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如此多驕 外傳 第四百四十八章【聲東擊西是靠運氣】
    眼見胡力策馬後退,眼看就要退入東胡後陣,趙括大吼一聲,將手中的鐵錘奮力擲出,沉重的鐵錘撕裂了空氣,呼呼作響,在空中劃出一道駭人的軌跡,挾帶著刺耳的尖嘯,向胡力的後背惡狠狠地撞去。

    噗嗤一聲血肉飛濺,趙括的鐵錘從胡力的背部狠狠貫入,又從胡力的胸前透體而出,猙獰的狼牙釘上掛滿了血淋淋的內臟,殷紅的血液正順著鋒利的狼牙釘滴落,胡力的身形猛地一頓,緩緩低下頭來,驚恐的看到自己的胸膛整個被洞穿。

    胡力淒厲的仰天長嚎起來,旋即嘎然而止,下一刻胡力的雙手無力的鬆開,手指舒張,握緊手中的砍刀頹然落地,發出光噹一聲悶響,雄壯的身軀帶著沉重的鐵錘在馬背上搖了搖,一頭栽落下來。

    失去了主人的坐騎昂首悲嘶一聲,驚惶失措的向著前方疾奔而去,一會便消失茫茫雪原之上。

    趙括策馬向前,伸手將穿於錘上的胡力的屍身整個舉起,仰天長嘯,震的所有東胡戰士的耳膜,東胡騎兵驚悚回頭,只見一個酷似戰神的大將肅立陣中,手中高舉著沾滿血跡的大錘,上面赫然掛著胡力的屍身。

    深深的恐懼在每一名東胡將士心中漫延、肆虐,傳說是虛無縹緲的,不想今日竟見到了更為可怕的噩夢,眼前的敵人簡直就不是人,根本就是魔鬼,只有傻瓜、白癡才願意做他們的敵人,因為做敵人的下場就是一個死,而且還是淒慘無比的。

    「嗚嗚……」

    綿綿不息的號角聲從四面八方響起,心驚膽戰的東胡將士駭然四顧,只見白茫茫一片的雪原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支黑壓壓的騎兵,這支強大的騎兵足有數千人,正從四面八方緩緩碾壓過來。

    閃電似乎意猶未盡,很是不滿的打著響鼻,所有的大商國朝將士都奮力舉起手中的馬刀,跟著歡呼起來,劇烈的喊叫刺破了長空,在天地之間激盪翻滾,久久不息,令人窒息的歡呼聲中,一個騎兵從大商國朝陣中策馬而出,以東胡語高喊起來:「大商國朝陛下有令……降者免死……」

    「我們願意投降……願意投降……」

    一名東胡戰士翻身下馬,哆哆嗦嗦的拜伏於地,東胡天藍部落的戰士紛紛下馬,在冰冷的雪原上拜倒一片,放眼望去,陣中除了趙括率領的五百鐵騎之外,再無一名東胡人還敢騎在馬背上,趙括炯炯有神的目光緩緩掠過跪倒一片的東胡降兵,手中沉重的鐵錘緩緩落下。

    近兩千騎東胡降兵瞬間發自內心的歡呼起來,投降意味著東胡人將可以免除被屠殺殆盡的厄運,大家都是東胡人,眼看著同族的人被處死,那個滋味可不大好受,畢竟大家骨子裡流淌的都是一樣的血液。

    夜色深沉,趙括負手肅立在低矮破敗的帳篷旁邊,翹首仰望黯淡的夜空,柳絮般的鵝毛大雪正從天上飄灑而下,只片刻功夫,便在趙括的披風上積了厚厚一層,借火光望去,幾乎成了凝固的雪人,略微顯得有些孤寂。

    天藍部落之內火光沖天,男人的慘叫聲,女人的呻吟聲和孩子的啼哭聲交響成一片,趙括心中一片冰冷,有如這漫天飄灑的冰雪,溫度都在零下十幾度。

    天藍部落的頭人們正在遭受最為悲慘的蹂躪和屠戮,趙括雖然饒恕了天藍部落的普通人,卻不可能饒恕天藍部落的貴族,無論是出於勢力整合的需要,還是犒賞麾下將士的需要,都必需拿這些頭人們開刀,只有如此才好梳理管束投降的胡人。

    趙括沒有興趣參加麾下將士的狂歡,卻也絲毫沒有阻止他們的意思,這是他們應得的獎勵,這既是對戰敗者的懲罰,也是對戰勝者的獎勵,一切都是天經地義的。

    急促的腳步聲從身後響起,李斯身上裹著厚厚的羊皮祅踩著積雪走了過來,整個人就像是肥了一圈顯得壯實不少。

    趙括頭也未回,淡然道:「你來啦!沒有中意的女人嗎?」

    李斯雙手攏於袖中,彎腰縮進了趙括身後,搖頭笑笑道:「陛下,斥候騎兵已然派出,警戒了方圓三十里的範圍。」

    趙括慣於偷襲,自然不會給別人偷襲自己的機會,但凡攻城略地,破城之後必然會派出大量斥候騎兵,以此確保麾下將士們在縱情狂歡的時候不會遭受敵軍的突然襲擊,這已經成為大商國朝的優良傳統。

    趙括輕輕頷首,目光轉身肅立身側的馮劫,沉聲道,「馮劫。」

    馮劫踏前一步,單膝跪地道:「末將在。」

    趙括道:「率三百精兵巡邏,但有頑抗者,格殺勿論。」

    「遵命。」馮劫虎吼一聲領命而去,這是他最喜歡的活計了,現如今,馮劫嗜殺之名已經在大商國朝的軍隊中流傳開來。

    李斯吸了口氣,低聲道:「若微臣所料不差,此時東胡王必然已經調集大軍於王帳之外,正等候陛下自投羅網,卻斷然料不到陛下竟是聲東擊西,奇襲東胡王帳為虛,千里奔襲天藍部落為實……」

    趙括嘴角再次綻起狡詐的笑容,好戲這才剛剛開始,這次突襲天藍部落,完全是意外而已。

    李斯臉上的笑容逐漸隱去,取而代之卻的是淡淡的憂慮,低聲道:「陛下,我軍奇襲天藍部落,一舉平定這個東胡部落斬獲頗豐,不過雨雪天氣不利牛羊人口的遷徙,這將嚴重遲滯我軍的行軍速度,一旦東胡王聞知天藍部落兵敗,必然盡起大軍進攻大商國朝的大本營,如此則林胡故地就危險了。」

    「不要緊。」趙括淡然道,「從東胡王帳前往天藍部落遙遙千餘里,等東胡王知道天藍部落兵敗的消息,至少也是十天之後的事情,等東胡王組織大軍前來又至少需要五天時間,等他來,一切都晚了。」

    李斯皺眉道:「陛下,東胡王只怕也會輕騎進犯林胡故地的大本營啊!」

    「輕騎奔襲?」趙括陰陰一笑,道,「我倒希望東胡王會蠢到派譴輕騎奔襲大本營,不過這樣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東胡人沒有那麼笨的。」

    李斯的神色一動,望著趙括背上的皚皚白雪陷入了沉思,他總是跟不上趙括的思路,這讓李斯很是氣餒,看來對全局的把握,他差趙括不是一點半點啊!

    東胡王帳之內,「大商國朝的軍隊該不會是被凍死在草原上了吧?」東胡王的一個兒子眼睛裡閃爍出無比猙獰的厲芒,甕聲甕氣地說了一句。

    勒石搖頭道:「這可不一定,大商國朝的軍隊雖然多有趙國舊部,卻也不致於被凍死在草原。」

    「就那幾千破兵,能有什麼陰謀詭計?」有一個東胡頭人不耐煩地揮舞了一下拳頭,惡狠狠的說道:「不如盡起大軍殺奔林胡本部而去,一舉端了大商國朝的老巢,到時候叫他有家回不得,做個孤魂野鬼,凍死,餓死他們。」

    勒石凜然道:「切不可輕敵,需知薛闕之戰,大商國朝僅憑千餘精兵便擊敗了薛闕本部的萬餘騎兵,奶頭山一戰,匈奴單于之子頭曼五萬精銳竟也拿大商國朝無可奈何啊!」

    東胡王點頭道:「不錯,匈奴騎兵何等驍勇?不想奶頭山一戰,五萬鐵騎竟一戰而滅,試問在座諸位,誰人自信有這等能力?在不知道大商國朝大軍確切動向之前,我軍還是按兵不動靜觀其變為好。」

    東胡王之子甕聲道:「難道大商國朝一年不現身,我們便在王帳等他一年嗎?這也太窩囊了。」

    「倒也不需要等上一年。」勒石淡淡一笑,說道:「若是大商國朝當真另有所圖,料來這幾日也該有消息傳回了。」

    「報,天藍部落急報!」勒石話音方落,廳外驟然響起急促的腳步聲,東胡王等人轉頭望向外面,只見一人急奔而入,跪到廳下大聲道:「大王,塗河上游有部落送信來了。」

    「塗河上游?」勒石喃喃低語一聲,頃刻間臉色大變,大叫道。「不好,中計了」

    東胡王等人的目光霎時落在了勒石身上,勒石深深地吸了口氣,竭力平抑下胸中的激盪心情,沉聲道:「大哥,如今看來大商國朝的人十之八九已然猜知大哥在外面有消息來源,揚言奇襲王帳是虛,千里奔襲柳天藍部落是實,若我所料不差,天藍部落多半已經被大商國朝所滅了。」

    「什麼!?」東胡王大吃一驚,急道,「快,快報上來。」

    那人急將書簡呈於東胡王案前,東胡王拆開匆匆閱罷,臉色鐵青,望著勒石久久不發一語,唯有一雙眸子裡流露出莫名的震驚之色。

    眾人見東胡王久久不語,不由急道:「大王,究竟怎麼了?」

    東胡王哀歎一聲,說道:「被勒石說中了,大商國朝於五日之前大破天藍部落……」

    東胡王之子難以置信道:「天藍部落控弦之士不下兩萬,竟一戰而滅?這不是假消息吧?」

    勒石歎道:「你以為天藍騎兵比之匈奴騎兵戰鬥力如何?」

    東胡王之子道:「匈奴騎兵凶悍,天藍部落與之相比頗有不如。」

    勒石歎道:「五萬匈奴鐵騎尚且一戰而滅,何況兩萬天藍部落控弦之士,此非戰之罪,實乃大商國朝過於狡詐……」

    過了好一會,東胡王始歎了口氣向勒石道:「如今我們又該何去何從?」

    只有一會,勒石蹙緊的眉宇便重新舒展開來,臉上也恢復了原有的從容與恬淡,向東胡王道:「大哥,大商國朝的確令人防不勝防,這次的確讓他先贏了一次,不過不要緊,我軍仍然佔據壓倒性的優勢,大哥可盡起大軍、殺奔林胡故地,以雄厚的兵力優勢一舉擊破大商國朝的老巢,只要絕其根基,大商國朝自然敗亡,那時候就是我們東胡的天下了。」

    東胡王之子拍手道:「叔叔所言極是,正所謂一力降十會,在絕對的武力面前一切計謀都將毫無用武之地,就讓大商國朝嘗嘗我們東胡鐵騎的滋味吧!」

    雪住了,呼嚎的北風竟也停了,天地間一片靜寂,只有熊熊燃燒的火把不時發出滋滋的聲音,炸開幾朵火花。「一起看文學網首發,請正版閱讀,作者創作,您的一次輕輕點擊,溫暖我整個碼字人生。」

    「有什麼聲音。」一名士兵忽然警惕地豎起了耳朵,凝聽片刻臉色沉重地向另外一名士兵道,「馬蹄的聲音……三五百騎……速去召喚守城軍士。」

    士兵話音方落,另外一名士兵也聽到了隱隱如雷的蹄聲,正從前方蒼茫昏暗的雪原上滾滾而來。

    「馬上吹號,喚醒兄弟們。」

    下一刻,嘹亮的牛角號聲從壁壘上衝霄而起,震碎了這個寂靜而又冰冷的夜晚,緊挨壁壘的軍營裡頃刻間一片翻沸,兵器、鎧甲的撞擊聲、將士的咒罵聲還有混亂的腳步聲響成一片,片刻功夫,便有行動迅速的士兵撐開惺忪的睡眼匆匆奔上了壁壘。

    一名隊長一邊往頭上戴冰冷的鐵盔,一邊厲聲喝問:「怎麼回事?為何吹號?」

    放哨的東胡籍士兵跪倒在冰冷的壁壘上,朗聲道:「回稟大人,有不明騎軍靠近,三百餘騎。」

    隊長臉色一凝,轉頭望去,只見壁壘外蒼茫的雪原上已經隱隱顯出了一支模糊的騎兵輪廓。

    「弓箭手準備……」

    隊長一聲令下,百多名已經就位的弓箭手匆匆跑上前來,沿著壁壘排成一排,一張張長弓已經挽滿,一支支鋒利的狼牙箭已然掛於弦上,瞄準了前方疾馳而來的騎兵。「一起看文學網首發,請正版閱讀,作者創作,您的一次輕輕點擊,溫暖我整個碼字人生。」

    「打開門,快快打開門。」令人窒息的等待中,一騎如飛從狂亂的騎陣中馳騁而出,風一樣刮到了壁壘下,藉著熊熊燃燒的火光望去,只見馬背上赫然坐著毛遂。

    「陛下呢?」毛遂翻身落馬,來不及整理已經歪掉的冠帶,也來不及擦拭一下滿臉的汗水,張口問道。

    恰在此時,一道雄偉的身影迎了出來,沖毛遂恭恭敬敬的抱拳為禮,朗聲道:「石榴參見大人。」

    「石榴將軍?」毛遂劇烈地喘息了兩聲,問道。「陛下現在何處?」

    石榴道:「回大人,陛下並不在壁壘之中,十五日之前已率大軍奇襲東胡王帳去了。」

    毛遂長歎道:「緊趕慢趕,沒想到還是沒有趕上。」

    石榴道:「大人何事如此緊急尋找陛下?」

    毛遂歎道:「將軍有所不知,此非開戰之時,我軍的實力還是太弱小了。」

    石榴說道:「我軍於奶頭山正與匈奴大軍激戰之時,東胡王竟譴薛闕舊部偷襲,陛下很是憤怒……」

    毛遂道,「這個時候的確不是開戰之時,我軍勢弱且根基未穩,東胡王勢大,而且東胡王在東胡經營多年、勢力根深蒂固,非朝夕可以撼動,此時開戰勝負難料啊!」

    石榴道:「常言道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陛下若不率先出擊,等東胡王調集重兵大軍壓境之時,只恐為時已晚,防守對於兵力少的我軍不佔有優勢的。」

    毛遂道:「要對付東胡王這種人,其實很簡單,束縛其手腳,麻痺其精神,便可將之困死愁城,可惜呀。」

    石榴道:「可惜什麼?」

    毛遂道:「陛下揚言奇襲東胡王帳是虛,聲東擊西千里奔襲塗河上游、擊滅東胡天藍部才是陛下地真實意圖。」毛遂也有些高看趙括了,渾然不知趙括屠滅天藍部落是撿到的便宜。

    「大人何以如此肯定呢?」石榴有些不太相信。

    前方忽然響起一陣清脆的掌聲,清朗的聲音清晰地傳進了毛遂與石榴的耳際,「不愧是先生,我的想法全都逃不過先生的法眼。」趙括可沒有謙虛的打算。

    毛遂、石榴驚回頭,只見趙括在一大群騎兵的護衛下肅立前方,二人不敢怠慢,趕緊行禮,朗聲道:「參見陛下。」

    趙括翻身下馬,上前一手一個托起毛遂和石榴,再回頭向趙信馮劫等將領道,「你們都來商量一些事情吧!」

    諸將轟然應諾,走向壁壘之內。

    趙括大步走到懸掛於壁上的軍事地形圖前,沖眾人招手道:「你們都過來,走近些。」

    眾人紛紛湊到近前,趙括指了指牆上的軍事地形圖,朗聲道:「剛才毛遂先生說,我以奇襲東胡王帳為掩飾,千里奔襲天藍部落折掉東胡王的一條膀臂,我還想聽聽大家的意見。」

    隨著麾下軍隊的擴張,趙括越來越感覺到一個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他再不可能將數千名將士像以前那樣指揮得如臂使指了,培養麾下將領們獨立思考、獨擋一面的能力已經迫在眉睫,這是趙括最近才想到的。

    趙括轉過身來,目光掠過肅立廳中的各位將領,其中有趙信和馮劫這樣追隨日久的宿將,也有石榴、務利提這樣後來才加入麾下的人,更有幾個最近才加入的東胡籍將領,可惜眾人辜負了趙括的一片苦心,都說不出重點來,趙括只好讓幾個將領先走了。

    片刻功夫只剩下了趙括,毛遂和李斯三人。

    毛遂捋了捋頷下的鬍鬚,微笑道:「陛下故意放出風聲意欲奇襲東胡王帳,令東胡王盡集大軍於王帳之外,再逼迫東胡王揮師西進與陛下決戰,用意不僅僅只是要殺了東胡王鼓舞士氣,更是要借此大戰淬煉一支精銳之師吧?」

    趙括道:「不錯,我軍的戰鬥力還是有點良莠不齊啊!」

    毛遂道:「以戰練兵,固然可以在最短地時間裡練就一支精兵,可傷亡只怕也不會小啊!大商國朝不見得能消耗的起呀!」

    趙括道:「兵貴精而不貴多,這萬餘東胡降卒,要是能夠從中獲取五千精兵,就足夠了,加起來我軍的兵力也使喚的開了。」

    毛遂道:「可這一切都必須建立在戰勝的基礎之上,令微臣不解的是,陛下何以如此篤定此戰必勝?要知道東胡王手中有十數萬騎兵啊!那可不是小數目,放眼中原,諸國加起來都沒有十萬騎兵的。」

    趙括道:「這世上根本不存在必勝之仗,只有敢不敢打之仗,正所謂狹路相逢勇者勝,家父的名言是很有道理的。」

    毛遂道:「陛下之言,有一定道理。」毛遂覺得只要趙括親自壓陣,那麼打勝仗還是很容易的,就怕趙括分身乏術呀!

    趙括道:「先生素來料事如神,我的心思難逃先生的法眼,不過有一樣先生卻肯定沒有料到。」

    毛遂道,「微臣願聞其詳。」

    趙括招了招手,向毛遂和李斯道:「你們都附耳過來……」

    不久之後,大廳中響起李斯嘶嘶的吸氣之聲,毛遂卻朗聲恭維道:「陛下用兵出神入化,令人歎為觀止,世人難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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