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如此多驕 外傳 第四百五十章【集群的威力】
    林胡草原,地處大本營以南八十里,方圓百里皆為一望無垠的平原,入冬以來的第一場大雪將整個草原妝扮得銀妝素裹,放眼望去,荒原上儘是蒼茫的雪色,彷彿天地之間再無別的顏色,看的時間長了,眼睛非常的疲累,大有雪盲的可能。

    雪原上,一夜之間結起了一堵草牆,高有一丈餘,延綿數里,兩千精騎列陣於草牆之前,貼著牆根一字排列開,神情肅然,有蕭瑟地寒風刮過,豎立的草牆簌簌發抖、搖搖欲倒。

    趙括跨馬橫錘,烏黑的眸子裡流露出莫名的寒意道:「這草原,便是東胡王大軍的墳墓。」

    一群禿鷹被腳步聲所驚起,撲翅著從東胡王頭頂掠過飛往遠處,蕭瑟的寒風中響起陣陣蒼涼的悲鳴,更遠處的天上,無數只禿鷹正在漫空飛舞,淒厲囂叫,漫天飛舞的禿鷹下,是一片蒼涼的河灘。

    淺淺的發水河畔,橫七豎八地倒臥著幾千具屍體,幾千具沒了腦袋的屍體,一桿血跡斑斑的大旗斜插河灘上,在寒風中簌簌發抖,破敗不堪的旗面上,依稀可以分辯是海力布的薛闕旗幟。

    空氣裡飄散著濃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嘔,原本清澈的發水河一片黯淡,早已經失去了原有的清冽,幾支折斷的長矛交插在東胡王腳前,矛刃上的斑斑血跡彷彿仍在訴說數日前曾經發生在這裡的慘烈血戰,東胡王深深地吸了口冷氣,神色一片陰沉。

    沉重的腳步聲中,勒石走到東胡王跟前,說道:「大哥,所有屍體都找遍了,並未發現海力布的屍體。」

    勒石話音方落,前方忽然響起一聲淒厲的高喊,旋即有一騎快馬疾馳而來,衝到東胡王跟前勒住馬韁大聲道:「大王,大商國朝的騎兵主力五千騎兵軍到了林胡草原,正與我軍前軍五千騎兵對峙,前方的頭人請示是否出擊?」

    東胡王沉聲道,「傳令前軍不可輕舉妄動,待本王率大軍前往匯合。」

    傳令兵應答一聲,策馬疾馳而去。

    東胡王翻身上馬,向勒石道:「傳令三軍加快行軍速度,趕赴林胡草原與大商國朝決一死戰。」

    勒石虎吼一聲,領命而去。

    林胡草原。

    毛遂在數十騎親兵地護衛下策馬來到趙括跟前,喘息道:「陛下,一切都已經安排好了,現在只等東胡王的大軍前來送死了。」

    趙括道:「嗯,先生辛苦了。」

    毛遂淡淡一笑,臉色忽然凝重下來,道,「陛下,還有個不太好的消息,務利提將軍譴人送來急報,匈奴一部率騎兵五千南下,正向林胡故地逼近。」

    趙括聞言霎時眉頭蹙緊,為了迎擊東胡王,趙括在踏平天藍部落之後便率主力押解俘虜急返大本營,只給務利提留下了一千精兵駐守天藍部落,這一千精兵不但要防守,而且還要保護無數的牛羊牲口,就算務利提再驍勇善戰,也斷然敵不過匈奴的五千大軍。

    「這個匈奴還真是會挑時候啊!」李斯倒吸了一口冷氣,說道,「如果天藍部落得而復失,眾多婦孺及牛羊牲口皆為匈奴所得,天藍部落籍的騎兵有兵變之憂,陛下之前的一切努力可就付諸東流了。」

    毛遂道:「陛下,如今看來也只能向須托求助了。」

    李斯道:「毛遂大人所言極是,大本營相距天藍部落不遠千里,此時再派援軍只怕是已經來不及了,且我軍正與東胡王大軍對峙,兵力本已捉襟見肘,哪來援軍可派?為今之計也只有向須托求援了,須托距離天藍部落不過百里之遙,急行軍一日可至。」

    趙括略一思忖,沉聲道:「李斯,火速派人去向須托求援,要他派譴大軍西出夾擊東胡王大軍,事成之後必有重謝。」

    林胡草原,夜色漆黑。

    一片雪花從空中飄飄揚揚地落下,飄在趙括鼻尖之上,霎時化作一滴冰水,冰冷的感覺從鼻翼清晰傳來,霎時令趙括麻木的神志為之一清,前方蒼茫的夜色裡,隱隱有莫名的喧囂透空而來。

    一點黯淡的火光從前方蒼茫的夜色裡鬼魅般燃起,倏忽之間,更多的火光便從夜空下閃耀而起,以最初出現的那點火光為中心,向著兩翼迅速漫延,只片刻功夫,便連成了一條延綿無盡地火線,幾乎將幽暗的蒼穹與冰冷的雪原分隔開來,東胡大軍終於出現了,決定命運的一戰要開始了。

    趙括淡淡地舒了口氣,嘴角綻起一絲冰冷的殺機。

    黯淡的火線越來越亮、越來越近,化作無數支熊熊燃燒地火把,通明的火光中,黑壓壓的軍隊正如潮水般席捲而來,幾萬具冰冷的鐵甲在火光照耀下反射出幽黯的寒光,肅立如林的槍戟幾乎遮蔽了黯淡的蒼穹。

    趙括悠然高舉右臂,幽暗的夜空下頓時響起親兵淒厲的喊聲:「陛下有令。舉火。」

    刺耳的嘎吱聲中,河伯挽開強弓,早有軍士將火把往箭矢上一撩,纏於箭簇上浸過火油地布團頃刻間燃燒起來,河伯微微抬高射角,微瞇的右眼霍然睜開同時右手一鬆,只聽嗡地一聲顫響,燃燒的火箭已然脫弦而出。

    箭掠空而起發出刺耳地尖嘯,瞬時便飛越數百步之遙又一頭紮落下來,火箭落處,原本暗沉沉的雪原便騰地燃燒起來,火勢向著周圍迅速漫延,只片刻功夫便漫延成了一片火海,方圓足有數十步,熏天的烈焰翻滾吞卷,通紅的火光幾乎將整個戰場照得亮如白晝。

    東胡王目光一沉,悄然高舉右臂,「大王有令。全軍停止前進。」肅立身後的數十騎傳令兵迅速四散而去,淒厲的長嚎此起彼伏,綿綿不息,浩浩蕩蕩往前開進的大軍開始減速,並向著兩翼緩緩展開,遠遠望去無數支熊熊燃燒的火把從東胡大軍後陣往兩翼緩緩展開,就像雄鷹在夜空下緩緩展開雙翼,直欲衝霄而起。

    大軍堪堪結陣完畢,東胡王右臂往前一揮,語氣間充滿了強大地自信:「弓箭手先上,挫一挫大商國朝囂張的氣焰。」

    一騎傳兵令迅速策馬而出,淒厲地長嚎起來:「大王有令,弓箭手出陣…」

    東胡王的命令迅速被傳達下去,軍陣迅速開始噪動起來,齊整的軍陣從中間分裂開來,一支鐵甲猙猙的騎兵從陣中奔行而出,在整齊劃一的號子聲中,向著前方熊熊燃燒的火海緩緩開進,下一刻,三千名弓箭手從東胡王陣中洶湧而出,開始列陣。

    「弓箭手,點火。」

    領軍長官一聲令下,三千名弓箭手將箭矢湊到重甲步兵手中的火把之上,點燃了箭矢,三千支燃燒的箭矢已經被高高舉起直指虛空。

    清越的金屬磨擦聲中,石榴緩緩抽出佩劍,高舉過頂,通紅的火光照在鋒利的劍刃上,反射起耀眼的光芒,全軍將士的目光霎時聚焦在石榴的佩劍之上,倏忽之間,石榴將手中的佩劍往前狠狠一揮。

    「前進。」

    石榴一聲令下,全軍將士也疾步而前進至火海之後五十步處,分前後兩排一字排開。

    「刀盾手,樹盾。」

    四百名刀盾手將巨盾往地上重重一頓,轟然一聲巨響中砌成一堵堅固的盾牆,將將士牢牢護在盾牆之後。

    「弓箭手,點火。」

    四百名弓箭手從刀盾手手中的火把上引燃了箭矢,然後高高抬起,直指虛空。

    「放箭。」

    幾乎是同時,石榴與敵軍高舉的佩劍狠狠落下,瞬息之間,兩波燃燒的箭雨從各自陣中掠空而起,又在空中交錯而過,在一片刺耳的呼嘯聲中,向著對方的軍陣惡狠狠地攢射下來。

    看到敵軍陣中射出來的火箭稀稀落落的樣子,東胡將士轟然大笑,連東胡王臉上也浮起了不屑的笑意,兩軍的實力相差真是太懸殊了,難道大商國朝就只有這幾百名弓箭手嗎?就憑這點兵力,如何抵擋自己十數萬大軍泰山壓頂般的進攻?

    「咻咻咻……」刺耳的尖嘯聲中,火箭呼嘯而下,兩軍刀盾手趕緊將手中的盾牌高舉過頂結成一片密集的防護牆,弓箭手則趕緊彎腰縮進了盾牌下。

    「篤篤篤……」

    火箭終於攢射而下,其中的絕大多數都為雙方的盾牌所擋住,只有極少數穿透了盾牌之間的縫隙,造成了有限的殺傷。箭雨一過,刀盾手立刻就收起了盾牌,弓箭手則重新站了起來,挽弓搭箭準備第二輪的射擊。

    東胡傳令兵再次高舉佩劍,依照標準夜戰程序朗聲大喝:「「箭手,點火。」

    不過這一次,石榴卻沒有下令點火,而是將高舉的佩劍直接揮落下來,朗聲道:「放箭。」

    數百支鋒利地箭矢掠空而起,霎時掠過夜空毫無徵兆地向著東胡軍陣攢落下來,可憐的東胡弓箭手堪堪挽滿弓弦正欲放箭之時,冰冷的箭矢已經攢射而下,負責防護的人根本來不及舉起手中的盾牌,暗黑的打擊已經降臨到他們頭上。

    利器剖開血肉的清脆聲中,數十名東胡兵和百餘名弓箭手哀嚎著倒了下來,嚴謹的軍陣頃刻間騷亂起來。

    「咻咻咻……」

    又一波冰冷地箭雨無聲無息的攢射下來,又有百餘名弓箭手被射翻在地,哀嚎聲頓時交織成一片,陣形也變得越發混戰不堪。

    這時候,原本熊熊燃燒的火海漸漸熄滅,照徹天地的火光迅速黯淡下來,原本清晰可見的敵軍陣形也逐漸變得模糊不清起來。

    東胡王的臉色忽然變得異常難看,右臂悠然高舉,冷然道,「傳令弓箭手回撤,前軍出擊,擊潰這股敵軍。」

    傳令兵答應一聲,領命而去,命令霎時響徹軍陣。

    東胡弓箭手開始狼狽後撤,令人意外的是大商國朝的兩千精騎並未趁勢掩殺,而是任由敵軍弓箭手退回了後陣,直到東胡陣中再起變化,五千前軍排列成五個犀利的三角衝陣,喊著嘹亮的號子洶湧而前,趙括才策馬來到石榴身後,拍了拍石榴肩膀,沉聲道:「石榴,這裡就交給你了。」

    石榴昂然道:「請陛下放心,石榴絕不有辱使命。」

    趙括深深地凝視了石榴一眼,狠狠一挾馬腹,策馬揚長而去,肅立如林的兩千精騎頃刻間裂成兩股,繞過延綿數里的草牆向著兩翼亂哄哄地席捲而去,遠遠望去,倒像是被東胡強大的聲勢嚇破了膽而落荒而逃的樣子。

    東胡陣中響起一片肆無忌憚的嘲笑聲,輕蔑地表情在每一名東胡將士臉上流露,這些膽小鬼,戰鬥還沒開始呢就嚇得落荒而逃了,真要是打起來,還不得讓他們尿褲子啊!

    東胡王有些擔心地回過頭來,目光落在勒石臉上。問道:「大商國朝的人素來詭計多端,未經一戰便匆匆撤走,該不會是有什麼陰謀吧?」

    勒石淡然道,「大哥不必擔心,正所謂一力降十會,在絕對的武力面前,所有地陰謀詭計都將失去作用,只要我大軍抱成一團,以無可阻擋之勢越過草原往北碾壓,大商國朝的人縱有通天徹地之能,也難以阻擋我軍前進的步伐。」

    旁邊有人附和道:「趙括根本無法守住大本營,除非他地軍隊能夠正面擊破我軍,不過,僅憑那幾千騎步軍,這是根本不可能辦到的。」

    勒石淡然道:「趙括必是見勢不對,準備縮回大本營死守了。」

    東胡王聞言信心大增,抽出佩劍高舉空中,朗聲道,「傳令前進繼續前進,擊破敵軍當在今夜,滅掉大商國朝,每人賞賜牛羊千頭。」

    傳令兵的咆哮聲響徹軍陣,五千名精銳騎兵滾滾而前,五千具幽黑的鐵甲洶湧成一片幽暗的汪洋,五千支寒光閃閃的長槍匯聚成一片恐怖的死亡森林,向著石榴的陣地無可阻擋地碾壓過來。

    五千精兵每前進一步,便高喊一聲,激烈的吼聲響徹天地,慘烈地殺伐氣息在冰冷的雪原上漫延。

    「看起來還不錯。」石榴嘴角綻起一絲淡淡的笑意,高舉空中的佩劍往後一引,朗聲道,「全軍散開,後撤。」

    石榴一聲令下,將士迅速散開,形成一字長蛇陣,迅速撤向身後那堵一丈多高的草牆。

    東胡本陣,由於夜色的掩護,東胡王等人還沒有發覺草牆的存在,見敵軍突然散成一字長蛇陣往後狂奔,還以為敵人是想分散逃跑。

    「想逃嗎?」勒石臉上掠過一絲淡淡的笑意,向東胡王道:「大哥,將敵軍一舉圍殲。」

    東胡王欣然道:「傳令,出擊。」傳令兵答應一聲,疾馳而去,軍令到處眼看就要形成鐵壁合圍之勢,將石榴等將士盡數圍殲之時,異變陡生。

    「咻。」

    一支火箭從暗處掠空而起,在空中掠過一道耀眼的軌跡,一頭紮落在草牆之前幾十步遠處,箭矢扎落,黑暗的地面陡然燃燒起來,頃刻間便燃成了一團火海,翻騰的烈焰騰空而起,雖相隔數十步遠亦能感受到那炙人的熱浪。

    在熊熊火光的照耀下,那堵延綿數里的草牆終於毫無遮掩地暴露出來,從火光可以照及的明處一直延伸到火光難及的暗處,彷彿橫貫了整個草原,無窮無盡,東胡王心裡頓時咯頓一下。

    勒石亦是心頭一驚,急向東胡王道:「大哥,速速下令全軍停止追擊,立即後撤。」

    雪原上頓時響起低沉蒼涼的號角聲,正洶湧而前的東胡將士聞聽號角聲起,雖然不解卻不敢抗命,只得追止追擊,轉身緩緩後撤,石榴所部將士終於擺脫了東胡的追擊,從容退至草牆前面。

    石榴所部將士堪堪退到草牆邊,以腳一踹、那堵草牆便轟然倒了下來,隱藏在草牆後面那一排密集的馬車便毫無遮掩地暴露出來,或者說那根本不能稱之為馬車,因為它既沒有輪子也沒有車廂,只有兩根前端翹起的木頭壓在雪面上,支撐著一具簡陋的車架,說起來更像是一個雪橇。

    整個車架十分簡陋,只有縱橫廖廖數根木頭,卻釘得十分堅固,健馬的馬頭及馬頸上都覆蓋著冰冷的鐵甲,更令人心悸的是,每架馬車的車架上都綁著五支長矛,長度超過三丈,矛尖超出馬頭足有兩丈!遠遠望去連車帶騎就像是一頭長有五枚獠牙的鐵甲怪獸,這就是趙括的奇謀,戰國版的坦克集群。

    足足一千多輛雪橇,每十輛被綁成一個整體,形成恐怖猙獰的連環戰車,延綿足可三、四里。「一起看文學網首發,請正版閱讀,作者創作,您的一次輕輕點擊,溫暖我整個碼字人生。」

    草原平坦的地勢讓聯合雪橇的集群衝鋒成為可能,厚厚的積雪只需要兩根前端翹起並且表面刨光的木頭就能在雪地上迅速滑行,而且阻力更小。

    「什……什麼東西?」東胡王目露驚色,東胡王不能不吃驚,他見過戰車,戰車雖曾盛極一時,在春秋時期立下赫赫戰功,可隨著歲月的流逝,戰車早已經因為自身無法克服地諸多缺陷而退出了歷史舞台,沒想到大商國朝竟敢逆潮流而行,重新使用這種已經淘汰的武備?不過也不完全是戰車,那是一種別出心裁的戰車,沒有輪子的戰車。

    在東胡將士震驚莫名地眼神注視下,石榴所部將士翻身爬上了雪橇,恰好每人駕馭一輛雪橇。

    熊熊燃燒的火光中,肅立正中央馬車上的石榴緩緩舉起了手中的佩劍,將士的目光霎時聚焦到了石榴的佩劍上,有耀眼的寒光從石榴佩劍的劍刃上騰起,迷亂了幽暗的天穹,冰寒的殺氣在天穹下無盡地瀰漫。

    寒光一閃,石榴手中地佩劍無聲無息地斬了下來。

    大商國朝的將士同聲大喝,馬鞭同時揮出,惡狠狠地抽在健馬的馬股上,健馬吃痛,同時甩開四蹄往前奔跑起來,刨光地木條在雪原上輕易地滑行起來,漸漸增速,片刻之後,最令東胡將士震驚的事情發生了。

    洶湧而前的雪橇戰車竟然直直地碾過了那團燃燒的火海,素來懼火的戰馬此時卻像毫無知覺一般,狂亂地踐踏過燃燒的火團,拖著猙獰的戰車奔湧向前,所有的戰馬都被蒙住了眼睛,也被布團塞住了耳孔,在馭手的驅策下,它們只能向前、向前、再向前。

    十架雪橇捆綁在一起,則限制了雪橇的方向,確保其只能往前行駛,既便是一匹戰馬受驚,卻也根本不足以改變整架雪橇前進的方向,或者一匹戰馬倒斃了,卻也無法阻止雪橇前進的步伐。

    當石榴的雪橇集群發起衝鋒時,戰場左右兩側冰冷的雪原上,各有五千多騎大商國朝的騎兵鬼魅般冒了出來,馬蹄裹布、馬嘴上套,不舉火把,不許喧嘩,足足一萬多騎兵就像一群幽靈,從左右兩翼向著東胡的大軍掩殺過來。

    只等東胡王的大軍被石榴的雪橇集群衝擊得陣形大亂時,這一萬多騎兵就將開始血腥的屠殺。

    「阻止它們,祛阻止它們。」

    勒石最先意識到了危險,當那草牆剛剛倒塌,雪橇剛露出猙獰的嘴臉時,勒石就感到了不妙,開始淒厲的大叫起來。

    一輛怪模怪樣的雪橇根本不足為懼,既便是十輛雪橇綁在一起衝鋒也不可怕,可如果是千八百輛雪橇排成一排發起排山倒海般的衝鋒,情形將變得完全不同,千八百輛坦克衝鋒所產生的威力是毀滅性的,絕非三軍將士的血肉之身所能抵擋。

    如果東胡王的大軍只有幾萬人,千八百輛坦克的衝鋒也並毫無鹹脅,因為雪橇衝到之前,東胡王的軍扒能挑從容進過正面,只要躲過正面,難以改變衝鋒方向的坦克集群就失去用武之地,縱然擁有毀滅一切的威力也是白費。

    可問題是,東胡大軍有十幾萬人,大軍在草原上擺開了陣形,要想在短時間裡變換陣形筒直是不可想像的,一旦強行下令變陣結果將只是自亂陣腳,驚慌失措的騎兵將會像受驚的獸群,最終釀成災難性的混亂。

    不能亂,絕不散亂,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阻止雪橇集群的沖蜂,一定要阻止衝鋒,雪橇集群雖然可怕,卻也有致命的弱點,那就是牽引戰車前進的戰馬,只要射殺了戰馬就不攻自破。

    「弓箭手,弓箭手統統射殺戰馬。」在東胡王驚魂未定之際,勒石已經直接向身邊的傳令兵下達了命令,傳令兵擾像了一下,勒石立刻就聲嘶力竭地怒吼起來,「還不快去。」

    「遵命。」見東胡王絲毫沒才阻止的意思,十數傳令兵不敢怠慢,當千多輛雪橇開始衝鋒一時,足足五千餘名弓箭手從件中亂哄哄地陣中走出,在大軍陣前排列成散亂的射擊陣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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