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淚染香衣 正文 噩夢開始(1)
    張靜菲只覺得周圍的目光刺眼得很,有幸災樂禍的,有同情的,有不以為然的,鄭雪香輕輕拽著張靜菲的衣袖,小聲說「姐姐,不要去。」

    張靜菲苦笑,她好像沒有拒絕的權利,就算是皇太后現在把她的頭砍下來當球踢又能怎樣,她咬咬牙,邁步走出了廊下,眼角餘光看到周圍的人交頭接耳議論著什麼。太后這次的宴會目的很明顯,前幾個大家閨秀都是三品以下官員的子女,畢竟誰也不願讓自己的女兒嫁到遙遠的契丹去,所以受害的必定是官職不高的人,可方月影可是宰相的女兒,而且還是當今皇后疼愛的妹妹,難道……可太后怎麼會這麼做?

    張靜菲雙腿像墜了鉛塊,慢慢挪到太后近前,周圍的目光刺得她不敢抬頭,只好低著頭行了個禮,便安靜的站在了一遍。

    耳邊只聽見太后說「月影一直都很活躍,今天怎麼這麼安靜啊。」

    胥晟逸放在椅子扶手上的手慢慢收勁,額上的青筋突起,眼睛中帶有幾分怒氣,語氣卻依然平靜「母后,時間不早了,早些回轉為好。」

    太后轉頭看著皇帝,似是輕柔的聲音,卻帶著毋庸置疑的口氣,道「哀家想聽聽這孩子的詞,皇上多陪伴哀家一會兒吧。」

    胥晟逸隱忍不發,道「太后高興就好。」

    坐在不遠處的胥晟皓剛要站起來,卻被身旁的鄭羲拉住了,胥晟逸壓著聲音道「母后這是在做什麼?」

    鄭羲壓著他的手,說「王爺不要莽撞,太后不會對方小姐做什麼的,你們已有婚約,太后不能怎樣,千萬別在這當口衝動。」

    胥晟皓急道「母后這些日子怪得很,我只怕……」

    「太后既然以允諾婚事,不會輕易反悔的,王爺多慮了。」

    「但願如此。」胥晟皓點了點頭,心裡卻隱隱覺得有了些不安。

    方月晴勉強擠出一個笑容,道「既然太后這麼中意月影,也是她的福氣,是吧,月影。」

    她握住張靜菲的手,有些微微發抖,張靜菲感到手上一片濕潤,可手心卻是乾的,原來是皇后的手已經全是冷汗了,看來她比自己還要緊張。張靜菲反握住她的手,暗暗捏了她一下,暗示她不要擔心。

    張靜菲抬起了頭,深深做了個呼吸,大風大浪都過去了,這個怕什麼!

    她微笑著說「是啊,臣女很是榮幸。」

    太后見她這樣倒是一愣,隨後輕笑道「好丫頭,這次給哀家念個什麼詞啊,只能比上次那個好啊,直到現在哀家每次想起那個詞都覺得妙啊。」

    雖是誇獎的話,可張靜菲卻不自覺的打了個寒戰,這個女人太可怕了,談笑間就把一切都搞定了,唉,皇太后還真不是什麼人都能做的,她可能永遠也達不到這個水平。

    張靜菲躲不掉只能應對著說「太后謬讚,臣女何德何能讓太后如此誇獎,只是今天面對如此美景,臣女卻毫無詩意,實在有些慚愧。」

    太后微微一皺眉,剛要說什麼,一旁的耶律楚卻突然插嘴道「素聞方家的二小姐是有名的才女,小小的一首詞怎會難倒小姐呢,況且……」他一頓,嘴角揚起一抹微笑「況且剛才小樓姑娘的那首美妙的曲子不是也得益于小姐麼。」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眼光似乎更強烈了,張靜菲咬住唇,她狠狠地瞪著耶律楚,冷笑道「三皇子玩笑了,如此美妙的曲子又怎會是得益於我呢,那些說法也只是以訛傳訛罷了。」

    耶律楚的笑容更大了,彷彿戲耍著張靜菲是一件有趣的事情,他道「在下有沒有玩笑何不把小樓姑娘傳上來對質一下不就清楚了。」

    張靜菲臉變得很蒼白,他果然是要看自己出醜,試想一個千金小姐又如何能做出那種關於煙花女子的曲子呢,不瞭解的人一定會誤認為此女品行不端,居然會混跡於那些煙花之地。

    果然,所有人紛紛竊竊私語,不屑、輕視像利劍一樣狠狠的戳著張靜菲的心,就連方月晴也睜大了眼睛看著她,皇太后臉上雖沒什麼表現,但眼光也帶了些鄙夷。

    胥晟皓差點拍案而起,鄭羲死死拽住他「王爺,冷靜啊。」

    胥晟皓眉毛都立了起來「他這是什麼意思?太侮辱人了!」

    「王爺,千萬不要,他等的就是這個,不要中了圈套!」鄭羲苦苦勸道。

    「那就看著她被人侮辱?」

    「方小姐如此聰慧,一定會自然應對的,王爺要相信她,她不是那種任人宰割的女子!」

    胥晟皓緊緊攥著酒杯,指關節都發白了。

    張靜菲不怒反笑,道「就算是我做的,剛才三皇子也說了是首美妙曲子,至於唱的是什麼又有誰來唱又何必掛懷呢。」

    耶律楚一愣,盯著張靜菲道「方小姐果然不局於一格,說得是這個道理,在下認同。」

    胥晟逸冷眼看著,也插嘴道「既然月影沒有詩意那就下去吧,時間不早了,大家用午餐吧。」

    耶律楚轉頭對皇帝說「陛下,在下很欣賞方小姐做的曲子,那就請方小姐再唱一首如何?」

    胥晟逸一皺眉,剛要說什麼,太后卻發話了「嗯,是啊,哀家也想聽聽呢。」

    張靜菲有點明白了,太后現在居然和這個妖男站在了統一戰線,看來自己真是沒活路了,不過她想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以前從未看出太后有什麼成見啊,還是她隱藏的太好了?

    方月晴拉了一下張靜菲的袖子,小聲道「唱一個吧,別拖時間,有什麼事回去再商量。」

    張靜菲點了點頭,自己不能在這裡和他們槓上,先混過去再說吧。

    想到這裡,她說「臣女遵懿旨。」

    太后瞇起了眼睛「月影,這次想唱什麼曲子呢,哀家就想聽個新鮮。」

    張靜菲躬身說「既然太后喜愛花,那臣女就唱首和花有關的曲子吧。」

    「嗯,哀家洗耳恭聽。」

    張靜菲想了想,清了清嗓子,緩緩唱著

    「花兒花兒為誰開

    一年春去春又來

    花兒說它為一個人等待

    無可奈何花落去

    似曾相識燕歸來

    花園裡小路上獨徘徊

    四月的微風輕似夢

    吹去了花瓣片片落

    怕春花落盡成秋色

    無邊細雨親吻我……」(當然不是這麼短,嘿嘿,見註解吧)

    一曲唱罷,太后輕點頭「不錯,這曲子叫什麼,哀家要命人把它記下來,改天讓他們彈給哀家聽聽,這詞也是不錯啊,哀家喜歡。」

    張靜菲鬆了一口氣「這首詞叫《蝶戀花》,太后喜歡就好。」

    太后剛要說話,胥晟逸道「嗯,那下去吧,改天再來多給太后唱幾遍。」

    張靜菲順坡下「臣女遵旨。」

    如逃命般的,張靜菲回到了廊下,坐下以後,心還噗通通的亂跳,鄭雪香憤憤地說「這個三皇子太缺德了,居然這麼說!那天他不是也去了!以為自己乾淨麼!哼,看似道貌岸然的樣子!」

    張靜菲苦笑一聲,她和耶律楚的梁子結大了!

    雲妃在一旁有些得意,看著皇后姐妹倆,聲音不大不小地說「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方月晴沒說話,只是太陽穴突突地跳了兩下,張靜菲覺得有些愧疚,自己拖累了皇后。

    鄭雪香卻不陰不陽地回擊道「那也好比有些人來陰的強,我們明人不做暗事。」

    雲妃瞪了鄭雪香一眼,鄭雪香把臉扭到一旁,悠哉的喝茶,不以為意。

    張靜菲失笑,這小丫頭,性子和自己剛來的時候還真有幾分相似。

    這週一天四更,嘎嘎,謝謝大家!給花花和收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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