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界大冒險 第十卷 第二百四十九章
    因為有那粒墨蓮子的緣故,瑨兒雖然回了人界,卻必須得過幾天深居簡出的日子,直到墨蓮子所蘊含的精純魔力都被她體內的太極能力全部轉化吸收,她身體不再有黑暗氣息的時候她才能重新在人前現身。

    反正她所住的頂樓平時除了打掃的女僕外不會有外人上來,瑨兒也沒覺得這閉關的幾日和平時有什麼區別,沒有讓人煩惱的俗事打擾,她反而能夠靜下心來好好構思她的那個工程方案。

    真是浩大的工程啊。

    瑨兒嘴裡叼著一支筆,雙手托腮,低著頭看著桌上的一張白紙,白紙邊放著一個筆記本,本子上記的內容是她當初在魔界向那些老魔法師討教來的關於上古魔法陣和魔紋的知識。

    這張紙紙質潔白細膩,紙坊新生產出來的上等好紙,只是這麼一張好紙上面什麼內容都沒有,從瑨兒保持這個姿勢到現在已經半個小時了,瑨兒一筆未畫。

    倘若是畫畫,那容易,瑨兒畫畫的技術還是不錯的,隨手畫隻貓畫條狗還是蠻像的。但現在的問題不是畫畫啊,是要畫魔法陣,而且還是要用上古魔紋來畫魔法陣。

    所以,瑨兒僵在這了。

    魔界那一趟下來,看到的魔法陣是不少,但要讓她在這麼短的時間裡融會貫通怎麼說都太難了點,可是現在時間緊迫,魔王那邊不可能等到她這裡做好充足準備再開打,說不定等到夏非克從艾波瑞亞回來,兩個人一見面,一言不合就動起手來也是很有可能的。

    「哎呀……」不想還好,這樣一想,瑨兒又頭疼了。

    「篤篤篤……」

    「進來。」

    「這是這段時間領地上的報告。」特米裡克把厚厚一摞文件放在瑨兒桌上。

    「啪~~」瑨兒嘴裡的筆掉在了桌面上,看著那摞文件發呆。呆了幾秒鐘,突然從抽屜裡拿出一把尺子量了一下那摞文件的厚度,十多厘米厚。

    「這我得看到什麼時候啊~~~~~」瑨兒乾脆趴在桌上哀號起來。

    特米裡克不發一言轉身就走,才這點文件值得叫得這麼難聽嘛,他平時看的文件比這個多得多了。

    瑨兒把筆桿咬出了牙印,想了又想,還是決定眼不見為淨,把那摞文件放到書桌最邊沿,繼續抱著腦袋對著那張白紙苦思冥想。

    第二天下午,特米裡克抱著一摞更多的文件進入瑨兒的書房,這些都是艾波瑞亞那邊的報告,人員正在做回來的準備,這些文件是第一批。

    但是瑨兒不在房間裡,昨天拿來的文件仍舊放在桌子的邊沿上,而桌子中間則攤放著好幾張白紙,只是這時候那紙上不再是空白一片,而是有了內容。

    特米裡克放下手裡的文件,拿起那些紙一張張的看,上面畫著一些零散的上古魔紋,一眼看過去,各個魔紋之間並沒有任何的聯繫,彷彿就是瑨兒順手塗鴉一樣。

    特米裡克的嘴角翹了起來,把白紙原樣放下。

    「又有文件?」看得太專心,忽略了門口的動靜,特米裡克尋身轉頭,瑨兒一手抓著門把手,一手撐著門框,額上的頭髮有些濕,原來剛才是洗臉去了。

    看到桌上又多了一摞比昨天的文件還要多的文件,瑨兒的臉色立刻就垮了下來。

    特米裡克向瑨兒走去,把她拎進房間,在他一腳踏出門之前,拍了拍瑨兒的腦袋,「做得不錯,我等你的最後結果。」

    乍一聽到這話,瑨兒有些迷茫,不知道特米裡克要表達什麼意思,茫然的看著房門在她身側關上,不過特米裡克臨轉過頭時上翹的嘴角卻給她很深的印象。

    站在牆邊發了一會兒呆,想到自己進來時他做的最後一個動作,瑨兒恍然大悟,立刻撲向她的書桌,抓起桌上那幾張繪有魔紋的白紙一張張的看過去。

    漸漸的,笑容又掛在了瑨兒的臉上,辛苦這兩天不是沒有收穫的,找著解決問題的方案了。

    「哈,我知道了!」瑨兒抱著那幾張紙高興的在房間裡轉圈。

    那幾張紙上的魔紋其實真的是瑨兒因為想不到好的構思而隨手畫上去的,而有時候人的行為是很難理解的,否則也就不會出現有心栽花無心插柳這種事了。

    瑨兒哪會想到在自己隨手畫下的魔紋中就隱藏了解決問題的方案,這還真是只有魔王這個老怪物能看出來,否則她還得再繼續苦思數天。

    總算這個浩大工程的一角是被揭開了,後面的工作就只要照著這個思路繼續走下去就行了,瑨兒立刻坐到桌前開始重新構思,至於特米裡克剛才拿來的文件,很不幸的再度被她置於無視的地步。

    用上古魔紋繪魔法陣可真不是件容易的事,瑨兒對此是深有體會,不說別的,光是那個基礎陣與瑨兒所學的就完全是兩碼事。

    學院教授的基礎陣法是每個魔法系別要對號入座的,但上古魔法陣的基礎陣卻沒這限制,只需在一堆專門用於堆砌基礎陣的魔紋中找出合適的拼起來就行。很像瑨兒所做的復合魔法陣。

    但其實如果瑨兒用製作復合魔法陣的方法來做這種魔法陣,那整個魔法陣就會異常的複雜,而作用,說不定還不如一個簡單的魔法陣。畢竟以瑨兒親眼所見和親身親歷來看,上古魔紋繪製的魔法陣的威力遠超現在的任何一個大型魔法陣。

    只是那些上古魔紋所包含的意義非常的複雜,這些魔紋各自獨立,有各自所代表的本意。但其實,除了這些本意,另外還有引申意,尤其是當與別的魔紋組合在一起使用的時候,就不能以本意來解讀,而必須用引申意。

    可是具體是哪種引申意,就看相組合的是哪些魔紋。不同的組合方式,引申意也都不一樣。

    簡單的說,就是那些魔紋在這個魔法陣中表示的是這個意思,但在另一個魔法陣中卻有可能是另外一個意思。到底在一個魔法陣中各個魔紋所代表的意思是怎樣的得綜合整個魔法陣來看。

    這種搭積木堆砌魔法陣的方法看起來很簡單,但其實要記住那幾千個上古魔紋的本意和引申意並不是輕鬆的事。

    這讓瑨兒覺得她很像是在用甲骨文寫古味十足的文言文。

    暈倒~~~~

    所以,雖然瑨兒已經抓到了一絲頭緒,但等她繪製出基礎陣,還得要些時日,搞不好等莫他們從艾波瑞亞撤回來的那天她都畫不出來也說不定。

    事實上也正是如此,斷斷續續畫了一周,基礎陣才只畫了個大致的結構就卡了殼,瑨兒苦思始終不得,不得不先擱置在一邊去忙別的事。

    而這一周瑨兒額上的印記終於完全消失了,身上也沒有了黑暗氣息的味道,因此在這一周結束的那天,莫和夏非克帶著手下也從艾波瑞亞利用傳送晶石返回沃爾特城。

    同來的還有從艾波瑞亞篩選出來的一批預備幹部,他們要到這裡來接受全面系統的培訓,而艾波瑞亞那邊則暫時由部長們的副手管理。

    「莫!」知道是莫他們回來,瑨兒第一個衝到中庭的傳送陣那裡,看到莫的身影從傳送中走出來,她立刻撲了上去,死死的抱著莫的脖子。

    一同回來的人是見怪不怪了,那個關於瑨兒與莫部長的緋聞還一直在流傳著呢,只是那些從艾波瑞亞來的預備幹部們卻被這熱情的迎接方式給嚇了一跳。

    莫毫不在意周圍人的眼光,一手抱著瑨兒,一手提著他的皮箱,與瑨兒有說有笑的上樓回房。

    城主和她的緋聞愛人都一塊閃了,這下面的人當然也就沒有留在原地曬太陽的必要了,與瑨兒一起前來迎接大家的行政部長特米裡克大手一揮,「解散!」

    夏非克提著自己的行李從特米裡克身邊經過時,兩人做了個短暫的眼神交流,火藥味十足。

    瑨兒是打定主意要掛在莫的身上了,一路上就這麼被他抱著回了莫的房間,房間裡,星星已經等在那裡。

    莫放下手裡的行李,把瑨兒抱到沙發上坐下,然後自己先換了身衣服,這才回到瑨兒身邊坐下,秘密會議拉開序幕。

    有莫在身邊,瑨兒就像吃了定心丸一樣,整個會議過程都是笑瞇瞇的,腦子也特別的活絡。當然,這並不是說星星不好,畢竟莫是主控電腦,有些功能星星並不具備,所儲存的信息量也較少。為了應對未來的戰爭,瑨兒要開始充分調動她手上的所有資源了。

    「我會整理出相關的資料和數據,不過你最好是再設計一個動力系統,要想批量生產武器裝備,就必須工廠化大規模生產,再像以前那樣靠手工,效率就太慢了。」

    「我正在考慮,但就是沒有思路。不過武器已畫了草圖,魔法陣也設計了一半,這幾天加點緊應該可以有個樣本出來,算上試做樣品到最後製作成品的時間,嘖,時間很緊。」

    「我會盡量在他們倆人中間周旋,給你爭取時間,但不能保證能讓他們倆之間表面上的和平還能維持多久,也許等我們一會兒出去之後,得到的第一個消息就是他們打起來了。」

    瑨兒無奈的撇撇嘴,身子一歪拿星星的大腿做枕頭,「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要是他們真的連這幾天時間也不能等,那也只能由著他們去了。」

    準備方案已經大致敲定,瑨兒和莫離開房間去前面的市政廳開會,只有三位部長和領主大人四個人參加的會議。

    可是當莫推開會議室的大門,瑨兒一腳邁進房間的時候,卻看到一個最不想看的畫面。長長的會議桌,夏非克和特米裡克一人佔據一頭,冷眼對峙,兩人間的氣氛緊張到一觸即發。

    果然是一回來就吵架了。

    「怎麼會事?剛回來就吵架!你們兩個到底在搞什麼?!」瑨兒心頭火起,抬腳向後一磕,房門「砰」的一聲關上,快步走到桌子中間,雙手大力的放桌上一放,怒視著坐在桌子兩頭的兩位冤家。

    在瑨兒的視線轉向自己的時候,特米裡克冷冷的瞥了她一眼,一絲冷冷的寒意從瑨兒的頭頂直達腳底,莫連忙趕上前來將瑨兒拉開,並護著她退開幾步。

    「看來這兩人的矛盾已容不下外人插手的餘地了。」

    這話雖然是莫對瑨兒說的,但其實音量讓正在對峙的那兩個人也能聽見,因為那兩人的視線此時正全部集中在莫的身上。

    「我不知道你們兩個到底有什麼恩怨,但如果你們不能放下成見好好做事的話,那就辭職吧,離開這裡,去別的地方,你們想怎麼打就怎麼打。」

    夏非克聞言立刻把目光死死的放在瑨兒身上,判斷她這番話的真實含意。

    「就算我離開了,你也依然得不到太平。」特米裡克冷淡開口。

    瑨兒微瞇起眼睛,「這就不勞你操心了,我自有辦法應對。」

    「好啊,那就讓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有實力可以應付我和他。」特米裡克就那麼原地消失於他的座位上,緊跟著夏非克也不見了。

    瑨兒大驚,生怕他們做出什麼恐怖的事情來,連忙奔到窗口向外張望,可是大門口除了一大片綠地之外並沒有一個人。

    「他們上哪去了?」

    莫閉目不語,兩秒鐘後回答,「他們在天台。」

    「快走。」瑨兒牽著莫的手,發動瞬移。

    特米裡克和夏非克站在主屋的天台上,特米裡克背靠中庭,夏非克背靠黑暗山脈,兩人都靠著天台的圍欄而站。

    他們各自的手下也在那裡,不過他們的打扮還是平時的樣子,並沒有恢復本來面目。

    「這裡可不是你們打架的地方。」瑨兒下一秒出現,氣惱的大喊。要不是莫拽著她,她很可能會衝到那兩人面前一人給一巴掌。

    「要正式對決了嗎?真讓人期待啊。」星星慢條斯理的上來,雙手插在圍裙的兜裡,輕鬆愜意的走到瑨兒身邊。

    球球帶著玄墨和如煙急火火的衝上天台,但並不上前,只是守在門口,緊張的戒備著。

    「莫,擬兩份離職報告,讓他們兩個簽名畫押,然後派士兵押送他們離開沃爾特城。」瑨兒突然從個人空間裡拿出紙筆交給莫,莫接過還真就當場擬起離職報告來。

    一直沒有動靜的特米裡克這時候後退幾步,倚靠在圍欄上,抱著雙臂,好整以暇的看著莫在那裡奮筆疾書。

    莫的速度就是快,短短幾分鐘兩份同樣內容的離職報告就寫好,瑨兒接過,親自送到那兩個對峙的人面前。

    夏非克目含深意的看了一眼瑨兒,接過一份,但並沒有急著簽名。

    然後瑨兒又走到特米裡克身邊,將另一份交給他,然後面無表情的從迪溫克斯和香奈爾的面前走過,要回到星星和莫的身邊。

    就在她剛剛離開迪溫克斯的身側,那邊特米裡克和夏非克手裡突然分別出現一黑一白一個光團,瞬間就將那薄薄的一張紙給燒成了灰燼,然後在瑨兒反應過來之前,特米裡克一個瞬移趕在夏非克之前將瑨兒抓在懷裡又轉瞬消失。

    一切快到所有人都來不及反應。

    但還是有人不受干擾的。

    莫和球球立刻轉身下樓,通過與瑨兒之間斬不斷的聯繫,他們知道瑨兒這時候在哪。球球帶著兩條狗狗也跟在後面,再後面就是夏非克那幫子人,大家一起來到瑨兒的書房門前。

    星星擰了一下把手,從裡面反鎖上了。

    「瑨兒,開門,是我。」

    門應聲開了一道小縫,瑨兒在門縫後面眨巴眼睛,伸出一根手指勾了勾,「夏非克,進來。」

    夏非克走上前,瑨兒側開身,門縫開大了一點,剛夠夏非克側著身子擠進門去。

    「其他人散開,該幹嘛幹嘛去。」說完,門又關上,上鎖聲清晰可聞。

    雖然瑨兒這樣說,但其實並沒有一個人離開,全部自發的做起門衛,把這小小的書房門口把守得連只蒼蠅都飛不過。

    「好了,我做莊,說吧,把你們的恩怨都說出來吧,我倒要看看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值得你們記仇這麼久。」三個人圍坐在沙發上,瑨兒坐了長沙發,夏非克和特米裡克一人坐了一個單人沙發。

    「我覺得沒什麼好說的,該知道的都知道,不知道的誰也不知道。」夏非克說的跟繞口令似的,瑨兒腦筋轉了幾圈也沒明白他所要表達的真實意思。

    米裡克輕哼一聲,別過臉。雖然瑨兒不明白,但至少他明白。

    「這話什麼意思?」不懂就問是瑨兒的良好習慣。

    「意思就是說,大家都知道我和他有仇,但這個仇到底是怎麼引起來的卻無人知道。」

    「廢話!」瑨兒橫瞪了一眼特米裡克,「那好,我也不問這仇是怎麼來的,我就問你們要怎麼解決吧?」

    「沒什麼好說的,戰爭上見吧。」夏非克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特米裡克。

    「沒錯,我也是這個意思。」特米裡克也跟著站起來,但他卻走向瑨兒,「跟我走。」

    「憑什麼?」不等瑨兒做出回應,夏非克搶先把瑨兒搶在身後。

    「跟我當然更有前途。」特米裡克冷笑,他才不怕他呢。

    「前途?讓她跟著你,從此以後過著見不得人的生活,這也叫有前途?」

    「見不得人?」夏非克瞬間逼近到夏非克面前,露出陰惻惻的表情,「那都是你故意造成的,你利用萬物生靈趨光的天性挑起了紛爭,讓我的信徒處處受人打壓。」

    「明明是你的教義不受人歡迎,你根本招收不了信徒,沒有人願意信奉你,你的出局是早就注定的。不要把你自己犯的錯誤栽到別人的身上。」夏非克毫不示弱。

    特米裡克沉默不語,陰寒的殺氣以他為中心向外擴散開來。

    夏非克也不甘示弱,挑釁的看著特米裡克,這兩個人在瑨兒看來怎麼看怎麼覺得像是兩隻正在頂角的鬥牛,他們剛才說的話瑨兒雖然聽得沒頭沒腦,但也大致明白了他們恩怨的緣由。

    估計就是在上古時期,人類剛剛出現,還處於蒙昧無知的狀態,信仰一些自然力量,然後隨著時代的發展,漸漸的,就出現了信仰分化,出現了光明和黑暗的兩種信仰。

    然而,光明與黑暗對立的關係也影響到了各自的信徒,雙方衝突不斷,當隙怨積累到頂點,量變轉變成質變,終於大打出手,這才導致了第一次神魔大戰的全面爆發。

    嗯,大致情形可能就是這樣了。

    「喂,我說,距離第一次神魔大戰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你們還要互相仇恨到什麼時候?」瑨兒站在夏非克身後淡淡開口。

    「除非這個世界毀滅!」正互相頂牛的夏非克和特米裡克兩人異口同聲。

    「不對!」夏非克迅速反應過來,看著瑨兒,「你怎麼知道……?」

    「我知道什麼?我什麼也不知道。」瑨兒也學著夏非克剛才那樣說繞口令。

    「哼,你以為你在她面前還能有什麼秘密。」

    瑨兒發現這兩位大神都不喜歡走路而喜歡瞬移,偏偏他們的準確度還非常的精準,明明她剛剛還在夏非克的身後,現在又被特米裡克給帶到了窗邊。

    「喂,我又不是皮球,能不能不要把我拽來拽去的?」瑨兒有些不滿的動動肩膀,卻被特米裡克抱得更緊,因為夏非克也突然移動到了這裡。

    瑨兒背靠在特米裡克懷裡,仰著臉,目光在夏非克和特米裡克臉上游弋。特米裡克也在打量夏非克和她的表情變化。夏非克同時在觀察著特米裡克和瑨兒的神色。

    三人間此刻的氣氛雖然之詭異,看似平靜卻暗潮洶湧,瑨兒深深體會到了各懷鬼胎這個詞語最真實的內在含意。

    「你們兩個早就勾結到一起了吧。」夏非克突然打破平靜,瑨兒被嚇得一跳。看到瑨兒這樣的反應,夏非克微瞇起了眼睛,更加肯定了自己一貫以來的懷疑。

    「喂,什麼叫勾結?不要用這個詞語好不好,明明是互相利用。」瑨兒一撇嘴,換來特米裡克在她額頭上的一個毛栗子,仰臉瞪了一眼特米裡克,同時還以一個肘擊。

    「這有什麼區別?」夏非克臉色暗沉,很明顯面前兩人的關係比他想像的要親密的多。

    「區別大了,勾結就是說明雙方都心懷不軌,互相利用則說明雙方只是各取所需。」

    「那就是說你承認你和他的關係嘍?」

    「我也沒說不承認啊,再說,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嘛。就算一開始你是衝著他來的,但你到現在還沒採取行動,難道不是因為我?」

    暗沉的表情一掃而空,如陽光般溫暖的和煦氣息重新又回到了夏非克的身上,「沒錯,你太特別了,想不對你產生好奇都難。」

    「可是很可惜,這次是我先得手了。」特米裡克像炫耀自己的私人所有物一樣,雙手將瑨兒提起與夏非克對視。

    「那又怎樣?這只是暫時的,等你的利用價值沒有了,你以為她還會在你身邊嗎?」夏非克這話真是能氣死人。

    「怎麼,你以為她會轉投向你嗎?」特米裡克很惡劣的晃了晃手中的瑨兒,挑釁的看著夏非克。兩腳懸空的瑨兒只能像個布娃娃一樣被他擺弄。

    「不會嗎?」夏非克看著瑨兒。

    「難說。」瑨兒雙手搭上夏非克的肩膀,「我都說了我和他是互相利用的關係,只是各取所需,只要你能給我想要的,說不定我立馬就投向你的陣營了。」

    夏非克燦爛一笑,「這倒是筆不錯的買賣,如果放棄就太可惜了。」

    「對呀對呀,和我做生意吧,絕對不吃虧哦,我的口碑如何,你是知道的。不是嗎?」說著,瑨兒還用力拍了拍夏非克的肩膀。

    這下特米裡克不高興了,他費這麼大勁才把瑨兒弄到手,哪能這麼輕易的又讓她跑到死對頭的陣營去。

    於是特米裡克收回手臂,將瑨兒抱在懷裡,同時將她的雙手也抓在他自己的手裡,不讓她到處亂摸。

    「他沒權力與你談條件,要吸收對方陣營的人進入己方陣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何況他們還有一連串又長又臭的規矩,你就老老實實的和我在一起吧。」

    「不可能。」瑨兒當然不信,從特米裡克的大手裡抽出自己的手,蒙住特米裡克的嘴巴不讓他再說話,然後眼巴巴的看著夏非克,「那個一頭金光的既然會派你來巡視人界,那你的職務絕對不低,什麼銜級?」

    「我的級別絕對夠條件和你談生意。」夏非克大大方方的承認自己的身份。

    不過,那個「一頭金光的」是指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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