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拊我蓄我,長我育我,出入腹我。欲報之德,是天罔極。
——《詩經》
夜,靜如水,看身旁母親已沉睡,那樣香甜。輕捋母親的一絲銀髮,在黑夜裡閃著光,觸動了我心底最溫暖的記憶。
一
小時侯,母親是高大的,我常依偎在母親身邊,便覺著那是最安全最溫暖的地方。
一天,在回家的路上,母親牽著我,走過一條長長的小巷——那是我上學的必經之路。突然,一隻大狼狗竄了出來,橫在路中央,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我。「媽!我怕。」我恐懼地握緊媽*手,向她身後躲藏。「別、別怕!有我呢!」媽媽鎖緊眉頭,僵在原地不動。「咕嚕嚕……」空氣中迴盪著狼狗飢餓的聲音,氣氛緊張,似乎危險一觸即發。
母親頓了一口氣,猛地蹲下,撿起幾塊大時候,沖狼狗吼道:「快……快走!」「汪汪!」狼狗被激怒了,作好了攻擊的準備。「別過來!我砸了啊!」母親做出一副砸石頭的樣子。
頓了幾秒,狼狗退後了幾步,母親突然將石塊擲想狼狗。囂張的狼狗這下安靜了,哼哼了幾聲,轉身就跑了。
母親呼了一口長長的氣,用淡定的眼神望著我,帶著燦爛的微笑。
這一笑,讓我覺得整個世界充滿希望。母親的形象,在我幼小的心中變得偉大。
二
長大了,母親依舊在我身邊,給我無微不至的關愛——即使事情很微笑,即使母親很平凡。
我晚上踢被子的時候,是母親悄悄走進我房間,把被子替我蓋上;
被我揉成一團亂扔到床上的書,是母親幫我熨平;
早上要帶去學校喝的開水,是母親一大早燒開了替我上好的;
書包裡的蘋果,是母親給我洗淨放進我書包裡的……
小時候,在我心中高大的形象,現在卻如此平凡地做著簡單的事,沒有特別的動作,沒有特別的話語。無言的愛,如同泡沫,輕輕托起我的心。
三
靜靜的坐在母親身旁,一切都是那麼安靜,看愛在我的心中汨汨流過,點點滴滴。原來平凡與偉大真的可以融入到一起,因為愛,讓母親變的平凡與偉大。她在我們需要幫助的時候,變得高大,讓我們躲進她的羽翼下,替我們遮風擋雨;她在我們平時的生活中,又變得平凡,讓簡單而有平凡的日子充滿愛的味道。
母親呵,這個詞勝過了任何語言;母親呵,她平凡而又偉大,安靜地陪伴我們。
突然聽見母親在旁囈語:「崽啊,要蓋好被子……」
我輕輕的「哎」了一聲,不覺淚已劃過。
母親呵,告訴我,我該如何去報答您,報答那份平凡而又偉大的母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