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兒寡婦 網友上傳章節 !別採集我第071章 諸事不順
    鳥鳴啾啾,微風輕拂,淡金色的塵埃在陽光下肆意地飛舞著,預示著又是一個燦爛的好天氣。

    紀小蠻一夜好眠,舒服地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掀開被子跳下床,跑到銅鏡旁左顧右盼,理好了妝容,正欲離開,忽地瞥見桌下的抽屜拉開了幾公分寬的縫隙。

    她一時好奇,索性把抽屜拉開,見裡面擺著一隻紫檀木盒,盒面上雕著精緻的花紋,看上去倒挺像是女子的妝盒。

    「哇,原來他暗藏了寶貝!」紀小蠻順手揭開盒子,卻見裡面躺著半枝金簪,之所以說半枝,是因為簪的花鈿已不見蹤影,只餘簪身。

    「什麼啊?」紀小蠻大失所望,悻悻地將簪子扔回盒子:「大哥的趣味還真是古怪,居然好收集廢品!」

    走到門邊,她忽又退了回來,把簪子取了出來,揣到懷裡:「雖然只剩一半,好歹也是純金的,多少還能換點錢,別浪費了。」

    嗯,左右無事,好久都沒看到周夫子了,不如去瞧瞧那酸儒丁,順便再弄一本,《飄無痕身份大揭秘》做收官之作,最後大撈一筆,再包襖款款跟著赫連淨雲去他家看看去?

    現代人,可憐的,生活裡只有鋼筋水泥的高樓大廈,可惜來到古代,也沒見識到草原牧場的風彩。

    那天聽他吹得天花亂墜,她倒真的想去見識見識那種「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地見牛羊」的場景,過過遊牧生活,權當旅遊了。

    「墜兒~」正想得入神,冷不防有人叫她,回頭一瞧卻是周雅雲。

    「夫人。」紀小蠻天不怕地不怕,說實話,還真是有點怕這個周雅雲。

    她優雅端莊,從不罵人,可是那雙眼睛只要往身上一瞧,就會讓紀小蠻不由自主地冒冷汗,生怕又有什麼小辮子給她抓住——因為,她的小辮子實在是太多了……

    「這麼一大早的,到哪裡去?」

    「呃,幫林嫂賣些絲線。」紀小蠻順口掰了一個理由搪塞。

    「這種事讓何伯去做就行,別老想著往外面跑,知道嗎?」周雅雲不滿地蹙起了秀氣的眉峰。

    昨晚路過飛煙閣,無意間聽到煙兒在抱怨,說什麼赫連公子喜歡墜兒云云……

    這還得了?她對墜兒再怎麼不滿意,也是她高家的兒媳,哪能出去招蜂引蝶,惹人閒話?

    仔細想想,這幾年墜兒漸漸長大,越來越水靈,一張嘴尤其能說會道,哄得府裡上上下下的都跟她一條心。雖不敢明著拿她當主子,但她犯了事時,卻都明裡暗裡幫著她。

    相比之下,茗煙因為脾性大,反而沒有她受歡迎。她瞧在眼裡,記在心裡,一直沒有說破,一則因為事情小,不想因此擔個惡婆婆的罪名;二來也是忌憚她背後的那雙眼睛。

    可是現在,事關高家的顏面,她卻無法繼續保持沉默。

    「哦~」紀小蠻規規矩矩地應了一聲。

    周雅雲瞥她一眼:「對了,煙兒書院那邊派菊月去打理,既然買了絲線,不如從今天開始,你就留在家裡跟林嫂學著做些針線活吧。」

    「嘎?」紀小蠻傻眼。

    繡花?那不是要她的命嗎?她這性子,哪裡坐得下來?

    「好了,我會跟林嫂說,你先去找些簡單的花樣吧。」周雅雲淺淺地歎一口氣,轉身離開。

    「奇怪,她不是從不管我,今天刮什麼風?」紀小蠻驚訝地看著她的背影,自言自語地小聲嘀咕。

    不行,這高家是呆不下去了,她得加快行動,趕快離開才是上策。

    周雅雲既然了話,她也只得應付一下,先回房一趟,現不知誰已經替她把房裡整理了一遍,地上的蛇血也都清理得乾乾淨淨,不留一點痕跡了。

    裝模作樣地拿了笸籮到林嫂房裡東挑西揀,這個太花哨,那個太複雜,總而言之,沒有一個她滿意的圖樣,末了,起身:「算了,我去買些簡單的,順便把絲線捎回來。」

    林嫂何嘗不知她是找借口出門玩?知道她的性子愛鬧騰,也不忍心逼她,裝聾作啞地任她去了。

    正大光明從前門出去顯然是行不通了,紀小蠻很識時務地選擇了繞道走後門。

    「墜兒,又出府玩兒呢?」老林頭拿著她送的那桿長煙槍,笑瞇瞇地看著她。

    「想要什麼,回頭我給你捎回來。」紀小蠻笑嘻嘻地揮了揮手,大大方方地走了。

    老林頭磕了磕煙灰,起身朝後院走去,找了一圈不見林儉的影子,不由心中犯嘀咕:這小子,一大早,不知跑到哪裡去了?

    紀小蠻先去畫屏閣去挑了些繡線,又選了幾張最簡單的雙色蝴蝶的花樣,這才輕輕哼著歌朝周夫子住的聞天廟胡同走去。

    這時,從街角衝出一個著深色衣服的半大的孩子,與毫無防備的她撞了一個滿懷。

    紀小蠻趄趔了一個,差點跌倒。那人卻頭也不回,飛也似的跑走了。她心中一動,伸手往懷裡摸去,果然不見了錢包。

    拷,來到古代這麼久,向來只有她搶別人的錢,什麼時候輪到別人搶她的錢啊?

    「臭小子,你給我站住!」紀小蠻大聲呼喊著,這口氣憋在心裡,哪裡肯放棄?立刻拿出在田徑賽上百米衝刺的度,奮力追了上去。

    那小鬼對這裡的地形顯然相當熟悉,身手也極靈敏,他左彎右拐,滑得像條泥鰍。

    街邊的行人如織,卻個個處變不驚,該幹嘛幹嘛去了,居然連一個見義勇為的人也沒有,似乎對這種事好像已經是司空見慣。

    紀小蠻火氣一上來,卯足了勁緊追不捨,嘴裡不停喝罵:「小鬼,有種你別讓我抓到,否則有你好看!」

    可惜,她追得口吐白沫,眼看著那孩子越跑越遠,最終消失不見,只得停下來彎著腰,累得像條狗一樣吐著舌頭喘粗氣。

    「牆根下有元寶嗎?」戲謔嘲弄的男聲驀地在頭頂上響起。

    紀小蠻緩緩抬頭,印入眼簾的是一張絕色妖魅的容顏。

    清風一手撐著一柄遮陽傘,另一手不停地搖著紙扇,謝懷恩著一身錦袍閒閒地站在她身後,狹長的鳳目微微瞇起,嘴角含著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襯著紀小蠻滿頭大汗,狼狽萬分的模樣,越顯得他玉樹臨風,卓爾不群。

    紀小蠻裝做沒聽到,繼續對著牆根吐氣。

    「喂,我們公子跟你說話呢!」清風大怒。

    公子是何等樣人?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被這個丫頭戲弄嘲笑,現在還對他視而不見,聽而不聞,是可忍,孰不可忍!

    「奇怪,」紀小蠻抹了一把額頭的汗,直起腰歎氣:「明明都知道惡狗咬人,怎麼還有那麼多人喜歡養呢?」

    清風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紀小蠻拐個彎罵他是走狗。

    「呀!要不是看你是個丫頭,少爺非……」清風漲紅了臉,想要挽起袖,才現兩手都被東西佔滿了,只得呲牙裂嘴地表示憤怒。

    「怎樣,有本事你咬我啊,嗟!」紀小蠻偏頭衝他做了個挑釁的鬼臉。

    謝懷恩瞧了,很沒良心地哧笑出聲:「好個牙尖嘴利的丫頭。」

    「好狗不擋道,閃開~」紀小蠻裝作沒聽到,抬手戳了戳清風的胸,冷哼。

    倒霉,流年不利,破財不說還招來災星。

    「怎麼,你的錢袋不想要了?」謝懷恩懶洋洋地覷著她笑。

    這丫頭,氣鼓了雙頰的樣子好像一隻兔子,讓他忍不住想招惹一下。

    「嘎?」提到錢,就是紀小蠻的死穴,她愣了一下,邁出去的腳就有些遲疑。

    謝懷恩挑眉露了個邪氣的笑容,長指一勾,一隻色彩斑斕的小玩意在指尖上輕輕晃蕩,可不正是她拚死拚活想要追回來的錢袋嘛?

    「還給我的?」紀小蠻的表情很是警惕——他有這麼好心?

    「不想要了?」謝懷恩眨了眨眼睛,隨手把錢袋拋到清風手裡:「呶,賞你的。」

    「喂!」紀小蠻氣炸了:「想霸佔我的錢袋就明說!這是我的東西,憑什麼給他?」

    就說越有錢的越摳門,不是說他富可敵國?這麼點小便宜都要貪?

    「呸!」清風啐了一口,用一種蔑視的眼神看白癡一樣看著紀小蠻:「你這沒見過世面的黃毛丫頭,我們公子富甲一方,空裡的銀子多得長毛,只能打要飯的了,豈會貪你這點小錢?」

    「嘴上說得漂亮有什麼用?」紀小蠻極為不屑,叉著腰大嚷:「姑奶奶這錢袋,今天還就要定了!告到衙門也不怕!決不能白白便宜了你!」

    「嗯,有道理。」謝懷恩若有所思地點頭,輕輕一招,掛在清風指尖上的錢袋長了眼睛似地倏地回到他的手裡:「我得先瞧瞧,裡面都有些什麼?這樣的話,到了衙門才不至於說不清了,對吧?」

    「你!」紀小蠻活到今天,還真沒見過這麼無恥之人,一口氣憋在喉嚨裡漲得慌,竟然罵不出來。

    「嗟,就這麼幾兩碎銀子,也值得跑得快斷氣?」謝懷恩撇了撇唇,忽地將錢袋拋了過來。

    「嘎?」

    「清風,我們走。」

    他說走就走,竟是一句廢話也不多說,轉眼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留下紀小蠻呆呆地捧著錢袋,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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