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華君 上卷:萬里江山歸何處 第六十七章 征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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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要在安陽宮就寢?」

    車穩穩地停下,白初宜先下車,看清環境,眉頭皺得更緊,轉身看向正要下車的易洛,正色詢問。

    「不可以嗎?」易洛笑言,隨即擺手,「朕說笑的,再如何,也不至於連三兩天的都等不了。」

    未獻璽就不算真正滅國。這種時候就入住安陽宮,無疑會激起不滿,早晚的分別而已,易洛並不著急。

    「朕只是聽說,宣德燈景是安陽一絕,想親眼看看而已。」易洛輕笑。

    宣德樓是安陽最高樓,據說每到夜晚,宮燈全亮,流光溢彩,絢麗奪目。之前攻城戰時,燈自然未亮,易洛想見識也正常。

    白初宜的眼神依舊是懷疑的,陳王剛死,易洛就要觀宣德燈景,日後,消息傳出,對陳人來說,同樣是羞侮。

    東嵐是要征服,是要一統天下,不是奴役他國!

    易洛只是揚眉輕笑,無意回答,逕自問一旁的前陳宮內令:「在哪兒觀景最好呢?」

    「自是流風台!」陳的宮內令與東嵐的內史令職責相仿,唯一的不同是,內史令在東嵐亦是朝官,而宮內令卻是類似奴僕的身份,並無官身。

    見易洛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白初宜也懶得再想,便跟著他一同往流風台走去。

    夜色一點點濃重,陳國的宮人戰戰兢兢地行禮,然後開始點燈。因為易洛早說過想看宣德燈景,對這些上燈的宮人,東嵐軍並未過分為難,不過,唇亡齒寒,看著同伴受難,那些人怎麼也不可能平靜,能穩穩地上燈已是極限。

    易洛並不關心那些宮人的想法,只是饒有興致地坐在專門觀宣德燈景的流風台上,看著那些燈按次序亮,也因此變幻各種圖樣,都是三羊開泰、五蝠臨門、龍鳳呈祥之類的吉祥圖,但是,由燈光拼出仍然十分新奇,而且,隨著圖案不斷地變化,被點亮的燈越來越多,直到全部亮起。

    宣德燈景同樣是安陽人最熟悉的夜景。在這樣一個開城請降之日的夜晚,再次看到這一幕美麗的景致,悲傷、痛苦……所有負面的情緒在瞬間瀰漫心靈。

    ——國破山河在!

    從今而後,曾經的家國不復存在,他們的王將親手獻出國璽!

    他們是失去庇護的亡——國——奴!

    夜色深沉,東嵐軍同樣看著絢爛動人的***,為之心醉,卻因那些緊閉的門扉後從未停息的啜泣聲,而更加清晰地認識到——這不是他們的故土!

    「精彩!」易洛起身拍手。

    周圍侍奉的宮人鬆了一口氣,誰都知道,從今而後,這個人才是他們的主宰。

    看看周圍那些宮人眼中物是人非的眼神與僵硬無神的笑容,白初宜有些明白易洛的打算了,便跟著起身,唇角微揚,勾起一抹淺淡的笑容。

    *****

    「東嵐王就這樣急於炫耀他的勝利嗎?」看著夜色中閃亮的***,晏不由皺眉,語氣也格外不善。

    眼見寧湛與那個被好友捧在手心的少年都將目光投向自己,風絮不由苦笑:「難道我會知道王的想法?」他只是白王府長史,幫著白初宜處理瑣事,最主要的任務還是處理雲白居在東嵐的事務,與易洛打交道的次數,雖不至於說屈指可數,但也遠沒有到瞭解甚深的程度。

    晏忍不住歎了一口氣:「我知道……」所有人中,他與白初宜相識最早,也最清楚她與易洛的事情,對易洛倒可算是眾人中最瞭解的了。

    「那……」天羽剛想問,但見他眉目間竟凝著一抹悲憫之色,不由就擔憂地伸手抱住他的胳膊,話自然沒有繼續說。

    「我沒事!」安撫地擁住天羽,晏輕笑,「只是覺得這位王未免太狠了!」

    「什麼意思?」寧湛與易洛最陌生,對政治又不感興趣,便很坦白地追問。

    晏沒有回答,只是看向若有所思的風絮,寧湛也跟看向好友,風絮再次苦笑,神色竟有些茫然。

    「……晏……他是在激怒陳人……」風絮的臉色漸漸發白,「他是毀去陳人最後的反抗之心!」他竟是要先威而恩,盡收人心!

    「是的!」晏點頭,也想起風絮與陳國似有淵源的事情,不禁有些為他擔心。

    「也好……」風絮終於鎮定了心神,如釋重負地歎息一聲,「既是滅亡,倒不如索性徹底些!」東嵐要的是天下一統,並不是簡單的滅國,在白初宜身邊的他遠比其他人更清楚這一點。

    *****

    彷彿是深夜燈景已經耗盡了安陽人的悲慟之心,當陳王懌傷重不治的消息傳出時,安陽人反而沒有流露太多的悲意,只是平靜為自己的國君墨服致哀。

    東嵐沒有任何阻撓意思,相反,所有在城內的東嵐軍都在腰間繫了一條白絛,以示哀思。

    亡國之君的喪儀自然不可隆重,儘管聲勢浩大,陳王懌的靈柩在當天便被送入王陵,安葬在他為自己修築的那座陵墓中。

    第二天,同樣沒有隆重的儀式,奉先王遺命繼位的陳瞬在麟陽殿向易洛下跪,奉上陳國國璽,隨後除去自己的王袍冠冕,退到王座之下。

    陳國宗室、朝臣、後宮妃嬪在殿內分列,默默地見證這一幕。在看到陳瞬在玉階下再次下跪時,終於有泣聲傳出,卻只是短促的一聲,隨後的幾聲泣聲也是一樣,剛發出便被人為地壓抑下去。

    對於這些人,易洛並沒有費神安撫,他只是冊封陳瞬為歸義公,隨後便扶起陳瞬道:「卿在平奈的居處,朕已準備好,不若即日起程吧!」

    陳瞬始終如傀儡似的麻木無知覺,神色茫然,對易洛的話也毫無表示,易洛本也不需要他有什麼表示。他的話剛說完,便有人上前扶著陳瞬離開。

    隨後,易洛長歎一聲,對白初宜道:「歸義公年少離家,朕心甚憐,卿收集故陳典籍珍藏,之後也一起送往平奈吧!」

    「臣敬從王命!」白初宜面無表情地沉著應下。

    「至於諸位……」易洛將目光投向殿內的宗室、朝臣,「朕已命天官、春官盡快擬定條程,在此之前,就請各位安心在家!」

    「地方官,就按卿之前的辦法照做!」易洛對白初宜點頭,認可她之前只要地方官配合便原官留任的命令。

    剩下的事情就與這些人無關了。

    「都回去吧!」易洛淡淡言道,等陳國舊臣都退下,才看向白初宜。

    「前些日子,卿以庫藏未清為由,駁回朕所言賑民之舉,現今如何?」易洛沒有在麟陽殿的王座上坐下,只是站在王座所在的高台上,聲音平穩地向白初宜詢問各項事務。

    「故陳庫藏已清,均造冊封存。王言賑民乃上善之舉,然,臣以為,賑濟只是一時之計,不可長久行之。」

    「卿有何見?」易洛淡然問道,陳國雖算富庶,但是,以易洛所見所聞,平民生活艱難,兩國征戰,又有流民難民,實不能不問。

    「臣以為,第一,故陳在籍軍士可挑選精銳留營,其餘發放路費歸鄉;第二,清丈土地,明確公私之分;第三,重造民籍,務使耕者有田。」白初宜給了自己的意見。

    「再加兩條!」易洛點頭同意,「一、故陳境內,三年免稅;二、命東嵐軍士於兩軍交戰之地收骸骨,務使家人知其消息!」

    「吾王聖明!」白初宜執禮讚言。

    ——這兩條本就是王應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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