好了,小丫頭來請眾人入席。紅衣盈盈站起:「兩位夫人,這面請。」

    芙蓉終於放過了綢兒,不再抓著她,讓她反反覆覆的重複同樣的話。綢兒剛剛鬆了一口氣,便聽到芙蓉笑著說道:「綢兒姑娘,我得便時可以來請教你些打絡子的手法嗎?」

    綢兒笑著福了一福:「夫人看得起綢兒,綢兒怎能說不行呢?只是我要當差,不知道夫人來的時候,我有沒有時間空閒,萬一沒有空閒招呼夫人,豈不是綢兒怠慢了郡主的貴客?」

    芙蓉一笑:「無妨,如果綢兒姑娘沒有空閒,我正好同郡主一處耍耍說笑做個伴兒。」綢兒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厚顏的人,她只能答應下來:就算綢兒想不答應,依著芙蓉的厚臉皮來說,她想要硬貼上來,綢兒是沒有辦法甩得開。

    桃夭和芙蓉在席間也沒有特別的舉止,不過就是時不時的會試探紅衣一句半句。紅衣應付她們二人綽綽有餘,輕輕鬆鬆兩句便能繞得桃夭二人頭暈。

    不過,在紅衣她們用飯用到一半兒的時候,外面有人來報,魏明魏書生到了據他說,是來接夫人們回府,而且還囑咐了,讓夫人們不必著急,他等等無妨。

    紅衣看了看沙漏:現在這個時辰,魏明來接他的夫人,是應該說他來得太早了呢,還是說他來得太晚了?如果想接夫人們回去用飯,那麼就應該再早一些才對;如果只是因為天色已晚來接夫人們,這個時辰卻太早了些,平常人家也不過是剛剛用晚飯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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