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大明 第四卷 三派相邀 第九章【龍陽之好】
    嚴嵩!

    對中國歷史稍有研究的人都不會對這個名字陌生,因為這個嚴嵩實在是太有名了,也太有才了。

    一代權相啊!

    趙陽感覺自己渾身發冷,自己怎麼捅了這麼大的一個馬蜂窩啊。

    雖然目前嚴嵩可能聲名不彰,但這是一個極具升值空間的潛力股;而且,嚴嵩老奸巨滑,趙陽與其根本沒有可比性。得罪了嚴嵩,那大明還有趙陽混的地方嗎?

    殺人滅口?

    四海為家?

    趙陽盤算了下,看殺人滅口的幾率有多大,一番盤算下,趙陽頹然,即使自己殺光眼前這批人,那還有沿途看到自己一行的人怎麼辦?一旦事發,京城大官的家人遇害,那絕對是大案,那可不是與那幾個被活埋的關卡的卡丁所能比擬。

    關卡的卡丁都是普通的民壯,或者是幾年前被抓的沒有路引的苦命人,後來給同化成卡丁了,他們是不在編制之內的行政人員,所以趙陽才敢痛下狠手,可如今則不一樣,面對錦衣衛的鋪天蓋地,趙陽沒有信心能夠像建文帝那樣躲過。

    即使是建文帝,也未必能夠躲過現在的錦衣衛的追捕。建文帝逃竄時,手中尚有盡忠的勢力,在大批人手的掩護下,建文帝才能逃離南京,並順勢出海或者隱居,趙陽沒有建文帝那麼龐大的可供調用的資源。

    既然不能殺人滅口,那就只能想辦法利誘了。

    腦海中的盤算只是短短的一霎那,待到趙陽出聲詢問時,嚴世蕃驕傲的神情還未隱去。趙陽和顏悅色:「你知道我是誰嗎?」

    嚴世蕃搖搖頭:「不知道,不過你打攪我的好事,偷窺我的行樂,想來不是什麼好人。」

    趙陽有些無奈:「你好男風,不好女色,怎麼也成為好事?」

    嚴世蕃不屑地看了趙陽一眼:「土包子吧你。」

    嚴世蕃年紀小,自然沒有什麼社會閱歷,依仗身後嚴嵩的地位口角傷人也在所難免,出口教訓趙陽:「好男風,自古已存,是上流社會身份的象徵,是地位的體現。古往今來,無數的帝王、英才,無不喜好男色。雖然現在好男色已經淪落到鄉間地頭,成為下里巴人習俗,但卻不能否認好男風的低俗。」

    同性戀古已有之?

    趙陽眨巴一下眼睛,絞盡腦汁回憶了一下,好像戰國時期出了一個龍陽君,倒真是同性戀,不過,還有其它嗎?

    事實上,中國的同性戀自古就有之,像戰國時代的龍陽君,後來還成為專有名詞「龍陽之好」。漢時的劉邦,也有同性戀的行為,《漢書佞幸傳》記載:「高祖時則有籍孺,孝惠時則有閎孺,此二人非有才能,但以婉佞貴幸,與王同臥起。」

    如果真要細數,中國歷史上一些大人物有許多都是雙性戀者,比如分桃事件的兩位主人公衛靈公與彌子瑕;楚宣王與安陵君;魏王與龍陽君。

    漢高祖喜好男寵,進而導致西漢的每一任皇帝都喜好男風:漢惠帝與閎孺;漢文帝與鄧通;漢武帝更甚,不僅喜好太監,甚至還從自己的男寵中發掘了不少的人才,比如衛青、霍去病分別是武帝衛皇后的弟、侄,漢武帝對衛青親熱到了「踞廁而視之」的地步;漢成帝與張放;漢哀帝與董賢;霍光與馮子都……

    魏晉南北朝時期也是舉不勝舉:後趙主石虎與鄭櫻桃;前秦主苻堅與慕容沖;桓溫與卻超,有一次謝安拜訪桓溫時發現卻超睡在桓溫床上還未起床,謝安戲稱卻超為「入幕之賓」,「入幕之賓」典故就是由此而來,只不過後來意義發生了變化。

    唐朝與五代期間,男色之風漸衰,但至宋朝又興盛起來,男子公然為娼,聚集於***作坊,招攬生意。元代男色之風又衰,到明清時期又復盛。

    明朝士大夫對男風的寬容,已經將此由暗癖變為明好並將它上升到社稷安危的角度,也是一種進步。王陽明更是從性理學的角度為男風開了一扇門扉,使得明朝的士大夫可以隨心性而從人欲。明朝的同性戀文學也是異常的有名,走在了世界的前列,出現了世界上第一部同性戀小說集《弁而釵》,描寫了一些明朝官員的同性戀故事,從正面為好男風鼓吹。

    明末清初的文學家、史學家張岱感懷之作《陶庵夢憶》中記載:「少為紈褲子弟,極愛繁華,好精舍,好美婢,好孌童,好鮮衣,好美食,好駿馬,好華燈,好煙火,好梨園,好鼓吹,好古董,好花鳥,兼以茶淫橘虐,書蠹詩魔。」

    封建士大夫是時代潮流和風氣的倡導者,宮廷男色從發展到在社會上的蔓延,士大夫的廣泛參與起了推波助瀾的作用,他們的趣味和傾嚮往往很具引導時尚。成為風氣的東西一定有它的溫床,整個社會性觀念的改變和性取向的寬容,使得明朝玩童(男色)與狎妓(女色)一樣成為士大夫和平民消遣的內容之一。

    清朝時期,同性戀風潮仍未消減,不過規模已經無法與明朝相比,但仍然上至帝王,下至文人,好男風依然。乾隆自稱對和紳「如漢哀之愛董賢矣」;同治帝則為「耽溺男寵」之君;清初詩詞大家陳維崧與優伶徐紫雲的深厚情誼在清代四處傳揚,成為了一段風流佳話。他的《賀新郎#9642;雲郎合巹為賦此詞》是同性戀文學史上最具文彩的一首詞,內中寫道:

    「六年孤館相偎傍。最難忘,紅蕤枕畔,淚花輕颺。了爾一生花燭事,宛轉婦隨夫唱。只我羅衾寒似鐵,擁桃笙難得紗窗亮。休為我,再惆悵。」

    揚州八怪之一的鄭板橋尤好男色,他曾明確宣稱自己「好色,尤多餘桃口齒」。還曾從男色心理出發,主張改刑律中的笞臀為笞背。身為縣令,一次不得不對一犯賭美男施以杖責,鄭板橋竟至於差點當堂落淚。

    清代其它一些有名的同性戀者,比如袁枚、楊秀清等人。袁枚是清代著名詩人,力倡性靈,賦性通脫。憑藉翰林騷客的名士身份,袁枚受到了不少優美男伶的仰慕,年近七旬時他還收了年青貌美的劉霞裳秀才做學生,師徒偕游,重致疑惑。有人認為這是風流本性,有人認為這是好色無恥。楊秀清的寵嬖有侯裕寬、侯謙芳等。他曾經閹割幼童以供使役,選擇其中姿容秀麗者傅粉裹足,著繡花衣,號為男妾。

    估計在艾滋病未傳入中國之前,中國的風氣對同性戀並無歧視,甚至還報以寬容的態度。不過,新中國之後,同性戀者作為傷風敗俗的象徵就被掃進了垃圾堆,談戀且受到限制,更何況你同性戀呢!

    對同性戀趙陽沒有研究,完全是一抹黑,不過,這並不妨礙他改變自己對嚴世蕃的態度,畢竟這小子背後可是一代牛人嚴嵩啊。

    蹲下身,趙陽斥退了身邊的弟子,對嚴世蕃循循善誘:「你這次怎麼跑到這裡來做事呢,難道不能在客棧裡面?」

    嚴世蕃翻身從地上爬起,地面太過冰涼,搓搓手,將衣襟穿好,又將小書僮拉起,跑到火堆前坐下,方才回答趙陽問題:「家裡人不讓我和他玩,說我年紀小,還要考慮什麼傳宗接代的問題。一怒之下,我就拉上他跑出來做,誰料碰到了你們。」

    趙陽有些懊悔:「附近有市鎮?」

    「當然。」嚴世蕃簡短回答,搶過火堆上的烤雞,狼吞虎嚥之下,懶得再回答趙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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