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官 第一卷 徵婚網 二十章 出村
    楊帆娓娓道來,每個細節都沒放過,自稱是劉伯溫的趙凱靜靜的聽著,等他講完沉思了一下道:「晝夜相變,必有妖異,老夫一時也難以猜出為何會如此,隨老夫出去看看如何?」

    張西瓜好奇的道:「你老人家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年,掐指一算不就算出來了?還出去看什麼?」

    劉伯溫微微一笑:「傻孩子,那都是些無知之人謠傳而已,難道你真的相信嗎?」

    趙凱才十二歲卻偏偏做出一副老成的姿態還管張西瓜叫孩子,楊帆感覺說不出的怪異。但丁羽卻出奇的平靜彷彿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嘿嘿一笑看著劉伯溫:「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其實他就是個無知的人,無知者無畏嘛。」

    張西瓜呸了一口:「無知怎麼了?不恥下問這是孔子他老人家說的話,你懂個屁?」

    聽到他倆又吵起來了,楊帆無奈的歎息道:「你倆就不能分個輕重緩急嗎?這個時候了說這些沒用的幹什麼?」說完扭頭看向劉伯溫:「我陪你出去。」

    劉伯溫老氣橫秋的看了看他二人,雙眼之中流露出來的卻是一片祥和慈祥,微笑道:「無妨,無妨,他二人赤子之心猶在,說鬧之中也是真性情流露。」張西瓜和丁羽被一個十幾歲的孩子用一種長輩看小輩的眼光看著,全身都不自在。張西瓜很是彆扭急忙打岔:「對了,我倆曾經看到閃那邊有七彩的光暈,這就帶你出去看看。」

    張西瓜轉身就走,楊帆陪著劉伯溫出了院子,走動中楊帆突然想起一個問題,好奇的問劉伯溫:「你是今天才發現自己在一個孩童的身上的嗎?」

    楊帆本來想喊他為劉師傅,想想又覺得這個稱呼不好,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他,乾脆就直接用你這個字,劉伯溫感覺到了他言語間的尷尬,扭頭看了他一眼:「老夫要是活到現在也是你祖宗輩的了,叫我一聲前輩不會委屈了你。」

    楊帆有些尷尬,咳嗽一聲:「前輩,我是想問,你是什麼時候才發現自己成了這個樣子的?」

    「老夫是今天才感覺到的,似乎是做了一場噩夢,以前發生的事情歷歷在目,從睡夢中清醒就成了這個樣子,周圍的一切都跟以前有太大的不同,當老夫知道自己成了一個孩童時也是嚇了一跳,接著就看到炕上的那本書,拿起來一看才知道已經過了幾百年。」

    他說完楊帆卻感覺有些不對,好奇的道:「我們是昨天夜裡到的村子,那時候村子已經不對了,你怎麼今天才感覺到?而且村子裡的那兩幫人看樣子都記得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或許知道的更早,否則也不會相約到籃球架子下面談判了,而你為什麼今天才醒過來?」

    劉伯溫出了屋子看著天邊高掛著的明月出了下神,答非所問的道:「物是人非,物是人非啊。」念叨兩句又說了句:「你忘了老夫是那個朝代的了嗎?」

    楊帆細想一下,那布揚古貝勒和努爾哈赤都是明末清初的人物,而劉伯溫卻是明初之人,難道說這裡面有什麼說道嗎?他百思不得其解,剛想再問,就見劉伯溫拿出鑰匙悠哉的打開院子門走了出去。

    楊帆見他有鑰匙楞了一下,估摸是趙成家的大門是他鎖上的,不過現在也不是計較這些末枝小節的時候,快步跟了上去,

    走出家門,劉伯溫閒庭散步一樣走在村子裡。看著村子裡女老少做出各種奇怪的動作,他眼中卻出奇的平靜,並沒有感到驚奇和訝異,而是仔細觀察,楊帆跟在他身邊也不知道他要做什麼,想問又怕打擾了他,只能默默的跟著。

    幾個人向前走,突然房頭出現一個四肢著地的人,楊帆一驚生怕這人像先前變成兇猛野獸的人一樣襲擊劉伯溫,急忙擋在他前面,。羽拿著電筒照了照,就見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四肢著地慢慢悠悠的走了過來。

    這男人不像王寡婦見到他們就感到害怕,也不像先前那個壯漢和趙成向他們攻擊,只是抬頭看了他們幾眼,張嘴發出:「昂昂…」的叫聲,然後耳朵動了動,瞪著眼睛看著他們,神情既沒有惶恐,也沒有惡意。

    楊帆鬆了口氣剛要走開,劉伯溫卻一把拽住他:「且慢,老夫去看看。」

    張西瓜嚇了一跳:「前輩,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不管是他嚇著你,還是你嚇著他,都不好吧?」

    劉伯溫微微一笑:「不妨事,老夫自小在青田縣村中長大,對家禽畜生還有一些瞭解。」說完隨手在路邊拽了一把青草靠近那男人。他一靠近,那男人有些慌張眼神之中露出一絲不解,劉伯溫卻不慌不忙的走近,將手中的青草遞了出去。

    那人見到青草,猶豫了一下抬眼看了看他:「昂昂…」叫了兩聲,爬了過來然後伸頭去夠他手中的青草,劉伯溫不動任由他去吃手中的青草,右手卻伸出來摸著男人的腦袋像摸畜生一樣順著他頭髮向後輕柔的撫摸,而那男人也像極為享受一般,竟然伸出舌頭親熱的添了添他的手背。

    月光下,一個十一二歲的孩子手中拿著一把青草在喂一個三十多歲四肢著地的男人,這本身已經夠詭異的了,然而這個孩子還在撫摸男人的頭髮,男人極為享受的舔著孩子的手背。這副情景當真是百年難得一見,楊帆看著眼前的一切,竟然一陣恍惚,這到底是真實的世界還只是一場無比荒誕的夢?

    張西瓜和丁羽呆呆的看著這詭異的景象也沒有說話,劉伯溫仍然輕柔的撫摸男人的頭,男人「吧嗒吧嗒…」香甜吃著草,一副心滿意足的模樣。楊帆搞不清楚他到底再敢什麼,忍不住想要開口問,但還沒等他開口,劉伯溫卻突然繞到男人身側猛然抓住男人的頭髮拽下幾根來。

    楊帆他們三個都嚇了一跳,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張西瓜剛要問就見那男人被拽下一綹頭髮頓時疼的「昂昂…」大叫了兩聲,雙手撐住地,猛然抬起後腳向後虛踢了幾下,接著四下亂蹦亂踢,慌張的一溜煙跑遠。

    劉伯溫早早的躲到了一邊。像是早就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不管男人怎麼亂踢,愣是沒碰到他一下。

    看著他手中抓著一綹那男人的頭髮,楊帆驚訝的問:「前輩你在幹什麼?」

    劉伯溫呵呵一笑:「這是頭倔驢啊,你們沒有看出來嗎?」

    「他,他明明就是個人啊前輩,就算他現在把自己當成了驢,你也不能拽下他一綹頭髮吧?」張西瓜瞪著眼問。

    劉伯溫微笑的看著他:「你們看他現在還是一個人嗎?一個人會去啃食還沾著泥土的青草嗎?一個人在危急的時候會仍然四肢著地,卻像驢一樣亂踢嗎?依老夫看他現在就是一頭驢。」

    他說完,三人都有些傻,劉伯溫見他們這個樣子,忍不住皺了皺眉:「非常之事當行非常之法,如何學那小女子一樣作態?」

    丁羽見他詆毀女人,大聲道:「女子怎麼了?現在是二十一世紀了,不是你那封建王朝了,偉大的就說過,婦女能頂半邊天,能頂半邊天你懂嗎?」

    劉伯溫沒理她,看著張西瓜問:「你說山那邊有七彩光暈,帶我去看看。」

    「不用走太遠,找個空曠點的地方就能看見,不過我也不確定到底是不是真的看到了七彩光暈。對了前輩,你老人家懂得多,我想問你,是不是一個人只要靜下心就能看到空氣的顏色?」張西瓜到現在還沒忘了自己的理論。

    劉伯溫微微頷首:「天地皆由五行造成,五行各有其顏色,當五行其中一種多過其他,自然那一行的顏色也就重些,不過想要看到氣之顏色卻不容易,只有閉息才能夠看得見的。」

    張西瓜見他說能看見空氣的顏色,頓時大喜過望著急的問:「前輩,你說的閉息是什麼?」

    「胎息即閉息。相傳道家的胎息功源於龜息氣功,到漢代才演變為胎息。《後漢書。王真傳》:「悉能行胎息、胎食之方」。李賢注曰:「習閉氣而吞之,名曰胎息,習嗽舌下泉而咽之,名曰胎食。」胎息屬道家密宗,是種極緩慢而深沉的呼吸,故也稱潛呼吸。由於此功技術性很強,非有師父傳授才能修煉。據說胎息功練成後「謂之大定」,可達到食氣和辟榖的神奇境界。到那個時候靜下心才能看見五行中的顏色。」

    劉伯溫一邊給他講著一邊跟著楊帆向村口走,張西瓜一臉欣喜的聽著,先前還是興高采烈,聽到後來已經是默不作聲,半響才道:「你說的那個也太難了吧?還有沒有簡單點的法子?」

    劉伯溫笑道:「這呼吸之術,那有簡單的法子,《莊子》裡有一篇文章記載,境界高的人呼吸與一般境界的人呼吸截然不同,一般境界的人呼吸入喉即吐納,根本沒有接受到氣的根本精華,中等境界的人吸收到的氣是吸收到胸前,但仍然不可控制情緒,氣不能入丹田,仍舊有很大的精華沒有吸收,最高境界的人呼吸是從鼻子呼吸氣納入到後腳根,使氣之精華為我所用。等你到了這個境界,就能返虛歸神,不僅能看到五行的顏色,就連鬼神都能看的到了。」

    「我暈,你越說越難,等我真練成了,那不得幾十歲上下了啊?」隨即想起周星馳鹿鼎記那句經典台詞,忍不住道:「動不動就練個幾十年,到那時候老都老死了,我看你真是愛開玩笑!」

    兩人說著話已經到村口,正前方有一排小樹林,穿過去就離開了村子,幾個人還沒走近樹林就見樹林裡面一個男人驚喜的聲音響起:「麗麗,你去那了?我還以為你出了什麼事,可嚇死我了……」

    楊帆走在最前面,聽到聲音,下意識舉起電筒向聲音傳來的方向一照,大聲問:「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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