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紅血 正文 第十一集
    第十一集

    片首曲amp;#822;字幕amp;#822;畫面amp;#822;片名

    279、夏日。日景。關家大院。賬房。關善犁坐在賬房裡,同占伍算賬。

    關善耕從門外探進身來:二弟,先放一放,我有點事跟你說說。

    關善犁放下筆:占伍,你自己先算著,回頭咱倆再對。

    仇占伍:忙你的二東家。(拿起筆,看帳本,打算盤)

    關善犁出來:大哥,啥事兒?

    280、夏日。日景。關家大院中。關善耕不吱聲,前頭先走,逕直走回自己的房裡。關善犁緊隨後面進去。

    關善犁見關善耕嚴肅的面孔,陪個笑臉:大哥,有事兒呀?

    28、夏日。日景。關家大院。善耕房中。關善耕坐下、關善犁一旁坐下。

    善耕:二弟,豆花兒的事兒爹知道了。

    善犁面無表情地:知道啦?知道了好。

    善耕:你也別好不好的了。爹讓我給你在外面買個宅子,讓你把豆花兒先接過去,讓你也過去,先那麼過著,等給你明媒正娶一房媳婦以後,再把豆花接進宅子來,讓她當個二房。你覺得這麼辦咋樣?

    善犁:不咋樣。

    善耕:那你就是願意了?

    善犁:願不願意也這麼定了。

    善耕想一想:二弟呀,咱爹的年歲已經不小了。人到了這個年齡,想的事已經不多了。唯一想的是兒孫、後代們的事。只要他看著咱們,兒孫的事有沒辦好的地方,他就放心不下,這是老人的通病。善犁,你今年三十,也算是老大不小了。人過三十天過午,已當而立。立者立業立家。而你不娶怎麼能算立家?這婚事兒總得辦了吧?你總不能讓爹老在心裡窩著這塊心病吧?善犁,爹今兒個還說了,他打算把田兒給你娶過來。我看田兒人不錯,長得也俊,又是張善叔的閨女,知根知底兒。人活一世,就這麼回事,堂堂正正娶個老婆,生幾個孩子;把日子過好一點兒,順心一點兒,也就完了。還求啥?當大官兒?當皇帝?娶名門小姐?那不是咱百姓的事兒!就是給咱個名門小姐、皇上的女兒咱也不敢娶,咱得低人家一頭。

    關善犁掏出煙來,點著吸上。

    關善耕:善犁,你不能老這樣,心裡別著個勁兒。到底為啥,你總得有句話吧?

    善犁不語,吸煙。

    關善耕:善犁,你說你這是怎麼了?你讓我著急不要緊,我是大哥,我活該!可是你不能讓咱爹著急吧?!

    關善犁吸煙。

    關善耕:二弟,我明著跟你說吧,因為有了豆花兒這件事,爹已經把你和田兒的事兒定了,到時候你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

    282、夏日。日景。關家大院。善耕房前。善耕出。門外,四妹正站在門口。兩人對望一眼。

    關善耕不語,急急走去。

    283、夏日。日景。關家大院中。善耕房前。善犁打屋中出,不看門前站著的四妹,逕直朝外面走去。

    284、夏日。日景。龍崗縣城外。八里河的木橋上。關善犁手扶橋欄,望著河水。

    四妹遠遠地站在一旁。

    285、夏日。日景。可兒家門前。一個頭戴禮帽的人在可兒的住宅門前敲門。

    素蓮將門打開,來人將一封信塞給素蓮。

    來人:馬上交給小姐。

    來人扭頭離去。

    素蓮一怔,疑惑地望著那人,一邊看信封,一邊將門關上。

    28、夏日。日景。可兒住宅門前的路上較遠處。古冬楊走來,注視匆匆離去的送信人,若有所思狀。

    287、夏日。日景。可兒房中。可兒拆開信。

    信:你必須馬上離開此地,獨自隱藏,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切記切記。

    可兒懵懂狀。

    288、夏日。日景。可兒家中。樓下門響。樓梯上響起急促的腳步聲。

    古冬楊匆匆上樓,迎面碰上下樓的素蓮。

    古冬楊看素蓮一眼,略停,又匆匆上樓。

    289、夏日。日景。可兒家中。可兒房內。可兒正在梳妝台前梳頭。古冬楊從外猛地推開可兒的房門。可兒驚訝地回頭看古冬楊。

    黎可兒:冬哥!(站起身,笑著過來,)你嚇我一跳,這麼急急火火的。

    古冬楊:可兒,剛才誰來過?

    可兒:沒人來過。

    古冬楊:我看見有個人從門口剛剛離開。

    可兒莫名其妙地:剛剛?

    可兒走過去推開房門,站在樓梯口處對樓下:素蓮,你上來!

    素蓮答應,奔上樓來:小姐。

    可兒:剛剛有人來過咱家嗎?

    素蓮:有。

    可兒:那怎麼不跟我說一聲。是幹什麼的?

    素蓮:小姐,是找人的,找錯街了。

    可兒嗔怪地:那也該告訴我一聲。

    素蓮:那人問一句就走了。

    古冬楊注視著素蓮,慢慢轉身,露出笑容。二人進屋。可兒將門關上。

    古冬楊:可兒,姑媽呢?

    可兒:大概去逛街了吧,媽是閒不住的。(拉住古冬楊)來,冬楊,你看我買了個戒指。(可兒拿起梳妝台上的一枚戒指)冬哥你看。

    古冬楊心不在焉地:好好。

    可兒望著古冬楊疑惑的目光。

    290、夏日。日景。龍崗縣城外。八里河橋上。關善犁手扶橋欄,俯身望著河面。

    四妹一點點地蹭到關善犁的身邊。

    四妹:二哥。

    關善犁將頭抬起,將目光望向遠處的河面。

    四妹:二哥!我要跟你說話。

    關善犁望著遠處不語。

    四妹:二哥,我知道你心裡不好受。知道你心裡憋著什麼,但是二哥,你是個男人,你不能這樣。

    關善犁臉上現出很感傷的微笑。

    四妹:二哥,豆花的事兒是我的錯,我知道你不喜歡她,可我原本也不是想出這種事兒的,我是想摸摸二哥的底兒,想知道二哥的心事兒。其實我也是好心。

    善犁不語,臉上掛著傷感的微笑。

    四妹:二哥,可事兒出了,咱就得挺起來,那才是個硬漢子。

    善犁不語,臉上依舊掛著傷感的微笑。

    四妹:二哥,老爺子為你的事兒著急,心裡也不好受。這個時候了,你就應該把事情看開點兒。也許這就是命。

    善犁:你不是不信命嗎?

    四妹:是,我不信命,二哥,但是有些時候你擺脫不掉一些東西,我覺著這就是命。二哥,我現在覺得,人是被一張你看不見的網套著的,套著你的網就是你的命。你說呢,二哥?我看你就信我一句話,先把豆花接過去,然後娶了田兒吧,田兒人也不錯。你就讓老爺子放下這份心吧。

    關善犁:四姑娘,這是你的意思。還是我爹的意思,還是大哥的意思?

    四妹:是我的意思,也是老爺子和大哥的意思。

    關善犁:那好,有你的意思就夠了,豆花兒我接,田兒我娶。你說讓我啥時候辦這兩件事兒我就啥時候辦這兩件事兒。

    四妹:二哥!

    關善犁:四姑娘,你還記得你小的時候嗎?

    四妹點點頭:記得,二哥。

    關善犁:記得沒事兒的時候,我們常常來這八里河邊嗎?

    四妹:記得。

    關善犁:四姑娘,那時候你小,但是你最歡勢!天天嘰嘰喳喳,跟在大妹的身後,跟在二哥的身後;咱們有候跑到河邊釣魚,有時候上野甸採花兒,采草莓,采蘑菇。冬天的時候,咱們就跑南甸子燒鍋那兒去,堆雪人兒,打雪仗,多有意思。四姑娘,那時候二哥大了。你猜二哥的心裡怎麼想。

    四妹搖搖頭。

    關善犁:那時二哥就盼你快點兒長大!amp;#822;amp;#822;amp;#822;amp;#822;amp;#822;amp;#822;

    四妹:二哥。

    關善犁眼裡閃起淚花:不說了。二哥是個不善於說話的人。是個不願意把心裡話說出來的人。但是二哥也有一顆熱乎乎的心。也有自己的想法,也有自己的願望。

    四妹:二哥。對你的事兒我也是好心。二哥,你別怪我多嘴。

    善犁:我不怪你。這說明你心裡還有二哥。二哥謝謝你。

    四妹:二哥。

    善犁:唉,人這一輩子,不容易。往往你想的東西就在眼前,可你就是抓不住他。這就好像做夢一樣,你夢見前面是一條路,你想上去,可是你就上不去。你夢見樹上的蘋果壓得樹枝都彎了,你想摘一個,累得渾身出汗,你也摘不到。是命啊!四妹。

    四妹:二哥!

    關善犁一拍橋欄:四姑娘,不說了,咱們走,回去。

    四妹望著關善犁的背影:二哥!

    善犁頭也不回地朝前走去。

    四妹迷惑的目光。

    四妹思索地、自言自語地:二哥,他amp;#822;amp;#822;amp;#822;amp;#822;amp;#822;amp;#822;他今兒個這話是什麼意思呀?

    29、夏日。日景。可兒家中。古紅霞坐在一樓的沙發上看書。素蓮忙著往餐桌上擺餐具。

    古紅霞:素蓮,叫他們倆下來吃飯。(不高興地)沒事兒整天泡在屋裡。

    素蓮:小姐!古先生!吃飯了!

    古冬楊正坐靠在床上,擁著黎可兒。黎可兒聽見叫聲,慌忙起身:冬哥,快下去吧,要不然媽又生氣了。

    古冬楊:好,你先下去,我回屋拿點東西。

    292、夏日。日景。可兒家中。古冬楊同黎可兒一同從可兒的屋裡出來。

    可兒:冬哥,吃飯了還拿什麼?

    古冬楊:有份評我畫作的稿子,我拿下去給姑媽看看。

    可兒:冬哥,你可快點兒呀。

    古冬楊微笑擺擺手,走進自己的房間。

    293、夏日。日景。可兒家中。古冬楊房門處。古冬楊在房內,略欠門縫,站在虛掩的門後側耳。

    可兒下樓的聲音。古冬楊躡手躡腳出來,急忙潛入可兒的房中,進屋環顧,打開可兒的梳妝台翻看。然後走到衣櫃前,輕輕打開衣櫃。

    294、夏日。日景。可兒家中。可兒房內。古冬楊正在翻找狀。房門突然被推開,古冬楊回頭。可兒進來。看見古冬楊,一怔。

    可兒:冬哥,你在找啥?

    古冬楊:那份稿子不見了,我記著好像放在了你的哪件衣兜裡了。

    可兒:放在我的衣兜裡?!你什麼時候放的?

    古冬楊:前天吧。

    可兒過去指著衣櫃裡的衣服:哪件?

    古冬楊故做回憶狀,指著裡面的一件風衣:好像是這件吧。

    可兒伸手進去一掏,果然掏出幾面稿子,一愣,隨後笑言:瞧你,什麼東西都亂放。給(塞在古冬楊手裡,然後挽著古冬楊一起下樓)

    295、夏日。日景。茂楊口上。段長生房中。段長生躺在炕上抽大煙。

    豁子躺在對面,眼睛望著房巴。

    豁子:爹,這些人怎麼都不尋思取那些寶貝了?

    段長生:你說錯了,都想取,又都沒攢到取的勁兒上。

    豁子:爹,真能有這批寶貝嗎?

    段長生:這還有假,我是親眼見了那幅畫,那塊印和那個寶盒的,也是親耳聽王爺說的。那個節骨眼兒上,他命都難保的時候,哪還有空兒扯淡。

    豁子想一想:爹,那個黎可兒你見面還能認識嗎?

    段長生:認識?就是剝了她的皮,我也認識她的骨頭。那小模樣兒,那嫩肉皮兒,那小手兒,我壓根就沒見過那麼俊的女人。要不是王爺養的,我他媽非把她給amp;#822;amp;#822;amp;#822;amp;#822;amp;#822;amp;#822;(覺失口,猛然躺倒吸大煙)

    豁子:可這也是有幾年的事兒啦。現在怕也老了吧。

    段長生:不老哇!那會兒她才十四歲,這會兒也不過剛二十出頭,正好的時候。

    豁子:爹,到時候你可得讓我見見。

    段長生:呸,廢話!只怕你也是撈個眼福。

    29、夏日。日景。關家大院。善耕房中。善耕、四妹。

    善耕:四姑娘,那你二哥還說什麼啦?

    四妹:沒說。不過他的話裡好像有什麼欲說又難開口的話,我聽不懂。大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善耕:怎麼回事?我也不好說。

    四妹:你覺得不好說那我就說,我覺得他好像是在說我。

    善耕:怎麼見得是說你?

    四妹:大哥,你看,他說那時候他就盼著我長大。他盼著我長大幹什麼呀?可說到這兒他的話就沒了。但是,他的眼神裡我看出來,好像是很傷心的樣子。

    善耕:那你amp;#822;amp;#822;amp;#822;amp;#822;amp;#822;amp;#822;

    四妹:我什麼我,我和他一樣,心中也有自己喜歡的人。

    善耕:四姑娘amp;#822;amp;#822;amp;#822;amp;#822;amp;#822;amp;#822;

    四妹:別說了,親情不是愛,愛不是親情。我的愛是要交給一個人的,不會被另外的人擁有,也不會被兩個人擁有。

    善耕:四姑娘,那你這話又是什麼意思呀?

    四妹:什麼意思?裝傻是不是?你也別老是裝糊塗。

    善耕:四妹,我不是裝糊塗,老爺子現在還惦心茂楊口柳秉漢的事兒。他耽心amp;#822;amp;#822;amp;#822;amp;#822;amp;#822;amp;#822;

    四妹:咱以後再別提這事兒行不行?我跟你說,柳秉漢的話我信,他不會再來鬧咱們的,就是真有那天兒,我一個人頂著,不會讓你們關家一個出事的!

    善耕:可這amp;#822;amp;#822;amp;#822;amp;#822;amp;#822;amp;#822;這又鬧出善犁這麼個插曲兒來,李縣長的兒子李春安,那也是明擺著的事兒,你說說,讓我咋辦哪?

    四妹:你這人怎麼整天就為別人想事兒?怎麼就不能為自己想想?

    四妹略:咋辦我不管,反正這事兒我是認準了,你也知道四姑娘認準的事兒是改不了的。

    四妹說完轉身出。

    善耕自語:這是怎麼啦?這事兒怎麼越鬧越亂哄了!

    297、夏日。日景。黎可兒家中。

    古紅霞坐在沙發上看報。素蓮立在一旁,黎可兒坐在古紅霞的一旁,古冬楊走下樓來,在古紅霞身旁坐下:姑媽,侄兒有件事兒想跟姑媽說。

    古紅霞:瞧你,有什麼事就說,怎麼還這麼嚴肅起來了?

    古冬楊:姑媽,因為這是件嚴肅的事兒。

    古紅霞放下報紙,將花鏡摘下來,放在茶几上:冬楊,什麼事兒呀,這麼嚴肅?說吧。

    古冬楊:姑媽,我和可兒也都不小了,我很喜歡可兒,可兒也很喜歡我,所以,我打算和可兒結婚。

    古紅霞一怔,看看可兒:這事兒是不是有點兒太突然了?

    古冬楊:姑媽,我已和可兒相處很長時間了。

    古紅霞:可兒願意嗎?

    古冬楊:姑媽,我們倆已經商量好了,只等姑媽的意見。

    古紅霞:這是件大事,你們倆個又是姑表親。不可以草率,依我看,再等一等看,另外也得看看你爹媽的意思。

    古冬楊:我爹媽遠隔重洋,萬里之外,一時也回不來。

    古紅霞:那就寫封信吧。我也好有個空兒好好想一想,看看合不合適。

    古冬楊沉吟不語,半響面露微笑站起:姑媽,你慢慢想;為了可兒,我覺得是應該的。姑媽你坐著,我去畫坊看看生意。

    古紅霞:去吧,早點兒回來。

    古冬楊:哎,姑媽。

    298、夏日。日景。可兒家中。古冬楊上樓,進到屋中將門關上,一臉怒氣,在地上來回走了幾步,拿起外衣穿上出。

    299、夏日。日景。可兒家中。走下樓梯的古冬楊面帶微笑,然後走出家門。

    300、夏日。日景。可兒家中。可兒回身,坐到古紅霞身邊。

    古紅霞:可兒,你怎麼不先跟我說一聲,商量商量?你覺得這件事合適嗎?

    可兒低頭,不知可否地擺弄著手指:媽,我也不知道。

    古紅霞:我與你舅舅分別有20多年了。那時候你舅舅帶他們去了日本,我和你爸帶著你在長春,他們走的時候,冬楊才三歲,後來再就沒見過面,這回冬楊回來,一晃變成了個大人,小時候的模樣一點兒也記不起來了。你大舅患了病說是不能寫信,托冬楊帶筆給我捎回了一封信,說了情況。也提起一些過去的家事。只是我覺得這冬楊的性格很不像你舅舅。我覺著他哪兒有點兒不對頭,又說不出來。

    可兒:媽,你是與冬楊哥分別的太久了,冷丁見面有點生分而已。何況冬楊走時是個孩子,現在已經是大人了。

    古紅霞搖一搖頭:也許我老了?

    可兒:媽沒老。

    古紅霞:不管怎麼說,這事兒不單單是你們倆的事,也是這兩家親戚將來咋處的事兒,總得想得周全了才成。

    可兒:媽。

    可兒將頭低下,略顯得有些不高興狀。

    古紅霞嚴厲地看了可兒一眼,又戴上花鏡,拿起茶几上的報紙。忽然問:可兒,這兩封信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怎麼覺得這裡面的事不小哇?!

    可兒:誰知道。這人也怪,有事就說事,老寫這莫名其妙的信幹啥?

    古紅霞:還是有原因,不然他怎麼寫來兩封信了。

    可兒:那他為什麼不把事情寫清楚?

    古紅霞:也許是有不便寫清楚的原因。總之,這件事千萬不要對人講,對你冬哥暫時也不要講,看看再有沒有什麼事兒再說。

    可兒點點頭。

    30、夏日。一間屋中。李春安、左也成。

    左也成:春安,我看這事兒要是出頭,還是得你小媽。

    李春安:我才不用她出頭呢!大不了我去找關老爺子說去。為了愛情,我也顧不了那麼多了。什麼臉不臉面的。

    左也成:可是人家見你一毛孩子去,覺得不是咱們家的事兒,一口回絕了呢?那要是再找人說,可就是件夾生事兒了。

    李春安:那我也不用她,我看著她就生氣。

    302、夏日。傍晚。可兒家中。

    黎可兒家人圍桌吃飯。古冬楊:姑媽,我明天要到鄉下去寫生。

    可兒:冬哥,要去哪兒?

    古冬楊:不一定,寫生就是轉,走到哪兒景好,就在哪兒畫幾幅。

    古紅霞:出門在外,要多加點兒小心,亂哄哄的。

    古冬楊:是,姑媽。

    可兒:冬哥,得去幾天。

    古冬楊:三四天吧。

    可兒:那我一會兒幫你收拾東西。

    古冬楊:不用。也只是帶個畫夾就可以了。

    可兒:冬哥,要是有好玩兒的給我帶回來點兒!

    古冬楊:好,好。

    古紅霞白一眼可兒:多大了,就知道玩兒。

    可兒笑著拉一拉古紅霞的手:媽——!

    303、夏日。日景。程公館院內。戒備森嚴。一輛黑色轎車駛入,停下,車門打開。邱本年從車上下來,四處看看,立在車旁,掏出一支煙來點燃。

    304、夏日。日景。程公館。程子風辦公室內。程子風穿好外衣,戴上禮帽,拉開房門,打裡面出來,門口一個衛兵,程子風從衛兵的身旁走過,(慢鏡頭)程子風目光的餘光所視衛兵特寫面孔:眼珠隨著程子風轉動,面有緊張神色。

    305、程子風下樓略有所思,回想剛才衛兵目光,下到樓下,走出房門瞬間回頭,望樓上,辦公室前的衛兵不見,程子風腳步放慢,再現衛兵的目光。

    程子風急忙轉身,踩著台階上的地毯快步上樓,到辦公室前略停,猛然將門推開。

    30、夏日。日景。程公館。程子風辦公室內。裡面正翻東西的衛兵,猛然回身,拋來一把匕首,程子風急忙閃身躲過,衛兵已撲到面前,程子風慌忙招架,被衛兵打倒,程子風翻身欲起,衛兵已拔下匕首撲來,刺下。

    程子風急忙閃身跳起,飛起一腳,踢飛衛兵匕首,大喊來人,外面衛兵湧入,將行竊衛兵捉住。

    307、夏日。日景。程公館。程子風辦公室內。邱本年急急入。看看被捉的衛兵,走到程子風身邊:程先生,沒事吧?

    程子風:沒事。

    邱本年走到衛兵面前,抓住他的頭髮往起一拉,注視衛兵:你是什麼人?

    被捉衛兵不語。

    邱本年:帶走!

    308、夏日。日景。李富銘家中。左也成、李富銘妻得珠兒。

    左也成:太太,這春安我也說不了,就是看上四姑娘了,死活要自己去說。可這事兒是明擺著的事兒,四姑娘和關善耕不清不白,那個伏大姨給關善耕說親,硬是讓四姑娘給掐跑了的。說不准人家兩人都有了事兒了,可這春安卻死了心眼兒地要插進去。這不得鬧出點兒啥事兒來嗎?

    得珠兒:你也別管他,讓他折騰去!看到時候誰出醜!

    左也成:太太,我不是那麼想的,我是尋思這正是個機會,不如你出面給他說說,事兒要是成了,也能把你們倆人的關係緩和緩和。

    得珠兒:我給他說去?!我再不濟也是他後媽,是他長輩兒,讓我低三下四的去給辦好事兒去?沒門兒!另外,你知不知道左也成,我聽說茂口上的柳秉漢好像也不是槍走火,也好像是奔四姑娘來的。要真是這樣,我把個四姑娘說給他李春安了,那我不得罪了一大窩子土匪!我的小命還要不要了?

    左也成:太太,那是謠傳,跟本沒的事兒。我看你還是amp;#822;amp;#822;amp;#822;amp;#822;amp;#822;amp;#822;

    得珠兒:還是啥?讓他等著美事兒去吧!

    左也成望著得珠欲言又止狀。

    得珠兒:算了,我出去一趟,富銘要是問,你就說我逛街去了,晌午走到哪兒我就在哪兒吃了,不用等我。

    得珠兒向外走。

    309、夏日。日景。大帥府。大帥辦公室。

    大帥怒氣沖沖,在地上來回踱步,程子風坐在一旁,邱本年立在門側。

    大帥:邱副官。

    邱本年:有!

    大帥:問明白了嗎?

    邱本年:問明白了!

    大帥:是誰買通這個王八蛋的?

    邱本年:大帥,是一個叫石井武夫的日本人。

    大帥:馬上把這個小鬼子,這個王八蛋給我抓來!

    邱本年:大帥,暫時抓不到。

    大帥:咋抓不到?

    邱本年:大帥,這個人雖然是個日本人,有日本名,但他在中國,用的是另一個中國人名,而且他和這個衛兵只見過一面。

    大帥:他中國的名叫什麼名兒?

    邱本年:不知道。

    大帥:他媽這個小鬼子,有花招兒哇!告訴你日本人的名,卻以中國人的身份、中國人的名在咱們這疙瘩轉悠,真他媽絕了!邱副官,對所有的日本人嚴密監視,一有違法的,馬上給我抓起來,我非要煞煞小鬼子在中國的囂張氣焰不可!

    邱本年:是。

    大帥:子風啊,你這陣子千萬不要獨個兒出門兒,上哪去,有啥事兒,事先告訴邱副官一聲,也好讓邱副官有個準備。

    程子風:大帥,好。但是,大帥,現在不是防的事,當然防不可放鬆,只可更緊。但更要緊的是抓住一個線頭兒,扯出一根線來,這樣,就可以有根有據地扼制日本人在東北社會不斷擴張的勢力。

    大帥:子風,你說吧,該咋辦?

    程子風:大帥,自古以來,倭寇侵我中華就有史實,近些年更是亡我中華賊心不死。如今,日寇在中國擴張勢力,等待時機。所以,大帥,我軍現在當務之急,就是嚴加內防,控制間諜的滲入;防止軍情洩露,財寶流失、工業受到破壞。眼下我覺得這伙日本人的一個目的,就是想得到這筆寶藏。這不僅僅是為了補充他們的需要,也是為了控制我們得到這筆寶藏壯大實力。所以,我以為必須對這伙日本人嚴厲打擊,不能讓他們的陰謀得逞。現在抓不到他們,也至少讓他們暫時縮回手去。

    大帥:好,邱副官!就按程先生說的辦,他媽大張旗鼓,讓小日本知道,咱們就是要抓這伙小日本,保護這批寶藏!

    程子風:大帥,我覺得這伙日本人的重點活動地區不是奉天。

    大帥:那是哪裡?

    程子風:哈爾濱。

    大帥:怎麼見得?

    程子風:因為他們主要懷疑可達到目的的主要目標在龍崗。

    大帥:明白了,邱副官,立即電告哈爾濱,秘密加派人手,暗中查訪。

    程子風:不,大帥,這件事兒我辦。

    大帥:你辦?你是說,你要親自去哈爾濱?

    程子風:對。

    大帥:不行!眼下日本人正跟你紅眼的時候,怎麼能讓你去冒險?啥事兒都依你,這件事兒,堅決不行。你放心,我有辦法。不就是龍崗嗎?不就是關家嗎?我給他來個守財奴的招兒,我拎著大木頭捧子看死它,我讓他小日本乾著急!

    30、夏日。日景。龍崗縣城內。龍崗縣商會會長辦公室前。得珠兒。

    得珠推門入。站在地上吸煙的鍾敬文。

    3、夏日。日景。龍崗縣商會不遠處的路上。李春安站在一棵樹後,望著得珠兒的背影,面帶怒色。

    32、夏日。日景。龍崗縣城商會。鍾敬文辦公室內。鍾敬文、得珠兒。

    鍾敬文:呀!得珠兒,你怎麼這會兒來啦?

    得珠面含春色地:這會兒來咋的啦?

    得珠說著話,回身將辦公室的門關上,鎖死。轉身過來,撲進鍾敬文懷裡。

    鍾敬文:得珠兒,這大上午的,看來人撞見!

    得珠嬌嗔地:撞見就撞見!看他們能把我咋樣?

    得珠邊說邊半推半抱地將鍾敬文推到裡間的床前,將鍾敬文推坐在床上。然後自己坐進鍾敬文的懷裡,去解鍾敬文的衣扣。

    鍾敬文:得珠兒,這時候amp;#822;amp;#822;amp;#822;amp;#822;amp;#822;amp;#822;amp;#822;要不等傍晚上前兒你過來?

    得珠兒撒嬌地:不嘛,就這時候。人家正想你嘛!

    33、夏日。日景。龍崗縣城內。一座小四合院內。善耕、四妹、豆花、善犁同入。進屋內。屋內一個丫頭。

    善耕:二弟,這座宅子不錯,在龍崗縣城裡也是上數的,你就和豆花兒先住在這兒,等過一陣子,豆花生了,我再和老爺子說,把你們接回宅子裡住去。

    善犁不語。

    豆花兒:謝謝大哥,讓大哥費心了。

    善耕:一家人,有啥客氣的。豆花兒,以後這邊有啥事兒,你就跟我說一聲,我要不在你就跟四姑娘說。

    豆花兒:知道了,大哥。

    四妹:二嫂,我看你這肚子吹氣兒似的往起鼓,圓溜溜的上面頂出個尖兒來,八成是兒子吧?

    豆花不好意思地:誰知道。

    四妹:那二嫂想啥吃呀?

    豆花兒不好意思地:我也不想啥,就是有時候想吃口酸的。

    四妹:酸兒辣女,兒子!二哥!你要有兒子啦!

    善耕:這個四丫頭!豆花兒,四姑娘就是這樣,半瘋半傻的,你別拿她的話當回事兒。

    四妹望善耕一笑:行了,行了。你和二哥走吧,我要和豆花說會兒話。

    善耕對善犁:這好像她的家似的,下逐客令了。咱倆走吧。

    善耕、善犁出。

    四妹拉豆花坐下。屋內兩個丫頭將茶倒上退出。

    四妹:二嫂,讓你暫時在這住著有點兒讓你受委屈了。

    豆花:沒事兒,我嫁的是漢子,不是嫁的關家大院,能有個丈夫,安心的在一起過日子,就是住窩棚我也願意。

    四妹:老爺子也真是的。這個講,那個講,全是那套舊的。什麼孔孟啦,道德啦,倫理啦的。不過你也別忌恨老爺子,他心眼不壞,就是死要面子,過去又在王爺府上做過事,所以辦事總講個體面。

    豆花:我不會忌恨老爺子的,我雖然是被賣到窯子上去的,又是姑娘身跟善犁的,可名聲畢竟是窯姐兒,好說不好聽的。

    四妹:過去的事兒了,咱不說這些,你別急,老爺子是想給二哥明媒正娶一個,然後再把你接回去,你就忍耐著點兒吧。

    豆花:四姑娘,你放心,只要二東家承認我是他的女人,他愛怎麼著就怎麼著,人這一輩子活的就是個名聲,有了這個名正言順的名聲我就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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