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你鍾情 第四卷 第七十二章 奇情別戀
    和劉春猜測的一樣,徐亮的偵查基本陷入困境,那輛奧迪車已經檢測不出任何被破壞的證據,而在東辰開展的調查也只是浮於表面,根本深入不進去。徐亮說鄭子良通過上級給他施加壓力,讓他早日結案。

    那時的徐亮,已經對鄭子良注意很久,他憑著一雙多年練就的刑警眼力,幾乎已經認定鄭子良是危險人物,但卻苦於找不到他的涉案證據。徐亮說別看鄭子良是個外來戶,卻頗有樹大根深的實力,僅僅一年間,已經營造了相當強大的關係網,不光能和市公安局長直通電話,甚至在某些省市領導也說得上話,顯然他的社會背景和個人內幕,都相當不簡單。

    這些我從強磊那裡也得到了印證。作為記者,強磊確實稱得上信息靈通,車禍第二天,他就把電話打到我手機裡,採訪車禍案,但事過兩於就再不見下文。我打電話去問,他說別提了,你們那個東辰公司有點邪門,兩次稿件都被臨時撤下,一次是強尼酒吧群毆案,二就是這次東辰副總車禍案。這兩個案子對東辰來講,都有些負面的意味,而對新聞媒體而言,絕對是熱點,可強磊就是發不上去,這是他記者生涯中很少遇到的。

    元旦那天一大早,我在市場買了三隻活雞,加上高煜母親送給我的山參,跑到劉春家央求徐媽媽濃濃地燉湯。徐媽媽看了人參贊不絕口,說從來沒見過品格這樣好的野山參,價比黃金哪。徐亮那天一早值班出發,臨走笑說謝謝施慧了,這下有口福了。到了中午人參雞湯大功告成,我留下一隻給徐媽媽,另一隻拿回家去,剩下的全裝在湯煲中,熱熱地端了打車去醫院。

    一路上我都在想一件為難事,那就是晚上小婉要來家裡過年,要不要把劉春住院的消息告訴她。不知為什麼,我覺得有些難於啟齒。記得前幾天,強磊曾追根問底這個遭遇車禍的副總經理,是不是就是小婉朝思暮想的那個劉春。我幾天來都忙著跑醫院照顧劉春,一直沒有顧上想這件事,但今天晚上要見到小婉了,姐妹間這種事情終究是瞞不住的,在對劉春印象有了改變之際,我突然覺得有些難以面對表妹了。

    因為是元旦,很多輕患回家過節,醫院顯得很冷清。我徑直來到特護病房,心情愉快開門大叫:「新年好!劉春看我給你帶什麼好吃的……」

    話沒說完我就停下了,因為我看到一個奇怪的場面:一個穿著貂皮大衣的女子,正俯身在劉春的床前,聽到聲音正慢慢直起身,轉過身來艷光逼人。我承認當時的驚愕程度,不亞於看見劉春昏迷在車中。因為,那女子竟然是我的戰友、東辰公司董事長肖東琳。

    最令我驚訝的是,她的手居然和劉春的手緊緊握在一起!

    那一瞬間,我清楚看見劉春眼睛裡,正溢滿晶瑩的淚水!這是我第二次看見劉春流眼淚,那一次是在小婉家,我教訓他拿我打賭的時候,和這次簡直是一模一樣。劉春只看了我一眼,就掩飾地轉過頭去,而肖東琳卻大方笑道:「施慧!謝謝你這些天照顧劉春了,他聽話不?」

    她說這話時,手都沒捨得從劉春手上放開。我品出曖昧頓覺尷尬,進也不是退亦不是地站在那裡。肖東琳有了點感覺,笑著把劉春的手放回去,然後瀟灑脫去名貴大衣,順手扔在沙發上,大聲說:「我剛下飛機,你們東北這地方冬天可真冷,要不是穿這玩藝,真有點受不了!」

    然後走上來熱情拉我進病房,行進間豪邁地一拍我的肩膀:「哥們兒我來了,重新開始!到你們東北二次創業來了!」

    省城的大街小巷,隆冬時節遭遇大雪,路面反覆消融結冰,鏡子般光亮可鑒。出租車小心翼翼走得很慢,我呆呆望著窗外景致,不知為什麼有點魂不守舍。我就想可能是剛才的場面刺激了我,其實,對男女間的愛情場面,我早已免疫,可能是這兩個人身份都太過特殊,也與我有著太密切的關係,才會叫我這般不知所措吧。

    我正想著自己的心事,突然,那個司機向我伸過頭來,熱情問道:「沒猜錯的話,你是施慧吧?」

    我探詢地回望他,他向我點頭笑道:「你一上車我就覺得像,我們公司學過你的事跡」

    我不置可否地笑了,時隔半年居然還有的哥脫口叫出我的名字,叫我倍覺溫暖。我開始滿身找零錢,以防下車不要錢的事情再度發生,然後問他,「咱們什麼時候年檢呀?」

    他想想說:「往年都得二月春節前後呢!」

    我說:「哦,那我就不著急了。」

    他好奇地問:「你不上道了嗎?」

    我看了看鏡子樣的街面,穿梭如織的出租車,說:「上,馬上就上道!」

    元旦第二天一早,我剛剛起床,手機就響了起來,一個渾厚的男聲向我問候:「施慧,新年好!」

    我驚喜萬分:「呀,高煜,你在哪打的電話?」

    高煜笑道:「過節福利,人人有份。犯人太多,從3號就開始排隊了,每人只限一次,才輪到我,只給五分鐘呀!快說說,你元旦在做什麼?」

    我笑道:「公司放假三天,和媽媽一起過,昨天小婉也來了。對了高煜,也祝你新年快樂!」

    高煜自嘲地笑:「在監獄還過什麼新年?對了,東辰聖誕節的時候搞活動了嗎?」

    我想這高煜人在監獄,對外面的世界還是非常敏感,就應道:「有,搞了一天慶典活動!請了一大堆省市領導和佳賓,弄得挺熱鬧的!」

    高煜判斷道:「鄭子良那是強打精神浪呢,東辰股價一路狂跌,年內如果沒什麼大舉動,離破產就不遠了!」

    我說:「高煜你真神,肖東琳已經放棄四川,過來東北了,說是要二次創業。」

    高煜有些自得:「是嗎?大神來了!『當繁榮已耗盡了自身的力量,為了避免大蕭條,生命週期被人為地延長了。』呵呵,索羅斯的話很有道理!」

    這回我聽明白了,反問他:「你不是說我們東辰在垂死掙扎吧?」

    高煜哈哈大笑:「行,施慧,你這幾個月沒白呆,你聰明多了!」

    我氣笑道:「高煜你恨鄭子良我不管,別沒事詛咒我老戰友,肖東琳可沒得罪你!你別忘了,你還欠人家二十萬呢!」

    高煜仍舊在笑:「哈哈,那我不說了,拭目以待吧!」

    然後,他聲音轉為輕柔:「施慧,你一提肖東琳我想起來了,你手機鈴聲還是那首《鏗鏘玫瑰》嗎!」

    我也想起來:「對呀,我還沒謝謝你給我選的歌呢!我一直在用,昨天小婉聽見還笑話我是玫瑰姐姐……」

    唯一一個寶貴的節日電話,高煜居然打給了我,我非常感動心情殊好,大說特說力圖把快樂情緒回報監獄的朋友,等我們講足五分鐘互道再見時,我竟然覺得有些意猶未盡。

    過節之後,肖東琳並沒有馬上在分公司出現,鄭子良又重新主持工作。於是,公司的情形就有些異樣,兩位副總腳跟腳遞交了辭呈。我覺得有些奇怪,就悄悄問寧馨兒:「東辰公司總部都要北上了,為什麼這些副總還要走呀?」

    寧馨兒告訴我:「劉總一出事他們就想走了,可能是嚇的!聽說鄭總和董事長關係不一般……」

    我前後想了想,覺得還真是這麼回事。這三個月來,我清楚地看到鄭子良和劉春的勢力此消彼長,劉春的陣營慢慢壯大,我曾親耳聽員工私下議論這位劉總是帶了尚方寶劍來的,早晚得取代鄭總的地位。可現在劉春突發車禍幾乎喪命,事出蹊蹺惹人懷疑,鄭子良這個時候重新振作,東辰自覺識時務的大有人在,那兩位副總肯定是不想再趟這趟渾水了。

    只有我清楚,現在和董事長關係不一般的,可不是鄭子良了。我於是想起自己已經好幾天沒去看劉春了,畢竟有過患難真情還是惦記著,就請邀請寧馨兒陪我一同去。馨兒開始有些遲疑,但還是答應下來了。說真的,我對寧馨兒很有好感,聽說東辰成立時她就在這工作了。做為總經理秘書東辰的花瓶,她給人最初印象是美艷高傲,冷漠圓滑,可一旦接觸起來,卻覺得她為人單純,也很仗義。

    這次,我們只在劉春病房呆了十幾分鐘,我明顯感覺到劉春對我的疏遠,他向寧馨兒詳細詢問了兩位副總辭職的經過,然後問我:「施慧你現在在東辰,就是為了你媽媽的病嗎?」

    這話問得非常直接,等於問我是不是為了那份薪水,我實話實說:「不完全是,我其實想開出租去。」

    他說:「施慧,你知道東辰有家拳術館,那兒的工作很適合你!你覺得怎麼樣?」

    他說這話的時候,表情挺認真,叫我覺得他這個想法由來已久,我搖頭道:「我不適合當教練,因為腳傷好多動作做不到位,不想誤人子弟!」

    然後我也認真道:「劉春這樣,你要是覺得我在東辰不合適,就直接向東琳提一下,我早就想離開!只是老戰友幫了我很多忙,東琳不開口我還真不好意思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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