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絕師太的美麗春天 烏雲遮月 第四十章 厄運(一)
    不多時候,某羽急吼吼地衝到我門上,大力按響了門鈴。我一開門她就一陣風撞進來,揪住我就問:「出事了?你臉色那麼差。天哪,你怎麼會那麼不注意啊,經濟上的錯誤可不能犯啊!現在怎麼樣呢,要怎麼處理你?要我找人幫忙嗎?」

    我又是氣又是感動,這個女人什麼狀況都沒有搞清楚,就連珠炮一樣定了我的罪。我只能搖晃她,「冷靜,冷靜,不是犯罪,不是經濟出問題。你先給我冷靜下來好嗎,我給你吵暈了!」

    她總算從亢奮中聽明白了我的話,一臉疑惑地問我:「那你這個樣子是為什麼?」

    我把這兩天的情形告訴了莊羽,聽得她臉色也白了。「那麼,你們的戀情曝光了?他們什麼反應?」

    「什麼反應,跟看老妖精的目光沒差別!我背叛友情,老牛吃嫩草,你說他們能有好臉色對我嗎?在公司我名聲大振,人氣指數無比得高!」我不禁佩服自己此時還能有心情說出這麼幽默到無恥的話來。

    莊羽也佩服,看我的眼神近乎崇拜,「你倒還有這個細胞啊?」我只能苦笑。

    一個下午過去了,我被等待幾乎弄瘋了。期間雖然也有岳濤和寒楓打過電話來,可結果依然是一樣,沒有找到俞蘅。

    黃昏了,夕陽透過窗戶射進來,泛著血一般的紅色。我忽然很怕看到這樣的顏色,神經質地跑過去拉上了窗簾。莊羽下樓去買了些點心,拿來給我吃。我胃口全無,她生氣了吼我:「一個沒找到,是不是還想餓暈一個啊?」

    我情知她說得有理,我還就是早晨喝了點粥,此後就粒米沒有進肚。而且情緒大起大落的,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了。我乖乖地吃了點小籠,又努力喝水,然後轉頭看莊羽:「羽,現在可以了嗎?」

    她眼圈一紅,輕輕地拍著我的背,問我:「想不想哭?要我提供肩膀給你靠嗎?」我何嘗不想哭,可是忽然想起那兩個尋找了一天的人,估計也不曾停下來吃點東西吧。這樣下去,垮掉的人將不是我一個了。

    我撥通寒楓的手機,讓他們無論如何要去補充點體力。寒楓沉吟了一會說:「我們會去吃的,現在岳濤的意思是我們守在俞蘅回家的必經路段,如果到半夜還是沒找到她,我們還是去報警吧。」然後他歎了口氣,啞聲說:「至穎,我真不知道如果俞蘅出了事情,我們怎麼跟她家裡人交代。」

    我理解他的感覺,他心裡的自責比我更甚,而且也已經惶恐到了極點。他才二十四歲,剛從大學畢業不久踏上社會,遇到這樣的事情,可能會對他一生都有影響。但願,俞蘅沒事,我寧可退出,勸寒楓重新考慮我們三個的關係。辜負這樣一個深深愛他的女孩,我們就算在一起也會有陰影的。

    「羽姐,我真後悔死了,如果我不答應寒楓,也許他們到現在還好好的呢。」

    「你傻啊你,感情的事情說得清楚嗎?他喜歡的是你,就算和那個女孩勉強一起,也會有不愉快的事情發生的。你不是害人精,你能不能不要想那些不吉利的事情。她知道了真相一時生氣,是很正常的嘛,哪裡就出大事了呢?」

    要說我是個人神共憤的巫婆呢,我祈求的事情總是不靈的。夜裡十點的時候,寒楓的電話打過來了,聲音已經有了哭腔:「至穎,區中心醫院,你快過來吧,俞蘅受傷了。」

    我晃了一晃,人差點摔倒在地。莊羽扶住我急問:「怎麼了,是不是有了消息?」

    我抓住她手,只覺得自己抖得厲害,「快,我們去中心醫院。」她也嚇壞了,拎起小包就和我一起往外走。我哆嗦著,腳都伸不進高跟鞋,她看不過去,蹲下來替我穿好。

    飛速攔了車子趕到醫院,岳濤在急診室門口等著我們。我看不到寒楓和俞蘅,直著脖子問他:「他們人呢?俞蘅怎麼了?為什麼在醫院?」

    岳濤把我拉到急診室的一排椅子那邊,我總算看到寒楓低頭坐著,似乎在擦眼淚。邊上竟然有兩名警察在詢問著什麼,俞蘅卻還是人影不見,難道是在搶救?

    我害怕得皮膚起栗手腳發麻,艱難地走到寒楓身邊,「寒楓,俞蘅到底出什麼事了?」

    寒楓抬起頭來看我,眼睛裡蘊滿了淚水:「俞蘅是警察找到的,有人報了案。她,她差點被流氓侮辱了。反抗的時候,被打得渾身是傷,頭也磕到了牆上,現在還在昏迷中。」

    「侮辱」兩個字把我炸得差點暈了,我再也站不住,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淚水奪眶而出。我在作什麼孽,為什麼要讓俞蘅遭受這樣的痛苦。我是不吉利的人,就不該去奢望什麼愛情!

    寒楓和岳濤都想來安撫我,寒楓握住我的手,岳濤拍拍我肩膀。寒楓急著安慰我:「至穎你別急,你挺清楚了,是差點,差點,她沒有被侮辱到,真的,你別太擔心了。等她醒過來,我會求她原諒我們,我們好好照顧她,好嗎?」

    我不住,哭倒在他的懷裡,淚水把他的襯衣打得透濕。

    我聽到莊羽在問那兩位警察到底怎麼回事,警察大概地說了一遍事情原委。據報警的那位保安說,俞蘅是在一間酒吧的後巷遇到流氓的,當時俞蘅喝多了,醉醺醺的,就被人盯上了。等他們上前動手的時候,俞蘅發現不對,拚命地反抗了起來。扭打中,那幾個人狠狠地打了俞蘅,還把她的頭往牆上撞。

    俞蘅癱了下去,頭上血流不止,那些人本來還想繼續施暴的,可是正好那位保安聽到聲響,上前阻止了。好在保安是退伍兵出身,和他們還打鬥了一陣,那些人怕事情鬧大,才轟然散了。

    接著保安馬上打了110報警電話,並且還找來了救護車,把俞蘅送到了醫院。

    我長長吁了一口氣,如果不是救助及時,俞蘅要是真的被他們強暴了,那我和寒楓就真的是罪不可恕了。老天終究對我不薄,俞蘅沒有受到更大的傷害。

    我看著寒楓的眼睛,低低地說:「謝天謝地。」他抱緊了我,同樣說:「謝天謝地。」

    我不明白警察是怎麼通知到寒楓的,我問了他們。警察說,俞蘅身上帶的手機裡有寒楓的號碼。他們本來想打俞蘅家人的電話的,可查下來都是外地的。後來發現俞蘅存著一個叫「最愛的楓」的號碼,估計是男朋友或者愛人,一打,果然就找到了寒楓。

    我本以為,俞蘅雖然飽受了一番苦楚,可總算還不到絕境,也許我們之間還能有緩和的餘地。我和寒楓雖然對不起她,可還是能有機會去彌補的。

    就如寒楓說的那樣,我們照顧她,養好她的傷,然後請求她的原諒。可是面對俞蘅對寒楓這樣深的感情,我真是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她。

    搶救室的門總算開了,醫生和護士走了出來,問我們:「誰是病人家屬?」

    寒楓站了起來,「我是。我女朋友她現在怎樣了?」

    我知道現在只有寒楓能站出來作為她的家屬去處理很多事情,可我聽到他說的「女朋友」心裡還是酸楚不已。我在心裡責怪自己:俞蘅都這樣了,你還吃什麼閒醋?妒忌一個稱呼,你還是人嗎?

    警察看了看我們,一時鬧不清楚其中的複雜背景,他們問醫生:「我們現在可以找病人做筆錄嗎?」

    醫生搖頭:「病人的情況很糟糕,人雖然醒了,但是受了極大的刺激,情緒很不穩定。我們給她打了鎮靜劑,現在剛剛睡著。」

    兩個警察相對看了看,對我們關照了些病人醒後要提供情況之類的話,就先走了。

    醫生提醒我們去辦入院手續,岳濤倒也機靈,一手包辦了所有的事情。而寒楓就在那裡聽著醫生告訴他對病人要怎樣照顧,切忌再受刺激。

    終於安頓好了俞蘅,我才有時間好好看她。她頭上包著紗布,隱隱還有血滲出來,臉上手上滿眼的青紫傷痕,看得人心酸。那幫畜生,居然把一個女孩子折磨成這個樣子。如果那位保安來晚一些,如果俞蘅被他們……那後果將更不堪設想。

    病房裡安靜極了,除了我們幾人的呼吸聲,就是輸液輕微的滴落聲。俞蘅蝶翅般輕閃的睫毛上,依稀還有著細碎的淚滴。

    寒楓擁著我的肩膀:「至穎,你們先回去吧,我在這裡照顧她。如果她醒過來,我哪怕被她打被她罵,也要留下來直到她傷好為止。希望她會原諒我,我真是該死!」他說不下去了,我急了,「寒楓,讓我留下來和你一起等她醒來好嗎?」

    「不了,我想過了,她要回來看我們在一起,不知道又會怎麼樣呢。」

    我無法反駁,莊羽和岳濤也贊同寒楓的說法,我只好起身和他們一起往外走。走到病房門口的時候,我回頭一看,卻見寒楓坐在窗邊拿了毛巾給俞蘅擦汗,一臉的心痛和內疚。我心裡突然有個念頭,覺得寒楓將再也不是我的寒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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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近來老也不漲收藏,大概是因為迫不得已寫了一系列倒霉事,再也輕鬆幽默不起來了。唉,我該咋辦?不折騰主角吧,沒情節;沒情節吧,沒字數;沒字數吧,不夠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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