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兵 正文 第九十九章 糜家大小姐
    你個番邦蠻夷,不知禮數的東西,也敢在我家小姐面見一頭金髮的崔斯特讓自家的護衛讓開,那站在藍衣小姐身後的丫鬟惱了起來,她猛地站了出來,朝著崔斯特張口便是刻薄的話語,只聽得李昂眼裡冷光一閃。

    「啪!」清脆的耳光聲響起,風四娘眼睛一瞪,看著那呆呆地捂著臉的丫鬟罵道,「狐假虎威的臭丫頭,老娘不打你,就不叫風四娘。」

    「你…你敢打我的人。」那藍衣小姐見風四娘竟是敢動自己的丫鬟,不由愣了愣道。

    「打了又怎麼樣?」風四娘柳眉一橫,聲音裡是說不出的霸道,「像她這種沒教養的臭丫頭,老娘不打她打誰。」

    看著忽然發飆的風四娘,崔斯特愣住了,在大秦,像他們這些外國人,雖說也可以得到大秦的戶籍,可是也時常被人歧視,像風四娘這般為他出頭的,他還是第一次遇上。

    「你居然為了個外國人,你…」藍衣小姐指著風四娘,氣得身子發抖,話也說不利索了。

    「誰說我們家的阿崔是外國人,他是長安人。」林風霜不屑地看著那藍衣小姐,走到風四娘身邊,笑道,「風姐姐,這一巴掌打得好,你不打,我也要打。」

    看著站出來的風四娘和林風霜,李昂笑了起來,他也看不慣那個藍衣小姐和那個說話刻薄地丫頭。有風四娘和林風霜出手那是最好的了。

    「你們這兩個蠻不講理的東西,本小姐跟你們沒完。」藍衣小姐看向了呆著的四個自家護衛,罵了起來,「你們還呆著什麼,沒看到本小姐被人欺負了嗎?」

    被自家小姐當頭一罵,那四個錦衣大漢回過了神,喝罵著就要朝風四娘和林風霜撲去,李昂眼中寒芒一閃。側過頭輕聲道,「不要太過火。」他話方一落下,早就按奈不住的岑籍和圖勒身形已是竄了出去。

    那四個錦衣大漢雖說身手不錯,可是怎麼會是岑籍和圖勒這樣的凶人對手,不過三兩下功夫就被撂倒在地,捂著幾處要害。疼得爬不起來了。

    「叫你們壞,叫你們壞!」清芷,霍小玉平素裡也常和崔斯特在一起玩,自然也不喜歡這些罵崔斯特的人,兩個小女孩對著地上的幾個漢子就是一陣亂踩。

    見自家地護衛那麼快被打倒在地,藍衣小姐和身後的丫鬟臉刷地變白了,她們幾時遇到過這樣的場面,看著猶自有些不過癮的岑籍和圖勒,她們不由打起了哆嗦,岑籍臉上那道獰動的刀疤實在是太讓她們害怕了。

    「我們走。」看了眼害怕的藍衣小姐。李昂搖搖頭,朝幾人道。他實在不想為了個刁蠻地女人,壞了出遊的興致。

    「你…你們站住。」身後傳來還有些發顫的聲音。李昂他們不由回過頭,看向了那猶自強撐,喊住自己的藍衣小姐。

    「留下你們的名字,這筆帳,我秀兒一定要跟你們算。」那藍衣小姐看著面前始終淺笑,眼睛裡卻透著寒氣的李昂,鼓足了勇氣道。

    風四娘用彷彿看著傻子般的目光掃了那藍衣小姐一眼,拉著李昂和林風霜走了。哪有人打了架,還報上家門等別人來找麻煩的。這個叫秀兒的,還真是蠢得可以。

    「啊!」看著揚長而去的風四娘她們,秀兒抖著身子,大喊了起來,想她堂堂地家大小姐,天然居的女東家,居然被人這樣羞辱,她一定要報仇,不然她就不是秀兒,譽滿長安地女陶朱。

    「我說家妹子,幹什麼,這麼生氣啊!」有些輕浮的聲音響起,一個細眉長目,長相柔美地年輕男子在身後十幾個彪形大漢的簇擁下,從不遠處的人群裡走了過來,「我可是老遠就聽到你的聲音了。」

    「陳文德,我被人欺負了。」看到走來的年輕人,秀兒走了過去,「你幫我出頭,你在我酒樓的欠賬就算清了。」

    「哦,誰這麼不開眼,連你大小姐都敢欺負。」陳文德瞇著眼睛打量起了秀兒和她身後模樣淒慘的丫鬟,護衛,嘖嘖道,「可了不得啊,連你重金請來的高手都不是對手,我去不是送死嗎?」

    「你幫不幫,不幫就拉倒,你欠地帳,到這個月,算上利息的話,就是五千金銖。」見陳文德一臉地戲謔,秀兒扳起了臉。

    「五千金銖,看起來不拼老命都不行了。」陳文德搖起了頭,掃了一眼那衣坊的老闆,朝秀兒道,「真弄不懂你,錢那麼多,還要貪這裡的『私貨』便宜,你就那麼喜歡金銖嗎?」

    「你怎麼知道,我…」見陳文德搖頭朝自己歎息,秀兒退後一步,有些驚訝。

    「還用想嗎!這家店賣的衣服,比水雲莊便宜了六成,以你那守財奴的性子,一定是看上了卻又拿不定主意,最後見別人買了去,又忍不住要搶回來。」陳文德晃著腦袋道,「你這德行,誰不知道,不過這次你倒霉,踢到鐵板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說吧,那些人往哪裡去了!」見秀兒臉都氣白了,陳文德趕緊問道,以免這個出了名小氣的家大小姐跟自己發飆。

    兒瞪了一眼收斂的笑容,朝李昂他們走的方向去了。陳文德乾笑一聲,也不說話,招呼著身後的十幾個彪形大漢跟了上去。

    人一退得乾乾淨淨,那衣坊老闆嚇得跌坐在了地上,要是知道那個藍衣的刁蠻小姐是家大小姐,打死他也不敢把她看上的衣服賣給那姓李的公子,要知道這個秀兒不獨是家的長女,更重要的她是天然居的女東家,她釀的灞橋春,追捧的世家公子有一大群,得罪了她,等同是得罪了那些人,再加上這位家大小姐是出了名的小氣,想到這裡,衣坊老闆只覺得背上涼颼颼的,不由埋怨起來買衣服的李昂,本來還以來了尊財神,哪想到是個瘟神啊!

    走在人群裡,見年輕的男女們都是湧向了前方,李昂他

    著跟了過去,聽著那些人群裡的隻言片語,才明白原這七夕的官辦彩台,今天是最後一夜的壓軸大會,長安四才子要重定排名,再點下今年的花魁。

    有岑籍和圖勒開道,李昂他們在人群裡擠了進去,倒是挨到了那彩台近前,只見那彩台巨大無朋,足有十丈長短,五丈開闊,見彩台前下面有擺好的座椅,李昂不由朝身旁的一名男子問道,「這位兄台,請問那些座位是給誰坐的?」

    「那些前面的是給前來觀瞻的大官們備下的,至於後面那些則是京兆尹拿來賣錢的,價錢貴得嚇死人。」那被李昂問到的年輕男子,見李昂一臉淺笑,不由大生好感,開口答道。

    「多謝兄台!」李昂招呼一聲身旁的風四娘他們,往那有兵士看守的地方走去,原來那人群實在擁擠,他見風四娘和林風霜都是皺緊眉頭,知她們不習慣,才打算買座進去看熱鬧。

    「沒有請柬,不得入內。」守備的兵士攔住了李昂他們,原來京兆尹做得好買賣,就連那些座椅都要持有京兆尹賣出的請柬方可進去買座。

    李昂皺緊了眉頭,雖說京兆尹賺得是那些大商人的錢,可是他實在不願再回去擠在人群裡,不得已只有亮出了自己的軍牌,那枚黑槊龍驤衛的軍牌。

    見到軍牌,那守備地兩名軍士一愣。隨即行了軍禮道,「參見千戶大人,我等立刻去通報。」說完,一名軍士已是飛快地跑向了座椅處的幾個黑衣軍官身邊,不一會兒,便引著一人過來了。

    那過來的黑衣軍官,看上去年近三旬,面色有些泛黃。雖說顯得人有些平凡,可是細瞇的眼睛透著蛇一樣的寒光,令人望上去不太舒服。「請隨我來!」那軍官看完李昂的軍牌,也不說話,讓兩名守備軍士放進了李昂一行人,領著他們去了彩台前中間的座椅處。安排了幾張位子給他們。

    「黃淵,他們是什麼人,怎麼能坐這裡?」看到軍官引著李昂他們坐下,一個京兆尹的官吏不由喝道,李昂他們坐下地座位已是有富商包下了。

    「黑槊龍驤衛的千戶,比你那幾個腦滿腸肥的蠢豬來頭大得多,就算是京兆尹來了,也得罪不起。」那被喚作黃淵的軍官反口相譏,聲音冷靜,卻是叫那官吏氣得話都說不出來。

    「哼。活該在兵部後勤司待一輩子。」直到那叫黃淵的軍官走得遠了,那官吏才回過神來恨恨地罵道。也不看李昂他們,逕直走了。

    「阿崔。那兵部後勤司是什麼地方?」李昂皺了皺眉,看了一眼黃淵遠去的身影,朝崔斯特問道,這個軍官給他地感覺不太一般。

    「公子,兵部後勤司有個名號叫千年窩,凡是進了的人,這輩子算是完了,只有安安分分地干到離職。想提升軍職,或是立功調離這樣的事情。那是想都不用想。」崔斯特答道,這些還是他當小吏的時候,聽那些同僚講起的。

    「哦,這是為何?」李昂有些不明白,就他在翰州邊境待得那段日子看,大秦軍團對於後勤是極其重視的,押運糧草軍械的部隊僅次於打野戰的騎兵部隊,而且那些後勤部隊的軍官晉陞也不是很差。

    「公子,兵部雖說歸軍堂管著,可其實就是個雞肋衙門,不過是將戶部工部的糧草裝備轉交給軍堂而已,再說各大都護府都有自己地後勤輜重隊,根本不需要兵部插手,後勤司,說白了就是倉庫,您說這個管倉庫的,能有什麼好前程。」崔斯特搖著頭道,「那位姓黃地大人,我看著也是不凡,不過進了千年窩,這輩子也算是交待了。」

    李昂聽罷,不由有些唏噓,人才往往就是這樣被浪費了,那個叫黃淵的兵部後勤司軍官,就是個被埋沒地人才啊!不過眼下,他也不能做什麼,也只有歎息不語了。

    就在兩人聊天的時候,前來就座的人漸漸多了起來,來得都是些大商人,三五成群,坐下之後,都是討論著互相間的生意,倒讓李昂覺得,這些人根本就是送錢給京兆尹的。

    見李昂他們這塊竟是坐著兩個絕色美人,那些商人都是把目光投了過來,不過大概是進來時,那方才離去的官吏和他們說了李昂的黑槊龍驤衛千戶的身份,都是目光遮遮掩掩地,生怕惹惱了李昂。

    最後三百的座椅裡坐滿了人,這時彩台上也開始了今夜地壓軸大會,一開始都是些助興的歌舞,李昂四周的那些商人們都是興趣奉欠地聊著天,根本沒什麼人去看,倒是身後稍遠處的人群不時爆發出喝彩聲。

    對李昂來講,這彩台最特別的地方便在於燈光,那彩台邊上,豎著一塊巨大的水琉璃(即水銀玻璃)也不知道彩台上何處安放著可以折射光線的鏡子,竟是將那些跳舞的人的影像都映到了那水琉璃上,被投放了數倍的人影可以讓站在人群後面的人也可以看到,讓李昂不由不讚歎這彩台的機巧。

    就在李昂觀察著彩台,尋找機關的時候,一個熟悉的人影躍入了他的視線,來得不是別人,正是李莫文。將那坐在李昂身邊的商人請走,李莫文坐了下來,笑道,「想不到李兄好雅興,竟也來熱鬧了。」

    「李大人難道不是來看熱鬧的?」李昂笑了笑,反問道,他覺得李莫文來這裡,必有他的來意。

    「我是天生的勞碌命。」李莫文笑歎道,「李兄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幹什麼的,那些煩心事,可是讓我一刻都不得閒啊!」

    「哦,今晚可是有事要發生?」李昂的眉毛動了動,錦衣衛負責護衛京畿安全,李莫文這錦衣衛副統領親自來了,看起來事情不會小。

    「李兄放心,不過是幾個跳樑小丑,我已安排妥當,李兄儘管看熱鬧就是。」李莫文也不多說,只是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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