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紅血 正文 第十五集
    第十五集

    片首曲amp;#822;字幕amp;#822;畫面amp;#822;片名

    42、初秋。日景。城外空場上。八里河邊。曹少卿帶隊在城外練兵。

    秋寶兒與四妹邊說話邊擔著一擔水走來。

    曹少卿看見,對龔長禮:長禮。

    龔長禮:有!

    曹少卿:你先領大家練練。

    龔長禮:是!(喊口令,帶大家練兵)

    曹少卿迎著秋寶兒,四妹走來。

    秋寶兒:曹營長,讓大家歇歇吧,喝口水。

    曹少卿:好吧,又讓你和四姑娘辛苦了。

    四妹:我可不辛苦,還是你曹營長辛苦。

    曹少卿:四姑娘,我怎麼辛苦了?

    四妹:你呀,又要帶人練兵,又要管著大夥兒,又要在心裡想著一個事兒。你說你多累呀!

    曹少卿笑:我想什麼事兒啦?

    四妹:想什麼事兒你自己不知道哇?那我告訴你吧,事兒哪,你可以想,不過別老在心裡想,要說得趕緊說,說晚了的話,你也知道,小雞兒出殼要跑,小鳥兒出巢要飛;別說晚了到時候後悔呀!

    曹少卿笑:瞧你說的,四姑娘。你又看出我什麼事兒來了?

    四妹:傻子才看不出來。自古道,美女愛英雄啊!英雄也愛美女呀!只是英雄的嘴,也別老是鐵嘴,硬漢子他也得娶老婆呀!你也不看看我們秋寶兒都什麼眼神兒了?可話又說回來了,秋寶兒,你也不看看曹營長都什麼態度了。

    秋寶不好意思地低頭。

    四妹:好啦!我就不說那麼多了。曹營長,秋寶兒,八里河那的木橋不錯。小橋流水,兩岸綠柳,詩情畫意,你們倆趕緊過去吧,春光一刻值千金,你們還在這磨蹭啥?招呼大家喝水的事兒就交給我吧。

    曹少卿看看秋寶。

    秋寶含情脈脈地看一眼曹少卿,害羞地轉頭,向八里河邊走去。

    曹少卿對龔長禮:長禮!讓大夥兒歇一會兒,都過來喝口水吧。

    四妹笑:曹營長,你也上八里河邊喝口水吧。

    曹少卿:四姑娘,我就服了你了。

    曹少卿向秋寶兒快步走去。

    422、龔長禮:解散!喝水!

    官兵們奔來,一起圍住水桶,四妹笑著為大家舀水。

    四妹:哎!我說你們慢點兒!別嗆著!

    423、初秋。通向八里何的小路上。少卿與秋寶兒並肩朝八里河走去。

    兩人說笑著慢步向前的背影。

    424、初秋。日景。城外空場上。四妹及東北軍戰士等。

    四妹:你們都喝完了吧?

    龔長禮:喝完了,四姑娘。

    四妹:喝完了你們就不想幹點什麼事兒呀?

    龔長禮:啥事兒,四姑娘?

    四妹:你們累不累吧?

    龔長禮:這算啥,我們在大營裡練兵那才叫累呢。

    四妹:那好,我給你們佈置個任務。我喊一二,你們就沖那邊喊嫂子,(指曹少卿、秋寶)好不好?

    龔長禮、眾戰士哈哈大笑,起哄:好!我們跟著四姑娘喊!

    四妹:好!一二!

    眾人沖曹少卿、秋寶:嫂子!嫂子!嫂子!

    425、初秋。日景。城外空場上。通向八里河邊的小路上。曹少卿轉身回頭。

    42、初秋。日景。城外空場上。東北軍戰士。眾人忙將頭低下。

    曹少卿轉身再走。眾人哄地大笑。

    四妹:來,接著。一二!

    眾人:嫂子!嫂子!嫂子!

    曹少卿故意虎著臉回頭:瞎喊什麼!喝完了練兵!

    秋寶望曹少卿的深情目光。

    曹少卿看看秋寶笑言:這幫小子,就能起哄!

    427、初秋。日景。城外空場上。這邊眾士兵一起哄笑。

    四妹頑皮得意地笑望曹少卿、秋寶的背影:龔連長,我就是有眼光!

    龔長禮:四姑娘,我們不累,還喊不喊?

    四妹:還喊啥?人都沒了!

    龔長禮起身看,摸後腦勺:這麼快!都走樹林裡去啦!

    428、(慢鏡頭:曹少卿與秋寶兒在八里河橋上,手扶橋欄談話的鏡頭;曹少卿與秋寶在野地裡戲謔的鏡頭;秋寶在河邊打水掉進河裡,曹少卿奔過去,抱起秋寶,秋寶就勢深埋進曹少卿懷裡的鏡頭;秋寶與曹少卿成親時,在關家大院中大家戲鬧的鏡頭;曹少卿抱著秋寶兒走進洞房的鏡頭)

    429、秋日。日景。大帥府。大帥,程子風。

    大帥:曹少卿這件事做的不錯,夠義氣!我他媽得提拔提拔他!他這不是娶老婆,他這是救了個人!是給咱東北軍長臉!是他媽咱們東北的漢子!

    程子風:少卿的這件事做的很好,在龍崗那兒,咱東北軍在百姓心中大大提高了威信

    大帥:子風呵,你替我寫封信,祝賀祝賀他,把我誇他的話寫進去,另外,告訴他,我現在就任他個師長的頭銜。告訴他好好幹,跟著我,沒他的虧吃!

    程子風:好的,大帥,我這就去寫信。(子風起身)

    430、秋日。晨景。關家大院。關善耕從自己房中出來。金秀,銀秀,麥秀蹦蹦跳跳地過來,後面跟著四妹。幾個孩子圍在關善耕周圍,嘻笑玩耍,一同喊爹。

    麥秀:爹,四姨說了,今天也要送我去上學。

    關善耕:好,上學好。四姑娘,怎麼你去送孩子們上學?張善叔呢?

    四妹:又不是幹活兒,送幾個孩子,真拿我當小姐啦?

    關善耕:那你就去吧,我一會兒要去燒鍋看看。

    四妹:你過來,我跟你說話。(四妹走進關善耕的房裡。)

    關善耕看看幾個孩子,跟進屋去。

    四妹偷朝外面看看,撲到關善耕身上,抱住善耕惜愛地看看,在關善耕腮上親一下跑出。帶著孩子們:走嘍,上學去呀!

    關善耕搖一搖頭,出來。

    關善耕出關家大院門,向西城子燒鍋走。鍾美春兒過來:善耕哥,這麼早去哪兒呀?

    關善耕:美春呀,我去燒鍋上看看。

    鍾美春:善耕哥,咱這酒是咋燒出來的呀?

    關善耕:燒酒燒酒,自然是燒出來的。

    鍾美春:善耕哥,我有件事想跟你說。

    關善耕:好事呀?

    鍾美春:當然是好事!

    關善耕:那就說吧,我聽著。

    美春:哥,我想跟你學燒酒。

    關善耕:胡鬧,哪有女孩子學這行的。

    美春:那我跟你去燒鍋裡看看去。

    關善耕:去吧。

    二人向燒鍋走。

    美春:善耕哥,我看四妹對你真好。

    關善耕:好一陣兒壞一陣,高興了好,不高興了一張嘴刀子似的。

    美春:那就是好。

    關善耕:喲,還有這一說呀。

    美春:這就是女孩子的心,善耕哥,我也amp;#822;amp;#822;amp;#822;amp;#822;amp;#822;amp;#822;

    突然兩人被後面的一人從中間分開。兩人同時扭臉看。

    四妹走在兩人中間。四妹面帶微笑,得意之狀。

    善耕:四妹,你不是送孩子們上學去了嗎?

    四妹:有人帶勞了!讓你失望了吧?

    善耕:瞧你說的,我失什麼望。

    四妹:美春兒,今年多大了?

    美春滿臉不自在的表情。嘟嘴,閉口不語。

    四妹:十八的姑娘一朵花兒,你到底多大呀?怎麼還不嫁人哪?

    鍾美春滿臉賭氣的樣子,不語。

    四妹看看美春,笑一笑:要我說呢,該嫁得嫁,要不將來沒準兒就得插在牛糞上!

    美春:你咋這麼說話?!

    四妹:這麼說話怎麼啦?不好聽呀,那你就別聽呀!

    美春:你(氣哼哼走)

    四妹得意地望著美春走去的背影笑。

    關善耕尷尬地看四妹。

    四妹得意地:看什麼呀?掃你的興了吧!(大步向前走去)

    善耕愣站在那裡。

    四妹猛然回身:走哇,我跟你上燒鍋!

    43、秋日。日景。可兒的家中。可兒站在窗前,表情憂鬱地望著窗外。古冬楊入,走到可兒的身邊,輕輕摟住可兒的肩頭。

    古冬楊:可兒,我們明天就要舉行婚禮了,你覺得還有什麼事情要做?

    可兒:冬哥,什麼事兒都沒有,我就是想我媽。我覺得咱們結婚媽應該在場。

    古冬楊:姑媽非走,咱也沒辦法。我覺得她能自己偷著走,這說明她就是怕咱們留她。這會兒請她回來,她也不會回來的。等過一段時間,咱倆一起去把她接回來好不好?

    可兒:冬哥,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吧,反正我也不知道怎麼辦好。

    古冬楊:你就放心,我會辦好的。

    可兒轉回身來抱住古冬楊。

    432、秋日。日景。可兒家房門外。門開,素蓮打門出。素蓮走到街角處,旁邊一人與素蓮擦身而過略停,向樓上張望狀,同時悄聲地:告訴小姐,準備好,帶上該帶的東西,今天走。

    素蓮再看,那人已遠去。

    433、秋日。日景。可兒家中。素蓮入,兩個使女正在打掃一樓房間。素蓮將菜放在廚房出來,朝樓上看一看,又悄悄看看兩個使女。素蓮拿苕帚、抹布上樓。

    434、秋日。日景。可兒家中。古冬楊從自己房中出。樓下,忽然有人敲門。使女開門,盧衛東入。

    古冬楊:衛東來了。

    古冬楊下樓,盧衛東悄悄在古冬楊耳邊低語。古冬楊一驚狀,匆匆穿衣,同盧衛東出去。

    435、秋日。日景。可兒家中。素蓮急忙進可兒屋,回手把門關上。

    素蓮:小姐!

    可兒不耐煩地:幹什麼慌慌張張的!嚇我一跳!

    素蓮:小姐,古冬楊是日本人,壞人!是日本間細!

    可兒:你說什麼?你胡說什麼?

    素蓮:是真的!跟古冬楊一起的所有這些人都是日本奸細!

    可兒:素蓮,你怎麼啦?你這些話是聽誰說的?冬楊他是我表哥!

    素蓮:小姐,我說的都是真的,是王爺說的!

    可兒:王爺?你今天是怎麼啦?素蓮?王爺已經沒了,你不是知道嗎?

    素蓮:小姐,王爺根本沒死,他今天就來接咱們走,他讓你快點兒把東西收拾好。

    可兒:素蓮,你說的是真的?你見到王爺了?

    素蓮:我見到了,王爺一直在保護咱們。

    可兒:他在哪兒?

    素蓮:他就在對面

    可兒:我不信!王爺的骨灰是盧衛東拿回來的,我親自掩埋的,怎麼王爺又突然出來了?這不可能!

    素蓮:真的!

    可兒:好!那你帶我去見他!

    可兒往外走。素蓮將她一把拉住。

    素蓮:小姐!你千萬別聲張,下面的使女肯定也是古冬楊的人!要是被她們發現你知道了,咱倆就都沒命了!

    可兒:那我也不信,冬哥都要和我結婚了,怎麼會呢?

    素蓮:對了,太太沒走,是被他們抓走的!

    可兒:抓走的?不會吧,我媽是給我留了她的親筆信的。

    素蓮:那天我就在王爺的屋子裡,就在對面,我是親眼看見的!

    可兒:那你當時為什麼不告訴我?

    素蓮:是王爺不讓,是他怕你沉不氣露出了,被古冬楊發現。

    可兒:怎麼會呢?怎麼會有這事兒?

    素蓮:別多想了,小姐,沒時間了,快收拾東西吧,來不及了!

    可兒:這是怎麼啦?怎麼會有這事兒?

    素蓮:小姐,快點兒吧,王爺他們可能馬上過來。

    可兒想一想,收拾東西。

    可兒忽然停手:不行。我得見到王爺再說,我不相信他還活著。

    素蓮焦急地:小姐!快點兒吧。沒時間多想了!

    可兒:可我不能就這麼離開冬哥。

    素蓮:他不是你的冬哥,他的真名是日本名,叫石井武夫!

    可兒:怎麼可能?

    素蓮焦急之下跪在地上:小姐,我求求你啦,快收拾東西吧,來不及了!

    可兒兩手抱頭:這是怎麼啦!

    可兒猛然揚頭,匆匆收拾東西。將牆上的字畫都摘下來裝好。

    43、秋日。日景。關家大院。四妹房中。四妹、李春安。

    四妹:春安哥,我看你這陣子咋這麼消沉,整天好像心事重重的。

    李春安:自古以來,男人如果墮入情網,都會萎靡不振的。

    四妹:春安哥,不是這樣吧?我聽說男人要是墮入情網,往往會奮發向上的。

    李春安:四姑娘,那是因為他贏得了愛情。而我,我只是一廂情願而已。

    四妹:春安哥,你不能這樣,我不是跟你說了嗎,咱們至少還是好朋友。四姑娘願意給你當個好妹妹。

    李春安:兩回事。四姑娘,對於一個人來說,最難忍受的煎熬就是愛的煎熬。我現在是真的受不了了。

    四妹:春安哥,可是愛這東西是不能強免的,你也是接受新思想的人,我也是接受新思想的人。咱對這事兒都懂,應該看得開的。

    李春安:算了,四姑娘,我能天天看到你,跟你說上幾句話,心裡也就知道了。

    四妹低下頭:春安哥,你對我好我知道,真對不起,我知道我傷害了你的感情,可我不是有意傷害你的,這是沒法兒的事兒。

    李春安站起,向四妹張開雙臂。

    四妹不高興地:春安哥,這不行,你要是這樣的話,那你以後就別來了。

    李春安:四姑娘,春安沒別的想法,春安只想抱一抱你,抱一抱你,春安的心裡就踏實了。

    四妹生氣地扭過身去。

    李春安站在那裡,眼裡漾出失落、憂傷的眼神兒。

    437、秋日。日景。可兒家樓下。忽然樓下房門被撞開。王僕若干入,樓下女僕掏槍被擊斃。王僕上樓,王僕:快走!

    可兒:怎麼回事?!

    王僕不由分說,拎皮箱,拉可兒下樓。

    可兒被拖著往樓下走:素蓮,怎麼回事兒?

    素蓮:是王爺的人。

    可兒被拖下樓,看見被擊斃女僕手中槍現驚狀。

    可兒被眾人拖出上車。

    438、車內古紅霞,王爺。

    可兒驚喜地:媽!

    古紅霞:可兒!

    兩人流淚抱在一起。

    兩部車疾行。突然,前面的路上古冬楊握槍走出,攔在路中。旁邊又衝出數人對車舉槍

    王僕與古冬楊等交火。

    車向前衝。王爺探身車外開槍。王爺中彈負傷。

    439、秋日。日景。古冬楊畫坊中。古冬楊陰沉著臉在屋中走動。日本女特務小村(8歲)入。將一份電報交在古冬楊手中。古冬楊看電報(話外音):鑒於黎可兒已嚴密藏匿,務要設法找到她的下落,同時要進駐龍崗。

    古冬楊滿面怒容:我一定要找到她!

    小村面無表情地:我想信你能找到她的!

    古冬楊:這是我的輝煌事業!

    小村:我認為,黎可兒有可能離開了這裡!

    古冬楊:她就是離開這裡,我也一定能找到她的。黎可兒不會上天,也不會入地!我一定要找到她!

    440、秋日。夜景。關家大院。善耕房中。小圓桌上幾樣菜。一壺酒。四妹與善耕隔桌而坐。四妹端著一杯酒起身,到善耕的身旁坐下。

    四妹:哥,你能不能再替我喝三杯酒。

    善耕現醉態:能。替你喝幾杯都行。

    四妹將酒杯遞善耕,善耕連喝三杯。醉眼朦朧狀。

    四妹將身依進善耕懷裡:哥,你就說句心裡話,你心裡到底喜不喜歡我?

    善耕醉態狀語:喜歡,誰要是不喜歡你誰就是孫子!

    四妹眼裡湧起淚花兒:哥,咱倆的事,原來差著你的一個想法,以為我是我姐大妹的妹妹,你不能對不起大妹。後來又有了善犁的事兒,結果,老爺子也反對咱倆的事兒。我知道你孝順,我不怪你。可這一耽誤就又是幾年的時間,金秀今年都十六歲了。

    善耕一把抱住四妹:四妹,說句實話,哪天我都想你想得不得了,尤其一到了晚上,我一個人躺在床上的時候,我就想,這要是四姑娘在我身邊多好,兩個人說著話,親親熱熱的在一起。可四姑娘,我真是沒法子呀,我心裡喜歡的也就是你四姑娘一個人,我壓根兒就沒喜歡過別的女孩子!

    四妹緊緊地抱住善耕:哥,我知道,我知道你心裡一定是真想我的。你放心,四姑娘這輩子就是你的人,我等著你,就是這輩子你娶不了我,下輩子我也一定要嫁你。

    善耕:別這樣,那不就誤你的終身嗎?我不能坑你,我不能讓你這麼乾等著我。四姑娘,聽我一句話,啊?我看春安對你也是真心的,這麼多年裡也一直在等你,你就嫁了他吧!

    四妹:哥,你別說了,四姑娘說了話是算數的。哥,今晚上我就給你,你看,今晚的月亮多好,又大又圓,已經是深秋了,九月十五了。再一個春天來的時候,四姑娘就沒有二十歲了。

    善耕:那不行,四姑娘。我不能那麼做。

    四妹:善耕,就今兒個晚上,四姑娘就要今天晚上做你的媳婦,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四妹摟著善耕的脖子,火熱的嘴唇貼過去。

    善耕喃喃自語:這不行,這不行amp;#822;amp;#822;amp;#822;amp;#822;amp;#822;amp;#822;

    善耕突然抑制不住地抱住四妹狂吻。

    四妹起身,將屋中的蠟燭一隻隻點亮。四妹跪在炕上,面對紅燭,面對善耕略含羞怯地微笑,一點點地脫去衣服。

    明亮的燭光下,善耕與四妹在床上相擁熱吻的場面。

    44、秋日。日景。龍崗縣城南。八里河邊。大堤上。深秋荒涼的野外景色。四妹、李春安。

    四妹:春安哥,你也該出去做事了。

    李春安:唉!四姑娘,我頹廢了。有人說,愛情像一支燃燒的火炬,他可以為你照亮光明的前程;可也有人說愛情是嚴霜,它可以肅殺一切,讓你形同槁木。而對於我來說,我正是後者。

    四妹:春安,你不能這樣。男子漢大丈夫應該以志先立。

    李春安搖頭苦笑:四姑娘。還說什麼呢?愛的失落,家的陰沉枯燥,官場的腐敗,社會的潮濕陰暗,這一切都讓我感覺前途渺茫。我現在就是一個徘徊在陰沉沉的天下的一片荒原上的孤獨者。沒有什麼再可以求了。不過,四姑娘,我會等你一輩子的,我相信會有一天,你會成為我的愛妻的。

    四妹:瞧你說的,讓你這一說,天下就沒人的活路了。就是我對你有心,別的姑娘對你有心,你這樣副樣子,誰也不敢跟你接近啊!

    李春安忽然看四妹:四姑娘,這麼說我還有希望?

    四妹:春安哥,這個世界上,就沒有沒希望的事兒,這個世界上的事兒又都沒希望。哪一件事兒,你看著它都有希望,又都沒希望,這就得靠自己去努力,自己去爭取。

    李春安:四姑娘,只要我活著,我不會放棄對你的愛的。

    四妹:春安哥,天下的姑娘那麼多,比我好的姑娘有的是,你為什麼這麼固執?

    李春安:那你又為什麼那麼執著?

    四妹:我的情況和你的情況不一樣,這是因人而異的。

    李春安:四姑娘,能不能把不一樣的原因跟春安說說?

    四妹:可以,春安哥,但不是現在,有一天我會對你說的。有一天,也許事實會告訴你的。

    442、秋日。日景。關家大院。關如水房中。關如水坐在椅上慢慢喝茶,善犁入。

    田兒:二東家。

    善犁:哎。

    善犁走到關如水旁邊:爹,你叫我?

    關如水:坐吧。

    善犁在關如水旁坐下。

    關如水:田兒,你先下去吧,我和你二哥商量點事。

    田兒:是,老爺子。(田兒退下)

    關如水:善犁呀,你知道爹今天叫你來是什麼事嗎?

    善犁:爹,不知道。

    關如水:善犁,你今年也已經三十多了,因為你的事,這一牽延,又過了這麼多年。你雖然有個豆花兒,但不是正室,而是偏房,結果,你不娶,你大哥也不娶,弄得咱們關家成了光棍家了,連個主婦都沒有,外人知道的,是家中另有內情,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關家沒人情味兒,養不住媳婦呢。

    善犁:爹,我大哥是大的,娶也得大哥先娶。

    關如水:什麼話!你大哥說了,他再娶已經是第三房了,可弟弟一直未娶,他是個愛面子的人,在外面做事,又要有個好品行的口碑,所以,怎麼說,這回也得你先辦了婚事,他才能有這個打算,不然,事雖是這麼個事,但話卻好說不好聽。

    善犁:爹,這是家事,別人管不著的。

    關如水:我知道別人管不著!原來我也這麼想,打算給你哥先娶回一個,好讓咱家有個主婦。可別人有一張嘴,眾口飛沫,話是說什麼都有的。

    善犁:爹。

    關如水:好了,這事我也看好了,我不作主,你自己是沒個作主的時候了。田兒也等了你這麼多年,人家是一心撲在你身上的,為丈夫者,不可做負人之事;尤其是不能做負癡心女子的事。所以,我就給你作這個主,趕緊把你和田兒的婚事辦了。辦完你的婚事,過些日子,你也可把豆花接回來住。等你的事兒安頓完了,也好張羅你哥的婚事。咱關家是龍崗的大戶,總不能老這麼家裡沒個主婦。

    善犁:爹!

    關如水:你就不用多說了,如果你心中另有別人,也可以破破例,我也不給你做主了,你就趕快跟我說一聲,田兒今年也是二十多歲的人了,人家總不能就這麼白等你一輩子。尤其是姑娘家,錯過了該嫁的年齡不就誤了人家的終身嗎。

    善犁:爹。

    關如水:別說了,你回去好好想想,也跟豆花兒商量商量,給我個痛快話。如果你再這麼悶著,那我就直接給你和田兒定日子了。

    443、秋日。日景。龍崗縣城外。去南甸子燒鍋的路上。四妹追上走向南甸子燒鍋的善犁。

    四妹:二哥,你站下。

    善犁站下:四妹,你怎麼來了?

    四妹:二哥,你說我怎麼來了?

    善犁:有啥事?

    四妹:有,老爺子叫你我也知道啥事兒。

    善犁:四妹,這事兒你就不用管了,我知道該怎麼做。

    四妹:你不知道該怎麼做!

    善犁:我自己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四妹:你就是不知道!

    善犁不語,望著四妹。

    四妹:二哥,我們都不是孩子了,其實,我心裡也知道你在想什麼,可是,那不是一回事兒。田兒等了你這麼多年了,老爺子一張羅要給你辦喜事你就找借口推,可這是個辦法嗎?你得面對實實在在的事兒。你總不能就這麼耗一輩子吧?你有了個豆花兒,你耗得起,可是田兒耗不起,你不能讓人家白等著你。

    善犁:四姑娘,你別說了,我明白,其實你心裡也明白,這麼多年,我說不出口,可今兒個我說,我心裡有人,確實有人,這個人不是別人,唉!amp;#822;amp;#822;amp;#822;amp;#822;amp;#822;amp;#822;不說啦!四姑娘,你放心,田兒我娶定了,如果你讓我現在娶,我現在就娶,我聽你的。

    四妹驚訝地望著善犁。

    善犁:四姑娘,你啥都可以讓我去做,可你管不住我的心,我心裡裝著的人,那是永遠裝著的,那個地方誰也搶不去。

    四妹:那amp;#822;amp;#822;amp;#822;amp;#822;amp;#822;amp;#822;那你答應娶田兒啦?

    善犁:答應了,因為你答應了。

    四妹:二哥amp;#822;amp;#822;amp;#822;amp;#822;amp;#822;amp;#822;

    善犁轉身走。忽然回頭:四姑娘,我跟你說明了吧,我心裡的那個人就是你。可我也知道你心裡有的是誰。

    善犁大步走去。四妹百感交集望去的目光。

    444、秋日。日景,關家大院。關如水房中。關如水、善耕。

    善耕:爹,鍾敬文今天又來了,說是要和咱商量娶金秀的日子。

    關如水:那你怎麼跟他說的?

    善耕:爹,我想,既然善犁已經答應了娶田兒的事,我看咱還是得先給善犁辦。善犁沒成親,我這邊怎麼好給金秀張羅辦喜事?

    關如水:這話有理。也不光是善犁,你的事兒也得抓緊。

    善耕:爹,我的事兒不急,一個續絃,什麼時候都行。

    關如水:那也不能拖得太久。

    善耕:中,爹。等辦完善犁和金秀的事兒,我就張羅自己的事兒。

    關如水:也行。要是這樣,你就先張羅善犁的親事。張羅完善犁的事兒,然後把金秀的事兒辦了。金秀是嫁人,多少也得依著點兒婆家,別鬧出彆扭來,孩子過受氣。

    445、秋日。日景。關家大院。善犁與田兒拜堂的場面。眾人歡慶的場面。

    44、秋日。夜景。關家大院。善犁新房中。田兒坐在床上,頭上遮紅蓋頭。屋內,幾支粗大的紅燭燃著,外面不斷傳來歡笑喝酒行令的聲音。

    新房的門響,關善犁醉態地進來,然後回身將門關好。

    關善犁一步步走到田兒的面前。

    蓋頭中的田兒期待的表情。

    關善犁慢慢將手抬起,又慢慢放下。回身坐在桌旁的椅上。

    田兒等待著

    關善犁垂頭望著地面。

    紅燭特寫,跳動的燈火。

    田兒流下淚水的雙眼。

    關善犁朦朧了淚光的雙眼,眼前浮現著四妹的面龐。關善犁猛然站起,走到田兒的身邊,將田兒的紅蓋頭掀開,把田兒攬在懷裡,田兒一下緊緊抱住關善犁,淚水湧流,哽咽地叫一聲:二東家。

    447、秋日。夜景。李富銘家中。李富銘、得珠兒、李富銘與得珠之子小弟(歲)。

    得珠兒:我說富銘,春安也老大不小了,又是在日本留過洋的。要學問有學問,要能力有能力,可為啥老就這麼糗在家裡?一個男人,總得出去做點事吧?

    李富銘:春安不是讓個四姑娘給絆住了嗎!

    得珠兒:一個大男人讓一個丫頭片子給絆住,這是個事兒嗎?天下的男人要是都讓女人給絆住,那這天下不就大亂了?

    李富銘:我也勸過春安,可春安不聽,那你說我有什麼法子?我也不能把兒子趕出去呀!

    448、秋日。夜景。李富銘、得珠房門外。李春安站在門前側耳聽狀。

    449、秋日。夜景。李富銘家內室。李富銘、得珠兒、李富銘與得珠之子小弟。

    得珠兒過去,指著李富銘的腦門兒:哎呀!你個老不死的!那他在家糗一輩子,你就管他一輩子?那將來咱的兒子小弟兒咋辦?

    李富銘:小弟兒這不是還小嘛。

    得珠兒:小也有長大的時候,我不能讓他跟這個野種大哥學壞了。

    小弟兒跑過來:媽,媽,大哥不壞。

    得珠兒:滾!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什麼根兒,什麼苗兒!王八揍的東西

    就都會縮脖子!

    李富銘:得珠兒,你看你這是amp;#822;amp;#822;amp;#822;amp;#822;amp;#822;amp;#822;無緣無故的這是幹什麼!

    得珠兒:幹什麼?!你那寶貝兒子看上個四姑娘,可人家四姑娘也得看上他呀!人家四姑娘那是誰都看得明白的,就是關善耕床上的小褥墊兒,什麼時候能輪到他?!再說,那個四姑娘半瘋似的,像個小婊子,就是娶到家來,你那個王八兒子能伺候得了嗎?你們爺兒倆個我算是看明白了,都是吃得了飯,幹不了活的廢物!誰嫁了你們,也就等於守了活寡了!夜裡苦熬蠟頭兒,來不了一點兒真本事的!

    李富銘一臉苦相,正欲言時,李春安推門入。

    李春安指得珠兒:不許你侮辱我爸!不許你侮辱四姑娘!

    得珠兒一愣,忽然撒潑狂叫:反了反了!李富銘!你欺負我!你的王八兒子也欺負我!我不活了!

    450、秋日。黎明前,天欲明未明時。關家大院。善犁新房中。善犁悄悄起來,看一眼身邊的田兒後輕輕下地。善犁穿好衣服到外間,打開櫃子,拿出一封信放在桌上。輕輕出門。

    善犁趕著一掛大車,車上坐著豆花兒和孩子悄悄出門。城外龍崗的大道上,善犁趕著大車向前奔去。

    45、秋日。日景。關家大院。關如水房中。關如水、善耕、四妹、田兒。

    田兒掩面而涕。

    關如水看信。

    關善犁話外音:爹,兒子如你的願了,到底給你娶了房正房媳婦。關家沒丟名聲,你老也沒丟名聲。我也是把該做的事做到了,我走了。豆花兒我得帶上,因為豆花有了我的孩子,我不能不管。

    關如水看罷,將信拋在地上,憤憤而言:這個關善犁!簡直太不像話!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孔孟之書讀到哪裡去啦?難道都就飯吃嗎?!真是有辱家門!

    善耕:爹,他信上說要去哪裡?要不去把他找回來?

    關如水:去哪兒?他要是告訴你去哪裡還能走嗎?

    善耕:那,那他能去哪兒呀?

    關如水:誰知道他能去哪兒?這個敗類!

    善耕:爹,你也別太生氣了,等我著人慢慢打聽,人過留名,雁過留聲,總會有消息的。

    關如水:算了,天下之大,杳無邊際,茫茫人海,浩若煙波,你哪裡去找?如果他還有心,早晚會捎話回來的,到時候再去找他也不遲。

    善耕:爹,那依你的意思就先這麼放下?

    關如水:不放下又能怎麼辦?這個蔫頭,平時沒話,卻裝了一肚子的老豬腰子。竟然幹出這種事兒來。只是苦了田兒了。

    田兒:爹,沒事,反正我侍候爹侍候慣了,我就在家侍候爹。

    關如水:那怎麼成!你嫁給了善犁,就是關家的二東家媳婦了,怎麼還能讓你干下人的活兒?

    田兒:爹,我幹慣了,我願意幹,我離不開你老。

    關如水:唉!真是出了逆子啦。

    452、秋日。夜景。關家大院。善耕房中。善耕坐在桌旁喝茶,四妹入。

    善耕慌忙起身,過去將門關好。轉身走到四妹身邊,拉四妹坐下。

    善耕:四妹,這麼晚了,有事吧?

    四妹默默坐下。眼望地上。

    善耕:四妹,怎麼了?有什麼心事?

    四妹苦笑一下,偎在善耕懷裡,抱住善耕,把頭靠在善耕肩頭上。

    善耕:四妹。

    四妹:二哥成了親,人走了。善耕,我知道他是為什麼走的。

    善耕:你說他為什麼走的?

    四妹:就是為了慪氣走的。

    善耕:慪氣?他和誰慪氣呀?

    四妹:這不明擺著的事嗎?有件事,我一直沒對你說。二哥沒成親之前,老爺子叫他去了,出來的時候我就又勸了二哥,結果他真就說了心裡話。

    善耕:他說的什麼?

    四妹:他說,他心裡的那個人是我。

    善耕:他親口說出來啦?

    四妹:嗯,說出來了。

    善耕思索地:原來真是這樣。那他還說什麼啦?

    四妹:他還說,他也知道我心裡有的是誰。

    善耕點頭。

    四妹:善耕,我真想不通,二哥怎麼能這麼做?田兒將來怎麼辦,要知道能這樣,我當時也就不勸他了。我也是一時生氣,也是想讓他知道,這樣的事總是得兩廂情願的。

    善耕:這善犁也是個明白人,怎麼能辦這樣的糊塗事兒。

    四妹:善耕,田兒等了善犁那麼多年,結果卻落了這麼個下場。可一細想起來,我也想到了咱倆的事。咱倆怎麼辦哪?

    善耕:這amp;#822;amp;#822;amp;#822;amp;#822;amp;#822;amp;#822;善犁心裡原來有的是你,老爺子對咱倆的事又amp;#822;amp;#822;amp;#822;amp;#822;amp;#822;amp;#822;

    四妹:你別說了,我就知道問你也是白問的。

    四妹說著,去解善耕的衣扣。

    善耕忙抓住四妹的手:四妹,那次我是喝多了酒了,咱不能再這樣,萬一要是懷上了amp;#822;amp;#822;amp;#822;amp;#822;amp;#822;amp;#822;

    四妹嗔怪地看善耕一眼:我把身子給了你了,這一輩子人就都是你的,懷上又能咋樣?懷上就生!我還就要看看老爺子能把咱倆也趕出去。

    善耕:四妹!

    四妹緊抱善耕。兩人**湧發,吻擁床上。

    453、哎喲歌曲起

    歌詞:

    春日裡頭,日頭亮,地裡長出的苗兒壯

    十八歲的姑娘眼睛亮,火辣辣的胸脯顫又晃,

    秋天裡的莊稼金黃黃,捧出的都是咱的希望,

    十八歲的姑娘她夜裡狂,生下個哥兒棒又棒,

    咱的家,咱的地,咱的爹來,咱的娘,

    咱們熱烘烘的大火炕。

    夏日裡頭風兒暢,地的小苗兒變大秧,

    年輕的媳婦好放蕩,奶著孩子走街坊,

    冬天裡的老酒香,妹兒把酒給我燙一燙,

    老婆他抱著我把歌唱,我的郎兒他壯又壯呵,

    哎

    咱的日子他亮堂堂

    叮叮匡叮叮匡叮叮——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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