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在郊區的一片破舊的工地邊停下。這裡靜悄悄的,看上去這片被遺棄的房屋顯得很陳舊。
司機把車子停好,奎哥對他說:「你在這裡聽我的口號。」
司機點了點頭:「小心點。」
「我們走。」奎哥帶著他們三人徑直走進了那片破舊的房屋,許言跟在後面東張西望。
「快點跟上。」
夜靜的讓人心寒,除了幾個人的腳步聲一切都靜悄悄的。四處好像充滿了殺機,這給許言心裡增添了不少恐懼感,情不自禁地握緊了腰裡的那把砍刀。
「今天不會出事情吧?我要是出事了楊晨怎麼辦?到現在她還不知道我在做什麼呢?」許言心裡嘀咕著。不停地默默地向上天祈禱平安無事。
走了不到五分鐘,前面隱隱約約地聽到有人在小聲說話,奎哥突然說「停下」。幾個人迅速貓著腰擠到牆邊。這時奎哥小聲地對許言說:「把你身上的砍刀取下來。」
「為什麼?」許言問。
「怎麼那麼多廢話啊,讓你取就趕快取下來。」奎哥急了。
言把砍刀取下,遞給了身邊的那個小伙子。
奎哥說:「你們倆在這裡見機行事,如果沒有特殊情況就按原計劃進行。」
「放心!奎哥。」
「許言,你跟我來。」奎哥一手提著箱子,一手拉著許言說:「我們走!」
轉個彎,他們來到一個院落裡,那裡有三個人在喝酒,看到他們進來那三個人馬上起身迎了上來。
「你終於來了,老子已經等的不耐煩了!」中間的一個胖子說。
「不好意思陳先生,讓你久等了,貨帶來了嗎?」奎哥問。
「等等。」只見旁邊的瘦子走過來在許言和奎哥身上各摸了一遍,回頭朝胖子說:「他們還算老實。」
那胖子朝身邊的瘦子使了個眼色,瘦子迅速從桌子下面拿出一個提包,用手拍了拍說:「全都在這裡了。」
奎哥把箱子交給許言,自己走向前去。見他打開那瘦子手中的提包,從裡面取出一小袋白粉,撕開後用手粘了一些放在嘴裡嘗了嘗,然後又重新合上,回頭對許言說:「把箱子提過來。」
許言把提箱交給奎哥,箱子一打開,許言驚呆了,裡面全是誘人的鈔票。自己也曾經夢想過一箱子的現金,可是那畢竟是做夢,眼前一捆一捆的鈔票讓許言感到碰碰直跳。
那胖子粗略地點了一下,順手把箱子合上,說:「別個老子玩貓膩,還差20萬呢?」
「不好意思陳先生,我來的時候老闆交代過,說上次你們沒有按照我們的要求供貨,所以嘛……」奎哥說。
「放你娘的狗屁,老子今天不是補給你們了嗎?」那胖子怒了。
「別生氣陳先生,我們都是為主子效勞,彼此都是傳達老闆的意思,何必傷了我們之間的和氣呢。再說,你現在補給我們有什麼用啊,顧客已經和我們翻臉了,我們的損失誰來承擔。」奎哥說。
「操你媽的,欺負外地人是不是?老子千里迢迢來到這裡,是看著你們老大的面子才來的。告訴你小子,爺爺的下家多的是,你們別蹬鼻子上臉,鬧翻了對誰都沒有好處。」
「你說的很對陳先生,我們這麼做絕不是欺外,上次確實因為你們供貨不夠影響了我們的生意,難道你不承認?」
「事後不是說好了這次補給你們嘛!怎麼?你們就想這樣白白的拿走啊?」
「陳先生,我們的供貨商很多,他們都很守信,從不拖欠,做事情很到位也很讓人放心。之所以和你們合作完全是看在你們老大的面子。」
「你說的是個球!少了你們這個鳥買家,還餓死不成?我是看清你們了,老子今天算倒霉,我把多出20萬的貨帶走,就是餵狗也不給你們這群王八羔子。」說著,那胖子就去奪奎哥手中的提包。
哥抬手攔住。
那胖子一愣,說:「怎麼?你想吃黑不成?」
奎哥笑了,說:「陳先生也是常在江湖混的人,應該懂的江湖規矩,上次因為你們短貨給我們帶來的損失我們也不計較了,這次我先把貨帶回去,回頭啊,讓老大他們去解決。」
「放你娘的狗屁,你是強盜啊,想帶走?門都沒有!」那胖子說著便跳將起來,伸手去奪奎哥手中的提包。他身邊那個瘦子突然從背後拿出一把砍刀,猛地朝奎哥砍來。看來奎哥早有準備,側身躲過,拉起許言大叫一聲:「快走!」
許言撒腿就跑,完全不顧身後發生什麼情況,只聽到後面有人高聲大罵著狂追不捨。「快給我抓住那倆狗娘養的。快,抓住他。」突然在許言的前面又冒出了一夥人。
「怎麼辦?奎哥?」許言急喘著問。
「那邊,快!」奎哥用手一指,掉頭轉向另一個胡同。
「還想往哪裡跑啊?別白費力氣了,把東西給老子乖乖地放下,我就放你們走,不然就別怪我的刀沒眼睛!」前面不知怎麼又冒出倆人來,他們手持砍刀攔住了去路。
「完蛋了,跑不掉了。」許言緊張地說。
「有警察,警察來了!」不知誰大喊起來,隨後便聽到警報聲。
那倆人回頭望了一下,就在他們回頭的一瞬間,張享雨和羅子不知道從哪裡竄了出來,照著那倆人頭上當擊一棒,倆人應聲倒下。
「快跑!」
四個人瘋狂般地朝大馬路的方向奔去,身後的追兵似乎越來越多。他們已顧不得天黑路顛,拚命地向前跑,奔到路邊,司機已經打開車門早已侯在那裡,他們迅速鑽了進去。
「開車,快!」
隨著一聲鳴笛聲,車子飛馳而去,身後還有一群罵罵咧咧的混人在追趕。張享雨把頭伸出窗外,擺著手大聲喊道:「哥們,別送了,今晚不留下吃飯了,謝謝你們的厚意!我們回去還有事,改日再聚!請留步、請留步啊!」
「我操你祖宗的!小心別載到老子手上,爺爺和你沒完!」身後傳來了咆哮般的辱罵聲。
許言哆哆嗦嗦地坐在車子裡。奎哥看了他一眼說:「都嚇成這樣了?」
「沒,沒有,你聽。」許言指了一下車外。
「什麼?聽什麼?」羅子問。
「有警察,警報聲。」許言說。
「哈哈哈哈。」他們都大笑起來。
「小許啊,這你就不懂了,警察都聽我們的。」張享雨朝司機說:「司機,你命令警察讓他們滾遠點,別鳴警笛來嚇唬我們小許同學。」
「好咧」說著司機按消了警笛。
「你看,警察滾了吧?」張享雨說。
「哦,原來是我們車上裝的啊?」許言這才明白過來。
「許言,今晚上好玩吧?」奎哥說。
「太驚險了。」許言回答說。
「嗨!這叫刺激,不危險就不刺激了。」張享雨說。
「這是有驚無險,真想不到他們會來這麼多人。」羅子說。
「有多少人?」許言問。
「看勢頭大概有十幾個人吧。」張享雨說。
「沒有,最多八九個人。」奎哥說。
「哎,這幫人也是蠢的到家了,從外地趕來帶這麼多人,他們的吃喝拉撒撒也能耗不少銀兩,如果是大單子也值得,就這麼點貨犯得著來這麼多人嗎?」張享雨說。
「還是我們老大說的對,像他們這樣的供貨人不要也罷,他們成不了氣候,跟他們合作反倒有危險。」奎哥說。
「讓他們去死吧!」張享雨幸災樂禍地說。
「他們會放過我們嗎?」許言問。
「呀,肯定不會的,他們到死也要找到你,然後把你捆綁起來,一刀一刀地把你身上的肉割下來餵狗,活活地把你折磨死。」張享雨鬼臉嬉戲的朝許言說。
「去!別嚇唬我們小許同學。」奎哥說:「放心許言,這種事情太多了。況且這是我們的地盤,他們翻不起大浪,更不會把我們怎麼樣。放心好了!」
很快,車子在一個很大的停車廠停了下來。
奎哥說:「下車!」。幾個人「撲撲騰騰」地跟著奎哥下了車。他們剛走出停車廠,一輛黑色的越野車「卡」的一聲停在了他們面前,車門打開,幾個人迅速擠了進去。
車子剛啟動沒過多久,一輛小轎車在旁邊停了下來,奎哥把提包往小轎車裡一扔,那車子便揚長而去。
操!這幫人做事還真夠周密。許言心想。
「奎哥,事情辦完了,是不是要去放鬆放鬆啊?」張享雨一臉痞笑地問。
「沒問題,今天大家都辛苦了,我們好好玩一把。」奎哥說。
「小許同學,晚上去泡妞吧?找個小妞好好給你消除一下疲勞。」張享雨鬼笑著說。
「我還要回家。」許言說。
「今晚就不要回去,明天早上再回啊。」奎哥對許言說。
許言沒有說話,既然奎哥不讓回去那肯定有他的想法,要求也沒用。
他們來到市區的一家酒店,直奔7樓,好像已經定好了房間。幾個人一進房間,就脫衣服往床上躺。有的叫著要去泡溫泉,有的喊著要去找個小妞過來按摩一下,還有的嚷嚷著肚子餓了。
奎哥笑著說:「這個酒店的服務項目很多,都能滿足你們的需求,你們各自消費去好了,不過誰也不准離開這個酒店,明天早上點在這裡集合。」
幾個人抽著香煙罵著娘,又重新穿好衣服,各自去找各自的快樂。
「你怎麼不去?」奎哥問許言。
「我有點累,想睡覺了。」許言回答。
「呵呵,今天你睡了一個下午還能睡的著啊?要不我幫你叫個小妞好讓你去一下疲勞?」
「不用了,我想早點休息。」許言說。
「那好吧,你先睡吧,我們出去耍一會。」奎哥說完,帶上門走了。
許言傻傻地坐著,心早已經飛到了楊晨的身邊,回頭想想晚上發生的一切,突然覺得很害怕,恐懼的心理讓他無盡的想念楊晨,他要好好愛她,平安地和她共度此生,哪怕是貧窮是苦難他都希望和楊晨一起度過,只要有楊晨在就算是地獄也是天堂。他要想辦法擺脫奎哥、脫離毒品,過一種平淡無爭的日子。
期待使時間變的漫長。許言希望盡快天亮,天亮後就可以回家了,見到楊晨後,他要告訴她真相,因為她愛他,他相信她會理解,也會原諒他的所作所為。然後和楊晨一起去很遠很遠的地方,那裡沒有毒品、沒有煩惱。從此離開這個城市,遠離這個可惡的毒品。
明天,她會原諒我嗎?她會答應我一起走嗎?
許言帶著幸福的疑問,不知不覺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