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淚染香衣 正文 眾口鑠金(1)
    張靜菲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死,聽到這個神棍說是出了妖孽,原本以為是妖男,結果沒想到居然說是一個女人,確實挺出乎意料的,她抬起頭錯愕的看著這個場面,心裡琢磨著這個神棍的目的,她這個現代人當然不會相信有什麼邪魅之人,可是這裡的人可是都一副半信半疑的表情,她嗅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請牢記

    契丹王也是半晌無語,臉色陰沉之極,他看著從容不迫的季中海,道「那麼先生所說的這個邪魅之人此時在哪裡?」

    季中海道「剛才草民已經說了,就在朝中!」

    「難道是朝臣們的女眷?」

    季中海笑道「這個草民不敢說,但是要找出她也不難,草民可以算出她的生辰八字。」

    「哦?那就麻煩先生算一算了。」

    季中海點點頭,閉上眼睛,並沒有掐指,只是稍微晃了一下腦袋,然後睜開眼睛,道「這個人的生辰八字我已獲知,就是已子庚申壬午。」

    張靜菲從來不知道這個生辰八字怎麼算,聽他這麼一說,自己想了想,總覺得有些耳熟。

    耶律楚聽罷身子一震,這個八字……

    群臣聽罷,大部分都鬆了一口氣,也有一些因為家中女人太多自己根本搞不清妻妾的生辰,所以臉上也有些變了些顏色,但是所有的人都不動聲色,畢竟這可是關係到性命的事,誰有那個膽子在這裡造次。

    契丹王當然也不會記得自己嬪妃的生辰,自然也有些為難,良久,他才勉強擠出一絲微笑,道「先生既然如此肯定,那本王不妨先找出這個人來,現在估計是不行了,畢竟這件事關係重大,也要容得我們有所準備才是。」

    季中海微微一笑,道「王上不必擔憂,只要三天內找到這個女人,將她綁至祭壇上,以火氣將她燃燒,契丹自然會度過這場劫難。」

    以火氣將她燃燒,不就是將一個人活活燒死麼,真是殘忍,不論在這個人有什麼目的,如此殘暴,必然不是什麼好人,張靜菲心生厭惡。

    契丹王臉色也是稍有一變,匆匆吩咐了一聲,鑾駕便起駕了。

    最大的老闆一走,眾人也作鳥獸散,一時間都走的乾乾淨淨,連平時的客套話都省了,估計都要回家挨個詢問到底自己家有沒有這個邪魅之人。

    耶律楚臉色很難看,他沒說話,淚氣盡現,拉過張靜菲就往外走,卻被一個人攔住了。

    「二哥,還有事麼?」耶律楚腳步一頓,漠然說。

    耶律德一副很閒適的樣子,道「三弟何事如此匆忙?不如到我府上坐坐如何?」

    耶律楚臉色更是陰沉了「多謝二哥了,我今天實在是有事情,改天吧!」

    說完,不由分說,帶著張靜菲迅速離開了。

    耶律德站在原地,笑臉收起,眼神中全是陰狠毒辣,死死的盯著張靜菲的背影。

    上了馬車,張靜菲氣喘吁吁地說「你走那麼快幹什麼,我的腳跟不上你,大俠!」

    耶律楚沒心思和她說笑,劈頭便問「你的生辰是什麼?」

    張靜菲一愣,想了想,擠出一絲微笑道「不記得了,你該不會認為這個什麼邪魅之人會是我吧,哈哈,一點都不好笑。」

    耶律楚扳過她的身子,兩個人臉對臉,耶律楚道「如果真是你,你害怕麼?」

    張靜菲臉上閃過一絲恐懼,這個她還真的沒想過,會是自己麼?

    「別怕,有我在,誰都動不了你!」耶律楚看著她驚懼的表情,心中一陣疼惜,把她擁進懷裡,可是他也在怕,如果真是她,他便如何?

    一路,兩個人都沒在說話,回到王府,所有的人都感到這兩個人的不對勁,長久接過張靜菲的外套,小心翼翼的問道「小姐這是怎麼了?又和主子吵架了麼?」

    張靜菲猛地轉過身,問道「長久,你知道我的生辰八字麼?」

    長久想了想,搖了搖頭,道「長久也不曉得,可是長久見過小姐有一個荷包,裡面有一張紙,似乎寫著小姐的生辰八字。」

    張靜菲恍然想到胥晟皓送給她的荷包上裡是有她的八字的,當時胥晟皓還說這是為了保佑她平平安安的,所以才會放進去。

    張靜菲奔向衣櫃箱子,自從耶律楚將它返還,就一直鎖在箱子的最底部。

    她把衣服統統取出來,放在一邊,取出那個荷包,手都有些哆嗦,打開荷包,取出裡面的小卡紙,翻過來,上面是蠅頭小楷寫的一行字『已子庚申壬午』。

    一切都已經成定局,原來她就是那個妖孽,禍害契丹百姓的妖孽。

    張靜菲慘笑著跌坐在椅子上,千算萬算,自己居然是要被燒死。

    長久見她這樣,嚇得趕緊去找了耶律楚來。

    耶律楚見到她這個樣子,立時也明白了,他輕輕喚著她的名字,生怕她醒不過來。

    張靜菲大喊一聲,撲進耶律楚的懷裡,恐懼排山倒海的襲來,她又一次放聲大哭,為什麼每次都是自己,為什麼!為什麼如此折磨她。

    耶律楚緊緊抱著她,她的眼淚好像把他的心都浸濕了,好苦。

    「月影,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你,總是讓你受痛苦。」耶律楚滿臉的哀傷,原來他已經跟她連在一起了,她的痛也是他的苦,她難過他的心就好像被紮了一樣,痛到五臟六腑都好像翻了一個個。

    「我不想被燒死,我怕,我好怕!」張靜菲喃喃地說。

    耶律楚抱著她,輕輕摩挲著她的青絲,第一次,他感覺到了她的存在,卻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不知過了多久,懷中的人安靜下來了,耶律楚緩緩鬆開,原來她已經累極,躺在自己懷裡睡著了,臉上滿是痛苦,身子也有些抽搐。

    他將她抱到床上,蓋上了被子,他站在床邊注視著她,彷彿要將她的每一寸都完完整整的印在腦子裡一樣,最後他俯下身,在她泛白的唇上印上一吻。

    「我答應你的,絕不會讓你收到一點的傷害!即便是天要你死,我也不會放手!」

    說完,耶律楚邁著堅定的步子走出了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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