驛唐 第二卷大展宏圖事可期 二五五章開業大吉(二)
    二五五章開業大吉(二)

    聽到崔仁全一見面就是這番出了簍子別怨我的推脫話,崔仁願心中登時不悅。只是現在他是有求於人,不得不忍氣吞聲,面帶微笑道:「四弟說什麼話呢,你能來幫我,我就非常感jī了。俗話說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若真不成也是我的命不好,怎會怨四弟你呢?」

    崔仁全聽了笑顏逐開,點頭道:「大兄如此說xiǎo弟就放心了。」

    崔仁願笑了笑打量了一番跟著崔仁全來的人,低聲道:「四弟,你怎麼只帶了這麼點人來?」

    崔仁全頗有些無奈地道:「想必大兄也知道,我手下原本就沒多少人。再說,洛陽那一攤子還得有人照看。年關近了,也得放些人回家過年不是,一來二去,xiǎo弟身邊就只剩下這麼幾個可靠的人了。」

    崔仁願看著跟崔仁全來的兩名隨從兼保鏢,一名車伕,一名xiǎo丫鬟心裡暗歎一聲,道:「外面太冷了,趕緊進去暖和暖和。」說著,崔仁願拉著崔仁全的手與他並肩進去。

    按照規矩,崔仁願應該帶著崔仁全先去拜見崔敦義。可崔仁願卻帶著崔仁全徑直去了暖廳。兩人分賓主入座,崔仁全喝了一會子薑湯,直到身體覺得暖和了,才脫掉皮袍,道:「這一路可把我凍壞了。馬車裡冷的等冰窖似的,兩條tuǐ都凍麻了,一個勁地直chōu筋。還是屋裡暖和啊。」

    崔仁願順著他的話茬道:「辛苦四弟了。四弟放心,為兄一定不會讓你白辛苦的。」

    崔仁全立刻兩眼放光,道:「大兄準備怎麼補償xiǎo弟?」

    崔仁願對崔仁全神秘兮兮地一笑,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看到崔仁願賣關子,崔仁全有些不高興,也不想跟他再兜圈子,開men見山地道:「大兄信裡只說有些急事需要xiǎo弟相助,卻不知大兄有什麼急事?」

    崔仁願肅容道:「為兄這次請四弟來說想給四弟一個好前程。」

    崔仁全一愣,道:「xiǎo弟愚鈍,不明白大兄說的是什麼,還請大兄解huo。」

    崔仁願道:「四弟,這些日子你在洛陽過的如何?」

    崔仁全好似被說了痛處,歎了一聲道:「唉,大兄既然相問,xiǎo弟就不怕丟人了。實不相瞞,xiǎo弟在洛陽跟流放差不多。表面上xiǎo弟是洛陽方面的主事人聽上去非常有面子。可實際上,經過那次的事之後,咱們在洛陽的力量連以往的十分之一都沒有,銀錢方面更是捉襟見肘,已早不復往日的風光。而且剩下的那些人以往都是各管一攤子,背後也都有靠山,哪個肯聽xiǎo弟的話?他們不給xiǎo弟暗地裡搗luanxiǎo弟就算是燒高香了。」

    崔仁願知道他是在裝可憐。據他所知,崔仁全在洛陽可是風光的緊,雖手中的權利不大,掌管的銀錢也不多,可比之從前在博陵那些長輩的眼皮子底下卻舒服的多。而且崔仁全最好nvse,洛陽乃繁華之地,各se美nv應有盡有。這半年來崔仁全流連於秦樓楚館,過著脂粉堆裡打滾,美人窩裡**的神仙般日子。若非自己信裡好一通利you,他怎麼肯從溫柔鄉里拔出tuǐ來?

    崔仁願雖然知道崔仁全是在說謊話,不過卻也沒拆穿他,而是做出一付同病相憐神情,點頭道:「誰說不是呢。為兄這邊日子也難過啊。你是不知道,自從上次為兄與你二伯策劃幹掉李潛的事失敗後,家族裡就有不少人質疑你二伯和為兄。若非你二伯還有些威望能鎮住他們,只怕你二伯和為兄早被人趕下去了。」

    崔仁全當然清楚這些,因為他也參與了那次刺殺李潛的行動。當初在大谷關,他奉命帶領弓箭手埋伏在谷底兩側的山坡上準備用弓箭伏擊李潛一行人。原本這是件輕鬆愉快的差事,如果運氣好將李潛she殺在谷內也不是不可能。可萬萬沒想到,李潛竟然用幾文錢一個的籐筐當盾牌,破了崔仁全布下的弓箭伏擊崔仁全見事情不妙,果斷下令撤退,並將借來的弓及時還了回去。事發之後,由於崔仁全補救的及時,借給他們弓的那人沒受到牽連,為崔氏保存下了一份很重要的力量。因為處置得當,崔仁全受到了族中長輩的一致誇讚,地位也跟著水漲船高,成了洛陽方面新的主事人。雖然崔氏在洛陽方面的力量被惱羞成怒的楊恭仁一番大清洗,實力早不如從前,但洛陽畢竟是僅次於長安的重要所在,在那裡當主事人也算是家族中的封疆大員。再者,家族想要壯大,必然會加強洛陽方面的力量,崔仁全只要能坐穩這個位置,日後定然前程似錦。

    正因當初聽崔仁全從了楚先生的jiāo代,及時背著崔敦義做了補救,他才有今日的地位,所以聽到崔仁願提起這段往事,崔仁全生怕崔仁願怨恨他背著崔敦義幹了那些事而心中生恨,立刻加了幾分xiǎo心,同時抓緊想一番說辭,準備在崔仁願質問時進行辯解。

    不料崔仁願說完這事話鋒一轉道:「你二伯何曾吃過這樣的虧?所以,你二伯一直計劃著拔掉李潛這顆眼中釘。這不,前些日子終於找到了機會。」

    崔仁全立刻眼睛一亮,道:「大兄讓xiǎo弟來莫不是想拉xiǎo弟一同對付李潛吧?」

    崔仁願望著崔仁全,看到他眼中閃過一絲慌張,心裡暗罵了一聲,沒出息的東西,臉上卻lu出微笑,搖頭道:「當然不是。眼下你二伯還沒計劃對付李潛。這次請你來乃是為了另外的事。」

    崔仁全道:「不知到底是什麼事,讓大兄一直拐彎抹角不肯名言?莫非是二伯有什麼難言之隱不成?」

    崔仁願道:「四弟休要胡言luan語。事情是這樣的,你二伯前些日子突然中風……」

    「啊」崔仁全心中狂喜,「噌」一下子跳了起來,脫口而出道:「這是真的?」

    崔仁願被崔仁全的反應下了一跳,詫異地望著他,吃不準他是在擔心崔敦義的安危還是幸災樂禍。崔仁全看到崔仁願的眼神立刻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他連忙悄悄擰了自己的大tuǐ一把,直疼的兩眼淚光閃爍,「xiǎo弟太擔心二伯的安危了,聽到二伯中風一時心急如焚,讓大兄受驚了。不知二伯現在可安好?」

    崔仁願心裡根本不相信崔仁全會牽掛崔敦義的安危,只是他現在有求於崔仁全,不得不對他坦誠相待,於是他暫且放下對崔仁全這番拙劣掩飾的噁心,道:「多謝四弟牽掛,你二伯多虧救治的及時,現在已沒有xing命之虞,只是現在元氣大傷,恐怕不能再cao持商號的事了。」

    崔仁全聽了心中頓時翻起滔天巨*。崔仁願說的很明白,崔敦義已不能勝任大豐商號的主事人一職,那麼家族高層將面臨新一輪洗牌。崔敦義出局是板上釘釘的事,只是誰將替代他?

    崔敦義本身沒什麼官爵,但他無論是在朝在野都擁有極高的地位,掌控著極大的權利。這種權利的根源並不是來自朝廷的任命而是來自博陵崔氏的名望、地位和影響力。但,並不是所有博陵崔氏的人都能享受到博陵崔氏這個顯赫姓氏帶來的名望、地位和影響力。真正能夠享受這些好處的只有那些在家族中擁有極高地位的少數幾人。閥主是men閥的首腦,也是men閥第一人。他能夠當仁不讓的享受到這些。其次便是掌控家族經濟命脈的主事人。博陵崔氏的經濟收入超過七成來自大豐商號,崔敦義之所以在朝在野都擁有極高的地位和權利,便是因為他是大豐商號的主事人。除了這兩人之外,還有家族的族老可以享受到家族名望、地位和影響力帶來的好處,除此之外再無他人可以享受到。xiǎo一輩人想享受這些只能跟在老一輩身邊沾他們的光。崔敦義被淘汰之後,崔仁願也定然會被排擠出去。只是,崔仁全不明白,崔仁願在這個節骨眼上找自己來有什麼目的?

    看到崔仁全望向自己的眼神充滿了疑huo,崔仁願不想多費口舌,直接道:「眼下這消息還沒傳到博陵,為兄能做的只有盡量封鎖消息。不過,家父若不回家過年,這消息也就封鎖不住了。為兄很清楚,一旦族中得知家父的狀況,必然會將家父和為兄踢開。到時,家父和為兄的處境可就……」

    崔仁全想了想,道:「大兄找xiǎo弟來是想讓xiǎo弟日後幫忙照拂些嗎?」

    崔仁願點點頭,又搖了搖頭道:「是也不是。更確切的說是為兄要給四弟你做筆jiāo易。」

    崔仁全一愣,道:「什麼jiāo易?」

    崔仁願道:「如今家父不能繼續主掌大豐商號。能夠接任大豐商號的只有三叔、七叔和九叔。」

    「我爹?」崔仁全詫異地望著崔仁願道:「你說我爹也有資格接替二伯掌管大豐商號?」

    崔仁願鄭重其事地點點頭,道:「正是。九叔雖然沒怎麼經商過,不過掌管大豐商號並不需要有經商,不然要那些掌櫃有何用?這些年為兄一直跟著家父身邊,耳濡目染對如何掌管大豐商號早已xiōng有成竹。」

    崔仁全想了想,道:「大兄的意思xiǎo弟明白了。大兄是想幫助我爹爭取接掌大豐商號,不過前提條件是我爹得將你留在身邊,這樣你日後的地位就有了保證,不用擔心別人會對你落井下石,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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