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如此多驕 外傳 第一百零九章【一石二鳥vs一箭雙鵰】
    「我靠……。」

    趙括情不自禁的爆粗口,把錦帛扔到了地上,錦帛上倒是寫著天下最厲害的功夫,而且只有四個字,《仁者無敵》,趙括緊張了半天得到的居然是這四個字,強大的落差讓他有些想罵娘。

    「該死的墨者世家,就是弄個虛無縹緲的藏寶圖也比藏著這四個字強百倍啊!太讓人失望了。」趙括把墨字重新安回鉅子令之上,「真想不明白,墨者世家弄這麼一塊破銅爛鐵幹什麼,害的我空歡喜一場。」

    趙括把錦帛重新放入鉅子令中,罵罵咧咧的出了金庫,此時王宮裡逐漸恢復了正常的秩序,宮門那邊也聽不到慘烈的廝殺聲了,一隊禁軍士兵和趙括在金庫門外相遇,這隊禁軍士兵欣賞過鐵甲人在宮門前的壯舉,一個個如臨大敵,紛紛亮出刀槍劍戟結成防禦陣型。

    趙括卻不想在這些人身上浪費時間,跑步如飛直奔內宮宮門方向,他還要把自己的槍戟拿到手呢!

    那些軍兵見趙括沒理會他們,都長出了一口氣,面對趙括這樣的殺神,任誰都會心驚膽顫。

    繁花似錦的大梁城被兵災一鬧,滿目瘡痍,破名的數千人馬負責在外城殺人放火,猗頓的一千家將則負責攻打王宮內城,加上城防軍和禁軍只顧著保護魏王的安全,全然不會管普通百姓的死活,幾個原因加起來,致使大梁城慘不忍睹。

    猶如驚弓之鳥的魏王在大殿中聽著各種損失的匯報,信陵君府被燒燬了,死傷無數,王宮也被點了幾把火,好在救火及時,否則魏王現在連個安身的地方都沒有,原本精神緊張的魏王越聽越生氣,最後厲聲問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誰能給寡人一個答覆?」

    信陵君面色淒苦,這倒不是裝出來的,這次雖然是他自導自演的好戲,可也真是從他的身上割肉,疼痛自知,聽了魏王的喝問,語帶悲苦道:「大王……要給無忌做主啊……!」

    此時此刻,信陵君最拿手的就是悲情牌。

    魏王看著臉色蒼白面容悲慟的信陵君,心裡也不是個滋味,道:「無忌且不可悲傷,安心休養才好,這次信陵君府蒙難,寡人感同身受,也一定會給無忌一個交代。」

    信陵君捨生忘死替他阻擋了必殺的一箭,魏王在不知不覺中認為自己虧欠了信陵君,加上之前處心積慮的算計信陵君,哪能不滿心愧疚。

    龍陽君內心鬱鬱,可事情到了這一步,他想扭轉已經不可能了,眼下所能做的就是繼續鞏固他在魏王心中的地位,免得一不小心被信陵君咬一口,所以他跟著安慰了信陵君幾句,接著把話題引到兵災一事上,道:「大王,魏元籍叛亂謀反幾成定局,其中或許有趙人的參與也說不定,根據探馬回報,在城外駐紮的趙軍一個時辰之前已經朝東北方向逃竄,很有可能是想和魏元籍合兵一處,肯請大王速速發兵將趙軍攔下……。」

    信陵君見魏王猶豫不決,道:「大王,那個鐵甲人即使不是趙括,也肯定和趙括脫不了干係,魏元籍很有可能已經和趙人達成了某種協議,否則趙人也不會袖手旁觀,就沖這一點,大王也不能讓趙括一行安抵趙境。」

    魏王見信陵君和龍陽君都主張發兵截住趙括一行,馬上應允了此事,不過他心中也有擔心,道:「如此一來,豈不是和趙國到兵相見?趙人剛剛大勝強秦,士氣正旺,我魏武卒恐怕……。」

    信陵君道:「大王,正因為趙人打敗了秦人,我們更應該出兵挫挫趙人的銳氣,以往只是沒有出兵的借口而已,如今魏元籍叛亂,給了我們一個很好的借口,只要我們兵出鄴城,兵鋒直逼邯鄲,邯鄲必然驚亂,就是一鼓作氣拿下邯鄲也未嘗不可。」

    龍陽君心中琢磨到了信陵君想要幹什麼,有心想給信陵君拆台,可這個節骨眼上明顯不合適,他只要在此時和信陵君唱反調,在魏王心中肯定會留下不良印象,有點得不償失,所以順著信陵君的話,道:「大王,自從三家分晉以來,韓趙魏都想抱成一團抵擋秦人的侵略,難就難在以誰為主的事情上,韓國積弱,自不必說了,我大魏屢次欲武力一統三晉,大帥龐涓也曾經使趙國生死垂於一線,無奈孫臏出山致使我大魏功虧一簣,從那之後趙人便國力日盛,隱隱有蓋過我大魏的勢頭,前時的閼與大戰更使趙國在山東六國如日中天,我猜趙人肯定也在謀劃武力統一三晉,這次公子魏昶和平原君趙勝的聯姻很可能是一個陷阱……。」

    信陵君沒想到龍陽君為在這個時候替他說話,旋即明白了龍陽君不想得罪魏王,因為龍陽君的一切都是魏王賜予的,如果惹魏王不高興,龍陽君還能剩下什麼?這倒是識時務啊!

    「大王,龍陽君所說也有幾分道理,趙人剛剛戰勝秦國,難保趙人不挾勝秦餘威一統三晉,此時大魏應該以進為退,以攻為首,脅迫韓國一同攻打趙國,讓趙國打消一統三晉的念頭。」

    可憐魏王被兩個臣下玩的團團轉,馬上答應了信陵君和龍陽君的提議,以晉鄙為大將,出兵十萬進逼鄴城,表面上是平定魏元籍的叛亂,實際上卻是針對趙國去的,至於脅迫韓國一同攻打趙國沒什麼困難,韓國向來都是魏國的附庸,如果沒有魏國照顧,韓國早就被秦國吞併了,現在用到韓國的時候,韓國敢說一個不字嗎?

    龍陽君回到家中馬上把魏墨的幾個骨幹成員叫來議事,如今追查信陵君是不是壯士斷腕已經不重要了,為已經過去的事情再浪費精力不是龍陽君的性格,「鉅子令現在可能到了孟勝的手裡,那個鐵甲人目的就是幫著孟勝取得鉅子令,看來趙國和墨者世家已經抱成一團,我之前的那個計劃要擱淺了。」

    「君上,鉅子令事關重大,一旦孟勝利用鉅子令整合了墨者世家的力量,我等豈不要整日活在恐懼當中。」一個小眼睛的人說道。

    眾人都曾經是墨家弟子,當然清楚墨者世家的力量有多麼恐怖,那簡直就是沒有疆域的王國,不是某一個人可以抗衡的。

    龍陽君眉頭微皺,道:「這也是我所擔心的,孟勝絕對不會放過我們這些背叛者,我之所以沒有在朝堂上為難信陵君,就是不希望兩面作戰,也希望孟勝被趙國的請求纏住手腳,想要躲避墨者世家的追殺,可不是那麼容易呀!」

    「君上,符毒那裡還沒有消息嗎?」

    龍陽君哼了一聲道:「符毒就是牆頭草,我們反出墨者世家也不見他有所動作,分明是想看看風向再做打算,那等小人提他作甚,早晚我都要讓他把吞下的好處都吐出來。」

    「君上,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龍陽君纖長的手指敲打了幾下桌案,道:「趙墨現在應該是孟勝手裡最重要的力量,我贊成信陵君攻打趙國就是想削弱趙墨的勢力,至於信陵君的如意算盤,也不能讓他輕易如願,他想一箭雙鵰,我還要一石二鳥呢……!」

    幾個人聽完了龍陽君的計劃,一個個噤若寒蟬,他們知道龍陽君陰狠毒辣,卻沒料到龍陽君完全是頭頂生瘡,腳底流膿,完完全全的壞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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