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界大冒險 第九卷 第二百四十章
    王宮收到瑨兒的信,同時還有堆成小山狀的大包草藥,這些就是支援給災區的藥品,用於預防大災後出現的大疫。另外還有諸如石灰這一類的東西瑨兒就不管了,這東西她的領地不出產。

    宮裡立刻派出特使,帶著這些草藥還有別的救災物資連夜趕往災區。

    而對於發生旱情的西邊,瑨兒有一個立竿見影但價格昂貴的辦法,就是用魔法降雨。

    降雨的魔法卷軸她已繪製好,連同草藥送了三個給陛下,讓他去試驗。並建議最好晚上使用,因為白天蒸發量大,效果恐怕會打個折扣。

    數天後,瑨兒收到一份訂單和一大堆的魔法材料,財政出錢訂購她的降雨卷軸。

    瑨兒很狡猾了製作了兩種降雨產品,一個是降雨卷軸一個是降雨晶石,在第一批貨送過去之後,才過了七天,瑨兒收到一個空間袋,裡面裝著滿滿的魔晶石。

    對於那些不會使用魔法的農民來說,降雨晶石當然比降雨卷軸更加方便好用,只要摔碎就行了。那些魔法師們也就不用辛苦的到處趕場般的為當地的百姓降雨了。

    更重要的一點是,魔晶石比卷軸便宜。

    至於東邊的水災,瑨兒就真的無能為力了。

    暴雨雖然停止,但洪水卻不是那麼容易能退下去,水裡漂著各種動物和人的屍體,百姓為了生存只能拋棄家園去別的地方,一路上,屍體遍地。

    在這樣的形勢下,市場做出了最正確的反應,糧價大幅上漲,一日三變,升斗小民們苦不堪言,只有中產階級以上的人群才不受任何影響,繼續過自己燈紅酒綠歌舞昇平的生活。

    神殿的日子也不好過,原本大家都以為祈福儀式後日子就會好過起來,哪曉得帝國反而出現大範圍的水災和旱災。

    民眾對他們的不滿情緒醞釀到了頂點的時候開始全面爆發。

    為此,神殿壓力陡增。

    為了扭轉民眾對他們的負面看法,神殿聯合各地的聖堂開倉放糧、收留難民,終於在一段時間之後又漸漸的贏得了民心。

    但這事必須得給民眾一個交待,為什麼祈福儀式後反而出現天災。

    想來想去,突破口又集中在了瑨兒身上,瑨兒很不幸的成為了神殿挽回面子的犧牲品。

    只是顧慮到瑨兒的身份特殊,同時也怕引起王室反彈,於是沒有再像以往那樣正面交鋒,而是通過流言,讓那些災民把沃爾特城主是災星的流言傳播出去。

    「她會為這個國家帶來災禍,天災只是這場災禍的開始。」

    流言是在難民中流傳的,帝都的那些人根本就不知道,因此,當瑨兒接到手下的報告說領地裡有這種流言時已經是兩個月以後的事了。

    這個時候的流言與最初的版本相比當然早已是面目全非。

    瑨兒表情陰鬱的坐在書房裡,對面坐著三位部長大人,那三個人的臉色都非常的難看。

    「災星?」瑨兒手指在桌沿輕敲,口中呢喃,眼簾輕抬看著面前三人,轉瞬即變得嗜血殘忍,「你們說,我是做救世主還是順應民意做災星?」

    「當然是做災星,救世主有什麼好,你以為你真的能救得了這個世界?」特米裡克嗤笑一聲,瞟了一眼旁邊的夏非克。

    夏非克眉頭緊皺,這個問題他難以回答。

    「做你自己就好,有恩報恩,有仇報仇。」不論那個流言有多麼的難聽,莫始終站在瑨兒身邊。

    「神殿就那麼想我死?」瑨兒的目光放在坐在中間的夏非克身上。

    「借刀殺人而已。身為一名異教徒本來就該夾緊尾巴做人,而你卻囂張無比,並且憑藉著身份特殊站到了一個特殊的高度。若只是這樣也就算了,但偏偏你還和教會對著幹,這讓心高氣傲的他們怎麼能嚥得下這口氣。」莫冷靜分析神殿的初衷。

    「哼,我死沒關係,但神殿能夠保證我死了這世界就能恢復正常了?」

    「不能。」三人異口同聲。

    「你若死了,這個世界只會更加的混亂。」三位部長大人心裡各有各的算盤,不論最終目的是什麼,瑨兒活著是最重要的一關。

    「但這流言擺明了就是要置我於死地。」瑨兒瞇起眼睛,微抬起下頜,嘴角如貓瞇般的向上翹起,「既然領地上已經有了流言,那麼帝都方面肯定也已經知曉,我想要不了幾天貴族法庭和宗教裁判所請我去喝茶的邀請函就會寄來。」

    「貴族法庭還沒什麼,有陛下在後面撐腰,並且若不是我們提供的大量藥品,只怕帝國東邊水災地區早已被疫病所籠罩。怕的就是宗教裁判所,他們是隸屬於教皇的機構,專門審理宗教案件,身為異教徒的你正好是他們對付的對象。」

    「我們不能讓事態繼續惡化下去,要不把你是救世主的消息放出去吧?」夏非克的眉頭已經給擠出了一個「川」字。

    「現在放已經晚了,外面的人不會相信的。而且就算要放也不能是我們放,而得是他們自己發現。」

    「但有關於球球的事各地的神殿是不知道的,只有教廷那裡才會有記錄,從球球進化後第一次出現在人前直到現在都快六個月了一直沒有動靜,這說明教廷方面根本沒把這事放在心上。」

    「那就是說需要有人去提醒他們一下,但誰有那個本事呢?」瑨兒右手撐腮,目光在對面三人的身上來回掃視。

    特米裡克一派輕鬆表情,夏非克神情凝重,莫悠閒自得。

    房間裡一時安靜下來,氣氛凝滯。

    這時,桌上的傳送盒亮了起來,瑨兒從裡面拿出兩個信封,打開看了看,笑,把信紙拿在手上晃晃。

    「剛剛還說到這事呢,明天要出趟遠門了。」

    三人立刻坐直身子。

    「你打算帶幾個人去?」莫問。

    「特米裡克跟我去就行了,另外再帶上星星和球球。莫,這段時間可能會有商人受流言影響撤出生意,你要好好善後。夏非克繼續培訓醫生和護士、儲備藥材,也許不遠的將來就會派上大用場。」

    夏非克額頭滴下一滴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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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上午,瑨兒一行人即將出發,校長那邊已經做好了接應,只等這邊發動傳送卷軸就可以過去。

    莫和夏非克來送行,夏非克百般叮囑瑨兒注意安全,一定要忍,無論對方說話有多難聽,她都不能做出過激行為,盡量保護自己平安回來,有什麼事回來大家一起商量。

    莫倒是乾脆,只說了一句話,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一句話,就把夏非克之前的叮囑給徹底推翻,夏非克給氣得滿臉通紅,差點就和莫翻臉。

    莫倒是一點也不在意,只說如果瑨兒一味忍耐,只怕會給對方一個錯誤信息,這有損於瑨兒魔女的稱號。

    瑨兒微笑,留下一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話之後,三人一狐就消失在了傳送陣的光芒之中。

    「校長。」傳送結束,光芒散盡,瑨兒一眼就看到憂心忡忡的校長,只覺得他比新年時期更加的蒼老。

    爾特輕輕的點點頭,眼神示意瑨兒向左邊看。

    「陛下。」瑨兒轉過頭,年輕的利斯陛下正站在邊上,他的眼裡也滿是憂慮。

    「瑨兒……」利斯走上幾步,想與瑨兒說幾句,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麼,一時有些語塞。

    「陛下,我是先去貴族法庭還是先去宗教裁判所?」

    「先去貴族法庭,放心,只是走個過場,不會有事的。然後再去宗教裁判所……」

    「好的,陛下,一會兒見。」向尊貴的利斯陛下行過禮後,瑨兒帶著特米裡克和星星向屋外走去,她剛剛降落的地點在埃爾特校長家的後院裡。

    一路出去,可以看到不少熟悉的面孔,都是當年從森林裡出來後認識的那些人,斯瑞他們四人站在客廳,眼神哀傷的看著她。

    「別擔心,在這等我回來。」

    人輕輕點頭,讓開路,看著瑨兒走出了屋子的大門。

    屋外前院已經停著一輛馬車,奇拉德站在馬車門邊,看到瑨兒出來,他親自為她打開車門,並牽著瑨兒的手送她上車。

    「保護好自己,平安回來,我可等著你給我設計結婚禮服呢。」奇拉德故作輕鬆的與瑨兒調侃道。

    「呵呵,好,一定。」

    等到瑨兒一行人都進了馬車坐好,奇拉德重重的在上車門,車伕一揚馬鞭,發出清脆的「啪啪」聲,馬車一震,開始駛出埃爾特校長家。

    貴族法庭是一個專門審判犯了錯誤的貴族的機構,因為流言的緣故,瑨兒的爵位和領地是否還能保留得由貴族法庭來裁決,這關係到她走進宗教裁判所後是否還能完好無損的出來。

    如果她還是貴族的身份,她就不必判死刑,最多就是一個流放。但因為她有領地,所以她不能被流放,那麼她就得付一大筆被稱為「贖罪金」的費用來換回她的自由。

    簡單的說,就是花錢消災。

    瑨兒坐在被告席上,面前高高的檯子上坐著三位法官,旁邊是一個由11人組成的陪審團。這些人都是貴族。

    因為貴族犯案只能由貴族來審判。

    特米裡克和星星坐在後面的觀眾席,球球和他們在一起。

    瑨兒面帶微笑語氣平靜的開始陳述她的無罪理由,舉凡種種事例都是確有其事,並且舉出帝國目前所面臨的兩大天災她都有提供幫助的例子來說明她並不是災星。

    若不是她提供的降雨晶石緩解旱情,只怕帝國西部今年別想收上半粒糧食。要是沒有她提供的藥材,帝國東部早已被疫病所籠罩。

    所以那個流言根本不可信。

    瑨兒說完,陪審團開始投票,結果全票通過瑨兒無罪,她得以繼續保留她的爵位和領地。

    瑨兒說聲謝謝,接過審判書後離開了法庭。

    的確是個過場,如果她沒看錯的話,那些人身上的襯衣、手上的戒指、鼻樑上的眼鏡都是「妖精」牌的。

    馬車一直等在外面,坐上馬車後,馬車掉頭迅速趕往神殿所在地,宗教裁判所在神殿裡。

    這是瑨兒第二次來到這個神殿,只是這次不再由正門進入,而是由一道側門進入,穿過一條走廊直達裁判所的裁決廳。

    裁決廳的面積比貴族法庭小,但面積雖小功能卻齊全,正所謂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面目嚴肅的裁判長已經高坐在他的位置上,身邊是兩位副裁判長,陪審席上坐著11位裁判員,陪審席前面坐著書記員。觀眾席上依然是特米裡克和星星、球球。

    瑨兒先遞上貴族法庭的審判書,表明她現在的身份。

    裁判長接過審判書,看了看,然後面無表情的還給瑨兒,並讓她坐到被告席上去。

    瑨兒鎮定自若的坐下。

    裁判長語氣平緩的說明了讓瑨兒到這來的原因,告訴她到處都有關於她是災星的流言,為了平息民眾的恐慌,需要她做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災星的流言本就是從教會的人員散發出去的,現在他們要瑨兒做出解釋,這擱誰身上都無法解釋。

    瑨兒也解釋不了,她只回答了一句「我不是災星」,然後就閉了口。

    「你說你不是災星,那你得拿出證據來證明。」瑨兒的回答正中對方的下懷。

    瑨兒輕蔑的一笑,「閣下,誰主張誰舉證。我已經主張了我的證據,我不是災星,這就是我的證據。要證明我是災星,請讓那些說我是災星的人拿出證據。」

    「這……」沒料到瑨兒會這麼說,裁判長語塞起來,陪審員們也面面相覷。

    「閣下,如果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我是災星,那麼就請讓我離開,我很忙的。」

    「全國各地的百姓都知道這些言論,我們無法一一將他們傳喚到庭,所以只能由你來提供證據證明你的清白。」裁判長總算是經驗豐富,馬上反應過來,不至於太丟臉。

    「閣下,我沒有這個義務為那些故意誹謗誣蔑我的人尋找自己清白的證據,我是什麼樣的人世人很清楚,倒是那些說我是災星的人要拿出證據來證明他們的觀點。」瑨兒依然堅持著她的觀點,一步也不放鬆。

    「凌城主,這是給你證明自己清白的機會,請合作一點。」

    「閣下,我已經很合作了,我是清白的,這就是我的證據。」瑨兒兩手一攤,譏笑著看著對面的裁判長。

    「那好,我們就來談談你是異教徒的這件事。這事你要如何解釋?」

    「異教徒?何為異教徒?不信仰你們的那個不知道是否存在的神的人就是異教徒?誰規定的?寫在法典上了嗎?」

    「凌城主,你是帝國的貴族,請你措詞禮貌一點,不要污蔑偉大的神明。」

    「污蔑?哪裡污蔑了?他若是覺得我污蔑他,就讓他來告我。如果你要做他的代理人,請拿出他的授權書。啊~~~,對了,你是得不到他的授權書的,因為你不是教皇,教皇才是神在地上的最高代言人。你想代理你的神打官司,還沒那個資格。」

    「你……!!」這下別說是裁判長了,現場所有人都極其憤怒的站起來看著瑨兒,一些年輕的陪審員甚至吵嚷著要嚴厲懲罰這個罪人。

    「好了,裁判長閣下,我沒時間再和您玩下去了,等您找著足夠的證據再來起訴我吧,再見。」說完,瑨兒就走下了被告席,向特米裡克和星星走去。

    「站住!立刻回到被告席上去,否則我將判你蔑視法庭。」

    瑨兒才懶得理他呢,蔑視又怎麼樣了,他算老幾,做個裁判長而已,還真以為自己的權力通了天了。

    看到瑨兒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反而向門口走去,裁判長氣得拿起桌上的法槌敲得咚咚響,「來人,把她給我帶回來。」

    門大開,門口站著一群牧師打扮的人,把出口堵了個嚴實。只是和別的牧師不一樣的是,他們的牧師袍在袖口和衣領往下直到腹部位置各有一條黃色的邊。

    「戰鬥牧師?」瑨兒睜圓了眼睛,仔細打量面前的十來位門神。戰鬥牧師隸屬於宗教裁判所,專門抓捕被裁判所通緝的犯人,戰鬥力強。

    「別再那站著,把她給我押回來。」裁判長下命令了。

    裁判長話音剛落,特米裡克一把拽過瑨兒,臉朝內按在自己懷裡,星星同時灑出一把粉末,空氣中立刻飄散出一股濃香的酒香氣。

    然後,面前的戰鬥牧師們就個個東倒西歪的站立不穩,站在最前面的連聲都沒出就「咕咚」一聲倒在了地上,站在後面的也只是勉強踏前兩步就不行了,連星星的裙擺還沒挨著也倒了下來。

    瑨兒從特米裡克懷裡抬起頭,挑釁的看了一眼裁判長和審判員們,然後大搖大擺的走出了裁決廳的大門,離開了神殿的範圍。

    「一日醉」,新型,藥力強勁,一旦中藥昏倒,潑水、拳打腳踢也叫不醒,必須得睡上一天一夜才會自然清醒。

    為了防備對方下暗手,瑨兒可是做了萬全的準備。

    球球從星星的裙子上的大口袋裡鑽出來跳到瑨兒身上撒嬌,它對於那個也是沒有半點的抵抗力,所以鑽進星星的大口袋裡躲避。

    馬車伕將馬車重新駛回埃爾特校長家,人群依然在那裡等著,看到瑨兒這麼短的時間就回來了大家非常的高興,圍著她問長問短。

    在知道瑨兒是把戰鬥牧師放倒在地才離開宗教裁判所的時候,大家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

    「這下麻煩大了,裁判所不會放過你的。」利斯陛下死攥著拳頭,強行按捺自己的情緒。

    「他們還能怎樣?殺到我的領地去?只怕他們有來無回喔。」瑨兒老神在在的喝茶吃點心,覺得他們的擔心都是多餘的。

    「你不是吧?」眾人的心肝又是一顫,「千萬不要做傻事啊,真的鬧翻了,誰也保不了你啊。」

    「沒事,儘管放心,我有分寸。」放下茶杯,瑨兒掏出手絹擦了擦嘴,站起身。

    「好了,時間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若是裁判所的人找上門來,就說我在沃爾特城等著他們。」

    說完,瑨兒扔出一個卷軸,三人一狐消失在了光芒中。

    瑨兒前腳回去,後面裁判所的人馬就到了埃爾特的家門口,還是裁判長親自帶隊。埃爾特校長告知他們瑨兒已經回去,並把瑨兒的原話也說了。裁判長有氣發不得,只得一甩袖子帶著手下又回了神殿。

    埃爾特校長回屋,眾人面面相對,冷汗如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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